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兵卒如潮水般涌入殿内。
彼等皆身形魁梧,手持长矛,身披厚重铁甲,步伐坚定。
细看之下,那铁甲沉重异常,估摸重达三十斤有余,通体漆黑,透着不可侵犯之威。
甲胄两侧,纹饕餮纹。
北军五校的玄铁军!
京都之内,势力错综,三足鼎立之势分明,除董碣麾下精锐金吾卫,董鹭统率的城门校尉亦不可小觑,更有一方力量,源自昔日八校,今仅存五校。
北军五校之内,权柄之争愈演愈烈,尤以江南世家与朝中重臣为主,各怀鬼胎。
在三方局势中,城门校尉因得太皇太后之宠信而势力最盛,而天子亲建的金吾卫则稍显式微,居于末席。
于尘,他久经官场,熟悉各方势力底细,心中奇怪。
按常理推之,天子诏令之下,除开金吾卫外理应该也是御林军出动。
竟是北军五校,此事蹊跷。
于尘总感觉今日的京都,越发的暗流涌动。
京都上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天子与太皇太后的较量,成为了一场关乎国家命运、权力更迭的博弈。
西厂之覆灭,犹如天子先手布局,一子落下,京都风云再起,皇权之路,更加扑朔迷离。
而这一切的漩涡中心。
于尘眼神正聚焦于场中的那位中年身影,便来自终南山而入京都的陆少保。
如投巨石入湖,掀起大浪。
屏风之后,谢灵萱的眉宇间轻轻蹙起又缓缓舒展,仿佛已捕捉到局势微妙的脉动,却又如同雾中观,难窥全貌。
邹舒甯则是满心忧虑,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尘埃已经落地,难有变数。
王时安目睹一队队兵卒鱼贯而入,那张脸上竟渐渐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他高声呼喊,声震屋瓦:
“陆沉,你还不受死!”
陆羽闻言,眸中寒意更甚,如冬日寒冰。
张琳在场中抬头,目光穿透人群,直抵门口,只见玄甲军如潮水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中年将领走来。
那将领身材魁梧,身披重甲,鼻梁高挺如悬胆,眉宇间英气勃勃,即便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琳心中不禁一凛,未曾想竟是此人亲临现场,京都之中又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北军中侯邓平。
又一位不弱于戴重的大人物。
昔日,北军中侯不过一监察之职然,竟在无声无息间凌驾于四校尉之上,一跃成为北军五校的实际掌舵人。
此番转变,究其根源,皆因邓平一人。
谢灵豪心中亦是意外,未曾料到来者竟是邓平,这位与他父亲交情匪浅的北军中侯。
场中肃静!
你抬头望去,那只纯白海东青从大堂飞回,又稳稳落在你的肩头。
这只神异的海东青爪子上却没有纸条,亲昵的蹭了蹭伱的脸颊。
你淡淡一笑。
此时倒是颇为显得瞩目。
王时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嘲讽你的故作镇定,邓平可是一位如此天子和太皇太后都要拉拢的人物,背后是江南的世家大族!
你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卫玥略显紧张,四周兵卒的数量不断增加,让她不由自主地躲在你们二人身后,寻得一丝安心。陆羽倒是镇定,抱臂于胸,看着在场众人,眼神莫名。
于尘等人见状,连忙准备向这位位高权重的北军中侯行礼,毕竟邓平的地位,比大理寺卿还要高出一品。
只是!
然邓平他脸色凝重,目视场你们二人。
众人见状,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念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他。
邓平缓缓步入场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大理寺的众人见状,连忙让开一条道路,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位权倾一时的将领。
邓平慢慢走来,越发靠近于你,众人都不由呼吸紧张。
张琳总感觉今天输钱是小,这一串串的事情都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尤其在这个氛围之中,如此多的大人物齐聚。
只见!
邓平躬身,行以大礼。
“邓平,拜见少保。”
言辞之间,满是恭敬与尊重,丝毫没有一丝缉拿之态。
你轻轻点头。
“这……“王时安的话语因震撼而微微颤抖,他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未曾设想,北军中侯邓平如此这般,这一幕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于尘亦是神色怔忡,今日的种种变故如同骤雨般突袭,令他手足无措。
他心中翻江倒海,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这怎么可能?
北军五校不是奉命缉拿陆沉的吗 又出了变故!
即便是历经沧桑的于尘,也对今日之突变感到匪夷所思。
戴重脸色依旧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
邓平没有理会场中众人神态,他缓缓开口:
“邓平,当年不过是虎牢关之营的一名小小卒长,有幸在少保账外听令过,后来,因故调回了京都。”
在军中,最低微的层级乃是伍长,五人成伍,十伍为什,而统率二十至五十人者,则称为卒长。
你仔细端详着邓平,十五年的时光让记忆变得模糊,但刚刚收到的信条中提及的关于此人的名讳和过往。
他并非陆家军的一员,只是虎牢关的一名守将,参与过北风之战。
邓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感慨:“说来真是惭愧,当年我不过是一名区区卒长,地位卑微,连亲眼瞻仰少保风采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少保曾言: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这些年邓平一直记在心中。”
昔日区区卒长,今日北军中侯秩中二千石。
你听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你的名字。”
邓平听闻你话,不由眼神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