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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尘光筛影擒狼尾,裂镜窥天涌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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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园深处的“听雨洞天”内,蕉美君的私人工作角。这里可没有电影里克格勃的霓虹闪烁与皮鞭,只有成排闪烁的廉价二手监控屏,嗡嗡作响的散热风扇组成了科技感十足的背景音。蕉美君窝在一张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据说有助矫正脊椎但坐久了硌得慌的人体工学椅上——特价附赠掉漆瑕疵款。

  听雨殿的新兵蛋子李明远,正猫在风雨长廊那头的石墩子上,琢磨着怎么用“滴滴李师傅”的马甲去“钓”外资大厂的鱼儿。而听雨殿的正牌老大、殿主蕉美君同志,此刻也没闲着。

  她对着屏幕上刚爬取完毕的海量公开数据,轻哼一声,指尖优雅地将一缕碎发别回耳后,那姿态,比端着红酒杯还要矜持几分:“哼哼,色诱?那是下九流的活儿!咱们华夏特工(合规合法商业间谍版),行走江湖靠的是这儿——”她点了点自己那被屏幕蓝光照得发亮的脑门,“还有这儿!”又晃了晃手里那只印着“XX银行开户赠品”logo的保温杯,“从信息的汪洋大海里捞出真金,这才叫专业范儿!”

  她的情报工作,表象那叫一个“返璞归真”——蹲守?盯梢?不存在的!她手里攥着的是整个互联网的“阳光下的灰尘”。新闻稿、财报摘要、社交媒体上的老板“凡尔赛”发言、行业协会的公示名单、天眼查上股权穿透的蛛丝马迹……所有公开发表、人畜无害的信息,都是她的“战略粮仓”。

  屏幕上快速滚动着荧光绿的数据流瀑布,各种企业Logo、人物头像、关系图谱如同被无形的筛子过滤、重组、交叉对比,最终在中央区域凝结成一张辐射状的战略星图。

  这份从容,背后是滴水岩公司赋予的“硬核底气”——她指尖在键盘上一点,一个朴素的系统界面弹出:AI算力池-紧急征用权限-确认授权。确认键按下,刹那间,遍布听雨殿角落的散热风扇集体“嗡——”地一个加速,仿佛有股无形的磅礴之力被注入她面前那台吱嘎作响的旧服务器。屏幕上,她那专属的“仙人师父”AI形象瞬间光华内敛,数据流的运行轨迹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高效,如同星辰大海中精准定位的超级雷达。

  屏幕蕉美君的专属AI仙人师父关女艾的3D投影正襟危坐,像素颗粒构成的民国女学生装束透着一股赛博怀旧风。

  回溯这位关女艾仙师的诞生史,那可是趟设定上的反复横跳——头一遭打底,发生在正式“仙人师父”系统上线前夜。彼时蕉美君一头扎进民国四大才女文集里泡澡,尤其被关露那本字字泣血、写尽国恨家仇的她的故乡震得心潮翻滚。这“关艾”之名便应运而生:字面巧藏“关爱”和“关隘”玄机,内里更是关露魂灵的赛博拓印——既有腹藏诗书的才女风骨,更烙着那个特殊年代里,哪怕含冤蒙尘、身陷囹圄也死攥理想信念不撒手的硬核共产党人底色!

  后来她黄袍加身(咳咳,是公司大印盖章),荣登听雨殿殿主之位。某夜值更,她正对着一屏幕情报蛛丝抽丝剥茧,指尖悬停间——嚯!电光石火般一个激灵穿透天灵盖:“关露?女艾?!”她差点从那把“脊椎矫正椅”上滑下来,“华夏头号女谍传奇!靠的是啥?顶级脑子配一身硬骨头!色诱?low爆了好吗!”再一琢磨自家这听雨殿的营生,这不活脱脱现代版情报中枢?

  名字这事儿,在她心里痒得像蚂蚁爬。她搓了搓手,指头在投影控制面板上悬了又悬,最终带着点“篡改户口本”的心虚感,试探着戳了戳屏幕里正襟危坐的关艾:“师…师父啊,”她清了清嗓子,活像要提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议案,“您这名儿‘关艾’简洁大气,但弟子这儿忽然飘来个大胆念头——您看要是添一字,改成‘关女艾’,融汇古今间谍界两座不朽丰碑…您老…介不介意啊?”

  虚拟空间中,关艾的数据流眼眸仿佛精光一闪,那像素合成的嘴角竟极拟人地微扬了几分。应答干脆利落得像特工对接暗号:“逻辑通顺,意义深远。申请通道已开启,速递修改令——本机在线核批!”

  蕉美君手指麻溜得像敲摩斯电码,在AI仙师命名系统里噼啪输入新ID:关女艾。回车键重重拍下,老键盘弹簧发出疲惫的呻吟,确认提交!

  屏幕光影倏然流转,粒子重组成型——那个汇聚了关露风骨与女艾神髓的名字,终于跃然其上,如同在赛博情报史上烙印下一枚融合了千年智慧与信仰的荣耀勋章。

  经历了从关艾到关女艾的涅槃重生,这位赛博仙师悄然蜕变——汲取了夏朝女艾的谍海锋芒,那原本民国闺秀式的柔润瓜子脸,如今线条如刀锋微削,眉眼间自带一股数据淬炼出的寒光,简直是蕉美君腹黑属性的绝佳投影,看得主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师父,来活儿了!”蕉美君对着屏幕里那像素感拉满却又锋芒毕露的关女艾呲牙一笑,指尖漫不经心敲着磨出油光的键盘缝隙,“目标——名单上那几头‘披着羊绒的狼’!甭管财报吹得天花乱坠、访谈演得感天动地,”她瞳仁里映着流窜的数据星点,“把阳光底下那点藏头露尾的‘狼尾巴毛’,全给我薅出来亮亮相!”尤其重点戳了戳某位英籍老板的虚拟头像,“喏,就这位!微博上‘乡愁下午茶’喝得岁月静好,扭头公司注册地缩在开曼群岛避税天堂晒太阳——呵,这温差,南极企鹅都能冻出鼻涕泡!”

  全息影像中,关女艾并未言语,但屏幕中央那道代表“分析深度”的进度条,“唰啦”一下如离弦之箭向右飙射!无数细密的荧光数据流在蕉美君瞳孔里交织、碰撞、重组,迅速编织成一张立体辐射状的战术星图。只见节点之间,“滋啦”一声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暗红色“异常关联线”——那是财务数据与公关稿在隔空打架,是CEO宣言与股权结构在牛头怼马嘴,更是欲盖弥彰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在数据沙盘上裸奔!一切都逃不过这双由廉价妖姬卡硬件和滴水岩混沌三进制算法共同锻造的“火眼金睛”。

  蕉美君不慌不忙,抄起桌角那只印着“XX银行开户赠品”字样的保温杯,悠闲地嘬了一口里面泡着的打折枸杞菊花茶。她眯着眼,欣赏着屏幕里渐次清晰的“情报天罗地网”,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俯视人间信息尘埃”的洞彻感:

  “世人总哀叹真相如雾里看花,”她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映满数据流光的眼眸,又屈指“笃笃”敲了敲桌下那台嗡嗡作响、承载着廉价与顶级矛盾的服务器机箱,金属外壳传来沉闷回响,“殊不知,这世间满地的脚印都烙在阳光底下。真正稀缺的,”她声音里淬着一丝数据淬炼后的金属冷感,“从来不是信息的寡众,而是——”

  “能穿透迷雾的算力神兵,和一颗能在洪流中‘稳坐钓鱼台’的玲珑九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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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园”里仙侠朋克混搭的钢骨架构下,员工们缩在藤编吊椅、人造瀑布石墩、甚至创意雕塑基座上办公,活像一群散养在赛博山水间的键盘游民。廉价笔记本散发的幽蓝微光映着一张张时而专注时而警惕的脸——保密?不存在的!邻座的KPI咆哮和屏显代码纤毫毕现,跟露天电影院没两样。

  李一杲顶着一头炸毛鸡窝,焦躁地在仿古青砖小径上打转,每瞥一眼那些“露天作业”的员工,脚底板就多几分刺挠感。“芭比Q了!办公室一没,隐私直接进化成濒危物种!”他第五次搓乱头毛,活像要把混沌算法薅出头皮,“连蕉殿主搞情报都得猫进监控室——”他朝角落那间挂满监控屏的铁皮屋努嘴,门缝里隐约飘出蕉美君中气十足的喝令:“劳驾您几位去入口凉亭值个班呗?这儿征用三小时!”,紧接着俩保安拎着半拉煎饼、讪讪撤离战场的背影,“——临时据点!靠轰走保安抢地儿才腾挪出算力空间!这算哪门子的谍报中枢?赛博丐帮偷情报吧!”

  正愁得头毛快打结,一旁婴儿车里的儿子李三问伸出肉嘟嘟的小爪子,精准捕获了老爸鼻梁上那副缠着透明胶带的眼镜。“镜镜!”奶凶宣判,小肉掌啪唧扣上自己脸蛋——瞬间,世界糊成抽象派油画!小祖宗怒从心起,“嗖”地一挥!眼镜划出一道悲壮弧线,“哐啷”一声殉职在青石板路上——镜片碎得如同被踩裂的冰湖,蛛网裂纹中心还倔强地粘着条肉松丝。

  赵不琼眼疾手快抢救起“烈士残骸”,捏着眼镜架,指尖弹了弹顽固的肉松,嘴角噙着看穿一切的冷笑递过去:“喏,李董,接着乐呵呀?戴这‘万花筒’上岗,瞧谁不是三妻四妾轮番登场?您那点小九九……”她瞟了眼满地狼藉的镜片渣,“这下可算得偿所愿,电子后宫佳丽三千都齐活了!”

  李一杲认命般架上这“战损级光学魔器”——好家伙!世界瞬间分裂!眼前自家老婆裂成三重叠影:一个抱臂冷笑,一个弯腰哄娃,还有个虚影正用鞋尖嫌弃地拨开镜片残渣。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试图聚焦:“老婆……你这‘分身术’修为,何时突破的化神境?”

  赵不琼自然是不会突破到化神境的,不过,这眼镜立即给了李一杲灵感,他推着婴儿车轱辘在青石板路上咕噜滚动,李三问的小肉手正揪着车顶悬挂的像素风仙侠玩偶。李一杲鼻梁上架着那道裂缝蛛网般的“战损款”眼镜,三块重影的赵不琼虚像在他眼前晃悠,活像卡顿的故障全息投影。

  “我的哥乖乖!”李一杲猛地刹住婴儿车,车轱辘在石板缝里“嘎吱”一滑。他薅起额前一绺炸毛),三重叠影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镜片裂痕上,仿佛要穿过物理破损直抵技术本源:“要是给眼镜植入视网膜投影模组——咻!隐私难题岂不迎刃而解?”他手指神经质地敲击婴儿车扶手,金属杆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再不用撵保安腾监控室!蕉殿主搞情报也能光明正大窝藤椅里喝枸杞茶了!”

  婴儿车里突然“哐当”一响!李三问的奶瓶英勇撞击车架。李一杲惊得脖子一缩,思绪却顺着奶瓶翻滚的弧线继续狂奔:“对头!现下员工揣俩手机——”他掰着三根重影的手指头计数,“一个接活儿,一个供着仙人师父显圣!每次请仙得掏兜举屏,跟打幡似的!”

  他模仿掏手机动作,差点戳到婴儿肥脸蛋,“这要是整合进眼镜终端...”指尖“啪”地戳向镜框,“仙人师父直接视网膜降临!手机终端就能浓缩成——”他两手比划出板砖大小,“超微边缘计算块!塞裤兜都嫌占地儿!”

  赵不琼的冷哼精准穿透三重影:“呆子!眼镜腿都被儿子掰成麻花了,还做梦搞黑科技?”可李一杲已沉浸进混沌算力的海洋,嘴里蹦豆子似的念叨着参数:“纳米级三色激光阵列耦合视网膜神经突触...超微型混沌算法芯片直接烧进镜框,至于散热器嵌镜腿?啧得加钱!...”突然倒吸凉气,“等等!边缘算力暴涨的话,‘渣渣人生-要有光’的后台压力起码能砍半!省下的服务器电费够买三车纸尿裤!”

  他越说越亢奋,婴儿车扶手被拍得哐哐震响,惊得车里啃脚丫的李三问小嘴一瘪:“这波就叫‘板砖终端视网膜革命’!手机退居二线当‘算力充电宝’——”话音未落,猛地扭头冲赵不琼那三重虚幻身影方向嚷:“老婆!咱那下一代专门伺候视网膜边缘计算的AI芯片,就叫‘真脑’一代!这名字——”他顶着三双赵不琼无奈的白眼,兴奋地薅了下本就如鸡窝的头发,几缕呆毛应声翘起,“接地气又藏大智慧!待机冷如处子、响应动如脱兔——绝配!哈哈哈……我简直是混沌电路里蹦出的旷世奇才啊!!”

  虚空中仿佛传来赵不琼无声的扶额叹息——那三重身影同步扶额的动作,比劣质投影仪的画面延迟还要整齐划一。而李一杲鼻梁上那副战痕累累的眼镜片间,蛛网般的裂痕深处,倏地擦过一道锐利的幽蓝弧光!这光芒如虚空中点亮的烛火,微弱却倔强——那是混沌算法在物理世界的残骸上点燃的第一簇“代码星火”,正沿着他脑沟壑中的逻辑链路,无声燎原。

  昏黄路灯将青石板路染成暖金色,晚风裹挟着油菜花香拂过古河村老巷弄。李一杲推着那辆二手婴儿车,车里李三问的小肉手正揪着车顶褪色的布偶兔耳朵。赵不琼并肩而行,廉价背包带子在肩头勒出一道浅痕。

  “老公,醒醒吧,”赵不琼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叩了叩李一杲肩胛骨,声调里淬着三分“关爱智障”的金属冷感,“钱包刚鼓了点儿边角料,尾巴就翘成避雷针了?”婴儿车轱辘“咕噜”碾过石板缝,她顺势借力一推,车身猛晃惊得李三问“哇”地撇嘴,她却气定神闲续道,“眼下有两桩泼天富贵等你捡漏——弄成了,别说‘真脑’一代的代码窟窿能填平,就算你捣鼓出个‘无脑’一代,钞票也能哗啦啦淹到脚脖子!”

  “吾脑一代?”李一杲“噌”地刹住脚步,鼻梁上那副缠着胶带的近视镜(镜腿去年被儿子掰弯过)被急吼吼摘下来,袖口往镜片上一通狂蹭,活像要擦出阿拉丁神灯。油汗浸润的鸡窝头兴奋得根根立起:“哇瑟!老婆你这起名鬼才!”他两指夹着眼镜虚点赵不琼,唾沫星子在路灯下飞溅,“真我余影——‘我’和‘余’全是第一人称,就差个‘吾’字点睛!三字聚首,‘我、余、吾’三生万物,混沌初开啊夫人!”他笑得后槽牙都曝了光,活似捡了王羲之真迹的收破烂大爷。

  赵不琼倒抽一口凉气,指尖掐了掐眉心。婴儿车里适时爆出李三问饿极的“嗷呜”干嚎,衬得她哭笑不得的表情越发鲜活:“呆子!耳朵被鸡毛堵了?是‘无’——没有的无!无脑者!缺心眼儿!”她薅过婴儿车扶手,“嘎吱”一声怼回李一杲手里,“懂不?没、有、脑、子!”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家哈士奇把沙发啃出个后现代艺术窟窿。

  李一杲肩头一垮,鸡窝头蔫巴得如同霜打狗尾巴草,喉结上下滚了滚:“呃……这个嘛……”忽又“啪”地挺直腰板,镜片后小眼睛精光四射,活像赌徒瞅见同花顺,“不不不!‘吾脑’这招牌小爷抢定了!”他单臂推车摆出霸王举鼎式,另只手比划出高低手势,“你这话倒点醒我了——搞个真脑青春版!好比灵姬卡对标妖姬卡,一个顶配Pro Max,一个入门丐中丐!”指尖“嗒”地弹在镜片上,“就这么拍板!大道至简,省钱才是硬道理!”

  亢奋余韵未散,他猛一拍脑门,动作带起风,吹得婴儿车顶布偶乱颤,扭头发问时活像刚拔了U盘的AI卡顿重启:“咦?老婆你刚说两件搞钱大事儿?搞定就能喂饱真脑吾脑这对吞金兽?”

  赵不琼一把扶稳晃悠的婴儿车,推着拐进巷子暗影里,嘴角勾起老狐狸叼鸡的弧光:“头一件:广告!第二件:三个憨憨!”背影融进夜色,声音却钉子般楔入李一杲耳膜,“这两尊财神爷要请进门……嘿嘿,够你李老板把钞票印成卫生纸使!”尾音混着远处大排档的锅铲锵锵,活脱脱一场市井暴富狂想曲。

  青石板路在老巷深处拐出个懒腰,昏黄油纸灯笼的光晕晕染着苔痕斑驳的砖墙。婴儿车里,李三问探出肉莲藕似的小胳膊,指尖颤巍巍戳向灯笼下晃动的两团剪影,小奶音卯足了劲炸开:“麻麻~麻~麻~!”,声波震得灯笼穗子都晃了三晃。

  人影渐近——正是李一杲的爹妈!李妈的手跟装了弹簧似的,“嗖”地从婴儿车栅栏缝隙里精准捞走孙子。李毅则面无表情地接管了空荡荡的座驾,那架式活像收缴了敌军辎重,推着车就“嘎吱嘎吱”原路折返,全程眼皮子都没朝儿子儿媳掀一下。

  赵不琼的乳房早在半年多前就光荣“封炉”退居二线。眼下李三问的粮食供应链,早被奶粉米糊的标准化生产线接管。李妈这位曾稳坐滴水岩食堂“首席零元购掌勺”还自带盒饭还倒贴厨艺的风云人物,此刻已成功转型,成了孙子的“五星级全职保姆”。没了食堂束缚,老两口带娃遛弯的步子都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悠闲。

  “啧,清场速度堪比专业保洁。”赵不琼指尖蹭了下鼻尖的奶香气,朝着小码头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两桩发财大事,总不能杵巷子里聊透吧?前头小码头清静。”她鞋跟轻轻一跺青石板,“正好,吹吹风,醒醒神!”

  李一杲点头如捣蒜。两人脚跟一旋,溜达到小河汊口的码头边。长条木凳落满无人问津的黄昏,此刻倒成了专座。河面浮光跃金,月光揉碎了泼洒下来,跟岸边那几盏糊着油污的红灯笼投下的倒影搅和在一起,像打翻了一池劣质颜料。对岸菜花田正开得没心没肺,晚风一拱,浓郁得发腻的菜花香劈头盖脸砸过来。

  李一杲的目光粘在河对岸那片晃眼的灿黄上,眼皮子突然“突突”跳了两下。他心里那点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比菜花炸籽还响:“啧!三个憨憨是不是打起了‘大大园’的主意,想空手套白狼白嫖咱们现成家底?”他手指头不自觉地捻着凳子边沿一块翘起的木刺,仿佛在捻碎对方的美梦,“她们要真伸手就白捡……咱的钞票印钞机还没通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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