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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李兴实即沙悟净,随老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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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岁光阴似水流,不觉再有一载去。

  姜缘与牛王在南瞻部洲行得些许时候,路途但见闻道者,与之一二相助,然多是肉眼愚迷,不识真人。一载后,真人行至西牛贺洲地界,忽见前方有流沙河,将三者拦住。

  姜缘望前,那流沙河真个凶险,但见‘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

  真人道:“此河浊骨凡胎难渡之,我方见前有通碑,流沙河也。牛儿,归家路,怎这般走?”

  牛王道:“老爷,只道归家,怎言说走何路,此路近些,便走此路。”

  姜缘道:“罢,罢,罢。腾云就是。”

  说着,正是要腾云往灵台方寸山家中归去。

  忽见那流沙河中一人跳出,拦他等去路。

  此人眼光闪烁,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如屠家伙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正如恶鬼般,声犹如雷吼,持着一杆降妖杖,上来就打。

  牛魔王见了,十分发怒,道:“那来的山野精怪,胆敢冒犯!”

  牛王抡着混铁棍,上前与之争斗。

  棍杖交戈,好一场恶杀,真是惊人,牛王混铁棍,护法使武艺,精怪降妖杖,黄婆恶性显,一棍一杖争刚强,这个曾是西方大力王,归正真人门下修神通,那个前为天上卷帘将,惨遭有罪贬流沙。

  两个来来往往,相斗四十合,牛王略胜一筹,打得精怪无有攻力,待些许时候,其必败无疑。

  姜缘细细一看,见精怪有些熟眼,一时未曾想起,他指定精怪,道声‘定’,使个定身的法术,将精怪定住。

  那精怪中了定身术,果教动弹不得,见其咬着牙,睁着眼,撒着手,直直的站定,莫得动弹言语。

  牛王趁势,一棍将了结精怪性命。

  姜缘道:“牛儿,莫伤其性命。”

  牛王闻言,方才将棍劲收了,退回鹿边,说道:“老爷,这厮有些本事,却胜不得我。”

  姜缘未答,下了白鹿,近前些许,认出此精怪,此人不正是昔日来灵台方寸山拜师,不得缘法的李兴实。

  他将定身术解了,说道:“可是李兴实?”

  那精怪大惊,唬得跌退,抡着降妖杖,问道:“你是何人,怎识我人间凡名也?”

  牛王见此人这般,遂持混铁棍上前,欲与之抵敌,护真人周全。

  姜缘道:“你莫不识我?昔年你上灵台方寸山求缘法不得,我曾护你一程,下山寻师。”

  精怪闻说,又惊又怪,遂将降妖杖插在地上,跪伏道:“怎是上师当面,不想冒犯上师,但乞上师恕罪!”

  姜缘上前将之扶起,问道:“昔年你拜师上山,后我曾路经,上去寻你,却闻你飞升去了,你今时怎在此处?”

  李兴实道:“实不瞒上师,我师乃天庭神仙,是故我师上天,我亦归天,那时我半成道矣,上天得玉帝看重,加封我为卷帘大将,护驾与玉帝身旁。本玉帝教我好生修行,早日成道,不想我教天庭迷了眼,将黄婆作恶也,与大会失碎琉璃盏,故玉帝打我八百下,贬我至此,使我变得这般模样,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馀下方回,苦也,苦也!”

  姜缘闻说,心中叹息,堪叹李兴实修行不易,怎教功败垂成。既是玉帝亲封卷帘大将,必得玉帝看重,亦使丹道将成在即,故玉帝有心栽培。

  丹道将成,乃是降伏,是故修七步。

  怎料李兴实教天庭迷眼,复使黄婆作恶,以至道无成,更是打碎琉璃盏,遭贬到此处来,功败垂成。

  姜缘道:“你身中黄婆如何?”

  李兴实道:“不得功成也。今时黄婆作恶,使我本性有变,作恶多端,然此恶非我所愿,却不得我所持。”

  姜缘听之,怎教不明,李兴实为卷帘将,又为贬下界,不正是大梦之中‘西游记’里沙悟净。只是他不曾想,其乃因黄婆作乱,以至功败。

  李兴实今这般受罚,多有磨砺之说,其黄婆作乱,若教降不得,莫说正道,便是旁门亦不可得也。

  姜缘道:“你今受罚,却乃黄婆作恶,此乃你身中之恶,无以为用,若非你本心安宁,降恶伏黄婆,你之恶孽,永无止休,终不得门道,我与你一段静心之言,你若听之,少起罪孽则好,你若不听,亦你身中之事。”

  李兴实再拜道:“多感上师。”

  姜缘遂将静心言传与李兴实。

  李兴实细心记下,朝姜缘磕头不计其数。

  姜缘道:“你修行有缺,在此受罚。然你静心修行,他日定有功行圆满时,那时可来灵台方寸山与我一见,我定扫榻相迎,与你叙旧。”

  李兴实道:“若真有功行圆满之日,定去上师府上叨唠。”

  姜缘笑笑,不再多言,转身骑上白鹿,准备腾云离去。李兴实上前拦下,引牛王注视,双手抡铁棍。

  李兴实道:“上师,不劳腾云,我自将渡船来,亲渡上师,报一二恩德也。”

  姜缘道:“如此劳你摆渡。”

  李兴实闻说,沉入水底,不知所踪。

  牛王上前道:“老爷,此人可靠?我未归正时,常有所闻,有精怪最喜驱赶周遭渡船,只将己身变作渡船,等路客来,哄人进船,待进船里,生死不得自主也。”

  姜缘道:“牛儿莫多想,此人乃旧交也。”

  牛王道:“人心思变哩。”

  姜缘笑道:“你这牛儿,竟会此想。你方安心,我有诸宝护身,亦有几分浅薄神通,伤不得我等。”

  牛王道:“也是,老爷神通广大,怎有人伤得老爷。”

  三者等候不久,果见李兴实乘渡船摇浆来,李兴实身中有几分法力,教渡船于洪波中安稳而来。

  李兴实近岸遂请姜缘三者上船,有牛王与李兴实护法,使渡船安稳,少顷间过流沙河。

  李兴实站在渡船上,拜礼道:“报不得上师于我一二恩也,只得以此摆渡,望上师莫怪我。”

  姜缘站在岸边,道:“谈何恩义,只道你早日功行圆满,莫使黄婆为恶,来与我叙旧,便是全了此等。”

  说罢。

  真人再不言说,骑上白鹿,牛王开路,往灵台方寸山归去。

  李兴实深深躬身,目送真人远去。

  光阴迅速,不觉半载去。

  姜缘经西牛贺洲多国,终归灵台方寸山,行在方寸山山道,往斜月三星洞去。

  牛魔王叫苦连天,道:“老爷,终是归来哩。”

  姜缘骑在鹿背,缓步行山道,笑着问道:“牛儿,今番外出,可有所获?”

  牛魔王闻说,沉吟良久,答道:“老爷,归正于你,随同修行,乃我福气也。”

  姜缘笑骂道:“我道你有甚收获,竟说此等。你这牛儿,归山亦不可松懈修行。”

  牛魔王深深的唱了个喏。

  三者行走山道,不消多时,归斜月三星洞,姜缘将白鹿放于山间,使牛王歇息去,他行进三星洞,见师弟则与之寒暄片刻,入仙洞瑶台,行小道至祖师静室。

  祖师室门大开,正是祖师知得真人将归,故将门开,以待其入。

  姜缘行至静室前,行得大礼,道:“师父,弟子今归家矣。”

  祖师盘坐静室,睁眼望来,笑道:“童儿,功成否。”

  姜缘入了静室,说道:“师父,弟子功成归来矣。”

  祖师道:“怎说?”

  姜缘道:“师父,弟子自西牛贺洲行至南瞻部洲,见了悟空师弟,与之提点一番,再与弟子缘法者所见,使其本来面目完全,不再为魔障所害,如此方归。弟子归来时,曾见昔日上山求道的李兴实,其遭黄婆所害,弟子亦曾赠与一段静心言,望其降得黄婆。”

  祖师闻说,笑道:“如童儿所说,此方所出,童儿所行教化也。”

  姜缘摇头道:“弟子怎敢言造化。”

  祖师道:“童儿之道日间深矣,自当言得造化。”

  姜缘笑笑,怎敢言道深,他道:“师父,弟子多年不曾在师父身边侍奉,师父安好否?”

  祖师道:“安好。童儿,今老君尚未功成归来,你已归来,可在府中歇歇,待老君归来,那时你再随老君修行就是。”

  姜缘闻说,拜礼于祖师,深感祖师海恩。

  祖师将其扶起,与童儿谈说,再是取棋枰来,铺设桌案,同姜缘落子棋局。

  姜缘与祖师在室中对弈,一递一着,摆开阵势,一黑一白坐落棋盘,每一子落下,俱使棋盘形势变化。

  有道是‘博弈之道,贵乎严谨。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

  自姜缘习静归真,棋风有变,以静以稳。

  一局以祖师赢姜缘二子落幕。

  祖师指定棋局,笑道:“童儿,棋艺有进。”

  姜缘望着棋盘,摇头道:“师父,弟子的道离您甚远,见不得您之所在也。”

  祖师道:“何以见得?”

  姜缘道:“棋局所见。”

  祖师问道:“二子之差,怎以言道?”

  姜缘道:“弟子输二子,只觉乃师父使弟子输二子,非弟子真能输二子,若师父想,亦可使弟子输一子,三子。”

  祖师笑道:“怎这般说。”

  姜缘道:“弟子道浅,却可窥一二。”

  祖师道:“昔日你落子只望输赢,怎知道深浅?童儿今落子有得,非棋艺有进乎?”

  姜缘遂拜服。

  四时有风,春有和风,夏有熏风,秋有金风,冬有朔风,皆季风轮转也。其轮转则一载光阴去。

  此番轮转有四,乃有四载去,此间正值和风盛时。

  一日,姜真人静室蒲团中盘坐,养性修真,忽有声起。

  “童儿,往楼台来。”

  姜缘闻说,不敢有误,将紫袍披上,头戴七星冠,整衣端肃,出静室往楼台去。

  行至楼台,推门而入,但见祖师与老君坐于席前,相谈甚欢。

  姜缘见之既明,老君此番归来,是以接他同入天界修习‘炼丹’神通。

  真人走入楼台,朝祖师拜礼,复朝老君拜礼,道:“拜见师父,拜见老君。”

  祖师道:“童儿且起入座,今老君归来,待老君归去,你即与老君同去,功成时方归来。”

  姜缘道:“是,师父。”

  祖师摆手,使童儿落座,待落座后,祖师望老君,问道:“老君既来,当是功成,早闻寻缘法去,怎不见人?”

  老君摇头道:“其缘法不至,我只传他法,却不必上天。”

  祖师道:“竟是这般。”

  老君道:“我曾得知,西方佛老有意使寂灭法东传,菩提你可有闻?”

  祖师摇头道:“我不与这等争斗,怎会有闻?”

  老君笑道:“佛老知得寂灭长存不得,是故有意东传,使其法存。说来,此与广心有二三分因果。”

  姜缘闻说,不解其意。

  祖师道:“怎说?”

  老君道:“广心曾立禅法,今禅法多传,寂灭隐有弱势,佛老是故以东传。”

  祖师问道:“其东传佛法,你等愿从?”

  老君道:“尽可使之一试,东传佛法,本有渡众生之意,然一洲众生,何其难渡,佛老愿试之,自无不可。”

  祖师道:“若是这般,其须相助,却当一助,不可阻之。”

  老君道:“正是如此。此与广心与二三分因果,佛老教东传时,定问与广心。”

  祖师道:“年数不至,佛老怎是东传?”

  老君点头道:“正是如此,此方不急。我却不在此处久留,当归天去,广心与我一道前往,我归兜率宫中,传你炼丹神通也。”

  姜缘起身称谢。

  祖师道:“何须这般急切。”

  老君笑道:“此说来,与你那猴儿有些干系,将我那五壶丹,管是生的熟的,尽吃进肚,当饭吃哩,今我吩咐宫中童儿,起火锻炼,须是看着些,免是生了乱子。”

  祖师闻说,点头道:“既如此,我不拦你。”

  老君遂起身,与祖师同行至府外去,姜缘紧随其后。

  待行至府外,老君从牛王手中接过青牛索子,骑上青牛,唤姜缘近前来,足下升起祥云,往天界去矣。

  此方正是真人上天,同老君习‘炼丹’真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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