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老虎带到街上乱逛！”
某个熊孩子喊了一声看似很正确的口号，伴随着连续扔出的几颗水球。彷佛他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责难着那些不守规矩的人。
事实上从亨利遇事就报警以来，这伙专找麻烦的人就稍微学聪明了一点，懂得找一些看起来没大错的理由，而不是莫名其妙挑事。
这样做的好处是就算被抓，社区服务的时间会判得短一些。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大人物眼中虽然是可抛弃式的厕纸，但他们还是会寻求自保之道的。
真没有谁比较笨。明知道吃亏了，还要闷着头往身败名裂的方向冲。
用雨伞挡下了水球，那个最积极找麻烦的熊孩子，已经一溜烟跑掉，跑得找不到人了。先前他还会躲到稍远一点的地方远远窥探，找到机会就再出面挑衅。
但是氪星人的侦测能力可不是吃素的，双眼无法使用的现在也还有超级听力顶着。那个熊孩子只要是躲在附近，亨利就会报警，然后在警察接近时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他出面。
‘凑巧’让警察抓到了几回！这熊孩子算是学到教训，闹一次之后就远远跑掉，不再是躲附近偷看着。
虽然没受到惊吓或伤害，但有些沮丧的凯瑟琳·赫本坐到公园的长椅上，撸着凯蒂的无辜虎头。
“好凯蒂，你明明是这么乖的大猫咪，怎么大家都这么讨厌你。不是你的错喔。是那些人不好。”
老奶奶的偏心和宠爱是没话说了。
她没想过不带凯蒂出门的事情。因为从本质上来说，那群人只是借题发挥。今天不论有没有这头老虎跟在身边，那些惹事闹事的人都还会找到借口。
其次，这么大一头动物被关在那个小小的家中，不可怜吗？
尽管亨利口口声声说担心，但是凯瑟琳·赫本也没看过凯蒂失控的时候。所以她还是希望这头大猫多享受一些自由，而不是只能在家里的猫爬架上跳跃，窝在窗边晒太阳。
就在稳如老狗的氪星人，坐在另一侧的长椅休息着。他正思考着，假如迟迟等不到目标鱼咬钩，是不是该考虑随便找条大鱼拉杆，结束这件事情？
这时一个提着公文包，西装笔挺的黑人走了过来。问候道：“日安，布朗先生。”
看起来不像来挑事的，亨利客气地回道：“日安，Mr.……？”
“威尔逊，科顿·威尔逊。我是奥斯企业商务部门主管，我相信我们有一笔生意可以做。”黑人拿出了自己的名片，礼貌地递上。
看着对方名片上的企业名称与商标，应该不是李鬼扮李逵的那种情形。所以目标咬饵了吗。
在眼前的黑人还想说什么话之前，亨利伸手制止了对方，说道：“威尔逊先生，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不行。”
亨利直接了当地拒绝，在黑人脸上并没有看到多少失望的表情。因为这段时间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所有人都收获了相同的结局。这一点，在业界内已经广为流传了。
奥斯企业好歹也是全美，乃至于全世界排名有数的企业集团。所以黑人没有气急败坏地撂狠话，或是狼狈离开。
科顿·威尔逊点头示意，说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布朗先生的闲情了。”正要转头离开时，就听到亨利又开口。
“但是！”
停下脚步，这个黑人面露标准的商业笑容，等着亨利的后续。
“假如你有办法安排我和诺曼·奥斯本先生面对面会谈的话，这笔生意不是没有机会做。”
虽然黑人在企业内也算是管理层的人员，且有望往更高阶级迈进。但诺曼·奥斯本这位集团董事长，仍是他只能仰望的对象。
眼前的人要直接跟诺曼·奥斯本对话？
不过比起其他公司企业的待遇，这已经算是突破了。而他的任务，就是将这样的要求回报给公司。那位董事长会做怎样的决定，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科顿·威尔逊点头说道：“我会将布朗先生的要求转告上级。由衷希望能有好的结果，未来能和布朗先生合作共事。”
“我也如此希望。”亨利露出不比黑人差的商务笑容。
看着老黑离开的背影，走路步伐相当沉稳，一点也没有暴露心事。只能说这些大企业出来的人，个个都修练成人精了啊。
看到人走远，凯瑟琳·赫本突然说道：“亨利，这就是你要钓的大鱼吗？”
正在推演事情可能发展的亨利，边回道：“鱼池里面有大有小，所有人都想咬饵。假如我随便挑了条小鱼，到时也会被大鱼连着小鱼一起吞下肚。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直接等到大鱼咬饵才拉钩。省了对方折腾小鱼的功夫，我也犯不着被吃两次。这又不是愈多人咬饵，我拿到的好处就能愈大。”
老奶奶延续着话题，说道：“诺曼·奥斯本可不像小托尼，或是老史塔克一样，那么容易对付的。你想面对那人，可得小心才行。”
“凯特，你见过诺曼·奥斯本？”
“是的。虽然我只见过他一次，但那次可是让我印象深刻。”
“能说说吗？”亨利问道。
凯瑟琳·赫本回想着说道：“那是一次民主党的募款餐会，有很多领域的人参与。像他那种身分的人，总是对我们演员不屑一顾。
“其实我们本来没有面对面的机会，我只是远远地看到他走经过。但有一个我们的共同朋友介绍，让我有机会跟她说上两句话。”
老奶奶像是陷入回忆，没继续说话。亨利等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你们说了什么呢？凯特。”
凯瑟琳·赫本皱着眉说：“就是很客套的恭维。但他的态度不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是冷冰冰的。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眼神藏着如此的黑暗。
“那不是贪婪。你应该知道那种渴求着女明星，认为手中的权力可以肆意摆弄对方的那种贪欲。也不是鄙视，那种认为你连出现在他视线里都不配的感觉。
“我难以说明那种黑暗。那给我一种恐怖的感觉，不敢与其直视。真要我对比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埃德加·胡佛。当然是私底下的模样，不是在公开媒体前的样子。”
亨利惊讶说道：“欸，你对诺曼·奥斯本的评价这么高啊。”
凯瑟琳·赫本不语，就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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