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间!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散发出自己的气场。
久居高位着,自有其气度!
即便是那位韩国的君主,虽然表面上对舞女们的表演表示出极大的欣赏,但眼底深处也有难以察觉的轻蔑。
这种地位与身份的差异,仿佛是天生的鸿沟,难以逾越。
然而,在陆沉身上却是没有。
让她惊奇!
随着夜色渐浓,高雀楼内的欢歌曼舞渐渐淡去,转而聚焦于正题,各方开始深入商讨盟约的具体细节。
最终决定!
翌日治水之畔,以斩白马为誓,缔结盟约。
直至天边泛起了亮光。
二楼开始有动静!
此时。
二楼的侧房内,一群舞女静谧守候,她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敢悄悄拉开一丝门缝,目光穿过狭窄的缝隙,投向那间即将决定她们未来命运的房间。
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每一次门外脚步声的响起,都让她们的心脏紧紧揪起。
这些北风的女子,曾几何时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
家族的不幸在朝中受难,让她们遭受牵连,身份一落千丈,贬为乐工妓,终生不得赎身!
尽管身处卑微,但是她们的生活却优渥,穿金戴银,比之富家小姐。
却不得自由!
前几日。
礼教房的大监带来了一道意外的消息:
只要在高雀楼的宴会上顺利完成歌舞表演,她们便能摆脱奴籍,成为良人。
众女听后,纷纷踊跃报名!
大太监在一旁笑着,警告她们,若是在今日的表演没有如约开始,或者出现任何差错,那么参与的舞女都将面临处死的极刑。
这一残酷的规定让舞女们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舞首已经快在乐工之中呆了快十年,最是资历深厚。
若不得人权,不如一死了之。
诸多姐妹的都受鼓动!
有的是年龄颇大的姐妹,他们如同金丝雀一般不得自由,又与死人有什么不同 有的则是为了能与外面的情郎相守,只有脱了奴籍,她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嫁人。
她们精心挑选了二十八位能歌善舞的姐妹,共同投入了紧张而密集的排练之中。
短短三日三夜,她们几乎不眠不休,一遍遍地练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命运关口,无人敢于懈怠!
只待今日!
她们也是一夜未睡,二十八名舞女心中紧张不已。
这时!
二楼终于有了动静。
舞首,那位在群芳中最为年长,技艺超群的女子,鼓足勇气,她大起胆子缓缓推开半边窗户看去。
只见!
厢房内,人影绰绰,随着台阶缓缓步入一楼。
她窥视的时机似乎晚了些,仅余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对其微微一笑。
是那位陆沉!
她心头一震,慌忙间,窗扉“啪”地一声合上,短而急促,惊扰了身后一群莺莺燕燕,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安,怕是祸事发生!
正当众人情绪紧绷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众女又开始紧张。
门扉轰然推开,来者竟是礼教房那位权势滔天的大太监,面上难掩喜色。
“姑娘们,昨夜辛劳,陛下龙颜大悦,特旨赦免尔等奴籍,自此以后,你们便是自由之身,良家女子矣。”
“无论是承天的司礼房,亦或是这清宵酒楼的温柔乡,皆任尔等挑选,天高海阔,你们不在是乐妓了!”
言罢,转身匆匆离去。
留下一室震惊与喜悦交织的舞女。
大太监声音尖哑,众女只觉如同一场大梦,一众姐妹不觉喜极而泣,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位礼教房舞首却没有在意,而是连忙走到窗户口看向高雀楼下。
那人翻身上马而去,她心中有着失落。
身后一位姐妹擦着泪水,带着几分迷茫与期盼问道:
“蓉姐姐,以后咱们去哪里?是回承天吗?”
女子名叫欧阳蓉月。
欧阳蓉月听后,想了想,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
“去燕地!”
她的父亲就是拓拔术遗上位之后杀害的,算是与北方有着血仇。
去那位燕王治下的燕地!
治水之畔,风云际会!
四五万铁骑列阵以待,黑压压的军阵立在两岸,将这治水之滨渲染得肃杀而庄严!
长风激荡!
治水波涛汹涌!
在那座横跨治水、气势恢宏的大桥旁,战鼓擂动。
世人皆传,白马拥有沟通天地的神性,以之为祭,可立不朽之盟。
拓拔术遗,遵循古礼,命人将一匹纯洁无瑕的白马牵至治水之畔。
随着一声令下,锋利的刀刃划破长空,白马悲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治水边的土地。
青铜大鼎,由数名卫士合力搬运至此。
白马之血,被小心翼翼地注入鼎中。
拓拔术遗,身着战袍,眼神坚定,他率先以手指轻沾鼎中热血,染在额头。
他对着治水和长生天立誓!
白马之盟,十年四国与燕地秋毫无犯。
有违此誓,四国共击之!
宇文炎,公孙中庶接连染血于眉间。
这位乾元女帝也只在治水的岸边,水流的长风之下,揭开面具。
秀美之极的一张脸,惹得众人震惊,她也缓缓立下盟约。
你最后在此,立下盟约。
“燕北之地,十年休养生息!”
随着伱的盟约定下。
两边鼓声再次敲响不断,角号高声。
天空之中有苍鹰飞过!
拓拔术遗等人都是露出笑容。
十年后再争天下!
你也没有多留,正好过桥便能回北地。
你告辞离去!
你和陆羽在两岸万军之上,慢慢过桥。
拓拔术遗看着你的背影,思虑量多。
宇文炎看着你们二人,也是笑容收敛。
这位女帝重新戴上鬼面,看不清表情,只是久久没有回头。
公孙中庶也是告辞!
白马之盟结束。
天下将会承平十年。
陆沉和陆羽缓缓过桥。
快马加鞭!
秋高气爽!
陆沉重新戴好斗笠,望着两岸的北风军士。
治水河流的风往上吹去。
陆沉一只手压住斗笠不让其吹跑,抬头看向北风长空,慢慢道:
“天地笼中雀,江湖庙堂雨,人生水上萍。”
陆羽听后打趣道:“哥,并不押韵。”
陆沉笑了笑,低声道,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
“对弈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