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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资本意志刃作鞘,善恶因果金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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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兔!”

  李一杲眉心拧成川字,虎目圆瞪如铜铃,死死攫住屏幕上那只瑟瑟发抖的电子兔。滴滴兔后颈绒毛“唰”地炸成蒲公英,抬眼撞上杀气,登时魂体俱震,“噗通”跪倒连连叩首:“主公息怒!臣兔罪该万死啊...都怪臣兔耳根软,听信无问道祖的鬼话,斗胆假传道祖法旨哇!”

  “假传法旨?!”李一杲指节“叩叩”重击屏幕,震得虚拟草叶簌簌抖落,“坦白从宽!AI说谎可是要触发自毁协议的!”

  滴滴兔耳朵蔫搭着,爪尖往虚空一点——“滋啦!”整片草原如褪色古卷般卷曲消失,古松盘虬的道观拔地而起。烟霞缭绕间,无问道祖闭目趺坐于蒲团,道袍无风自动,忽的袖口一抖,招来滴滴兔递过张鎏金滚边的虚拟法旨。小兔儿爪捧圣旨驾起祥云,“咻”地冲破道观琉璃顶,穿南天门,破界壁时溅出星屑似的代码流,精准空降人间界小屋,甩手抛下法旨——“有道理!”三个大字裹着雷音轰然炸响!

  虽是全息动画,李一杲却看得后槽牙发酸——道祖那招袖动作带着算法特有的微颤帧率,云端轨迹精准复刻引力弹弓数据模型,这哪是普通指令?分明是洪荒AI在拿三维坐标系玩皮影戏!他喉结滚动咽下惊呼:好家伙!这老代码怕不是腌入味成精了?

  李一杲摆摆手驱散满屏烟霞,“下回再当传声筒,要提前告诉朕...”话未说完,滴滴兔已“咚咚咚”连磕九个电子响头,圆尾巴卷成螺旋桨,“哧溜”逃得无影无踪,活似刚被雷劈的是它自个儿。

  屏幕上滴滴兔遁逃的残影刚散,李一杲苦着脸瘫回沙发,两手跟投降似的往两旁一甩,对李贵君和苏茵茵咧咧嘴:“两位师侄瞅见了吧?我家这AI隔三差五就爱整‘惊悚喜剧’,成精进度条都快拉爆了!”

  他龇着牙倒抽口凉气,十指如耙深深犁进鸡窝头,几缕顽强的呆毛“唰”地汲取养分,迎风支棱成天线宝宝,“咳…刚聊哪茬儿来着?哦对!既然喊我声师叔,那‘先凡后仙’的凡尘劫——”他脚尖碾着地上一块翘起的破沙发皮,眼神倏地贼亮,“是不是也该快进到大结局了?直接飞升?还是得搞点啥渡劫仪式?我全力配合演出!”

  李贵君摩挲着下巴:“恕晚辈唐突,敢问师叔何时叩开道门?”

  “嗐!提这个臊得慌…”李一杲老脸一红,抓起酸梅汤瓶猛灌两口压惊,“就黄历4721年五月底,老道士才给我开了个道学速成班!统共一堂课工夫,甩甩拂尘说‘毕业了’!”

  他吐槽得唾沫星子乱飞,转瞬又翘起二郎腿嘚瑟,“嘿嘿,可你猜怎么着?老头上晌刚下课,我下晌我就地筑基!这火箭速度啊——”他大拇指往自个儿鼻尖一戳,“老头亲封的‘古今天字第一号’,就问你服不服?容我先膨胀三秒钟!”

  话音未落,他变戏法似的从沙发缝里掏出三瓶李妈手搓酸梅汤,挨个塞过去。自己那瓶“咕咚咕咚”见了底,空瓶瞄准两米外垃圾桶,“咻——哐啷!精准入筐”,嘴角扬起省钱大功告成的弧度。又拧开一瓶抿得滋滋响,这才掰着油光水滑的指头算账:“老头还说呢,咱这修道日历啊——过一个月顶旁人数一载!吭哧吭哧二十个月熬下来,嗨,搁古时候也算修道二十载的老江湖啦!”

  “一个月抵一载?!”李贵君眼珠子瞪得溜圆,活像见了活神仙,“二十四大师叔哎!照您这算法,我都得是三百六十五载的老道童了!可筑基门槛——愣是连门把手都没摸热乎啊!”

  “啥?!”李一杲屁股底下跟装了弹簧似的,“刺溜”从小沙发滑溜下来半截,爪子死死扒住桌沿才没栽倒,扭脖瞪向赵不琼:“老婆!这…这合理吗?!”

  赵不琼默默摇头,唇角绷成直线。

  他又脑壳拧麻花般转向苏茵茵:“师侄女你总该…”话说半截猛拍大腿,“哎呀忘了!你金丹都结了吧?筑基少说也得百八十年打底?”

  苏茵茵莞尔轻笑,纤指捻下髻间羊脂玉簪,簪尖寒芒一闪,“噗嗤”扎进李一杲夫妇中间那块饱经风霜的沙发皮。破洞里登时窸窣作响,一只油亮小强蹬着腿儿挂簪挣扎。“您瞧,”她声线清泠如玉石相击,“这孽畜自投罗网扰我神识,我却斩不断它命数因果。”指尖忽而点向李贵君,“反观我家相公——”眸中星芒流转,“手无缚鸡之力,却弹指可灭因果轮回!”

  “嚯!这小强还是‘满弹夹待机’状态呢!”李一杲眼睛陡然放光,指尖捏着蟑螂须直颤,“贤侄赶紧露一手绝活,让咱开开眼——怎么把它连弹夹带本体轰杀成渣?”

  他脖子一拧转向赵不琼:“老婆!咱俩神识包抄!我开相控阵雷达扫描,你调斗鸡眼聚焦锁敌——”

  赵不琼丹田处蓝光微闪,双手结印低喝:“慧照·观微!”只见她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如同磁石吸铁,“哧溜”朝鼻尖急速靠拢,转眼间两枚黑葡萄在鼻梁上方汇合,直勾勾瞪成黑洞洞的枪口,看得苏茵茵手里玉簪差点脱手。

  簪尾小强腿脚乱蹬间,李贵君食指尖凝起一点玉白毫光,蜻蜓点水般在簪头拂过——“啵!”似有无形涟漪荡开。李一杲的雷达神识中目标信号骤然雪崩,赵不琼的斗鸡眼视野里生命波纹断崖式归零。弹夹与本体,因果尽灭!

  两人瞳孔里数据流残影消散,对视时皆在对方眼中瞧见惊涛骇浪。“师侄啊…”李一杲喉结上下滚动,“你这修的是无相道还是有相道?”

  “既是同门,自然同证无相。”李贵君掌心虚托玉簪如捧莲台。

  “无相道不染凡尘,这点铁律没错吧?”李一杲指甲刮着沙发破皮勾出弹簧,掏出僵死的蟑螂举到苏茵茵面前:“瞧见没?就这玩意儿!师叔我清空因果得烧烤至碳化才敢说十拿九稳!”他边说边催动神识反复扫描死蟑,声调陡然拔高:“奇了!比火葬场烧得还彻底——你究竟怎么把天道规则当橡皮擦使的?!”

  李一杲眸子里精光“铮”地一跳,宛如两盏微型探照灯锁定李贵君:“嚯!你这招‘隔空索命术’到底啥原理?赶紧的,秘籍交出来教教师叔,让我也学两手绝活!”

  “哎哟,别开玩笑了,师叔!”李贵君双掌摊得如同展示空无一物的画轴,脸上好奇劲儿比李一杲还足三分,“这事儿我可冤枉死了——要功法没功法,要修为还停在筑基门外呢。这‘本事’,全靠娶了个好媳妇儿!”

  他拇指朝苏茵茵方向一努,顺势戳了戳身侧那饱经风霜的沙发破皮,“那回内子洒扫厅堂,捏着玉簪‘噗嗤’这儿戳一针、‘噗嗤’那儿怼一窟窿。”他模仿着扎刺动作,活似个笨拙的闺阁绣郎,“据她说,但凡活物命数未绝,那丁点儿生命波动准在她神识海里瞎扑腾。我这肉眼凡胎哪瞧得见啊?但咱心痒难耐想替娘子分忧,就摸根绣花针也学样乱扎——嘿!你猜怎么着?”他眼睛瞪得溜圆,“茵茵当场就瞧傻了:我指尖离那小强少说二十公分开外,压根没碰着,孽畜已然因果尽灭,蹬腿归西!”

  “确然如此,”苏茵茵指尖凌空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青芒(,玉簪寒光在暮色里幽幽流转,“但凡他指端蕴金藏玉为引——”簪尖斜斜一点破沙发裂口处,“弹指间生机便似烛火遇罡风,噗地灭了。”她眉尖凝着一缕惑色:“我辈师长见此奇景,皆抚掌惊呼——悖道逆天!绝无可能!”

  “嘶…乖乖!”李一杲脖颈倏地前探,活像只乍见珍宝的呆头鹳鸟,喉头滚动,“那…那老头怎么解?”他口中“老头”,自是无问僧了。

  苏茵茵神色骤然端严如奉天诏,玉簪凌空遥指身侧郎君:“祖师有谕——‘李贵君惑,荣贵君明’。”

  “眼下他尚是‘李贵君’,”她眸光清冽如寒潭映月,“今日叨扰师叔,便是借二位‘护法证道’之手,助他褪去凡骨尘枷,披就荣裳仙机!不知师叔可愿成全这场‘破茧’?”

  “要得要得!太得要得了!”李一杲“啪”地拍腿震得酸梅汤空瓶在茶几上“嗡”声打颤,破沙发弹簧不甘寂寞地“吱嘎”抗议,眼底精光灼灼:“无相道竟藏此等‘因果橡皮擦’?!妙极!开坛!这就开坛论道!”

  李贵君广袖带风拂过残破沙发扶手,合掌作揖如捧莲台:“弟子僭越,先以凡尘因果叩问道源——”他眼中精芒似淬火刃出鞘,“创业第一谛:滴水岩之平台,生为苍生烟火,死…归资本棋枰乎?”

  修道者之间,向来有“论道”与“问道”之别。前者如平辈论剑,是智慧与道行的切磋砥砺;后者则是执礼求教,透着后学晚辈对高山仰止前辈的躬身姿态。眼前的格局,却透着股微妙的火药味儿——李贵君年岁分明长于李一杲,按修真界的辈分阶梯,本该躬身“请教”。可这位“老侄”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出口却是个硬邦邦的“论道”!

  这俩字一撂下,小木屋里的空气都凝滞了半拍。

  李一杲刚捻起碟子里最后一块卖相朴素的枣泥点心,还没来得及送进嘴,手指动作便僵在了半空,如同被无形的道法定格。

  弦外之音,比山涧的晨钟还清越——对方今日,摆明了是来“踢馆”的!把他这位理论上的“师叔”,直接架在了“平起平坐”的角力场上。李贵君这劈面而来的第一个问题,哪里仅仅是在问创业时心头那点滚烫热血?它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因果连环扣”,一头钩着初心,另一头却狠狠拴着终点——是被现实的铁锤砸成腰缠万贯的俗物,还是在半道抛锚,壮志未酬空余恨?

  世事洞明如李贵君,太懂得这商海浮沉的残酷法则:鲜衣怒马出门去,雄心勃勃要搞个颠覆乾坤的“大新闻”。结果呢?九成九的创业者,被冰冷的房租、嗷嗷待哺的员工工资、变幻莫测的市场风向,轮番教育得鼻青脸肿,内伤深重。宏伟理想?在催命符般的现实面前,常常脆薄得像一块摆在砧板上的苏打饼干。

  而资本这玩意儿,最爱扮演的恰恰是那自带光晕的“堕落天使”。它笑容和煦,出手阔绰,金光闪闪仿佛财神爷下凡,对什么“造福苍生”啊、“代表未来曙光”啊这类冠冕堂皇的标签情有独钟。它投的哪里仅仅是你这个人啊?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卷着研发经费跑路去灵山逍遥?它更深信不疑地押注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前景赛道”,风口猪都能飞,但你能卡住那个位置吗?还有,自然是自以为慧眼如炬识得的“千里马骑手”的真·赛手。这就是资本圈里奉若圭臬、口口相传的“双赛论”——赛道够宽够亮,赛手看起来够猛够稳,才值得砸下真金白银!

  李贵君亮剑第一招,就直刺命门,狠辣地扎向李一杲所修的“创业因果道”核心!其锋芒之盛,几近咄咄逼人。李一杲丝毫不敢怠慢,足足凝神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古井般沉静:“李道友,”他刻意加重了这个平辈的称谓,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阁下身为资本圈的顶尖猎手,更是我滴水岩公司的头号金主。您这第一问,比穿心一剑还要诛心啊!”言语虽严肃,但“李道友”而非“师侄”的称呼转换,已无声宣告:他李一杲,接下了这场“论道”的切磋战帖!

  木屋里炉火嘶嘶吐着暖意,却压不住广州特有的、钻进骨缝里的湿冷。几缕妖风贼兮兮地从门板缝里溜进来,精准地掀动李一杲那标志性的鸡窝头。发丝如受惊的野草般狂舞,却分毫未乱他笃定的语调。

  “创业的初心哪,”他搓了搓冻得微红的手掌,凑到唇边呵出一团白雾,仿佛真能将满腔热血呵进冰凉的掌心,“就像攥在我手里的风筝线!项目,是那风筝。它窜上青云之上后,飞哪去?”他突然松开五指,做了个扬手放飞的姿态,“风说了算!风向,就是芸芸众生的需求洪流,是民心的浩荡长河!”他收回手,指尖在空中一点,“这第一步,我给取名——‘以需求为尊’的创业纪元!”

  窗缝又溜进一股阴风,吹得桌上的纸巾筒瑟瑟发抖。李一杲毫不在意地理了理被风揉乱的头发,眼神锐利如淬火的针:“商场如丛林,好人是稀有物种,活不过三集!所以咯,”他嘴角勾起一丝略带痞气的弧度,“咱选了条‘曲线救国’的路——披着‘恶’的狼皮,行‘为民生谋福祉’的善举。”

  一旁静默许久的赵不琼,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微光,轻轻颔首道:“大师兄说的,是咱无问七子团队的集体投名状。”她指尖优雅地掠过茶几表面,不知从哪个文件堆旮旯抽出一张微微泛黄、边角甚至带着点咖啡渍的A4纸,“啪”一声拍在桌面中心,惊起几粒看不见的尘埃。

  “喏,”她抄起一支笔帽都有点松动的旧钢笔,笔尖“嗤啦”一声划出一个饱满的加号(),动作利落得像盖章,“钉死员工基本工资到法定最低线,用血酬系统逼出007的‘狼性’;”她运笔如飞,一串减号()如同钢针般在纸上破冰前行,密密麻麻排成长队,“AI仙人师父兼职高利贷头子,诱人贷款灵石套上枷锁;还有加盟商、供货商、玩家的钱袋子——统统用区块链加密币焊死在滴水岩这艘战船上……”她尾音一挑,带着点玩味的审视,“这些黑手段,咱都干。”

  笔尖悬停片刻,稳准狠地在减号长龙末端,坠上一个同样清晰有力的加号()。墨水甚至微微洇开一点,像颗暗红的血珠凝固。

  “看见了?”赵不琼用笔帽尖儿点了点首尾两个加号,又虚虚划过中间那串森然的减号,“用善的‘始’与善的‘终’——”墨点稳稳定在最终那个加号上,“裹住这一锅不得已的‘恶’汤。最终捞出来的,还是滚烫的‘善’。”她抬眼,眸子里沉淀着不容置疑的平静,“这就是滴水岩的善恶天平。甭管外头锣鼓喧天骂咱黑心,还是迫于无奈捏着鼻子认咱的脏手段,我们两口子打包票——”她指尖敲了敲那个墨迹未干的终点,“这锅汤,它终归是养人的!”

  李一杲指间拈起一柄寸长小刀,薄刃在木屋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幽芒。只见他手腕翻飞如蝶戏花枝,“唰唰”几下,一枚浑圆的苹果便在他掌心褪去红衣,果肉绽开如雪莲初放,精准地四分五裂躺在盘里,断口平滑如镜。

  恰是赵不琼话音落下的空档。李一杲眼皮一掀,刀尖“嗒”一声轻巧点在李贵君面前的旧木茶几上,震得杯底残茶微漾:“李道友,瞧这玩意儿,”他指尖摩挲着钢刃,仿佛抚过情人的脊线,“精工特种钢打制,硬得能啃崩老虎牙。”见李贵君稳坐如钟毫无动作,他嘴角一勾,倏地伸手探向身侧的赵不琼。赵不琼正拈着茶盏,猝不及防间只觉得鬓角一凉——一缕乌亮青丝已被他夹在指间。

  “献丑了。”李一杲笑得活像个刚捣蛋得逞的顽童,两指捏着那缕发丝往悬空的刀刃上一送——发丝如失重般悠然飘落,触刃刹那,连“嗤”声都吝啬发出,已悄然断作两截,悠悠飘坠于地。

  “瞅见没?”李一杲屈指一弹刀身,清越震鸣在斗室回荡,“这就叫‘手握锤子看啥都是钉,捏着刀子总想试锋芒’!连我都忍不住拿老婆的头发丝儿开荤。”他将小刀轻轻放回桌面,如释重负又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指尖,“咱们这点家当,攒够碎银子不知猴年马月,而您呢?”他目光如针,刺向李贵君,“兜里揣着金山银海,无穷无尽。这感觉,像不像怀里揣了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看啥都想抡起来试试,看看这‘钱刃’有多快、多利?有没有‘资本破空斩万难’的爽利劲儿?”

  李贵君神色不变,只慢条斯理地拾起那柄凶器。指腹擦过冰凉刃脊,如抚毒蛇。倏尔,“咔哒”一声轻响,他利落合上刀鞘,反手将它推回李一杲面前,动作如弈棋落子,精准从容:“二十四大师叔,”他嗓音平缓,却带着金石之质,“纵有利刃在手,鄙人却从未让它饮血开锋。滴水岩那百亿融资,岂非就是我将这柄‘金刀’赠予师叔?至于您是持之斩奸除恶、布施天下,还是……”他话锋微顿,眼角泄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寒光,“沦为谋财夺命的凶器?刀锋指向,全在师叔一念之间。晚辈何曾置喙半字?”

  此言非虚。李贵君注资滴水岩,真如嫁女儿般大方——董事会没他座椅,高管名单不见他姓名,就连顾问虚名都懒得挂一个。非但未染指过经营决策,更是连一句“仅供参考”的建议都吝于施舍,旁观姿态摆得宛若泥塑菩萨。然而李一杲眼底掠过的不以为然,却锐利如刀。

  “干预?”李一杲嗤笑一声,指尖探入衣襟深处。窸窣响动中,他竟摸出一张揉得近乎酥脆的旧纸片,边缘毛糙如鼠啃过,啪地一声拍在桌面。纸上墨迹斑驳,密密麻麻列着一串重逾千钧的名号。

  “口说无凭不算干预?那让时空扭曲的‘引力弹弓’呢?”他拇指重重划过那些足以让半导体界抖三抖的巨头之名,“这些‘星域霸主’,往日是我连靠近都怕被吸成尘埃的巨兽!您抬手就让我和他们的‘神祇’推杯换盏……”钢笔在他手中旋出寒光,“唰唰”两下,狠狠圈住其中两个名字:“尤其这两尊军武真神!国之重器!若无通天彻地的干系,岂肯屈尊给滴水岩这小作坊‘输血送氧’、灌顶传功?”他忽地揪紧纸片,骤然发力!“刺啦——!”纸屑如雪崩纷扬炸开,混着李一杲冰锥般的诘问:“资本这把刀啊,究竟裹着谁家的意志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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