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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行者闯山,牛魔王调兵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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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唐僧忧心忡忡,不知所措,正是担心过不得此山,西行无望。

  唐僧下马垂泪道:“徒弟,似这般难过,若我等前行,必为所害,这怎地拜佛去。”

  行者用手搀住唐僧,说道:“莫哭,莫哭。佛心万不可动,任千难万难,心不动则元神不惊,前路魔障如何凶高,断是害不得你,再者有我护持,保你西去无碍。”

  唐僧问道:“徒弟,你常说教我元神不惊,不知这元神何在?”

  行者答道:“不可言说,只道你常有惊惧,生嗔,贪恋时,必是元神受惊,不再清明,故你当静心持戒。”

  唐僧合掌道:“徒弟所说有理,我依你就是。”

  猪八戒上前来道:“哥啊,你说得好听,路怎个过去,你说个章程来。”

  行者道:“你这呆子,莫要心急,依太白星君所言,山中多有妖怪,待老孙去一探究竟,拿住个妖怪,使些本事,唬一唬,教那妖怪心生畏惧,寻个路儿,那时我等若能静静过去,自是好的,若静不得,再闹他个天翻地覆过去,任前路魔障如何,老孙自当平之,保你等西去。”

  沙悟净道:“大师兄,当是仔细。”

  行者道:“省得。”

  猪八戒笑道:“哥啊,你怎个今时这般知礼?你往日见着李长庚,若不唤他名儿,也称他作‘老儿’‘老星儿’‘老天使’,怎个今称个星君,甚是少见。”

  行者扯住猪八戒,说道:“修行先修心,学道先学礼。既然是要归正,任是心,礼,都该习全。”

  猪八戒充耳不闻。

  行者正要离去,但转念一想,行至沙悟净身旁,说道:“沙师弟,你是个实在人,老孙不在时,当要小心这呆子胡言胡语,若他敢胡言胡语,你只管念老孙名头,只说老孙回来,定要收拾他。”

  沙悟净自是应下。

  行者方才安心,一驾筋斗,往狮驼山中而去。

  须臾间,行者便行至山中,睁圆火眼金睛一看,不见山中有小妖,若山中有妖聚齐一方,那当是日日拈枪弄棒,操演武艺才是。

  如他那花果山,他兄长牛魔王的翠云山都是如此。

  怎个此狮驼山中,不见半个妖怪,这是怎个说法。

  行者暗自不解,说道:“且等我再往深处看看。”

  行者正要驾云往前,忽是听到叮叮当当声响,他低头一看,但见有个小妖儿,掮着一杆‘令’字旗,手里敲着梆子,正是个巡山的。

  行者有心从其口中套走一些山中事儿,他变作个小妖儿模样的妖怪,同是敲梆掮旗,只是衣服略长几寸,他上前与那小妖儿寒暄,一番交谈认人,才知这小妖儿乃是‘小钻风’,是个巡山的,行者灵机一动,只说自己是‘总钻风’,唬得小妖直呼‘长官’。

  行者见唬住小妖儿,这才问道:“你且与我说说,家中三位大王,有甚本事。”

  小妖问道:“长官,你怎还问我?大王有令,要防孙行者,你莫不是孙行者变的不成。”

  行者叫道:“我正是防你哩。大王有令,要防孙行者。早有听闻,那孙行者善变化,正是恐他变成你的模样,来诈我哩,让你说说大王,正是要看你是不是孙行者变的。”

  小妖慌张道:“长官,我不是孙行者变的。”

  行者道:“既你不是,与我说道说道,我家那三个大王,有甚本事。”

  小妖说道:“长官明鉴,我这就与你说道,大王神通广大,身子能大能小,大时能撑得天界,小时就如菜子。曾一口要吞十万天兵,唬得十万天兵退回南天门中,不敢交锋,本事着实高强。”

  行者问道:“二大王如何?”

  小妖再答:“二大王身高足有三丈,有个鼻子甚是利害,宛如蛟龙也。若与人争斗,只消一鼻子卷去,无往不利,便是铁人铜人,亦是魂飞魄散。”

  行者再问:“三大王怎说?”

  小妖说道:“三大王便了得,非是阎浮世界之怪也。其名云程万里鹏,一扇便有九万里,身中尚有一宝贝,名为‘阴阳二气瓶’,若将人收入瓶中,一时三刻,人便化为浆水。再者三大王,本非狮驼山中的大王,狮驼山中本就有大王和二大王罢。”

  行者道:“那三大王何来?”

  小妖道:“三大王原在此处往西四百里处一国中居住,那国原名狮驼国,三大王五百年前吃尽了国中文武百官连同国王,便是国中大小男女,也尽被吃了个干净,方才夺了这个住处。后听闻唐僧乃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他一块肉,便能长生不老,但听闻那唐僧有个徒弟,名为孙行者,又名为孙悟空,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本事了得,故来与大王,二大王结拜为兄弟,共谋唐僧。”

  行者闻听,心中十分发怒,他一来怒那妖怪谋算唐僧,二来怒那妖怪作恶多端,吃人无数。

  他又问小妖平日可有吃人。

  小妖只道一日三餐,尽食人肉。

  行者听了,心中大怒,掣出金箍棒,一棒了账,收了性命。

  行者不再多疑,知了洞中事情,他要入洞一观,探个虚实。

  待那行者入内,近了狮驼洞中,果真见得上万的妖魔正在练兵,行者是个聪慧的,上前去一通哄骗,言说齐天大圣的利害,使上万妖魔惊的惊,怕的怕,争先逃走。

  行者见这些妖魔被哄走,心情大好,再往洞中走入,一入洞中,他一发恼怒。

  但见那洞口两边‘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

  再往里看些,又见‘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

  真个群魔乱舞,尸山血海。

  行者钢牙咬响,往里走去,若非大圣英雄胆,换作旁人,定是入不得此处,行者入里之事,暂是不提。

  话表西牛贺洲,翠云山中。

  牛魔王驾云回到芭蕉洞中,罗刹女听闻大王归来,领着红孩儿一起来见。

  牛魔王高坐台中,与妻儿一阵寒暄,方才说道:“夫人,此次归来,乃有要事。”

  罗刹女道:“大王有何要事?早前大王不是为真人护法去,怎个今时归家。”

  牛魔王道:“早些时候同老爷降伏南瞻部洲淮河那水猿大圣,老爷七败水猿大圣,使水猿大圣服气归正,老爷有感悟空贤弟有些难处,故我请令来助。”

  罗刹女说道:“既是叔叔须助,大王何不赶去,归家作甚,是以事有轻重缓急,此事莫要耽搁,归家何时皆可。”

  牛魔王摇头道:“夫人有所不知,西行大路,能难住悟空的,无非是那狮驼山,早闻那狮驼山作恶多端,又有兵马无数,我若单枪匹马去助阵,恐力有不逮,故来调兵遣将。”

  罗刹女拜道:“大王尽管点兵,山中大王离去,但大王威名因与叔叔一战,广为流传,不少妖怪前来投靠,我只留从善者,作恶者一律剔除,山中拢共有一万五六兵马,精锐者三千。”

  牛魔王感慨道:“有夫人在山中,我无虑也。”

  罗刹女笑道:“大王,你我夫妻,不必言说这等。大王速速调兵去相助叔叔。”

  牛魔王道:“既山中有一万五六兵马,精锐三千,我调二千精锐连一万兵马,前去相助,余者留山中,助夫人守山。”

  罗刹道应答下来。

  牛魔王正是要率兵出征,红孩儿拦下,说道:“父亲,孩儿同你一道助阵老叔。”

  牛魔王细细一看,见是红孩儿,便是拒绝,说道:“你尚年幼,此番征战凶险,非比寻常,你在家中等待就是,不可弄险。”

  红孩儿道:“父亲,莫忘孩儿久随上老爷修行,有武艺在身,更有火候在身,若是争斗,孩儿不曾弱得。再者说,老叔与孩儿关系密切,老叔有难,孩儿定要相助。”

  牛魔王哑然失笑,他这孩儿自幼得祖师怜爱,使其餐风饮露,后跟随真人修行,又历练许久,身中本事可不弱得。

  他遂道:“罢,罢,罢。既是孩儿你要随我一同,便走吧,且让西行大路上的妖祟,见一见我父子二人的本事。”

  罗刹女不曾阻拦,只目中担忧,再三叮嘱红孩儿要当心。

  红孩儿叩别罗刹女,方才说道:“父亲,请将孩儿五行车带上,红孩儿不惧那狮驼山妖怪也。”

  牛魔王应下,再道:“孩儿,那狮驼山三魔,西行路上闻名,莫要大意,你悟空老叔有天大的本事,恐亦难过此处。”

  红孩儿道:“孩儿不惧。”

  父子二人一阵谈说,遂点齐兵马,往狮驼山中而去。

  淮河水府之中。

  姜缘正在此中,与水猿大圣攀谈,水猿大圣设席以待,左良亦在他身旁,他看着水猿大圣遣散一批又一批的妻妾,但大部分妻妾不愿离去,皆留在水府之中,陪伴水猿大圣。

  左良见之,多有不解,低声问道:“先生,这是怎说?水府不曾有金银,也不曾有富贵香华,这些女子乃是被掳来,怎个这般多人死心塌地?”

  姜缘笑而不语。

  水猿大圣何等修行,自是听闻,坐在席间,答道:“老儿,你只知其一,不知二三。”

  左良起身拜礼,说道:“愿闻其详。”

  水猿大圣道:“我这等妻妾,虽是掳来,但多为苦命人,如今的世道,何曾在意过他等,若是他等留在家中,怎有个好下场?你乃人身,若你生女,岂会与男丁同等待遇?在我这水府中,却也有个自在。”

  左良动容,说道:“受教了。”

  水猿大圣笑道:“再者说,我有个鏖战之法,你这老儿,怎知其中乐趣。”

  左良闻言,沉默不语。

  姜缘说道:“你这厮,今即归正,切记修行,不可再胡作非为。”

  水猿大圣见姜缘开口,端肃答道:“真人,既是应下,我当持守戒律,不再作恶。”

  姜缘正要再说些甚。

  忽有水兵来报,言有雷曹要见真人。

  姜缘闻听,知那雷曹乃是先前在河外报信与他者,他即使水猿大圣将人放入。

  雷曹入了水府,再三叩拜真人。

  姜缘问道:“今水猿大圣已归正,不再作祟,你可安心。”

  雷曹拜道:“真人,此来非为水猿大圣之事。乃昔日为奸人所害,故贬下界来,乃请真人能知我之冤屈。”

  姜缘沉吟良久,说道:“冤屈之事,你与我言说,有何用处?我不曾受仙箓,乃下界一太乙仙罢,如何能听你之冤屈?”

  雷曹垂泪道:“小神人微言轻,冤屈上不达天听,正是无处申冤。小神所犯之罪,不算严重,比不得天蓬,卷帘那等,只贬下界三年,便可归天,然此事与人间修行人有关,故请真人得知。”

  姜缘问道:“与人间修行人有关?你且说与我听。”

  雷曹眼中噙泪,说道:“自阎浮世界各法脉而出,修行人多有借法之能,若其借法时,我等不至,则有罪论,若是等闲,自无不可。然有些修行人,心有龌龊,因我与其不合,便挑选我忙碌时借法调令,我不曾而至,故有罪行,幸是神官有情,只贬我下界三年,不然我性命不保矣。”

  姜缘闻听,知了事情,心中有数,只让雷曹归去,记下了此事。

  水猿大圣可不管这等事儿,他归正修行,护佑一地,保淮河不乱,天下有水灾,他方前往。但此时无须前往,他见雷曹离去,小心翼翼的问起了姜缘一些修行之事。

  姜缘见水猿大圣这般模样,不曾取笑,只道愿闻道者,自当解惑。

  光阴迅速,不觉二三日去。

  却说行者使变化,在狮驼洞中一阵闹腾,要试探三魔虚假,怎料教看出端倪,竟是个猴尾被看出,行者不曾全天地数,未有人身,终是大祸。

  行者一时不察,教三魔捆住,那大鹏取出阴阳二气瓶,将行者收入瓶中,这瓶儿甚是了得,行者出不得去,正是危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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