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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回 明心见性识海螺,探秘因果论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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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不琼正闭目打坐,调整呼吸,恢复体力,众人则围着大海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昨天那大海螺还像个“口臭放大器”,谁见了都躲得远远的,没想到今天不仅没了那股恶臭,还成了能净化心灵的宝贝,大家终于意识到这大家伙的价值了。

  陆静首先按捺不住,提议给大海螺起个名字。作为无问七子中的朱雀尊者,她自然当仁不让,给大海螺取了个响亮的名字——“朱雀螺”。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大师兄用因果波动吹奏,诞生了无相朱雀神兽,咱们才能一起踏入元婴境界,所以,这大海螺,理所当然应该叫朱雀螺!”

  王禹翔本想举手反对,但一看到陆静那愤怒的眼神瞪着自己,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好默默放下手,不再吭声。就这样,在没有人提出异议的情况下,大海螺的名字就这么愉快地定下来了。

  正所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自从“朱雀螺”的名字一锤定音,众人心里仿佛都多了份莫名的感应,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李一杲手中的朱雀螺上。李一杲也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这朱雀螺里藏着什么未知而恐怖的存在。他轻轻掂了掂手中的朱雀螺,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海螺袋中,扎紧袋口,心中的那份不安才渐渐平息。

  “大师兄,这朱雀螺还是你拿着吧,我总感觉这里面有恐怖的存在。”陆静拍了拍胸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一杲本就没打算把朱雀螺交给别人,现在感觉朱雀螺似乎与自己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便没有推辞,将桌上的海螺袋拎起,放在了自己身后。

  李一杲笑了笑,说道:“小师妹,朱雀螺里不是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而是有劫。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聊聊这事儿。”见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自己,李一杲清了清嗓子,开始剖析起来:“‘去力为劫’,表面上看是暴力阻挡离开,但咱们往深了想,如果啥都没有,谁会暴力阻挡你离开呢?肯定是因为我们先有了让人眼红嫉妒的东西,才会有劫。所以,所谓的渡劫,其实就是要把那些让人嫉妒眼红的东西,变得不再让人嫉妒眼红。大家觉得怎么样?”

  王禹翔一听李一杲的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荣贵君四年前慷慨承诺百亿融资的情景,心里暗自琢磨,那似乎真的和“渡劫”的“渡”有那么点玄妙的联系。他举手发言道:“大师兄,照你这么说,‘去力为劫’,那‘过水为渡’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阻挡我们的其实是‘水’?这‘水’汹涌而来,看似阻挡,实则也可能是在推动我们前行啊。这几年,咱们不就是靠着这些‘水’助力,才有了今天的发展吗?”

  陆静一听王禹翔发言,立刻摆出一副“反派”架势,针锋相对道:“小师弟,你难道没听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以前‘水’是帮咱们的,可谁能保证将来的‘水’不会变成阻碍呢?”

  陆静这话虽有几分抬杠的意思,但大家一听,却觉得颇有道理。然而,滴水岩公司如今无论是现金流还是净利润都稳健得很,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李一杲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里也颇受启发。他觉得得把问题梳理清楚,才能找到解决之道,于是提议道:“这样吧,咱们先明确两点。第一,咱们确实在渡劫;第二,什么是渡劫。老师以前就讲过,能明悟因果的是劫难,不能明悟的是厄难。咱们创业六年,修因果道也六年,我一直以为这六年是明悟因果的过程,可昨天朱雀诞生、元婴成就后我才明白,我之前只是在修因果,并未真正明悟因果。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自主创业,昨天我才明白自己是被选中创业的,我之所以被选中,那是因为我学的是芯片开发专业,还鼓捣出些芯片应用的小产品,这些小玩意儿早被有心人盯上了。后来,又通过小师弟,咱们因缘际会走到了一起,小师弟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专才,芯片和人工智能的结合,这是时代的大趋势....”

  李一杲深深地望了蔡紫华和陆静一眼,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在这段旅程中,她们两人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虽然一切看似偶然,实则都是精心安排。没有她们,自己或许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子。他接着说:“但真正让我走到今天的,是海霸自助餐和海鲜预制菜那两个失败的项目。它们让我意识到,我能把硬件和软件整合起来,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人工智能融入其中;更重要的是,它们让我拥有了面对失败和挫折依然坚韧不拔的心态。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师妹在背后的推动,对吧,大师妹?”

  张金枇笑眯眯地点点头,也不否认,还补充了一句:“还有啊,你负债几百万那会儿,既没找老婆帮忙还债,也没找老丈人求助,更没选择跑路,面对债主上门,你还能不卑不亢地商量,这真的很难得。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多谢大师妹!”李一杲向张金枇拱了拱手,随后一脸诚恳地看向陈广熙,“唯一让我琢磨不透的,是三师弟。三师弟平时低调得像个透明人,但每次关键时刻,总能给我新的启发。比如,去你工厂后,我就明白了该选专用人工智能还是通用人工智能;还有商业化和平台商城的选择,也都是你提醒我的。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儿,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我明确自己的修道追求,那就是‘无’。现在公司的一切,我都可以放下……”

  “大师兄,你疯了吧!修‘无’可不等于放弃啊。”王禹翔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无’也可以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无所不容啊。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李一杲爽朗一笑,大声回应:“好!小师弟,那就听你的,咱们来个‘三无’的‘无’修行,怎么样?”

  通常默契的人之间是看破不说破,无问七子成员中,有些人确实带着隐蔽的使命,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没人点破。现在李一杲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尴尬,毕竟一旦说破,彼此间的关系可能会微妙起来。然而,李一杲却毫无心理负担,说破之后跟之前毫无两样。这些人,全都是他的师弟师妹,不会因为说破了就有任何改变,他依然是他们的大师兄!

  众人从李一杲的眼神中读出了真诚,确认他并未因说破而改变,依然是那个在他们心中略显幼稚却可靠的大师兄。于是,众人心中大石落地,齐声大喊:“好!”

  李一杲提到成就元婴境界后才真正明悟的因果,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所怀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如果真是巧合,那他的运气简直比中六合彩还要逆天。只是以前都是猜测,现在元婴境界一达成,算是彻底确认了。

  滴水岩公司的股权结构,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滴水岩投资公司,注册在深圳,明摆着就是为了吸引资本和筹备上市;滴水岩管理公司,采用AB股制度,确保无问七子团队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滴水岩咨询公司,则是员工的持股平台,初期用虚拟股权绑着大家,等上市前再实打实地转换成股份。

  董事会设置也是别有用心,一开始请赵雄当董事长,他虽不持股,但背后的资本资源却是大家看中的。原本以为,投资机构会通过滴水岩投资持股,这样对公司的影响能小些。

  这整套股权设计,从一开始就奔着上市去的。可奇怪的是,滴水岩公司除了头一年现金流紧张外,后面就算没有荣贵君那突如其来的大笔资金注入,靠自己的经营也能稳稳盈利,创业板上市看起来也是指日可待。但为啥滴水岩公司离上市的路却越走越远了呢?

  原因很简单,从李一杲和王禹翔师兄弟决定踏入AI芯片领域的那一刻起,滴水岩公司就注定与上市之路渐行渐远。当真脑和吾脑这两大AI芯片大规模量产,成为军民两用的高科技产品后,李一杲彻底打消了让滴水岩公司上市的念头。因为这里面涉及的秘密太多了,他不可能透露一丝一毫,更别提公开上市了。

  李一杲心里头曾闪过那么一瞬的疑虑,心想不上市的话,师弟师妹们岂不是没了捞金的机会,股权变现的美梦也得泡汤?可随着时间推移,公司日益壮大,他们却对上市之事只字不提,李一杲心里渐渐有了底,估摸着这帮人都是心里有数,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如今,他把心中的疙瘩解开,再无后顾之忧,自言自语道:“老师早就点拨过,媒体和资本,是咱们团队修行路上的两大难关,看来咱们的‘大考’,就在这俩家伙身上了。”

  王禹翔一听,赶紧举手,一脸认真地纠正道:“大师兄,你说错了,不是咱们‘大考’,咱们的考验早过了,现在是滴水岩朱雀的‘大考’,它要是过了这关,咱们团队才算真正修成正果。”

  李一杲他们这个无问七子团队,走的是成神之路修成元神,说白了,他们七人的元婴,不过相当于滴水岩朱雀的一部分全息投影而已,也就是说,滴水岩朱雀是本体、他们的元婴是法体之一;滴水岩朱雀是整体、他们的元婴是个体之一。常人很难分清“个体”和“整体”,李一杲自然明白是滴水岩朱雀在渡劫,可平时习惯了把个体和整体混为一谈,嘴上就咕噜成了“咱们”渡劫,而非“滴水岩朱雀”渡劫。

  陆静见王禹翔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顿时不痛快,决定继续扮演那个爱挑刺的角色,替李一杲打抱不平:“小师弟,大师兄能不知道这个理儿?用得着你多嘴?”

  王禹翔一听,火气也上来了,急吼吼地反驳:“小师姐,你这就不讲理了吧?我说得不对吗?”

  陆静瞅着王禹翔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委屈得跟啥似的,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小师弟,你凶我!”

  张金枇眼瞅着两人就要杠上,赶紧出来灭火:“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咱们还是赶紧合计合计下一步怎么走吧。”

  正当王禹翔和陆静拌嘴拌得热火朝天时,李一杲却陷入了沉思。张金枇及时出面制止了这场小风波,李一杲这才回过神来,他目光扫过众人,提出了一个新奇的想法:“咱们都试过神识离体吧?要是咱们七个人同时这么做,会是个啥情况?”

  昨天,七人成就元婴之时,都曾独自体验过神识离体的奇妙,但从未尝试过同一时间集体行动。赵不琼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可是李一杲的枕边人,两人也曾尝试过同步神识离体,只是那时他们发现,离体的神识仿佛幽灵一般,无形无相,难以捉摸对方的位置。她将自己和李一杲的经历分享给了大家,并好奇地猜测:“咱们要是都离体了,说不定能撞见什么奇迹呢!”

  这提议瞬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七人纷纷闭目凝神,进入了神识离体的状态。然而,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大家只好悻悻然回归现实,开始讨论起失败的原因。陆静灵机一动,提议道:“会不会跟顺序有关?比如大师兄你先离体,然后我们再按顺序来?”

  众人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决定再试一次。这次,李一杲打头阵,其他人依次跟上。就在王禹翔最后一个离体的瞬间,奇迹真的发生了——七人同时失去了主体意识,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如果此时无问仙在场,他一定会惊讶地看到,一只小巧的朱雀在房间内四处乱飞,显得有些烦躁。突然,朱雀对着空中喷出一口火焰,天空中竟然裂开了一个口子,朱雀振翅欲飞,似乎想要逃离这个束缚。这一幕,马上就惊动了正在翰杏园教训黑山老妖的无问仙。

  他眉头紧锁,轻叹一声:“这下麻烦了,怕是遮掩不住了!”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捏住了那个缺口,只见缺口周围瞬间浮现出一张密布的光网,将整个三仙洞店笼罩其中。无问仙手指一点,光网迅速扩散,直冲云霄,与天空中的白云争辉。

  朱雀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渐渐减弱,在三仙洞店上空欢快地翱翔起来。无问仙在半空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过了许久,朱雀似乎飞累了,朝着无问仙轻轻点头,口中传出一串悠长的道音:“我饿了!”

  无问仙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朱雀说:“资本这玩意儿,就像无底洞,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最后变得臃肿不堪,就像那被圈养在地的火鸡,你甘心做那样的火鸡吗?”

  “我才不要呢!”朱雀使劲摇头,围着无问仙欢快地飞舞,边飞边嚷嚷,“你得帮帮我!我想去下一个轮回宇宙探险。”

  无问仙愣了一下,指着朱雀笑骂道:“哟呵,你这野心不小啊!我可没那本事帮你。”

  “你行的!”朱雀坚定地说,它显然不信无问仙的话,“你不也是从别的轮回宇宙过来的吗?凭什么我就不能去?”

  见无问仙还想推辞,朱雀立刻仰起头,鼓起腮帮子,作势要喷火。无问仙见状,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认输!不过,我只能给你一个名额,而且,你得确保你的三大元神都修炼圆满,不然送过去一缕元神,这边能量不足,没几年就消散了。这边一垮,你在那边的神魂也长久不了。”

  朱雀飞到无问仙头顶盘旋了一圈,思考片刻后,又飞回无问仙面前:“那你帮我给他们带个话,提醒提醒他们,他们实在太笨了!”

  无问仙大笑起来:“他们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你这么说,岂不是连自己都给骂了?你这口头禅,可是陆静的专利啊。行,没问题,回去后你们自己好好‘交流’吧。”

  说完,无问仙伸手在朱雀额头上轻轻一点,似乎有个光点融入了朱雀的额头。朱雀愣了一下,随即满心欢喜地向无问仙点头致谢:“谢谢老师,最近我确实累了,先回去了。”话音未落,朱雀便飞回了三仙洞店的包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问仙摇了摇头,收回元神,仿佛一切只是弹指一挥间,他又回到了翰杏园,继续与黑山老妖喋喋不休,仿佛刚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三仙洞店,这家24小时不打烊的店,在凌晨两点后通常会变得格外宁静,只留下驻店总和几位值班店员默默坚守。这天晚上,驻店总通过手中的掌上投影手表,注意到一个包房异常安静,客人进去后既没点餐也没叫服务,一整天都没见人影,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多次询问店仙晨晨,晨晨总是淡定地说没事,还劝阻店员别去打扰。

  直到凌晨两点,驻店总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他心中一紧,连忙推开门,只见里面七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他一边呼叫晨晨和其他店员,一边慌忙上前查看,摸了摸几人的鼻息,发现似乎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晨晨和店员们很快赶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这七个人抬到沙发靠椅上。晨晨迅速进行了检查,确定地说:“他们真的没事,只是过度疲劳而已。”作为高端智能机器人,晨晨不仅负责接待,还精通各种医学救治,她的话让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有人问晨晨接下来怎么办,晨晨还没开口,李一杲就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周围围满了人,立刻明白了状况。他首先向驻店总表达了感谢,然后问道:“现在还有吃的吗?我们饿坏了。”

  晨晨立刻回应:“有,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双倍分量怎么样?”

  李一杲感激地点点头:“太谢谢你了,晨晨,你说了算。我们真的饿坏了,就按你说的来。”

  “好嘞!”晨晨应了一声,便招呼大家离开了。

  不一会儿,王禹翔和张金枇相继醒来,他们逐一叫醒了其他人。最后醒来的陆静,一睁开眼就大喊了一声:“哎呀,我真是笨死了!为什么我不早点说呢!”

  “说啥呢?”王禹翔一脸好奇地问道,“刚才咱们怎么突然就摔那儿了?到底发生了啥?露露,你赶紧出来,给我们讲讲来龙去脉。”

  露露,三仙洞店里的另一位店仙,不同于晨晨是实体机器人,她是个虚拟数字人。随着王禹翔的召唤,包房里的屏幕瞬间亮起,一个女仙的形象出现在屏幕上,她向王禹翔微微颔首,解释道:“九尾狐尊者,你们从中午十二点三十分零四秒开始,就一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直到凌晨四点整,突然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慢动作般扶着椅子缓缓倒下。需要我给你们回放一下录像吗?”

  “放吧,过渡阶段用八百倍速播放就行。”王禹翔吩咐道。

  露露点头应允,随即在屏幕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包房内的监控画面。正如露露所说,七人如同雕塑般坐了许久,期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看完录像后,王禹翔吩咐露露将其删除,并特别叮嘱:“如果有人问起这段录像,直接通报至尊那边。”

  “收到!”露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九尾狐尊者,你们的餐点马上就来,我先撤了。”话音未落,她便在屏幕上消失了。

  果然,不一会儿包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晨晨和另一个机器人推着餐车进来了,七手八脚地摆上了丰盛的菜肴。众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许多,一顿狼吞虎咽,先填饱肚子再说。

  饱餐一顿后,众人终于找回了些力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大半天里发生的怪事。

  大家首先努力回想神识离体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李一杲作为第一个神识离体的人,他从头到尾见证了所有人依次离体的全过程。他仔细回忆当时的感受:“我神识离体后,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元婴,跟以前神识内视时没啥两样。接着,看到大师妹、三师弟……但我其实并没亲眼见到你们的元婴离体,只是感觉到一阵波动,估摸着是你们中有人离体了。我数到第六次波动时,想必就是小师弟最后离体的那一刻。然后,我就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啥也不知道了。”

  接下来,大家挨个分享自己的感受,和李一杲的描述大同小异,只是感受到的波动次数不同罢了。轮到王禹翔时,他更是夸张,说自己刚离体就瞬间失去了意识。

  大伙儿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所有人神识离体时,组合成了一个新家伙。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估摸着是合体成了一只朱雀,他们的神识都成了朱雀的一部分。朱雀有了自己的意识,而他们七人,作为朱雀意识的一部分,自然就没了独立意识,就像人体上的一个细胞,没有自己的思想。直到朱雀消散,每个人的神识回归,他们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哇塞,这样失去自我意识,我心里头可不太舒服啊!”陆静嘟囔着。

  陆静这一开口,大家又想起了醒来时她说的那句“我笨死了!为啥不早点说呢?”,见众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陆静心里有点发毛,连忙否认:“我说过这话吗?那是我口头禅而已,没别的意思。”

  “有!小师姐,你肯定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信咱们再去看录像。”王禹翔瞪大眼睛,一脸不信。

  众人纷纷看向陆静,等着她解释。陆静被大家这么一看,脸色有点不好看,狠狠地瞪了王禹翔一眼,哼了一声说:“哎呀,小师弟,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这样多没意思。”

  王禹翔笑嘻嘻地回应:“小师姐,快说吧,我们都等不及了。要不要我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求你啊?”

  陆静倒也爽快,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大伙儿。其实事情挺简单,陆静醒来后,立刻想起了昨天早上的情景。当时,无问仙因为吹了朱雀螺,那无声的震动把七个徒弟震得晕头转向,差点心脏爆裂。无问仙觉得面子挂不住,就把黑山老妖和陆静叫了出去,到了思雨楼前,他自己往躺椅上一靠,半躺着就开始数落黑山老妖。一边数落,一边还让陆静给他揉脖子,这可是他常干的活儿。不过这回,无问仙数落黑山老妖上了头,竟然从假山上那片青苔里抠了一片下来,往黑山老妖脸上一贴,然后悄声问陆静:“你看,这青苔好看不?”陆静摸不清无问仙的套路,只好应付说好看。趁着无问仙暂停数落的空档,她还教黑山老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惜黑山老妖是个机器人,眼睛里哪能挤出眼泪来?不过那哭腔倒是学得挺像那么回事。

  无问仙一边继续数落,一边又唉声叹气起来,说自己要是能变成青苔里的水熊就好了,那样就能遨游星空,去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根发芽,也就不会被这帮徒弟气个半死了。现在连个机器人都能把他气得不轻,这人生啊,仙生啊,还怎么活啊?他越说越气,随手拿起一个小棒棒锤,递给黑山老妖,让她转交给赵不琼,还说现在就指望赵不琼了,因为只有赵不琼最乖、最可爱。

  陆静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问无问仙:“我给你捏脖子这么久,难道我不是最乖的?”无问仙一听这话,立马又喜滋滋地夸起陆静来,说她才是最最乖的。不过话锋一转,又说她脑子笨了点。他叹了口气说:“这多可怜的小女娃啊,这么简单的幼儿园题目都不会做,将来可咋办呢?”陆静嘴里常说自己笨,其实哪是省油的灯?一听无问仙这话里有话,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幼儿园的题目你都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做呢?”

  无问仙一听这话,立马就出了一个题目:“如果文明是DNA,资本是蛋白质,中间的RNA是个调皮鬼,能让这个DNA和蛋白质之间不再是严格的转录,于是,这种生物能随意变幻成任何形态,比如变成水熊虫在太空飞呀飞,不小心飞出地球,飞到了火星上,它会怎么活下来呢?”陆静一听这题目,当时就傻眼了。她本想问问无问仙答案的,可无问仙已经站起身来,一溜烟就走了,还边走边说:“这都不会,你们就别来见我了。”

  李一杲和众人一听,心里顿时豁然开朗,那句话无疑是解开谜团的钥匙!张金枇立刻召唤出露露,让她先给大家科普了一番DNA、RNA、蛋白质之间的关系,随后,露露以人工智能特有的逻辑,开始解读无问仙那句话的深层含义。

  露露在屏幕轻轻挥了挥手,一朵莲花顿时化作一个坐垫,她轻轻坐上去莲花座上,微微一笑,开始讲解:“咱们先拿公司的治理结构来打个比方,理解一下‘DNA、RNA和蛋白质’的关系。在生物学里头,DNA就像是公司的大老板或者股东层,它存着构建生命所有指令的遗传信息。RNA呢,就像是DNA的得力助手,管理层,它在DNA和蛋白质之间搭个桥,把DNA的信息转录到RNA上,再由RNA指导蛋白质的合成。蛋白质,那就是干活的,就像公司的各个项目组织和员工,执行各种功能。”

  露露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咱们把这个生物过程和无问仙的话联系起来看。他说‘RNA是个调皮鬼’,这其实是在说RNA在生物体里的作用。RNA不光听话地转录DNA的信息,它还会捣蛋,通过各种机制影响基因的表达,这就是所谓的‘转录后修饰’。这样一来,生物体就能快速适应环境变化,就像个调皮鬼在DNA和蛋白质之间捣乱,让生物体想变啥样就变啥样,适应各种环境。”

  “再说到无问仙提到的‘水熊虫’,这家伙厉害得很,极端环境下都能活,太空里漂流都不在话下。要是它跑到火星上,说不定能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比如休眠啊,等环境好了再出来,或者利用火星上的资源,比如水和矿物质,维持生命。”

  “最后,无问仙这个问题,其实是在考大家对于生命怎么适应环境、怎么进化的理解。他想让大家琢磨的是,如果生命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活下去,那资本(蛋白质)和文明(DNA)之间,信息(RNA)的流动和变化,会怎么影响一个文明的走向呢?这不仅仅是个科学问题,还是个哲学问题,深奥得很。”

  听完露露这一番解释,大家纷纷鼓掌叫好。李一杲率先开口:“露露,我以前听过个说法,说DNA其实是好多原始病毒生物凑一块儿形成的基因,基因排序不同,生物就不一样。要是把这些病毒比作‘人’,那染色体就像是村子,你觉得这个说法靠谱吗?”

  露露摇摇头,直接否定了:“大师伯,你这个说法虽然有点意思,但不完全对。确实,有些病毒的遗传物质会跑到宿主的基因组里头,叫做内源性病毒元素(ERVs),它们占人类基因组的8%-10%。以前觉得这些是垃圾DNA,现在发现它们在调节基因上挺重要的。不过,把这些病毒比作‘人’有点过了,要是非要比的话,叫它们技术‘移民’或者投资移民还差不多。”

  “技术移民或者投资移民?”李一杲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露露,你这个比方打得挺有意思,说得好!那么,再问你一个问题,有没有单纯只有核糖核酸的微生物,以及单纯只有蛋白质的微生物呢?”

  露露轻轻颔首,似乎正在脑海中快速检索着信息,随后以一种既专业又易于理解的方式回答道:“大师伯,您提出的问题真是引人深思。在浩瀚的自然界中,确实存在着仅由RNA构成的微生物,我们称之为RNA病毒。它们完全依靠RNA来复制和传递遗传信息,无需DNA的介入。而另一方面,也有一类特殊的微生物,它们不含有核糖核酸,而是由蛋白质单独构成,这类微生物被称为朊病毒。”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李一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家听完这些,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启发呢?”

  这句话落下,包房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心里细细品味着露露带来的新知,随后,房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王禹翔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师兄,我有个想法,滴水岩公司该‘降生’了!”

  所谓“降生”,就是滴水岩公司的所有架构和体系都已经成熟定型,以后无问七子将不再轻易更改公司的体系和架构。即使未来需要根据公司所处环境的变化进行调整,也不再是他们七个人的事,而是让滴水岩公司自己去完成。无论滴水岩公司做出什么调整,是否符合他们七个人的心意,他们都不会再插手干预,算是彻底给公司松了绑。

  “我赞成!”李一杲立刻表态,“大家觉得呢?”

  一直以来,滴水岩公司的“真我余影”平台都未正式登录应用市场,每个版本都只是公测版,就像是还在“母体”中的胎儿。面对媒体也是异常低调,一旦“降生”,这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众人简单交流了一下意见,纷纷举手表示同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见王禹翔的提议这么快就得到了通过,陆静也不甘示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师兄,我还有第二点想法,既然文明是DNA,那是不是意味着滴水岩公司已经构建的商业文明,就该是天道?”

  “哇塞,小师妹,你这脑子转得真快,天道都被你搬出来了,厉害!我也赞成你的提议!”李一杲再次表态,“大家觉得怎么样?”

  陆静的这个提议,其实是对王禹翔提议的补充。滴水岩公司“降生”后,无问七子可以放手让它自由发展,自己去适应环境。但总有一些底线和大原则,就像天道一样,是不能违背的。这就像婴儿出生后,虽然不压抑、不强迫他,但做人的基本道理还是要教的。

  “我也赞成!”张金枇眼睛一亮,点头道,“滴水岩公司的商业文明,既是天道,也是人道,两者都符合,才是真正的合道!”

  “合道”二字一出,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纷纷表示赞同。就这样,这件事也全票通过了。

  “那我也来说说我的看法。”赵不琼不甘落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一旦滴水岩公司‘降生’,资本,特别是那些外来资本,肯定会闻风而动。到时候,我们总得有人站出来挡一挡。光靠大话十八怪可不够,资本对那些不受控的竞争对手,手段可毒辣着呢。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误以为已经把我们拿捏了?”

  目前,滴水岩公司的股东名单上明面上只有大话十八怪,但“真我余影”平台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厉害的是那AI芯片。虽然“真脑”和“吾脑”的营业流水加起来还不如“真我余影”,但净利润占比已过半。李一杲觉得有必要给大家讲讲这芯片的来头,于是看向王禹翔。王禹翔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块大芯片,放在桌上。李一杲指着那半个巴掌大的芯片说:“这是我们最新的吾脑AI芯片,是不是觉得大得离谱?奇怪就对了。以前芯片厂家追求功能全面,通用性好,但那样容易被破解。我们则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功能其次。所以,这芯片才做得这么大,核心功能全集成在里面了,别看它大,功能可强悍了。”

  蔡紫华对芯片也有些了解,她拿起芯片掂了掂,沉甸甸的,好奇问道:“大师兄,怎么这么重?感觉里面像灌了铅。”

  李一杲得意地笑道:“四师妹,这可是意外收获。芯片好不好,主要看两点:一是有效晶体管的密度,同等面积里,晶体管越多越牛;二是散热,如果晶体管发热能迅速散掉,效能就大大提升。我们这款芯片,两点都解决了。里面有特殊工艺,散热极快,就算所有晶体管都在高速运行,也能及时散热,不影响性能。”

  陈广熙也从蔡紫华手里接过芯片,比划了一下大小,笑道:“大师兄,这么大一块,手机肯定装不下,电脑都费劲,怎么做插卡主板呢?”

  王禹翔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卡板递给陈广熙:“三师兄,这是卡板,有卡槽,把芯片推进去就行。”

  陈广熙接过卡板,卡板也挺大,一面布满了电子元器件,另一面像是散热面,但比传统散热片薄。卡槽像超大号的CF插槽,陈广熙把吾脑芯片插了进去,卡槽两边似乎有机关锁紧芯片,对接得严丝合缝。

  李一杲解释道:“这是我们和合作方、军方一起搞的新接口标准,以后各种人工智能机器人都可以这样更换主控AI芯片了。刚才四师妹提到的如何回避资本控制的问题,主要是AI芯片这块,大家有没有什么好想法?”

  张金枇对公司法之类的法规比较了解,马上提出建议:“大师兄,我有个想法,干脆把公司一分为二,成立真我余影公司和真脑科技公司。真我余影平台独立出来,让那十八怪当创始人;五大研究所并入真脑科技公司。”

  赵不琼也表示赞同:“这个策略不错,这样可以把真我余影公司的体系拆分一部分出来,给资本当诱饵。”

  王禹翔皱了皱眉,提出担忧:“我们现在会凌殿的人工智能研发技术,两边都在用,人才团队和专利技术也很敏感,放哪边呢?”

  “放真脑科技吧,真脑科技作为真我余影的服务商就行。”李一杲一锤定音,大家没有异议,全票通过,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众人迅速表决通过了这些关键事项,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困意瞬间袭来。除了李一杲和赵不琼这对夫妻坚持要回家休息,其他人纷纷选择在三仙洞店旁边的商务酒店入住,打算赶紧补个觉。

  “大师兄,你确定还要开车回去吗?都这个点了,要不也在这酒店对付一晚吧。”王禹翔打着哈欠,关切地问李一杲。

  李一杲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了,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呢。我们先撤了,晚安。”

  说完,夫妻俩便和众人一一告别,驱车离开了三仙洞店。夜色深沉,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夜归人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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