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大丫的嫂子吧?”
“你们就放心吧,大丫好命,嫁给了四郎,您瞧瞧这小家收拾的多干净利索。”
“可不,俺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一个男人,还是个小伙子,能把家收拾的这么干干净净,俺们这些女人都比不上。”
“四郎可不止这些优点,干活也是把好手,挖渠,好家伙!挖的又快又好……”
“武功还好!”
“人品也是这个!”
朱标、常氏看着几個婶子,提及朱棣全都是称赞,还不时竖大拇指,不由笑着相互对视。
通过乡亲的嘴,他们更深入了解了两人的日常。
也确定,他们之前的判断没错。
这对小夫妻,真把农民的生活,过成了诗词中,才有的浪漫。
直到几个婶子,口干舌燥停下来,朱标才笑着询问:“几位婶子可知,四郎和大丫去哪里了?”
二婶儿回答:“今早俺倒是见两人有说有笑往村子东面去了,应该是上山了,上山可不好找。”
“大丫大哥、大嫂,要是不嫌弃,去俺家等吧。”
朱标往东面看去。
山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遗憾之色一闪而逝,笑着摇头:“谢谢婶子,怎么会嫌弃呢。”
“家父不准我们看望大丫和四郎。”
“这次,也是要去办事,顺路才敢偷偷来看看。”
四婶儿埋怨道:“大丫大哥,俺农村女人,你别怨俺没礼貌,俺敢肯定,你爹看走眼了!”
“四郎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
“将来,有你爹后悔的时候!”
“或许,将来,你爹还得求着四郎,认他这个岳父呢!”
“可不!……”其他婶子,也叽叽喳喳,加入了指责讨伐中,为朱棣鸣不平。
常氏极力忍着笑,想象着,朱元璋听到这番话后,会是什么表情。
朱标讪笑着应对。
辞别几个婶子。
上车。
马车启动,走远一些。
咯咯……
常氏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高兴,飒爽而笑的妻子,朱标更加自责,过往太不了解枕边人了。
同时也被感染,好奇笑问:“笑什么呢?”
常氏努力忍笑,道:“我在想,如果父皇在场,听了几个婶子后面的指责,会是什么表情。”
闻言,朱标仔细回想,那些婶子指责时的表情,也不由笑了。
笑道:“或许,这些婶子才长了双慧眼,或许,真有一天,父皇得放下父亲的尊严,求老四呢!”
说着,撩起车窗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小院,眼中羡慕一闪而逝,“可惜,我没老四的本事,就是做了农民,也没本事把日子,经营成这样子。”
“要不然,我真想,也过过这种充满烟火气,温馨简单的日子。”
“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院中杏花开了时,陪雄英在杏花树下玩耍,收集杏花,你为我酿杏花酒……”
常氏听闻后,笑着大方伸手,握住朱标的手,灿烂笑道:“过段时间,等大家不再盯着四弟时,咱们可以悄悄来啊。”
“等四弟条件好点,家里屋子多点,咱们悄悄来,偷偷住一两天,想必四弟和妙云,是欢迎我们的。”
“伱没有四弟的本事,不能把农民的日子,过的这般浪漫主义,有滋有味。”
“但你可以通过努力,让天下千千万万家庭,仓廪足而知礼仪,都过上如四弟和妙云这般温馨的生活。”
看着常氏,朱标紧紧握住常氏的手,认真道:“成婚这么多年了,可我却没有真正了解你,对不起。”
看着常氏毫无埋怨,毫不纠结过往,大方干净的笑容,朱标笑了。
转移话题,笑着说:“锦衣卫汇报,四弟说,今年年底,就给妙云盖大房子,咱们来小住几日这个愿望,或许并不需要太久,就能实现。”
“真的!”常氏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朱标含笑点头,“之前,父皇不信,我也不信,不过看到他们把日子过成这样,我信了。”
“盖房子的事,我们知道就行,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免得,有些人闲的没事,自以为是嘲笑四弟和妙云。”
常氏笑着点点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江宁县。
药铺。
朱标返回后,低调来到药铺。
房间内。
蓝玉看到朱标来了,愤怒瞪视几个女人和孩子:“谁让你们,把这事告诉太子的!太子多忙!”
蓝玉到底是考虑到朱标很忙,还是要面子,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做了,还怕人知道?”开口,朱标就没好脸色,看望不假,但不让蓝玉长点记性,这种事,他再一再二,还敢再三!黑着脸继续道:“不光我,满朝文武,甚至整个金陵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蓝玉的脸色顿时变难看。
丢人!
丢到姥姥家了!
“爹,是不是徐叔?是不是朱四郎?”蓝春听到整个京城人都知道了,愤怒之下,脱口而出,说出心中猜忌。
朱标夫妇脸色变冷。
“滚!”
蓝玉气的抓起竹枕砸向蓝春。
挨了一枕头,蓝春不服气反驳:“这种事,对他们最有利,他们最有可能!”
“昨天咱对你说了什么,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蓝玉愤怒极了,不顾伤势,挣扎着就要起身。
朱标按住蓝玉,转头冷冷道:“问题出在你们身上!”
“你们仇视朱棣,连带着仇视魏国公,不让魏国公插手,自己派人传消息回府中,你们家,为了谁来照顾你父亲,先大乱了一场,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想不知道都不行!”
蓝玉也不挣扎了。
满脸羞赧,恨屋及乌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就是觉得,输了,太丢人,没脸见老大哥,所以派人给府中送信。
如果……如果是老大哥主持,有老大哥震着,府中女人肯定不敢闹腾!
现在好了……
满朝同僚都知道,他主动去踩朱四郎,被打成重伤,输掉战马、指挥剑……
不,还有金陵城百姓!
朱标挥手赶走蓝春等人,屋内只剩下他们夫妇和蓝玉时,在榻边坐下,语重心长开口:“舅舅,停止吧,四郎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你再这么针对他,原本他不想争储夺嫡,都可能被你激怒,跟我竞争!”
“你这不是帮我,是在害我!”
“通过这次事件,你应该感受最清楚,被激怒的四郎,一旦狠起来,可以比你更狠更凶残!”
“我很害怕,有一天,四郎被激怒,开始反击,我想护你周全,都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