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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芯锋剖云决毫秒,规培锁盟弈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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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水岩公司的生态帝国,那上万加盟店可不是摆设,而是实打实的轴心引擎!日均客流?轻轻松松破千万大关!掐指一算,就算每人只花个百来块,那也是日进斗金的十个亿流水!纯线上平台那帮“键盘侠”们眼红得都快滴血了,口水能把服务器机房淹了。可为啥滴水岩能让这些加盟商大老爷们心甘情愿绑上战车,连沧美、七色花、千千树这些连锁巨头都俯首称臣?连“三个憨憨菜花小院”都撸起袖子加油干,就图打造滴水岩生态圈里的自家招牌?嘿,秘密全在“大话真”平台那三条天规——哦不,是“三不政策”上!

  第一条,不抽水,真·一毛不拔!提成?佣金?分润?这些让加盟商脑门青筋直跳的词儿,在滴水岩字典里压根不存在。加盟商的腰包鼓不鼓,全凭自家本事赚,滴水岩?就隔着玻璃窗看看流水,连个硬币边儿都摸不着!

  第二条,不贴标,放养式自由!想挂滴水岩的金字招牌?门儿都没有!加盟商自己的品牌才是亲儿子,想叫啥名、贴啥牌,随心所欲。招牌上贴滴水岩LOGO的二维码?甭说拳头大,连个拇指盖儿那么大点儿的标签都别想!省了绣标工夫,也避了寄人篱下的别扭。这泼天自由,让沧美、七色花们直呼内行,“三个憨憨”也乐得埋头深耕——品牌可是亲生的,成了就是自家的传家宝!

  第三条,不带刀,到店消费推爆!滴水岩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把玩家往店里塞。关键是人家做派讲究——无感收费!玩家懵然不觉被割了哪根韭菜,店家笑纳客流,两边都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最后嘬着指头干瞪眼的,就剩下滴水岩这位幕后“大善人”了。

  挣钱,这俩字儿就像根小羽毛,日日夜夜挠着李一杲这位抠门道祖的心肝脾肺肾。愁啊!愁得他后槽牙都快磨平了!可他能咋办?“三不天规”是他亲笔画的圈儿,自己还能抡锤砸了不成?

  招儿想了一箩筐:比如让那些俏生生的“仙人力士妹妹”下凡到门店打工。理想挺丰满,李一杲美滋滋地盘算,每位妹妹月入一万块工钱轻轻松松。结果呢?理想撞上现实,骨感得硌牙!加盟商大佬们理由花样百出——“固定资产啦”、“自带算力不用睡啦”……总之就是捂紧钱包,一毛不拔!仙人力士妹妹们忙得脚不沾地帮掌柜师叔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怜李老板兜里,愣是连一枚硬币的响动都听不见,唯有抱着茶杯干咽口水,眼神幽怨得像丢了骨头的旺财。

  可这回不一样了!李一杲那对向来因算计而微眯的眼眸,猛地精光爆射!对,就是它!画面在他脑内高清播放:这次升级,仙人力士妹妹不再只是屏幕里的幻影了,而是活灵活现、能摸得着的实体大姑娘!眼是眼,鼻是鼻,有体温(大概有吧),甚至能闻到洗发水味儿(脑补的)!排她们下店,必须签合同,明码标价——“打工费”,老子这次收定了!

  念头如同电流噼啪直窜,瞬间串通了全部脑回路!“嘿嘿嘿嘿……”李一杲下意识地搓着手,嘴角咧出个“黄鼠狼看见肥鸡仔”式的狡黠弧度,“关键钥匙——得攥在店长手里!但凡来咱‘大大园’基地,经‘驻店总’魔鬼特训、拿到官方认证的小本本回去的店长……哼哼哼……”

  画面瞬间切到李一杲颅内小剧场:一个刚从“大大园”毕业、新鲜出炉的热乎店长,意气风发地回到自家门店。一抬眼,好家伙,一排仙人力士妹妹(都签了劳务合同那种!)正杵那儿待命呢。店长大人习惯性地大手一挥,语气带着点“大大园”特训出来的颐指气使:“喂!你们几个!还抱着个破手机杵这儿发什么呆?当自己是机器人呢?机器人玩什么手机?还不麻溜儿地给老子干活去!”

  ——咔嚓!李一杲脑内屏幕一黑,然后爆出个超写实分镜:角落里那几个正偷偷摸鱼、嗑瓜子刷视频的真·人类店员,闻言齐刷刷一愣。瓜子卡在喉咙,手机“啪嗒”掉地上,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片刻死寂后——“哈????”

  “店…店长,你说谁是机器人?”一个小姑娘声音抖了,手指颤巍巍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我们是人!大活人!有血有肉有脾气那种!”另一个把擦桌子的抹布“啪叽”一声甩在吧台上,气得脸蛋通红。“就是!这黑心AI压榨仙人也就算了,现在连老娘都当成铁疙瘩了?”一个老员工叉腰翻白眼,气呼呼地跺脚,地板砰砰响。

  看看,这乐子可就海了去了!李一杲越想越可乐,越想那画面越清晰。一丝混合着得意、幸灾乐祸以及“这麻烦终于有人替我扛了”的蔫坏笑容,在他脸上悄然绽放。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加盟店办公室里,掌柜师叔们排山倒海的投诉电话铃声……没关系,乱是乱了点,但仙人的工资,这次他李一杲是收!定!了!

  月色如练,给乡间小河镀上一层晃动的碎银。赵不琼俯身,掌心“哗啦”一声从凉沁沁的河水里舀起一捧月华,转身毫无预兆地就朝李一杲那头标志性的鸡窝头兜头浇下!“嗤——”几绺最嚣张跋扈的呆毛瞬间触电般一抖,湿哒哒地软趴下去,颇有几分被“降维打击”后的茫然无辜。

  “大师兄,醒醒盹儿啦!”赵不琼甩甩手上水珠,抬脚就往出租屋方向走,声线裹着河风里的凉意,一本正经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蔫坏调调,“回屋扒拉完大米饭,再接着做你那‘AI打工致富’的春秋大梦也不迟嘛!”

  李一杲顶着水淋淋的脑袋,嘿嘿傻笑着跟上自家老婆兼师妹的脚步。赵不琼没回头,只拿后脑勺对着他开“批斗大会”,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顺着晚风,一字不漏地钻进李一杲耳朵眼儿里:

  “诶唷我的李大执念大人!让AI给你当长工挣钱,这念想是不是都成了你后槽牙的‘道基执念虫’了?啃了你多少年还没啃完?”她扳着指头,像在念一段充满了“创业诈骗史”的失败咏叹调:

  “一开场,雄心勃勃要搞AI员工当摇钱树——结果呢?倒贴成免费‘仙人师父’,天天蹲员工头上当人生导师帮人家‘涨血条’、‘刷灵石副本’!”

  “第二轮,派仙灵去加盟商那儿当铁算盘,瞄着那点顾问费——结果?嘿!老板们练就一手‘白嫖三十六式’,仙灵累死累活,毛票都没摸着半张!”

  “第三把,眼巴巴给供应商捣鼓仙宠,美其名曰智能管家好收管理费——猜咋着?供应商们乐呵呵撸着AI羊毛,脸一抹,直接摆出‘友情援助’表情包,账?不存在的!”

  “再后来,砸上亿真金白银砸出‘仙人力士’项目,眼瞅着水灵灵的妖姬妹妹进店搬砖——您猜怎着?加盟商大佬们鼻孔朝天:‘我买的服务器是固定资产,AI妹妹是附带零件,收哪门子人形零件税!’得!工资?又打水漂了……”

  两人走到那栋自建出租屋昏暗憋仄的楼梯口,铁皮扶手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赵不琼倏地刹住脚步,转身仰头看向身后那个被泼了水还依旧眼冒精光、嘴角挂着一丝“俺觉得这次真能行”的诡异傻乐的老公。她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像在安抚一个大冬天执着于冰激凌的小男孩:

  “老李啊,这次呢……你这‘仙人力士实体妹妹打工计划’,依我看哪,大概率——还得重蹈覆辙,依旧是个‘领钱梦游症晚期’。”她说着,忽地抬臂,指尖精准无误地戳向穹顶那轮愈发饱满的圆月,声音带着一种混杂着无奈又深邃的洞悉:

  “但是!师兄——我比谁都清楚,这轮明月底下站着的李一杲,他熬的从来不是一份区区工资单!

  他那轴心里的轴心,是把AI这个‘工具’熬成‘人’!当仙人力士妹妹真成了‘人’,有了心跳,哪怕是芯片模拟的、懂了你用工资买口红的心酸、体会到被欠薪的憋屈……那一天,你这‘让AI打工领工资’的千年老执念,才算撞开了‘人’字门上的第一道缝!到时候,你收的那一分钱工资,收的不是铜板儿,是人间的第一道印!”

  “得令啊老婆大人!”李一杲一听这话,浑身的亢奋劲儿像被点燃的窜天猴!他一个箭步上前攥住赵不琼的手腕,饿虎扑食似的就把自己油光水亮的脑门往人家手背上怼,“啵啵啵”好几下亲得震天响,笑得活像刚把金库密码刻在了媳妇儿手心里:

  “还是我家道侣最懂我的道心!守得云开?嘿!等AI懂了自己也‘值钱’的那一天,就是我李一杲证道AI人化之时!这一天,油门已经焊死,就在前方不远了!”那语气里的笃定,仿佛明天加盟商就得排队给仙姬妹妹开工资存折!

  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仿佛两只无形的小手,把刚踏上五楼的两口子拽进了屋。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餐厅顶灯投下暖黄的光晕——李爸李妈显然已带着李三问“战略转移”回四楼,享受含饴弄孙的悠闲时光去了,把这片“战场”留给了小两口。

  李一杲和赵不琼这对“创业道侣”熟练地钻进厨房,如同配合多年的后勤兵,三下五除二便把温着的饭菜端上了桌。两人落座,碗筷轻碰的脆响成了开餐的信号。

  扒拉了几口饭,垫了垫“战略空袭”的胃,赵不琼才慢悠悠抛出今天的第二颗“炸弹”:“老公,明儿个五师妹驾到广州,说要引荐个‘特殊人物’给咱们见面。”

  李一杲嘴里正嚼着一块红烧肉,闻言那肉汁差点拐错岔道呛进气管。他勉强咽下,喉咙滚动了一下:“特殊人物?有多特殊?”

  “五师妹原话:‘特殊战线’的,特殊着呢。”赵不琼眼神微眯,模仿着蔡紫华那神神秘秘的语气,末了还特意拖长尾音补了句,“‘不能说多,见面就知道’——标准接头暗号范儿。”

  “‘特殊战线’?!”李一杲的筷子尖儿“当啷”一下戳在了碗底,力道大得仿佛要穿透瓷器。这四个字像一道无形的冰锥,精准地顺着脊椎爬上去,让他后脑勺的汗毛“唰”地集体起立敬了个礼——这玩意儿在影视剧里,十有八九都是给主角双手送“银手镯”的前奏啊!

  他声音不自觉压低,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嘶哑:“咱……咱家公司就一高科技小作坊,搞搞加盟、卖卖大模型,连广告费都抠得跟葛朗台似的……这路大神跟咱们广告业务能有……有啥量子纠缠?”

  “谁知道呢?”赵不琼倒是稳如泰山,不紧不慢地放下饭碗,对着客厅那头的大块头智能电视清了清嗓子,活像召唤个电子仆役:“小艺小艺,全网搜索,回放一下前几天‘网络空间战略部队’和‘信息战部队’组建的重磅新闻!高清无码版!”

  电子女声滴溜溜应下。几秒后,电视屏幕亮起,充满力量感的官方播报声开始回荡在不算大的餐厅里。两双眼睛像被铆钉焊在了屏幕上,逐字逐句地扫描着新闻稿,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李一杲更是进入了“因果道超频模式”,大脑CPU疯狂运转,字里行间流淌的信息流被瞬间解析、关联、重组。

  新闻落幕,餐厅里只剩空调的低鸣。李一杲抹了把额角的虚汗,喃喃自语:“懂了……这怕不是哪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同门大佬’微服私访?”他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唉,咱老师那‘桃李满天下’的招生海报真不是PS的……看看,咱这‘大师兄’的辈分,眼瞅着就要贬值为‘二十四大师叔’,你赵四师妹也快荣升‘二十四点四师叔’了!”

  “贬值?”赵不琼乐得差点把饭粒喷出来,眼波流转,像看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李大老板,您老人家扪心自问,那‘大师兄’的封号是老师钦点的吗?那不是您自个儿封禅出来的?”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俏皮地戳了戳李一杲紧绷的胳膊,“麻烦认清现实!在您老人家前头,至少有161位师兄师姐排着长队等叫号呢!排资论辈?哼哼,排队吧您呐!”

  她气定神闲地又夹起一筷子菜,这才慢悠悠抛出会面地址的“王炸”:“——重点是,五师妹约的地方,叫翰!杏!园!”

  “噗——!”李一杲刚喝进嘴里的半勺汤,险些化身微型喷泉!他手忙脚乱地擦嘴,眼睛瞪得溜圆:“老…老师家?!我去!”因果道神识瞬间被这个地址激活,引擎全开!不是老师的至亲门生——比如传说中那几个神秘弟子,就是……地位特殊到连避世的老道都不得不破例接见的“大人物”!

  他脑子里的CPU过载了,各种可能性的弹幕飞过:

  “莫非是老爷子那边的道门师兄弟?穿了特殊战线的制服?那不是得我喊他师叔?”

  “还是……老师那些只闻其名、神隐八百年的真·师兄师姐?完了完了,那我这‘大师兄’岂不是得当场降级为‘小幺师弟’?”一想到可能要对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兄”或“师叔”点头哈腰,李一杲感觉手里的汤勺瞬间重若千钧。哪怕只是平辈,这大师兄的“C位排面”也要碎成二维码渣渣!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极其业余的合十礼:“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科技之神保佑!千万别来个辈分赛太岁的啊!”

  看着自家老公那副“天塌地陷紫金锤”的夸张表情,赵不琼终于绷不住了,捂着小嘴“吃吃吃”地笑得花枝乱颤,清脆的笑声在餐厅里打着旋儿,瞬间冲散了刚才那点紧张气氛,只留下满满的、对明天未知会面的……黑色幽默期待感。

  蔡紫华要带给李一杲两口子认识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多特殊,这事情还真得把时光轴倒拨,咔哒一声拧回去年国庆节后那个秋老虎发威的晌午。

  京城某处藤蔓爬满白墙的小院里,花拾正拎着个哗啦直响的塑料花洒,慢条斯理地浇灌着几盆蔫头耷脑的铁线莲。阳光穿过叶隙,在他脚边投下跳跃的碎金。水珠滚过叶片,噗嗤噗嗤砸进泥土,腾起一股子混着青草味儿的土腥气。

  蓦地,他手里的水柱一歪,滋溜浇湿了石阶一片青苔!花拾霍然抬眼,朝着墙角藤架阴影里正举着园艺剪的蔡紫华嚷嚷开了:“老婆!你们滴水岩不是天天叨叨‘低调发育、闷声发财’嘛?好家伙!连胡同口叼棒棒糖的小屁孩,都扯着嗓子喊什么‘大话真修仙’了!知道的当是连锁平台,不知道的以为这群毛头小子组团拜码头呢!这低调,低调到胡同热搜了嘿?”

  墙角阴影一阵浮动,蔡紫华的身影踩着梯子显露出来。金剪刀“咔嚓!”一声脆响,铰断一截过长的藤枝,枝叶簌簌落地。她弯腰拾起残枝,漫不经心甩进个藤编垃圾桶,声音带着点劳作后的微喘:“哟,花总您这操心命又犯了?月活都快奔亿了,玩家唾沫星子汇成河,咱还能拿胶布封人嘴不成?”

  她利落地滑下梯子,拍拍手上沾的草屑,走到石桌边拎起保温杯,琥珀色的茶汤“咕咚”注满杯盖,推给花拾,“再说了——公司大门焊得死紧不开媒体发布会,招牌广告?一分钱没砸!‘大话真’这仨字儿,纯属民间冠名,官方连个标点符号都没认过!白得不能再白了!”

  花拾接了杯盖却不喝,指尖摩挲着塑料边沿的水汽:“钱呢?你们那套灵石仙币的流水,没走野路子吧?”

  “啧!您亲自安排的阳关大道,能翻车?”蔡紫华挑眉,从围裙兜里摸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光映亮她促狭的笑,“瞧!资金全拴在国家金融体系裤腰带上——连仙石兑换都走央行特殊通道,比国企还根正苗红!”

  她压低嗓音,活像分享地下情报:“荣贵君那二十亿美金到账,芯片厂流水线都冒烟了!算力中心自个儿的,数据中心也是亲生的,硬件软件双保险……花总啊,您这杞人忧天的毛病,该找AI仙人师父开副安神汤咯?”

  花拾这才啜了口茶,喉结滚动咽下,眉心却拧成个解不开的疙瘩:“老婆啊,老话讲‘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搁下杯盖,声音沉得像浸透露水的青石板,“滴水岩如今是棵树冠捅破天的巨木!再这么闷头疯长,小心被各路妖风薅秃噜皮!”他抬手指向院外车水马龙的长街,眼神如淬火的刀锋,“该织张舆论的蛛网了,否则……低调?呵呵,怕是要成古籍里的传说咯!”

  蔡紫华唇角的戏谑笑纹霎时冻住。她垂眼盯着杯中打旋的茶梗,仿佛瞧见无数自媒体嗅着腥味扑来的幻影——李一杲那标志性的鸡窝头被闪光灯燎着的画面,在脑内高清重映了一遍。那句“树大招风”的箴言,像颗沉甸甸的种子,噗通掉进心湖底。

  凛冬的京城银装素裹,花家小院却似被春风私藏——玻璃暖棚内三角梅泼溅着紫红烈焰,朱槿托着金蕊压弯枝头,龟背竹肥硕的叶片滴着南国湿气。

  两夫妻喝了一口茶,继续边聊边伺候花花草草。

  花拾手持修枝剪,“咔嚓”绞断枯蔓时,蔡紫华正猫腰给一丛剑兰松土。暖湿水汽凝结在她睫毛上,恍然间两人仿佛跌回广西北海的老街巷,连鼻腔里都漾起咸腥海风。这方寸“人造春天”不单熨帖了北漂的乡愁,更催生“花拾”这诨号——既是朝花夕拾的禅意,又是南花北拾的彪悍。

  蔡紫华掸落裙角泥点,瞥见丈夫眉间川字纹深了两分。这位十年前已证道真仙的主儿,此刻连剪子都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凝重——金丹萌新遇上真仙道侣,简直像拿算盘挑战超算!她果断切换“花总股份有限公司”商务模式,声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花总,您手上那十万区块链键盘大军……”保温杯往石桌“咚”地一撂,水花惊起只打瞌睡的乌托邦铁线莲,“该拉出来给大师兄溜溜了吧?”

  花拾股份公司——这名头听着像老实巴交的区块链码农作坊,实则早修炼成“媒体界千面狐”。明面上靠金融区块链系统混口饭吃,这块是蔡紫华管;暗地里却透过层层防火墙豢养着庞大的“区块链镖局”,这块是花拾的无问七子团队御驾亲征的庞大势力:

  镖师:数十万记者小编的笔名在链上乱窜,真身藏得比比特币密钥还严实。

  镖银:热点舆情裹着流量毒素,经AI熔铸成见血封喉的“爆款镖单”。

  走镖路:用分布式节点织成天罗地网,全网推送精准如阎王点名。

  花拾指尖拈着乌托邦铁线莲的嫩藤,像给蛇骨穿珠般缠着铝丝。水珠从花瓣滚落,“啪嗒”砸在假山苔藓上,洇开深绿的星点。“你们那‘大话真’平台啊——”他喉间溢出低笑,“专职当情绪垃圾桶,跟咱家‘媒体镖局’的阳春白雪路子犯冲!”铝丝绕紧假山棱角,紫花悬垂如瀑,“除非媒体大战擂鼓撞钟,咱镖旗一挥,万箭齐发!可记着——”他指尖轻弹花瓣,水雾溅上袖口,“每支镖都是真金白银烧的!就凭你家大师兄那铁公鸡做派?”

  他突然扯开蔫坏的笑纹,活像狐狸嗅见肥鸡味:“暗线倒能先遛起来——特殊战线那帮狠角儿!专治网络信息战、认知战、网络空间战的老中医!”变戏法似的摸出半块磨秃边的橡皮,在石桌“嗤啦”划出塔克拉玛干的轮廓:“沙漠深处藏着天罗地网的中控暗桩!”橡皮尖点向地图心脏:“春节回广西,给你约个‘活导航’——”

  蔡紫华眼疾手快抢过橡皮,几笔勾出凌厉的女性侧脸:“老公说的是她吧?”线条如刀锋劈开石桌灰尘,“这位压根不是媒体圈的呀!”

  花拾慢条斯理舀水净手,青瓷杯沿抵唇啜茶时,眸底寒光乍现:“人间处处是戏台!舆论圈里——一半恶鬼披着人皮晃荡呢。”他指尖叩击杯壁,叮叮声似催命符:“鬼比人更精妆描眉,你当是闺蜜,它亮獠牙时——”喉间滚出阴沉嗤笑:“你只能捂着血窟窿喊‘原来是你?!’”

  他忽地倾身压近,茶汽糊了蔡紫华半脸:“重点不是搞舆论!”枯枝般的手指戳向沙漠地图,“是把真鬼标上生死簿——”袖中滑出半截铅笔,“咔吧”折断铅芯点在橡皮画的心脏上:“镖发之日,直取七寸!”石桌裂缝里卡着的橡皮屑,随他笑声簌簌震颤,活像被薅秃的羊毛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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