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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猴儿见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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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三星仙洞中。瞧这猴儿归府要拜祖师,曳步近前,在祖师静室前徘徊不定,但见静室门半开半合,祖师蜷缩身躯睡在床榻上。

  猴儿等候半晌,终是小心翼翼的入了静室,跪伏在床榻前,不敢言语惊扰,只是等候祖师。

  不知过去多久,祖师觉来,舒开两足,披衣盘坐,但见床前跪着一猴,其面目有灵,妖魔相将去。

  祖师佯恼,说道:“你是那来的,怎入我府中,在我室前跪拜。可是那牛圣婴一时贪玩,不曾关了府门,教你山中猢狲跑进来了?”

  猴儿胆战心惊,朝上磕头,说道:“师父,师父!弟子非是山中猢狲。”

  祖师道:“既你不是山中猢狲,怎个入我府中,莫不是要修行的?”

  猴儿道:“师父,弟子乃是悟空!”

  祖师沉吟良久,说道:“你说的是我那第十小辈的徒弟悟空?”

  猴儿道:“正是,正是。”

  祖师说道:“绝无可能,我那小徒,生有灵相,怎是你这猢狲能比较?再说,我已赶他出师门,怎个又曾回来。”

  猴儿闻听,悲从心来,眼中噙泪,说道:“师父,弟子果是悟空,教师父失望,弟子不曾学好,一心卖弄,今时教大师兄所助,方得回正道,请师父恕我之罪,弟子再不敢放肆,但请师父恕罪,恕罪。”

  祖师离了床榻,上前将猴儿扶起,说道:“莫作姿态,我不曾怪你,与你相戏罢,你今二心除,重修正道,我亦喜说。”

  猴儿止不住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祖师使猴儿坐于蒲团之中,说道:“你这猴儿。”

  猴儿垂泪道:“弟子唯恐师父怪罪,久不曾拜,弟子无礼,无礼。”

  祖师道:“我怪的乃是你那二心,非是你也。且起,且起。”

  猴儿在室中与祖师谈说许久,师徒二人终是放下芥蒂,重修师徒情。

  猴儿叩拜道:“师父,弟子愿在您前尽孝,不再离去。”

  祖师落座蒲团,问道:“先前闻你大师兄言说,你保唐僧西行取经,重修正道,一心得个正果。怎个今时言说在我前尽孝,你可曾功成?”

  猴儿道:“师父,弟子不曾功成。”

  祖师道:“既是不曾功成,怎不去西行,待功成再归家中不迟。”

  猴儿道:“我遭那唐僧贬去。”

  祖师闻听,遂使猴儿将事由与之分说。

  猴儿不敢隐瞒,将此间种种,包含从前教赶过一次的事情,悉数说出。

  祖师听言,面上有怒,说道:“岂有此理。你且去寻你大师兄,让其为你讨个公道,这西行路,不去也罢。”

  猴儿犹豫再三,拜道:“师父,有道是‘有始有终’,弟子已行此路多载,不可轻言放弃,当为此路行个‘终’来。”

  祖师道:“你有此心,便是修行有进。罢,罢,罢。你且与你大师兄分说,教他为你讨个公道再谈西行之事。”

  猴儿叩拜道:“是,师父。”

  祖师摆手道:“且去,且去。”

  猴儿不敢再扰,拜得大礼后离去室中,自静室而离,复行至真人静室。

  真人室门大开,正在其中等候。

  猴儿上前再拜,将与祖师言说之事,相告于大师兄。

  姜缘听之,笑道:“你且安心在府中住下,我自有为你讨个公道来。”

  猴儿道:“是,师兄。”

  姜缘道:“师弟,你头上那金箍,可有些不适?”

  猴儿闻听,面有喜色,说道:“大师兄,你有法子与我去掉这金箍?不瞒大师兄,师弟曾以金箍棒等诸般法子,或敲或打,或雷劈或火烧,俱耐不得这金箍。师弟曾请于菩萨,但菩萨只言说,无法可解,此金箍乃是如来所赐,解不得。”

  姜缘道:“此金箍儿,自有解法,西方牟尼尊者曾与我言说过解法,我可为你解得。”

  猴儿将脑袋伸出,说道:“既如此,请大师兄为我解了这金箍儿,大师兄你是不知,因此金箍儿,使我多磨难矣。”

  姜缘笑了笑,不曾言说,只念松箍儿咒。

  少顷间,猴儿觉头上金箍儿一松,遂将金箍儿拿下,喜不自胜,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好不欢喜。

  猴儿道:“此金箍儿与我磨难许多,我教毁去。”

  姜缘拦下,说道:“箍儿乃是个宝贝,悟空你若不要,与我罢。”

  猴儿双手呈上,说道:“大师兄若要这害人的物,拿去,拿去。”

  姜缘接过金箍儿,笑道:“既如此,你且去,你那室中,不曾有人所动,一切如旧。”

  猴儿大喜,叩拜姜缘,方才离去。

  姜缘望着手中金箍儿,遂将真见唤入。

  真见入内,拜见真人。

  姜缘将金箍儿与他,说道:“你且将这金箍儿放在府门前,何时悟空言说须此物,你使他去府门前拿走。”

  真见接过,不解其意,问道:“大师兄,怎说?”

  姜缘说道:“此金箍儿,有教人定身中五人之用,悟空不喜此物,然其修行,尚未功成,正易功败垂成之际,待其自省,自来要金箍儿。若教他人哄戴,终为不美,自省而戴,方是修行。”

  真见拜道:“大师兄,我明矣。”

  真见接过金箍儿,往府门放置,暂是不提。

  话表西行路上,取经人一众正是不耐,唐僧在路边枯坐。

  唐僧说道:“早前我使悟能去那猢狲花果山中取得行李,我等再是西行,不再要那猢狲护持,任那猢狲是假猢狲,亦或真猢狲,绝不用他。可悟能去取行李,怎这般时日不曾归来。”

  沙悟净侍奉在旁,说道:“师父,二师兄平日乱言乱语,常说教分行李,你分多些,我分少些。今大师兄不在,他独身去取行李,莫不是中途取了行李,拐道往高老庄去,用行李换金银,做他女婿去了。”

  唐僧闻听,唬得魂飞魄散,悲声道:“我自得菩萨指点,大唐皇帝旨意,西行取经,沿途不知行得多久,经历万千苦难,怎个今时行李尽去,通关文牒不在,再无西行之能。”

  正是‘木母不得心猿制,必生祸心欺正主’。

  沙悟净道:“师父莫忧。待我去寻他,先去花果山,再去高老庄寻他,若是寻不得,我再往南海去,拜见菩萨。”

  唐僧道:“悟净,你若去得,恐妖魔来害,无人护我。”

  沙悟净闻听,百般叹息,自无法子,只道大师兄不在,齐心不得,这般如何能取经。

  沙悟净说道:“师父,不若等大师兄归来,收下大师兄,不然二师兄那性子,定生疲懒,须是大师兄才能教他收心。”

  唐僧沉吟良久,说道:“但恐他作恶杀生。”

  沙悟净道:“师父,近些时日来,大师兄何曾杀生?乃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再出此事,守不住心神,方才有所过错。”

  唐僧道:“既如悟净你所说,那便饶悟空,待悟空归来,教其去将八戒与行李带回。”

  沙悟净深深的唱了个喏。

  二人在路边等了数日,既不曾等得悟空归来,亦不曾等得八戒挑行李回来。

  悟净无法,只得拜请白龙马,想要其去请菩萨,来主持大局。

  白龙马得了命令,再现龙身,挣着身子,往南海而去。

  白龙腾云多时,终是行至南海落伽山中。

  白龙现身落伽山,惠岸尊者将其拦下,细细一看,认出来者,说道:“你不正是西海龙太子敖烈?怎不同唐僧西行,来落伽山作甚。”

  白龙将事由与惠岸尊者讲说。

  惠岸尊者闻听,问道:“大圣尚未曾归去,悟能亦去取行李,不曾归来?”

  白龙道:“正是如此,故我师父在路边枯坐许久,不知所措,悟净师兄遣我来与菩萨分说。”

  惠岸尊者即入潮音洞中,报与观世音菩萨。

  菩萨即唤白龙近前,再问事由,问毕,说道:“悟空二心已除,既是不曾归去,料是在方寸山中,你且与我一道,去方寸山中一走。悟能那处,待悟空归来,遣悟空去寻。”

  白龙道:“谨遵菩萨教诲。”

  菩萨不敢有误,唤惠岸尊者为护法,驾祥云同白龙,往灵台方寸山而去。

  不消多时。

  菩萨径落三星仙洞前,将祥云散去,落在仙府前,自有尊者上前叩门。少顷间,真人上前将府门打开。

  真人与菩萨见礼,待是礼毕,真人将菩萨一众迎入楼台之中,设席以待。

  真人问道:“菩萨此来,可为悟空事来?”

  菩萨坐于右席,说道:“正是。曾闻敖烈来言,悟空不曾再往西行,料悟空今在方寸山中,故来一问。”

  姜缘笑道:“劳烦菩萨前来,却不曾与菩萨言说,悟空不去西行了,金箍儿我已教拿下,望请菩萨另择一人,保唐僧西去。”

  菩萨叹道:“真人,此西行,既是为佛法东传,亦为众生也,再者为取经一众之修行,怎能言弃。”

  姜缘道:“非我不使悟空西行,乃唐僧欺人太甚,屡赶悟空。”

  菩萨闻听,遂使惠岸尊者与敖烈等离去,席间独二人在,菩萨合掌道:“真人,如何能使悟空归来?”

  姜缘道:“菩萨,我果不欲使悟空前往,家师亦有此意。然悟空一心求个功成,方才有意再走西行路。菩萨,我不欲多言,只消唐僧往方寸山来,亲请悟空,方使悟空归去,保他西行。”

  菩萨道:“真人,若是行至方寸山,纵有白龙马做脚力,亦须一年半载不可。”

  姜缘笑道:“此亦为劫难。”

  菩萨闻听,知了真人之意,遂说道:“既如此,便差唐僧往方寸山来,请得悟空归去。方寸山亦作西行,自无不可。”

  姜缘与菩萨谈说,二人定下此意,要教唐僧往方寸山来。

  菩萨与姜缘说完,便带惠岸尊者与敖烈离了方寸山,往高老庄而去。

  姜缘相送菩萨离去,他正要回静室之中,行至路上,但见有个猴儿正在前边鬼鬼祟祟。

  真人指定前方,说道:“你这猴儿,跟着我作甚?”

  猴儿方才走出,近前拜礼,说道:“大师兄。”

  真人领着猴儿回到静室,盘坐蒲团,又取一蒲团,使猴儿落座,说道:“猴儿,你来寻我,可是为菩萨前来之事?”

  猴儿抓耳挠腮,说道:“大师兄,正是,正是。”

  姜缘笑道:“你这猴儿,怎还性急。菩萨所来,乃为教你再取保唐僧去,我与菩萨言说,使唐僧来方寸山请你,你方才过去,若唐僧不来,你绝不许去保唐僧。”

  猴儿拜道:“大师兄,我明矣,今时我不曾有金箍儿,那老和尚念旧话儿经,亦奈不得我哩。”

  姜缘道:“悟空,你觉金箍儿有何用?”

  猴儿提起箍儿,咬牙切齿,说道:“那箍儿乃是个祸害,教我头痛欲裂。”

  姜缘笑道:“这些时日,悟空你在府中随我修行,莫要忘了。”

  猴儿自是拜礼应答,不敢有误。

  真人遂使猴儿离去。

  悟空刚是出了静室,行出瑶台小道,正要归室修心,忽见红孩儿从府外走来,远远的呼唤他。

  悟空走近了些,说道:“贤侄,你在此处作甚?”

  红孩儿走出,说道:“老叔,我先前去外练武哩。”

  悟空笑道:“贤侄果勤,教我那长兄勤多哩。昔年我与你父结拜为兄弟,日间饮酒作乐,不曾有你这般日日练武。”

  红孩儿问道:“老叔,我父往前一如你这般,有些妖魔相不成?”

  悟空说道:“我等七兄弟,一般模样,那时俱是修行不修心之辈,长得自有妖魔相。”

  红孩儿道:“老叔,我父与你俱行正道,尚有五个叔叔,去了何处?”

  悟空笑道:“不曾知得哩。昔年我教如来压在五行山下,久不曾闻,多是在那北惧芦洲等处,占山为王。”

  猴儿说罢,拉扯着红孩儿,说道:“贤侄,走,走,走。你先前不是曾有言,要老孙教你练武,今有闲时,老孙便教你一二武艺,你且好生学着。”

  猴儿拉扯着红孩儿,便往府外走去,叔侄二人要演练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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