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中,真人与如来谈说许久,真人今法日渐有成,与如来佛祖谈法之时,已与昔日大有不同,真人之法,可使如来佛祖有所受益,如来佛祖之言,亦使真人明悟许多。
这般许久,有打供神僧入殿道:“牟尼尊者,智慧佛已至殿外。”
如来即道:“真人,须我将智慧佛唤来,亦或真人去外边见智慧佛?”
姜缘道:“不敢占据大雄宝殿,我方去往外边与师弟相见。”
说罢。
真人辞别如来,往大雄宝殿外走去,一径出了宝殿,便见真见正在外边,与以往相较,今时真见身中法力更玄,正是在灵山之中,修行有所感悟,身中有无量光隐现。
真见本是不知如来佛祖唤他何事,他正是不解,怎料在宝殿中见了姜缘走出。
真见急上前拜礼,喜道:“大师兄!怎个是你?”
姜缘扶起真见,答道:“我在南瞻部洲冀州行走,心有所感,你入灵山之中,正不知如何,故来灵山一遭,不曾想师弟你为佛矣。”
真见道:“师弟拜谢大师兄挂念。师弟自感在府中修行,身中之法,增长甚慢,见世尊金旨来请,故入灵山为佛,只愿有所修行,他日能相助大师兄。”
姜缘道:“师弟何出此言,既是身中之法增长甚慢,入灵山可得修行,此乃善事,莫说助我,只消你有所修行,便是足矣。”
真见道:“大师兄既来寻我,望请大师兄与我寻个地儿,有个清净,那时再与大师兄谈说。”
姜缘摇头道:“我等归方寸山便是,我已与尊者言说,你修行之所,在方寸山即是。”
真见喜道:“蒙大师兄不弃,当归方寸山。”
二人谈说间,姜缘便要带真见回方寸山,但临行前,二人俱入大雄宝殿,与如来佛祖辞行。
如来佛祖知了二人之意,即说道:“真人,智慧佛,你二人自可离去,但取经人一众受封之时,智慧佛莫忘归灵山来,共同见证。”
真见合掌道:“取经人中亦有我师弟,自当归来。”
如来佛祖道:“既如此,智慧佛请去,日后智慧佛便在方寸山中修行便是。”
真见拜谢如来佛祖,方才往外而走,姜缘亦拜礼,同真见离去。
二人在大雄宝殿外,与牛魔王汇合,一众往灵台方寸山返回。
待是返回方寸山,姜缘拜见了祖师,又与真见畅谈一番,又言说悟空之事,他方是往南瞻部洲冀州而去。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祖师静室里,真见送别了真人,复行至此处,拜会祖师。
真见入室内,跪伏行得大礼,说道:“弟子拜见师父。”
祖师轻拂衣袖,清风徐来,将真见扶起,笑道:“真见,今已为佛,怎还向我行此大礼。”
真见摇头道:“师父深恩,绝不敢忘,纵是成佛,亦是师父之弟子,再说,弟子成佛,师父岂不是佛师。”
祖师道:“莫要胡说,怎敢言‘佛师’一说。”
真见答道:“师父法力深厚,今我为佛,来日悟空师弟亦为佛,师父称句佛师,自无不可。”
祖师摇头道:“莫言这等。真见,你今为佛,但你切莫生了骄躁,你今为佛,但你之心,尚不曾为佛,你可明得?”
真见道:“师父,弟子自是知得,不敢有忘,此佛号不过为一名头罢了,佛者当在心也,正如大师兄所立之禅,明心见性方为禅,此道不立文字,以此修心为佛,弟子以心照身,绝不教心中生有骄躁那等。”
祖师道:“如此便好,你且去安心修行。”
真见遂拜礼,说道:“师父,弟子不敢多扰,待来日师兄师弟等归来,那时再一同来拜见师父。”
祖师道:“悟空可近了灵山?”
真见答道:“闻大师兄有言,悟空师弟已行至天竺国地界,灵山近在眼前,待少许时候,悟空师弟便能入得灵山。”
祖师问道:“悟空修行可有增长?”
真见道:“师父,我不曾与悟空师弟所见,故不知悟空师弟修行如何,但闻听大师兄言说,今时悟空师弟亦有灵相,修行日渐有成。”
祖师点头笑道:“有长进则足矣。”
祖师不再多言,使真见离去,在府中修行。
真见拜礼而退,辞别祖师,重归静室,修行之余,不忘照看重阳,为其解决修行上的问题。
话表冀州青松河。
姜缘与牛魔王重归此处,入了水府之中,与左良汇合,时闻左良来问,真人不曾有隐瞒之意,将他有一师弟成灵山之佛事情说出。
左良闻听,感叹不已,说道:“先生师门,果是神仙门府,先生已是神仙,先生师弟亦是佛陀,果真了得,怪不得能出先生这般仙人。”
姜缘道:“纵是神仙门下,亦要肯学才是,不然若你不肯学,或不曾用心,心性不定,那般去学,神仙门下,亦学不得个自在门道来。”
左良惊问道:“先生,这世间果真有那等拜入神仙门下,而不曾用心所学的?”
姜缘道:“既你所问,那定然是有的。”
左良道:“果真是暴殄天物,世人多有羡长生,便教那富足人家奉上千金,能得一入神仙门下缘法,那些富足人家亦会争先恐后的奉上,怎料还有人有缘入神仙门下,却不肯用心去学。”
姜缘笑而不语,让旁边龙王为他准备一间静室,他入内静修一段时间,再是于冀州内行走。
水府正殿之中,左良见真人离去,正有些不解。
牛魔王吃着时果,说道:“左老儿,这等却非如你所想简单。”
左良起身拜道:“但请牛爷赐教。”
牛魔王道:“说多无益,你且记你心便是,你今亦跟随有道仙真修行,莫要成了个不肯用心去学的。”
说罢,牛魔王只管用着席间茶饭时果,不再攀谈。
左良坐在席间,若有所思。
光阴迅速,不觉七八日去。
此日间,姜缘离了水府,谢了龙王款待,与左良,牛魔王一众再是行走于冀州之中。
龙王再三拜谢真人,相送真人十里。
一众行至一山中,真人使白鹿停下,说道:“龙王不必再送,且到此处便可。”
龙王这才止步,说道:“真人深恩,我永不敢忘,但真人有令,且使真言教我知,我定率青松河水兵助阵。”
姜缘笑道:“无须言说这等,但你能保一地安宁,便已是谢我,且回去便是。”
真人教牛魔王牵鹿,往前而去,龙王见之拜别,一众正要分离,忽见真人腰间冀鼎轻震,隐有拉扯之感,亦带真人往冀州西边而去。
龙王见了冀鼎,认出其来路,拜道:“不曾想真人身中有冀州这等神物,早有闻听九鼎之事,乃昔年禹王所铸,后早已遗失,今竟在真人处所见。”
姜缘道:“有些缘法罢。龙王,你可知冀西处,有何奇事?”
龙王闻听,沉吟少许,说道:“冀州西部不曾听闻有甚奇事,作祟的妖邪有一个,但算不得奇事。”
姜缘问道:“作祟妖邪怎说?”
龙王答道:“真人,冀州之西有一水,其名为‘汾’,此中住一怪,本事高强,神通广大,其本相乃是一蛟也,常以吃人,作祟为乐,因作恶多端,知化不得龙,故一直以蛟身逞凶,冀西之处,多受其害。”
姜缘道:“如此妖邪,无人可降不成?”
龙王摇头道:“真人有所不知,早有神仙曾以降之,但那恶蛟极通水性,但有不敌便钻入水中,那汾水广大,连通黄河,又接入海口,只消往里一钻,却是难以捉得。”
姜缘尚在思量。
牛魔王上前问道:“龙王,你与那四海敖氏兄弟,亦拿不得一蛟不成?若论水性,你等要胜之才是。”
龙王摆手道:“拿不得,拿不得。那蛟是个凶狠的。”
姜缘道:“既如此,牛儿,我等便去往汾水走上一遭。”
龙王闻听,知真人有意去降妖,他朝真人深深一拜。
姜缘不曾多言,教龙王离去。
龙王遂辞别于真人,返青松河。
牛魔王牵着白鹿,往冀西而去,说道:“老爷,我等去汾水降那恶蛟?”
姜缘摇头道:“尚是不知,且先去一瞧。”
牛魔王嚷嚷道:“老爷说得是。说来,那作怪的是个恶蛟,昔年老牛我与悟空贤弟,胡闹时结拜的七兄弟,亦有个恶蛟,那厮亦是个神通广大的,后悟空贤弟大闹天宫,便四散而去,今时不知在何处,料是在北惧芦洲。”
姜缘问道:“你怎个还认这些亲事不成。”
牛魔王摇头道:“不认,不认。那时本便是耍子结拜,怎可当真。那时悟空贤弟遭难,无一相助,我便知这些兄弟要不得。”
左良搭话道:“兄弟阋墙之事,数不胜数,常见称兄道弟者,为些许碎银,便可提刀相向。那等兄弟情义,太过虚假,能教性命相托的,更是少之又少。”
牛魔王笑道:“我与悟空贤弟却是可得真情义。”
一众谈话之间,欢欢喜喜,往冀州西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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