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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周全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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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王周全之子叫周到,连起来颇似后世一家连锁餐饮品牌,以卖粥为主,点餐之后现煮肯定来不及,只是不知道保质期多久,武成玉吃了很多次,只能希望不是预制的。

  但这个周到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他是周宣城在江南跟某个女子所生,一辈子都没去过光明顶,明教之中对他没什么了解,除了当年曾经替父亲接待过阳俆。

  但当周宣城卧底身份暴露之后,他也成了丐帮追杀的叛徒,带着他父亲的几个心腹东躲西藏,后来知道明教大部队的动向,一路尾随而来。

  他对明教其实谈不上感情,只不过是出身决定了身份,但加入明教是必然的,作为叛徒,无论是在宋国还是金国,都逃不出丐帮的搜查范围。

  直到……。

  碧眼蛇王吴毒的话,让阳俆的目光闪烁。

  现在这个周到的身份有点尴尬,阳俆跟着南宫乱造反,周宣城全力抵抗被南宫乱杀死,所以周宣城肯定是明教的大忠臣。

  现在阳俆继任教主之位,到底还是篡权夺位,也是周到的杀父仇人之一,可按照前教主方宇的临终遗命,阳俆是拨乱反正,又承认了他继位的正统性。

  那么阳俆和周全又属于同一阵营,而周到回到明教本来是题中应有之义。

  阳俆略一思索:“你让他进来见我吧。”

  同时又对吴毒说:“狐王虽然长期潜伏,但在教内也是有根基的,他的儿子要回归明教,不论是否另有居心,但于我而言,是不能拦着的。”

  吴毒点了点头,现在明教随时可能四分五裂,任何一点导致明教动乱的可能都要规避。

  现在名义上拨乱反正了,那么作为反抗南宫乱而死的忠臣狐王周宣城,他的儿子回归明教,确实找不到理由拒绝。

  不一会儿,一个左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身上衣衫褴褛,狼狈无比的青年走进内堂。

  他的状况很不好,但阳俆还是一眼认出,正是当年那个带着他游览江南神采飞扬又说话有趣的小乞丐。

  那时候的周到并不愿意接受自己乞丐的身份,毕竟是净衣派,穿着甚是得体,就如一个书院学子一般,只是在衣角处打了一个补丁,可现在的样子比乞丐还要凄惨。

  周到怔怔的看着阳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想要扔掉拐杖跪拜行礼,却被阳俆一把拦住。

  “周到兄弟,三年前江南一别,今日再见,恍如一梦,那时的你我,可没有那么多虚礼,你既然腿上有伤,就不要勉强行礼,本教主知道你的心意便是。”

  周到看上去想要下跪行礼也着实困难,阳俆也不是假意阻拦,扶着他的手甚是有力,当下不再坚持,对于阳俆的平易近人,脸上适时出现感激涕零的神色。

  “阳右使,不,是阳教主风采更胜往昔,我倒是从假乞丐成了真丧家之犬。

  短短三年沦落至此,倒是让我无颜再见教主,只是丐帮追杀甚紧,我带着五六个兄弟,最后只剩我一人。

  若非碰到厚土旗的兄弟,恐怕我也难有机会再见教主一面,如今只有厚颜求教主收留,让我重回明教。”

  阳俆丝毫不嫌弃周全身上的邋遢,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在一旁坐下。

  “你父亲周法王,既是护教法王,又是我的前辈,论理你我也应该同辈相称。

  你不是重回明教,你从生下来就是我明教中人,自然受到我明教庇护。

  只不过前些日子南宫乱叛变,篡权夺位,你父亲拼死抵抗,英勇就义,此事想来你已经知晓了。”

  周到又挣扎着站起,双手抱拳对阳俆深深一礼。

  “我已尽知,那南宫乱叛变之时,一方面是我父亲拼死反抗,慷慨就义,另一方面是教主见南宫乱势大难以抗衡,假意投靠,终于抓住机会诛杀叛逆,还我明教一片青天。

  拼死护教之人值得钦佩,能够忍辱负重,最后恢复乾坤之人才是最难得的,是大无畏,是大智慧,周某还要多谢教主替我报了杀父之仇,以后周某愿附教主尾翼,替教主赴汤蹈火。

  阳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一番话说的阳俆这样心思深沉之人都不由得喜笑颜开,只要马屁拍的够妙,不论是枭雄还是阴谋家都会非常享受。

  而最令阳俆高兴的是,周到对当时金面狐王被杀,阳俆伙同南宫乱叛变之举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解释放在别人口中难以服众,可放在这周宣城之子口中,效果就绝对的不一样。

  阳俆再度拍了拍周到的肩膀,很是感叹:“三年之前你我在江南就相谈甚欢,三年后的今日我方知周兄弟竟是我的知己,我之前的苦心,不惜毁了自身清誉,护我明教正统,也只有你能理解。

  你伤势不轻,还是早早下去洗漱休息,换身衣服,明日休息好了,我们再好好叙叙旧,去吧。”

  “既如此,周某先行告退。”

  阳俆看着周到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背后传来蛇王吴毒那自带阴森的声音。

  “好一个巧言令色之辈,拍马屁倒是一流,教主说他八面玲珑,倒像是在褒奖他,依我看,不过是个浅薄之辈。”

  阳俆收回目光:“这个周到出现的倒是及时,以后教中弟子若是有人说是非,就用这周到去对付,他的身份最适合让那些心中有鬼的家伙闭嘴。”

  但吴毒却不放心:“狐王善谋,当初南宫乱突然发动叛乱,实在是太突然,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否则真的拿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毫无办法。

  那么这个狐王的儿子,刚才那番话是否真心,还是居心叵测,善于伪装,又有谁能知道,还望教主小心。”

  阳俆点了点头:“若论隐忍,我阳俆也算有些心得,这周到真心投靠也好,假意靠近也罢,左不过是个小人物,武功也低微,翻不了天。

  只可惜我那个师妹,她若是如这周到一般知情识趣,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对我掌控明教也大有好处。”

  阳俆和吴毒对方雅宁毫无办法,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几个呼吸之后,吴毒阴冷的眼神一变。

  “教主,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就让这周到去劝劝小姐如何?

  表面上,周宣城是为了教主而死,这一点小姐最是清楚,所以周宣城之子在小姐眼中,应该是同一阵营才对,远不如对我们的人那般抗拒。

  再者,小姐内心不忿,积郁难忍,对着这周到必然说些平日不会说出口的话,到时就看这周到如何应对,也算是替教主甄别一下这周到是否别有用心。”

  听到吴毒的话,阳俆没有说什么,只是仰天大笑,然后拍了拍吴毒的肩膀,示意他接下来就应如此行事。

  第二日清早,周到已然起身,经过洗漱,和一夜休整,现在的样子好了很多,不说精神焕发,倒也不似昨日那般狼狈。

  也就在此时,有人敲门,周到打开一看,正是昨日站在阳俆身后一直默不作声却冷眼打量自己之人。

  “哈哈,周兄弟休息的可好,比起昨日倒是恢复了几分精神。

  昨日没有做自我介绍,我叫吴毒,忝为我明教的碧眼蛇王。”

  周到脸色一正,立刻行礼:“是我疏忽,昨日见到教主时太过激动,竟然没有拜见蛇王。”

  “哪里,都是自己人,虽然同为四大法王,但周狐王的辈分比我大,所以你我也应该兄弟相称。

  不过我今日来着实不是为了叙旧,实在唐突,想请周兄弟帮一个忙,若这事能成,待回到光明顶,我必然厚报。”

  “吴法王客气了,尊卑有别,既然是法王之命,周某必然尽力。”

  “谈不上什么命令,是这样,这次南宫乱之事,老教主身死,小姐伤心之下,将这次叛乱都迁怒到阳教主身上。

  阳教主也很是关心这个师妹,奈何小姐性情刚烈,根本不听阳教主解释,只是一味地悲伤,长此以往,小姐的身体必然难以承受,所以我想……。”

  周到闻弦歌而知雅意:“蛇王的意思,是想由我来劝慰小姐,毕竟我是狐王之子,在小姐心中想必是不同的。

  蛇王放心,我定然规劝小姐,解除她与阳教主之间的误会,也请她帮助阳教主早日安定明教。”

  哈哈哈,蛇王大笑:“周兄弟不愧是蛇王之子,阳教主说你八面玲珑,我倒是觉得你通透,一点就透。”

  “蛇王切莫称赞,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周某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劝小姐回心转意,只能说是尽力。”

  “尽力就好,阳教主和我都承周兄弟这份人情。”

  车马店中最靠里的一间屋子,也是布置最好,以往只留给偶尔经过的达官贵人的上房,屋内寂静无声,屋外却有二十多个护卫层层守护。

  方雅宁此刻正端坐房中,手里拿的是那一对类似三棱军刺的短刃,她拿着一块鹿皮,沾着茶籽油,一点一点的擦拭保养,眼神却时而悲伤,时而带着仇怨。

  清早起来,她已经把送早餐的侍女喝退,全无胃口,此时却又有人前来敲门。

  “我不是说不想吃饭,不要再来打扰我。”

  “饭还是要吃的,否则伤了身体岂不是让已经过世的老教主不得安心,师姐。”

  听到老教主三个字,原本毫无耐心,就差张口骂人的方雅宁,却又因为师姐这个称呼停了下来。

  明教之中,她父亲方宇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方雅宁的师兄阳俆,从来没有人称呼她为师姐,也没人敢当她的师弟。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称呼我?”

  “家父周宣城,原为我明教金面狐王,他与老教主少年时同拜上上任教主为师,是真正的师兄弟,我比小姐小了一岁,论起来真的要叫小姐一声师姐。”

  此时方雅宁也恍然大悟,周宣城是方宇的死忠,当年也确实是师兄弟,所以周宣城的儿子叫自己一声师姐倒也没错,当年她也听说周宣城潜伏江南时生下一子,却从未见过。

  不过,想到之前南宫乱叛变,周宣城誓死保护教主而死,现在他的儿子,方雅宁就不能冷脸相待。

  门外的人也不管方雅宁是否同意,吱呀一声,自顾自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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