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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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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俘虏  痰叶葵跪坐在床下,强忍悲痛低泣。

  芷怔怔躺在床上,脑子里消化着方才听到的事。

  怎么会……都死了。

  双雁捧着药盅,害怕的看着芷,想找出言语来安慰她,“南琴姐姐她让人就地安葬胡妈妈、镖师他们,姑娘,等我们回去,就可以祭拜她们了。”

  芷想起来了,匪徒追到上来,她拿刀去刺,后来被一脚踹出去···…然后就是黑雾一片。

  她叹了口气,颤抖着手接过双雁的药盅喝。

  叶葵拿白娟帕子擦眼睛,低声道:“南琴姑娘说,当时埋葬了六具女尸,十二具男尸,还有三个人不知所踪,只是她们不认得人,也不知道是镖师还是我们家的人逃得性命。”

  芷面不改色的对着药盅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放在托盘中。

  可是不到片刻时间,她脸色突然发青,“呕”一声,灌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叶葵吓了一跳,来不及端痰盂,那糊糊的药液全部落在被褥面  双雁惊叫,赶紧去拿大方巾来垫着。

  芷还呕个不停,把早先吃下的热粥热汤,全部的吐了出来。

  叶葵大叫,“快去找南琴姑娘,快去请大夫。”

  大夫请来了,南琴求见并禀告了卫夫人,卫夫人恰好刚听淑仪郡主上午提起此事,便让府中的齐御医前来诊治。

  齐御医把了脉,查看了前头芷吃的药方,随后摸着长长的胡须,奇怪的摇头,道:“这药方十分对症,应该没有问题······”

  他又来床前,问隔着纱帐问芷,“叶姑娘,你之前可吃过什么药?”

  叶葵忙道·“有,有,我们姑娘在蕲州时一直吃一副药。”说着赶紧找出一直随身携带的药方来,递给齐御医。

  齐御医看了药方·大惊,道:“好古怪的药方,如此多的热性药草,人吃了怎么受得了。”

  叶葵解释,“我们姑娘一次上香,回来就得了古怪的寒症,是找了一位名医·说是这方子可以压寒症,果然吃了就好许多。”

  齐御医这才想到方才芷冰冷的手腕,只是隔着绢帕,隐隐约约,让他以为是因为呕吐导致的发寒。

  他神色转换,沉思良久,又为芷把了几回脉。就在芷几乎想要告诉他,她吃的那半粒丹药之事时·齐御医开口了,“这叶姑娘这般呕吐,想必跟之前的寒症有关系·以前是药物压制,偏偏这回治伤的药与之相冲,反倒引发出寒症来……”

  他这么说,芷确实感到身体开始一阵阵发寒,“齐大人,那该怎么办,要重新吃之前的方子么?”

  齐御医凝眉,有些为难的样子,“若是吃之前的方子,里头的几位关键药却与伤有害·姑娘之前受了重击,如今还没有真好······”

  叶葵在旁边,道:“我们姑娘之前昏迷中也吃这药,为何那时候都没有关系。”

  齐御医看了叶葵一眼,道:“凡药物,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起作用,不过你家姑娘脉息古怪,可能是有其他缘故,老夫却也不晓得。”

  最后,齐御医给芷开了一副中性安补之药,说是回去好好参详参详,让大家不要着急。

  南琴送了齐御医,回来了安慰叶葵,“别担心,有齐御医在,叶姑娘会好起来的。”

  又进了内室,笑着跟芷行礼,“叶姑娘,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芷无神的眼睛眨了眨,才将南琴看清楚,动了动,要起身来答礼,南琴赶紧阻止,“您这样身体,怎么还好乱动的,快躺好。”

  芷苦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南琴笑着安慰她,“这有什么,任是谁,有能力都会出手相助。”

  芷感激的看着她,“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帮上南琴姑娘的忙。”

  南琴笑了,“瞧您说的。”

  而后看着芷疲惫的脸孔,南琴怕她累着,只说了两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和“已经派了人去蕲州通知,安心养病”之类的话就走了。

  面对着纱帐,芷心中想着,世事果真奇妙-,救了她的人竟然是世子的丫鬟,如今她身处安南王府,却不知世子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摇摇头,芷自嘲一笑……她算什么大人物,谁会专门去通知世子。

  双雁将引枕挪开,安置芷躺平。

  芷闭着眼睛,不再多想,沉入睡眠中。

  就此她又开始了长达半月之久的卧床养病。

  直到九月二十日这天,在齐御医的诊视确定下,芷才能下床,穿了厚厚的袄裙披风出卧室。

  此时金风已起,早秋的落叶开始飘落。

  刚绕出花墙,就见几个扎了裤脚的小丫鬟提着几个篮子在花涧溪拾取溪水上漂浮着的花瓣。

  芷和叶葵不愿意打扰到她们,遂沿着灌木丛而走。

  却听一个小丫鬟忧心忡忡的对另一个丫鬟说道,“······不晓得会不会打到兴平府来。”

  “北国太无耻了,几个月前还来和谈,结果使节团刚走,我们刚退兵大盘山,那边就兵分三路合围上京……”

  芷和叶葵瞪大眼,两个人面色都变了。

  “上京被围了?”芷问叶葵,手在颤抖。

  叶葵慌张的摇头,“姑娘,我也是头回听到。”

  那边小丫鬟们注意到这边声音,马上都住了嘴,一个跑出来探头问,“那边什么人?”

  叶葵走出来,对几人笑了笑,道:“是我,陪着我们姑娘出来走一走。”

  几小丫鬟认得叶葵,笑着打招呼,“你们姑娘好多了么?”

  叶葵点头,借机问她们方才说的三军合围上京之事。

  几个小丫鬟也不忌讳,七嘴八舌的将府内外流传的上京之事告诉叶葵,叶葵听得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她扶住树干,颤抖着声音问,“果真……果真这么严重,那,各地怎么没有入京勤王呢?”

  小丫鬟们哪里知道许多,不过东听一点西听一点,这时候就含含糊糊的答叶葵,“只听说郓州萧都指挥使带兵入京勤王······”

  芷手脚冰凉,她坐在榻上,等着叶葵将南琴请来。

  南琴来了,芷直言问她,“南琴姑娘,上京如今情况如何?”

  南琴已经听叶葵说了,她不禁暗怪小丫鬟们多嘴,可也同情芷至亲都在上京,想了想,就拣好听的话来说,“叶姑娘,别听那些小妮子们胡说,她们听风就是雨,知道的消息不知道经过多少手。北周狡诈,借着和谈之事,麻痹我晋国,遣十万大军从定州蕲州而入,如今还未到上京······且上京城墙高兵力足,北国孤军深入,勤王之师已经赶到上京,定然不会有大碍的。”

  芷低头算了算时间,喃喃道:“难道攻击我们的,不是真的匪徒,而是北周大军的哨兵。”那时候在定州就不断听说匪徒作乱,骚扰边界,杀烧了不少村镇,官兵不少次想要围剿,都捕捉不到匪徒的踪影。

  可是也不对······十万人,难道竟然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入晋国国界,连穿两三个州,与其他两军形成合围之势,逼近上京才叫人发现……

  越想越心惊,芷脸色苍白的问,“南琴姑娘,皇上的诏书可有下到兴平府?”

  若是有,那便是做客,她们也该听到消息,而不是如今的风平浪静。

  闻言南琴犹豫了一下,道:“这事我也不晓得,不过如今世子在岭南,王爷又有头风之症……”

  南琴走后,芷就让叶葵想办法离开安南王府,到外头探听一些消息。

  芷在安南王府做客一阵时日,身世清白,并没有什么可以怀疑之处,因此叶葵跟管事的妈妈说了以后,得了牌子可以在白日出入六个时辰,也还算自由。

  外面流传的消息比之小丫鬟们说的更杂乱,有说北周三军已经打入上京;有说北周三军被萧指挥使阻拦,两军大战了三天,死伤无数;也有说皇帝惊吓之下,服用丹药不适,卧病濒危;也有说皇帝带着后妃文武百官从南门匆匆逃离上京,正往兴平府而来······

  但是可以明确感受到的是,北方逃难来的人确实多了很多,几乎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涌入兴平府。兴平府知府前来请示安南王,安南王同意关闭两座城门,其余城门开始限制入城之人的人数。

  芷在安南王府虽然锦衣玉食,安然无忧,但是她却寝食难安,时时刻刻担忧上京被攻破,父亲二叔,兄弟姐妹等人的安危。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焦心的等待上京传来的消息。而府外流传的这些消息,甚至不见得就是真的。

  安南王府自然有快速的渠道得到最新的消息,可是那又不是府内丫鬟们能知道的······

  就在十月一日,一个消息石破天惊的传入兴平府,城内不时传来哀痛的哭声。

  叶葵手扶着柱子,面色比纸还白,颤抖着唇,道:“皇上被北周大军俘虏······跟随的文武百官,俱都被俘。”

芷眼前一黑,强撑着才没有晕倒。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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