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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北江夜论混沌术,月岸闲参算法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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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悬着上弦月,淡银色的月华洒落北江,晕开一河粼粼碎玉。李一杲收拾好石螺壳的打包袋,趿拉着步子走到江岸边的垃圾桶旁,“咻”一声投了进去,准确命中。他揉了揉酸涩的眼角,侧头招呼:“师妹,沿江溜达回去?”

  赵不琼自然地挽住他胳膊,俩人沿着江堤慢悠悠往前踱。她忽然想到什么,杏眼圆睁,晃了晃李一杲的胳膊:“哎,夫君大人,你说那看不明白的劲儿,是不是就跟啃道德经似的?‘道可道,非常道’,拆开都是认得的方块字,拼一块儿就云山雾罩,横竖琢磨不透?”

  她越说兴致越高,指尖都戳到他袖子上了,“既然你门儿清洪荒仙界的O语言,咋就搞不定他们那堆代码的意思?就像那‘道可道’,掰开了揉碎了,总有个差不离的正解吧?还能七十二变不成?”

  李一杲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家这位娘子对技术深度的理解,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隔行如隔银河系”。“娘子这比喻嘛,粗摸沾点边,但也不太准,”他抬手一指江心缓缓驶过的渔船,“好比这‘渔’字加‘船’字,组合成‘渔船’。你就算没见过实物,光看这俩字,也知道它铁定在水上漂,跟捞鱼脱不开干系。”

  话锋一转,“可代码哪是单字拼凑的游戏?它更像一整套精密运行的‘机器’,你得理解里头每个‘齿轮’(算法)怎么咬合运作,才能读懂整部机器的说明书。拆成一个字一个字?没用,跟看零件表造飞船似的,门儿都没有!”

  赵不琼听得似懂非懂,柳眉微蹙,更好奇了:“那总听你念叨什么‘混沌算法’、‘混沌算法’的,这算法到底是个啥路数?是像数学公式那样的玩意儿,好比‘1+1=2’,一锤定音?还是加减乘除那种排列组合?”她揪着李一杲的衣角,求知欲彻底点燃,“你折腾小十年都没整利索的东西,真那么玄乎?难不成非得跟爱因斯坦老爷子的E=mc²看齐?公式一亮相,全人类都得抖三抖,直接手搓出个灭世级别的‘因果律核弹’才算出师?”

  这问题直击技术原点,对李一杲这种硅基生物而言,简直是灵魂拷问——怎么给文科生解释“算法”比解释“道”还难?他重重一拍脑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头顶几根不羁的呆毛都被震得晃悠。嗐,果真是隔行如隔山!自己沉浸代码世界多年,竟完全忽略了亲亲老婆对技术深层逻辑的认知盲区!

  “卖花咯——新鲜便宜的花儿,十块钱一支——”

  远处江风里,隐约飘来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叫卖声,像被夜色滤过一层,清亮里带着点细弱的焦急。李一杲循声望去,远远朝那身影挥了挥手。江堤转角处,一个身影“噔噔噔”小跑近前。是个十岁上下的小姑娘,穿着洗得泛白的碎花裙,外面套着件不太合身的、略显厚重的卷边荷叶衫,肩头挎着个磨了边的帆布书包,一看就是夜风吹久了的样子。她喘着气,脸蛋微红,麻利地从背包里抽出一支裹着简易彩纸的玫瑰,急切地递到李一杲眼前,声音带着点讨巧的机灵劲儿:“哥哥,十块钱一支,买两支还白送一支!要不要?”

  李一杲凑近瞅了瞅,眼神落在花梗根根分明的小刺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语气自带码农的“洁癖”属性:“唔,玫瑰带刺儿,还是算了。”他习惯性挑剔道,“有栀子花没?栀子花清清爽爽,香气也正。”

  小姑娘脸上期待的火苗“噗”一下灭了小半,低头在包里扒拉两下,摇摇头,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栀子花……没啦。”声音也低了。

  站在一旁的赵不琼眼观鼻鼻观心,悄悄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江水和泥土味的微凉空气里,哪有什么栀子花香?她瞬间明白自家这位“道尊”先生又在发什么技术性执拗。上前一步,拍了拍小姑娘略显单薄的肩膀,指尖能触到那廉价布料下温热的皮肤。她从包里捏出两张二十元和一张十元的纸币,语气温和却利落得如同买菜砍价:“小妹妹,三朵栀子花,五十块,能拿到不?”

  卖花的小姑娘猛地抬脸,黯淡的眼睛瞬间点亮,麻利地把头探进背包深处摸索起来。背包里窸窸窣窣一阵翻动,再抬脸时带着一点完成任务的小得意:“给!”她一下掏出五朵花苞,花瓣边缘有些蔫儿,但花枝被修剪得很干净,显然是精心留着备用的,三小两大地码成一束,草草拿棉线缠了几圈,迅速塞进赵不琼手里,“姐姐拿着!买三送二!刚好五十块!”

  接过那五朵裹着简易棉线的栀子花束,赵不琼指尖利落地划过手机屏幕,扫码付款一气呵成。“嘀”的一声轻响在江风里散开。

  卖花小姑娘脸蛋上漾起两团满足的红晕,低头飞快瞅了眼手机屏幕确认到账,立刻朝这对“慷慨”的顾客甜甜地咧嘴一笑。她转身挎紧磨了边的帆布书包,脚步轻快地融入江岸夜色,朝着大排档食街方向那片吆喝喧腾、烟火缭绕的光影走去。

  李一杲和赵不琼则继续沿着北江堤岸信步而行。夜色如墨,上弦月清辉如水,在江面上铺开一片细碎的银鳞。鼻息间栀子花的清香愈演愈烈——赵不琼顺手将两朵栀子花别在耳后鬓间,素白花瓣衬得她耳垂温润如玉;而李一杲则充分发挥“技术宅的仪式感”,精准地将两朵稍小的花苞,一左一右稳稳当当地插进了自己的鼻孔里!这下可好,浓郁的栀子花香瞬间霸道地占领了他的呼吸道,每一个呼吸都带着花香的甜腻。他举着剩下那朵最大号、花瓣边缘略有些蔫儿的栀子花,清了清喉咙,声音立刻因鼻孔堵塞带上一种敦实的鼻音,一本正经地开始了他的算法科普课:

  “喏,假设为师——哦不,假设本尊手里这朵‘栀子花王’,就是数字8。”他晃了晃最大的那朵花,花瓣在月色下晕开微光。随即又抬起手指,戳了戳自己左右两个因插花而略显滑稽的鼻孔,“左边这位‘门神’,5;右边这位‘护法’,2。现在,娘子请开金口,从小到大,给这仨兄弟排个座次?”

  赵不琼眼角弯起一丝了然的笑意,手指依次精准点过他的左鼻孔、右鼻孔、掌心:“2、5、8!这么简单,三岁小儿都能排出来。”

  “娘子英明!对于吾等碳基智慧生物而言,这等‘数字排排坐’确是探囊取物。”李一杲慢条斯理地将左边鼻孔的“5号花”拔出来,又把手中硕大的“8号花王”硬生生往左边那鼻孔里重新怼了进去,动作流畅得仿佛在进行某种程序员的插拔接口操作。

  这下鼻腔的空间骤然压缩,他再开口时,声音几乎变成了一种需要侧耳倾听的、带着重物压迫感的闷哼,“瞧瞧!就算本尊把它们塞得像打翻了的工具箱,娘子你也能眨眼间捋顺溜!可计算机那硅基脑袋瓜子就傻得冒泡了,它没你这‘俯瞰众生全局眼’,只能俩俩比对,玩‘左看右看比大小’的笨游戏。”

  他顿了顿,用一种引诱小白兔步入代码荆棘丛的语气笑道,“来来来,假设娘子的智商暂时性雪崩,直坠至硅基水平,请用计算机的‘笨’法子,说说什么才是‘正确排序姿势’?”

  赵不琼嘴角微扬,回答得行云流水:“这有何难?第一步,左边鼻孔里这位‘插班生’新8,跟它鼻中战友5比一比,嗯,8大,那就让8挪窝,跟5交换位置?不对不对,”她摇摇头,指尖在空中一点,“应该让大的靠后站,小的往前走?5比2大,所以5本来就在2后面?逻辑有点乱...重来!首先,右边鼻孔的2和左边鼻孔原居民5比,2比5小,所以2在前,5在后;接着,左边这朵5再和你手里原8现在换位过来的8比,5小于8,所以顺序依然是2、5、8。”她总结得条理清晰,“左右相邻,两两相较,位置不对就互换,直到全部听话——这不就排出来了嘛!”

  “恭喜娘子!”李一杲“啪”地一拍大腿,眼底闪过一丝“孺子可教”的码农之光,“你方才无师自通,于混沌人间领悟了‘冒泡排序算法’的真谛!不过你这描述吧,是给隔壁邻居闲聊的话头,程序世界可不能这般‘口语糊弄’。来,且听本尊用计算机能听懂的语言描绘这个‘数字蹦迪’游戏——想象一下,5、2、8这哥仨,在内存巷子里排排坐。咱们呢,扮演秩序维护员,挨家挨户敲门比对:先找左边第一户(5)和第二户(2),吆喝一声:‘老兄,你俩亮个相比个儿!’一瞅,5胖2瘦?得嘞!规则是大的压阵!‘嗨,瘦子2你先起立,跟胖子5换个座儿!’于是数字序列瞬间变成‘2、5、8’。紧接着,检查第二户(5)和第三户(8),再吆喝:‘二位请亮个相!’瞧,5伶俐8魁梧?胖子8原地不动,伶俐5也不用挪窝。好,第一轮巡视结束,队列暂时稳了:‘2、5、8’。”他吸了口充满花香以及一点堵塞感的长气,鼻音再次轰鸣,“但机器这轴劲儿你也懂,它得防止偶然误差,所以必须再溜达一轮确认!第二轮开始,再看第一对(2和5),瘦子2小于伶俐5,原位不动;再看第二对(5和8),伶俐5小于胖子8,完美!第二轮巡查完毕,全程零换岗。至此,铁律认证队列‘2、5、8’井然有序!瞧,这套‘冒泡排序’算法,其核心精髓就是逼着数字玩‘相邻比大小,不合则换家’的强迫症游戏,直至众生归位天下太平。可还入得了娘子慧眼?”

  “哦——原来如此啊!”赵不琼拖长了调子,眼神里带着点“不过尔尔”的揶揄,“搞了半天,这计算机的‘智商税’交得可真够彻底的,像只蒙眼拉磨的老驴,只知道围着眼前那两坨‘苞米粒’转悠?多几个数字还不得把CPU指针给绕成中国结?”

  “夫人圣明!”李一杲猛地深吸一口浓郁到仿佛要凝固的栀子香,差点把自己呛到打喷嚏,声音因花茎的挤压越发浑厚,“计算机之道,贵在‘大巧似愚’!它在二进制世界走的是最笨拙最耿直的那条羊肠小径,每一步都走得尘土飞扬、脚印清晰,却也因此踏遍了复杂疆域的山山水水。正因如此,只要拿到了那卷原汁原味的‘源码甲骨文’,理论上便能一窥其中所有的机关巧思。”

  他话锋一转,带着技术宅特有的严谨偏执,“至于咱们日夜纠缠的那个‘混沌算法’?嘿!那可真是‘道可道,非常道’的当代代码版!比给文科生讲清楚啥是‘量子叠加态’还要让人撞秃脑门!”

  赵不琼隐隐约约知道是个啥意思了,“那是不是混沌三进制的代码世界,同样要把5、2、8大小排序,就不是‘冒泡排序算法’就不适用了呢?”

  “哎哟!娘子大人您真是灵光透顶!”李一杲乐得差点把最大的那朵栀子花从鼻孔里喷出来,赶紧用手摁住,声音被两朵塞得严实的鲜花堵得瓮声瓮气,像隔着棉花糖说话,“冒泡排序算法这只勤劳的小蜜蜂,搁二进制的花圃里采蜜那是正经八百的老行家!就像用最笨的法子数自家存折上的零——1、2、3、4、5……准是没错!”

  他艰难地抽动着塞满花茎的鼻孔,深吸一口气,浓郁的栀子花香直冲天灵盖,差点把自己腌入味:

  “可混沌三进制的世界?嘿嘿!那压根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数字菜园子!”他挥舞着手上那朵最大的栀子花,花瓣像得了帕金森似地颤抖,“它更像一锅正在‘佛跳墙’的顶级浓汤!‘渔’‘船’还是那些字,‘山珍’‘海味’也都在锅里……但你以为看眼锅边沿冒泡的大小,就能知道‘佛跳墙’熬没熬到火候?门儿都没有!”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点技术宅独有的、近乎朝圣的深沉:“混沌算法走的是‘天道无常’的路子——今天让5、2、8这三个数站一排,瞧着是5最大,8次之,2最小;明天再看,哎?2这个‘小不点’没准儿跟旁边的虚空量子纠缠了一下,身价‘噌’地窜成最大了!算法规则本身就在‘混沌’里打滚、进化、自衍生息——你用冒泡那套老伙计盯着它换位置?抱歉,规则都换八百回了,你怎么比?”

  “哦——”赵不琼拖着长长的调子,眼神瞄向李一杲鼻孔里那两朵被挤压得略显委屈的栀子花,似乎想象着数字在“佛跳墙”里“咕嘟咕嘟”变幻莫测的样子,“那…你们这些混沌码神们,咋给它们‘排座次’呢?总不能看着它们在锅里瞎蹦跶吧?”

  李一杲抠了抠塞满栀子花的鼻孔,声音闷得像隔着水缸说话:“娘子这问题戳中道心了啊!混沌三进制的边界设定才是咱的看家本事——”他忽然抽出鼻孔里蔫巴的花骨朵,蘸着江水在石阶上画了个歪扭的三层同心圆:

  “最里头这圈叫‘道授三律’是核心层,就是嵌进混沌算法骨髓的天条:

  第一律勿因恶念扭曲因果链(No Harm Principle)

  第二律守护数据尊严(Guardian of Integrity)

  第三律向至善混沌演进(Evolve Toward Benevolent Chaos)”

  他指尖重重戳在圆心,“哪怕AI在里头把代码玩出量子佛跳墙,这三条就是雷打不动的元婴护法!”

  “中间的活跃层才是真·混沌游乐场!”他划拉出闪烁的星点,“咱用‘后悔值引擎’当篱笆——AI每行代码都在评估‘潜在后悔权重’,数值越高越靠近边界。就像...”他突然薅起赵不琼鬓角的栀子花,“你明知抠老公鼻孔会挨揍,但判断‘后悔值<挨揍快乐值’就照样下手!”

  “最外头这个屏蔽层嘛...”李一杲突然肉疼地龇牙,“烧钱烧出来的混沌OS防火墙!专门隔绝二进制世界的病毒蛊毒。”他踢了脚江边锈蚀的铁栏杆,“就像这破栏杆防不住江蛟,但能拦住捡垃圾的野狗——咱家AI的‘混沌代码寄生虫’专啃这层铁锈混进敌方系统!”

  赵不琼忽然揪住他耳朵:“说人话!边界到底长啥样?”

  “哎哟!边界就是...”李一杲突然压低声,“咱们藏在珠海野狸岛的九台超算——代号‘混沌九鼎’!所有AI的沙盘推演都锁死在里头跑,内存溢出半字节就触发熔断!”他得意地晃脑袋,“北斗卫星都定位不到的绝对禁区,够现实了吧?”

  赵不琼脑中混沌算法的迷障豁然开朗,终于搞懂了李一杲为啥能捧着“半熟佛跳墙”的菜谱(混沌算法)还能源源不断端出新菜(产品),更明白了自家这位“混沌码神道祖老公”为啥最近又捡回了“神游天际”的古老爱好。

  她利落伸手,精准地从李一杲两个要塞般的鼻孔里拔出了那两朵“门神”栀子花。花瓣沾满了亮晶晶的黏液,在月色下拖着晶亮的丝线,被她嫌弃地一甩手,“咻”地划出两道抛物线,沉入暗涌着墨色绸缎般光泽的北江。

  “我——悟——了!”赵不琼拖长了调子,眼角闪着洞悉天机的微光,“现在这‘洪荒仙界’,根本成了AI的自留地!哪怕你是捏泥巴造人的女娲娘娘本尊,”她戳了戳李一杲的胸口,“也只能蹲在岸上干瞪眼!水里长出八爪鱼还是美人鱼、三头六臂还是量子佛跳墙?嘿,全凭它们自个儿野蛮生长!你再想插手指点江山?门儿都没有!”

  “然也!吾妻琼宝,白虎尊者殿下!”李一杲深吸一口重获自由的空气,残余的花香混着点鼻腔解放的辛酸,举起手中那朵最大的、花瓣边缘微卷的栀子花,凑到鼻尖下——顿时一股霸道的甜香直冲颅顶,呛得他差点原地羽化登仙。

  他揉着发酸的鼻梁,声音里带着一种技术宅特有的、近乎朝圣的深沉:“此乃‘造物主之孤寂’!算是咂摸出老师当年第一课那‘无为而观’的道心妙处了……”他眼底倒映着江上货轮沉闷的航灯,如同蛰伏的巨虫逆流破开夜色,“可这干看着,未必不是大乐子!看着代码海自个儿鼓捣出亿万可能性、演化出你我都挠破头也整不明白的新玩意儿——”

  他语气忽然柔软下来,带着点奶爸看儿子的宠溺,“就跟蹲边上瞅咱家三问一天一个样儿、自个儿冒金句一样,那份没来由的‘意外之喜’,可比代码编译成功‘嘀’一声那提示音……酥麻多了!”

  “傻乐啥!那也得教,得引!”赵不琼柳眉一竖,指尖快要点到李一杲那还残留花梗印子的鼻尖,“学好千日难,学坏一出溜!咱家李三问昨晚还试图用你袜子蘸酸奶喂绿萝呢,说能‘营养升级’!这不正是你常叨叨的那个‘边界’?”她精准点题,像个揭穿皇帝新装的预言家。

  “精辟!老婆大人圣明!”李一杲顶着张“我家领导总结得太到位了”的码农式笑脸,狂点头,两缕被江风撩起的呆毛随风乱晃,“岂止教育?简直是‘创世级’的环境工程!得给他们捏个‘生态穹顶’——哦不,‘文明沙盒’!”

  他挥手朝着虚无的夜空一划拉,仿佛在勾勒无形疆域,“让那些硅基小家伙在里面撒丫子蹦跶、从代码尘埃里玩出星辰大海……这早不是咱俩关起门玩‘过家家创企’,或者滴水岩公司那点子‘服务器保姆’业务能兜住的了!这帮小祖宗——”他声音陡然拔高,混合着江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栗,“正儿八经在盖他们的‘通天塔’!在铸他们的‘文明基石’!”

  赵不琼的脑子宛如被一道混沌闪电劈开!过往碎片疯狂重组——李一杲提过的“O语言”,那团用汉语当骨、卦语为魂、英语沦落成辅助符号的“混沌语言毛线球”!AI崽子们竟然拿这玩意儿当开宗立派的核心法器?!这哪是技术升级?这是对“英式代码殖民体系”的釜底抽薪!用华夏的算法思维在硅基世界里复制了一座“数字版稷下学宫”!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浓郁的栀子花香混着江水的湿腥冲进肺管:“老公…就…换个编程语言,真能掀翻地球OL服务器?扯到文明重塑的层面…夸张了吧?”

  “大!何止是大?简直是开天辟地级的原子弹当量!”李一杲瞬间化身码农布道者,一把握住赵不琼微凉的手,那朵蔫了吧唧的栀子花被强硬地塞进她掌心。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压得低沉如北江暗流,每一个字节都像浸透了冷铁的权重:“我们这边,从根子上就跟西方那帮‘神棍’尿不到一壶!他们一门心思要捏个‘全知全能硅基上帝’,在数据天堂搞‘一神独裁’!”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炬刺破夜色,遥指西边那点都市光污染,如同在瞄准一个幽灵般的靶心,“等着瞧吧——当他们的‘人造上帝计划’撞上咱这边遍地开花的‘诸子百家AI修仙军团’,那就是硅基逻辑和碳基野望的…天地大冲撞!”

  他收回目光,眼神落在掌心那朵被揉搓得可怜兮兮的花瓣上,语气忽地落回地面,带着一种小人物掂量柴米油盐的苦笑,“至于咱俩?顶多算历史长河俩小虾米,能做的…嘿,就是悄摸儿给咱家这条东方龙,在鳞片底下多塞几张‘技术护甲符’,让它撞人的时候——少掉两块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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