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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异常古怪的天气,即便到了十年后的未来也会有许多人记得。
如同有人将梵高的《星空》,粗暴地从天空扯到地面上来。
当然,不同于原作,如今这副绘画的颜料有一些区别。
绘制在城市里的图景——
原本应该由靛蓝和亮黄交织而成的融化星空,如今涂抹的颜色却是底色相冲的紫色和灰黑。
河面在浓厚的雾气衬托下变成望不见尽头、充满恶意的海洋。
夹杂着紫色的雾气翻滚构成巨大的龙卷,裹挟着大气,搅动着整个米花町。
不过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天灾面前,地面上的事物还是无损的,没有被人认知的事物仍是完好的。
只有当每个人的目光,当那些还清醒的人的目光在时空中挪移时,他们才能看到这样紫色的恶意——
那些如同鬼魂般飘散在视野里的紫色发丝。
只是在数分钟内,米花町警视厅就被数不清的来电淹没。
那些普通人用惊慌失措的话语,冲着话筒焦虑地喊出像是精神错乱的话语:
“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紫色的头发!它在那里!!”
封锁道路、禁止外出的广播,加剧了人们的担忧。而这些负面的情绪,能够更加清晰地让人感知到那个黑圣杯对这些人类本身的渴求。
更重要的是,两个黑圣杯的对抗,即便她们本身有意克制——
这件本身不符合历史惯性的情况,仍在被试着修正。
历史惯性已经得到了增强。
不论是哪一个,它们都在缓慢而坚定地推动自己向后。
并试图将同时拦在两侧的,化作路障的两个黑圣杯碾为尘土。
因为两件本不该同时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
虽然它们会更加坚定地行进着,却反而会因此而产生时间上的矛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固有结界里的时间允许这种矛盾,恐怕黑樱和黑爱丽现在便不得不决出胜负。
不,不如说,决定胜负前的试探已经开始了。
持续从海岸边沿着河面吹向四周的雾气,被那座红色的大桥死死拦住。
桥体附近,仿佛有一堵无形的火焰之墙,一堵焚风将那些水雾烘烤干净。
冬日变成了烈日,气温被烘烤般上涨。
空气如同被烧焦般带着一丝诡异的红黑色。
更是隐约有一种香味,极淡的香味。
如果不是敏锐地、之前见识过这种味道的人,甚至觉察不到分毫。
但切嗣能辨别出来——
这是火焰炙烤过某种肉类的、令人胃部痉挛的焦糊香味。
这令他想起来过去自己在战场上,一些全然没有道德伦理的战场上看到的一些事情。
切嗣紧紧地咬住牙关,没有理会伊莉雅对于气温突然升高的疑问。
他只能期待那些味道来自天空而非地面上的事物。
但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抬起头,仰望那轮悬挂在末日天空中的太阳。
太阳所散发的光辉……看起来实在是太勉强了,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伤者。
橘红色的光芒外边,围着一圈如同日食般的不祥黑边。
圆盘的表面如同盛了不干净的东西。
像是凝固血块一般黑色区块,如同尸体一样横陈在太阳上,附近流动的光芒,则是和腐败血液一样的暗红色。
切嗣不想去思考那是否是一种幻觉,那轮太阳令他有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这是之前自己在那个噩梦里惊醒前所看到的事物,那种自己绝不能接受的末日景象。
只能说,不论黑爱丽的由来如何,那份破限之力无疑是真实不虚的。
甚至,考虑到黑樱如此分散的情况,认真起来的黑爱丽确实要比黑樱强得多。
而在黑爱丽的认知中,地球是核心,而那些星球之外的星体,不过是次要的背景。
因此,相较于更加重要的地球。
那些星球之外的星体,黑爱丽不觉得那位侦探学园的上帝会用太多的力量。
她猜的一点不错。
如今,在爱丽丝菲尔的鼓动下,那座曾经降临过的金杯便挥洒出毁灭性的黑光。
那些黑色的污泥不仅将太阳落在地面的光线污染。
它们如同癌症一样,沿着光路的来路,向着太阳本身施加压力。
此刻黑爱丽并不吝啬这些力量。
不论是她还是黑樱。
她们真正的目的,都不是让编纂事项原封不动地发生,而是借此更加充分地施展力量。
黑樱的意图是试图将那片无尽怨念之海唤出,将这个宇宙融化在那一片紫色的海洋里。
而黑爱丽要做的,则是直接撕裂虚空,打开那个过去通向根源,如今通向自己经营宇宙的“孔”。
每一位参与枝干战争的“强者”,都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人设、摆脱了惯性。
对他们而言,借用编纂事项的力量来对付那些本身就在事项内的存在,无疑是省力而又便捷的做法。
但“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战斗,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你不可能将编纂事项全部的照做。
就像黑爱丽故意将“海魔大战”的时间提前,并且刻意产生一些错漏。
全然地照搬编纂事项和自杀无异,那是使用天地同寿的打法。
因此,太阳骑士·高文会时不时找一些既有仪式意义,又在体量上占据优势的恒星或者星星塞进口袋里作为武器或者支援。
而同样的,此刻那圈围绕着太阳的黑圈,便是黑爱丽试图打开的“孔洞”。
而只是看到那一幕,切嗣便明白为何自己只有三十分钟。
现在,身上的固有时御制已经不自觉地启动,并和整座城市相勾连。
不论黑爱丽使用多少力量。
在如今的固有结界的保护下,太阳光都需要33分钟才能“真正”落到地面上。
而如果自己说服不了爱丽……
切嗣心中升起一种恶寒。
“那些死难者,那些黑泥所操控的对象,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太阳的直径是地球的109倍。
哪怕只是目测估计,那道突然出现在太阳表面的黑斑,也足以容纳好几个地球了。
回忆起梦中那些横贯星河的,被染成黑色的银河,切嗣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甚至,他一时间还想明白了联盟为何一定要在历史惯性的框架下作战。
也许在枝干战争的最初,许多“强者”还可能正面打不过编纂事项里那些固有的强大神灵或者英灵。
但在其他所有存在都被困死在编纂事项的藩篱里。
而这场战争又持续了堪称无数载的漫长时间后——
难道那些弱小者还会弱小吗?
此刻,黑爱丽所展示的力量就告诉所有人。
如果没有历史惯性的干涉,她能立即做到怎样的程度。
而一旁的伊莉雅脸色也有些煞白。
她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伊莉雅联想到那个在联盟记录里,一直有些弱气的梅林。
这样来看,甚至不只是梅林本身。
就连他记忆里提到的那些能够被轻松击败的“强者”,说不定同样一点也不弱。
这也是显然的。
能够让每一个“强者”念出名字,能够让宝石翁以礼相待,本就说明了梅林的实力不俗。
而在无限的魔力对于每一个“强者”恐怕已是标配的情况下。
这里说的“弱”,再怎样也是相对于那些“强者”而言的。
就像间桐雁夜杀死其他人的“信心”。
又或者大·间桐樱曾在小小樱灵魂里守住那个孔洞的举动。
他们的确也突破了人设,也算的上是一个“强者”。
也许雁夜的“破设程度”远超其他人,但这份远超是基于历史惯性的。
如果抛开历史惯性的助力或者阻力来看,大部分“强者”都在一个层级上。
而对于“质”的突破,再怎样也会有一个极限。
这样一来,“量”的堆积。
不论是破限之力,还是其他的方法和技术,便显得更加重要。
因为如果反过来——
比如黑樱操控的远坂时臣对上雁夜,又或者操控着言峰璃正对付绮礼。
这种借助了历史惯性的“特攻”,会反过来成为难以抗衡的阻碍。
从黑樱和黑爱丽的举动来看,他们在量的积累上,无疑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除此以外,这些“强者”似乎也更乐意展现他们不同于其他人的特质。
不论是韦伯使用现象现象化武器,还是黑樱或者黑爱丽如今的行为——
根据柯南的分析,这恐怕是漫长的枝干战争甚至演化出了一种特殊的作战逻辑。
“突破的那一部分人设,不论是极端化,还是采用抛弃掉的方式。”
“如果他们不时时刻刻维持甚至增强它,恐怕很容易被迦勒底修正掉。”
显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枝干战争里“颠佬大乱斗”的局面。
“而同样的——根据黑樱等人习惯性的举动来看。”
林升为柯南的分析做出补充。
“由于每次利用编纂事项都有极大的风险,他们通常只会在敌人同样利用编纂事项时使用和利用它。”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多了一层固有结界的掩饰,黑爱丽绝不会如此托大。
黑樱利用她来扩大自己的优势,而黑爱丽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这因高温而扭曲的空气里,焚风便试图吹动那身樱粉色的和服。
好在不同于上身较为轻便的和服,爱丽丝菲尔的腰间围着的深紫色腰袴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几乎垂至脚踝的衣袴,搭配被深黑色的蝴蝶结发带所围拢的高马尾,反而显出一种庄重与活泼并重的感觉。
而和仿佛要赶赴一场精心准备的约会的服饰不同,爱丽丝菲尔并没有穿烟花大会上常见的木屐。
此刻,她脚上是一双看起来像是在实战里穿戴的深棕色长靴。
因为在切嗣赶来的这段时间里。
她正便踏在脚下那一圈圈不断浮起波纹的黑色水面上。
手持着一柄薙刀和那些融入黑色的黑色作战。
一切都在爱丽丝菲尔的预料之中——
那个讨厌的家伙,不可能坐视自己将这座将被烧毁的公民馆“召唤”出来。
黑爱丽放弃扎伊德,放弃对教会、学园那边的布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即便切嗣不主动送来那封约会的信件,她仍会在最后出现在这处尚未被烧毁的公民馆之前。
“但现在……看起来有人着急了啊。”
一边淡淡地嘲笑着某人试图在黑泥里偷袭自己的举动。
黑爱丽高高跃起,挥舞着薙刀。
那些几乎在刀刃上亮起金光的炽热气刃环绕斩出,将那些只要触动便能污染心智的黑色缎带,焚尽在空气里。
如果不是担心那些污泥把好不容易在卫宫宅找到的那件礼服给弄脏。以及身后的公民馆在时机到来之前绝不能有人进去——
黑爱丽根本不想理会那个家伙。
大家都是黑圣杯,互相破不了招的!
此刻,看着周围试图围困自己的漆黑绸布越发焦急地舞动,黑爱丽甚至还有闲心嘲讽了黑樱一句。
“哎呀哎呀,”她捂嘴轻笑道,“不同于某个家伙被人抛弃了。”
“即便是堕落了的我,看样子,也还会有爱人试图来‘拯救’呢。”
话音一出,那些如同塑造牢笼般将黑爱丽困住的黑色缎带,不由得为之一滞。
——好破绽!
红宝石般的瞳孔闪烁着亮光,一抹橙红色的力量在瞬间将薙刀染红。
刺啦——!!!
某种笃定的力量将那些黑樱伸过来的触手斩断,并借此否决了她再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嗯哼。”爱丽丝菲尔发出好听的哼唱声,“这样就没有人能打扰我的约会了。”
但这样说着,黑爱丽的神色却变得有些暗淡下来。
——她为何,仍会将前来的两人称为自己的爱人和女儿呢?
脚边的黑泥,被随着切嗣接近而被变得滚烫的地面灼烧干净。
身后这座类似古代神殿般的会民馆,也似乎带上一种照片边缘被烧焦的焦黄颜色。
明明是接近正午的阳光。
这些能够维持万年的白色石材,却显有一种来自未来或者过去的老旧。
刻有浮雕的外部装潢,此刻被照射出一种黄昏的迟暮感觉。
对于黑爱丽来说,即便这可能是切嗣的陷阱,但同样大大推进了自己计划的进度。
虽然Archer和绮礼没有被黑樱拿到手有些意外。
但就像黑樱同样利用和希望她借出扎伊德等人一样。
这份“有借不还”的借出,是爱丽丝菲尔故意的。
如果说黑樱要利用海魔那份堪称概念性的魔性,以及编纂事项提供的更多“自由”。
那么黑爱丽要借此达成的,也同样如此。
对于海魔的抗争,是少有的英灵齐聚的一幕——
嗯,Assassin非常无用,所以即便不在也不用在意。
甚至Rider和Lancer最后是否出现,如果计划顺利也不用太过在意。
只要Saber、Archer、绮礼,还有切嗣和自己能够出现就好了。
因为,和海魔有关的米花大桥,离会民馆近在咫尺。
而会民馆意味着什么呢?
在编纂事项里,第四次圣杯战争是在这里结束的。
如果海魔在正午发生,那么真正的午夜便可以直接让给这最后一幕。
就像她催促那些来自太阳的黑色光辉推动着时光,证明着时间处于何处。
只要来自爱因兹贝伦咨询室的爱丽丝菲尔存在,象征着“结束”的历史惯性便会悄然而永远地作用。
哪怕黑爱丽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和真相,但她能觉察出这对于自己是一个机会。
在她的计划里,只要黑樱控制了Archer和绮礼、借助着编纂事项杀来,她便会在证明编纂事项的同时,帮自己分担这份压力。
因为杀死自己的绮礼,是由间桐樱控制的——
这里面的矛盾之处,已经能给黑爱丽许多机会,甚至是自己对自己许下愿望的机会。
要知道,在得知绮礼和Archer,并没有被黑樱拿下的时候。
黑爱丽都做好了真的去参加那场在凯悦饭店设下的“鸿门宴”的准备。
但,切嗣却在那时给自己寄出来那封信。
黑爱丽甚至觉得,也许冥冥之中,即便脱离了那份命运,仍有另一份命运在引导着自己。
不需要绮礼杀死自己。
不需要一边和另一个圣杯争斗,一边试着将那份被编纂的事项复现。
此时此刻,来自太阳的黑色焚风,已经清空了这座本就无人的会馆里一切除了自己的嘈杂。
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
黑爱丽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自己的愿望。
回望着这座象征着自己生命终结的会馆,即便此刻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寂静。
但一种深沉的烦闷、一份灼人的焦虑,仍然从黑爱丽心中升起,甚至如同地底涌出的岩浆一般喷薄而出。
不知为何。
她不敢踏入这座逐渐倾颓,逐渐燃起火焰的会馆。
不敢现在就去刻有仪轨的舞台的楼层。
是不安吗?
她无声地质问自己。
明明最终的结果,无论是引导切嗣亲手了结自己,还是他接受她的提议,都应该在她的意料之内。
是害怕吗?
她再次叩问自己的内心。
明明已经料到了切嗣也许会失望而愤怒的斥责,明明已经料到了伊莉雅也许会不解而冷漠地拒绝。
明明刚刚战胜了另一个黑圣杯。
甚至,是通过切嗣和伊莉雅对自己的爱来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这样有些崇高的证明,似乎反而紧接着抽走了爱丽丝菲尔的力气。
她不得不将手中的长柄薙刀重重地拄在地面,将它当作依靠支撑起自己。
心脏跳动得从未如此之快,比过去在任何战场上都跳动得更为急促而剧烈。
“我这是怎么了?”爱丽丝菲尔颤抖着自言自语,“都走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自己还会感到紧张吗?”
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会感到不安吧。
一定会感到害怕吧。
甚至,那肯定是撕心裂肺般的不安,一定是深入骨髓般的害怕。
爱丽丝菲尔脑海里闪回着那些画面——
那些旧日在城堡中、在雪原上和切嗣、伊莉雅共同拥有的时光。
那应该是非常非常久远的时间以前了,隔着无数的血与火。
但她如今仍能回忆起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认出画面中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即便现在黑爱丽不断告诉自己,即将面对的女儿和丈夫绝非记忆里的“他们”。
然而,面对着试图拯救自己的切嗣,面对着试图说服自己的伊莉雅。
不知不觉中,那份心中的情感,已经到了如此按捺不住的程度了。
她无法,也难以将这对正在艰难闯过焚风的人。
将即便目睹了她此刻面目全非、与爱丽丝菲尔相去甚远的行径后,仍然执着地伸出手,试图将自己拉出深渊的丈夫和女儿,视作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嗯,我已经提前把会馆里所有的普通人都赶走了。”
爱丽丝菲尔只能这样喃喃地安慰自己。
她甚至感到一种几近怨怒的恼恨:
恼恨黑樱不继续对自己进攻;恼恨切嗣给自己寄来的那封充满温情信件;恼恨黑樱的计划没有顺利而且像自己想得那样成功。
如果Archer和绮礼在黑樱手中,爱丽丝菲尔便有理由在这里拒绝切嗣,或者不拒绝切嗣。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这是她最好的一个机会。
然而,如今这个机会却令黑爱丽感到一种绝望。
如果自己一定要许下那个愿望,那么这个切嗣和伊莉雅一定会……
目光穿过障碍——即便这样使用力量堪称浪费,但爱丽丝菲尔已经不想思考那么多了。
看着那已经迈出车门,在不断吹拂、甚至突然狂风大作的环境里,仍艰难地、坚定地向着自己前进的切嗣和伊莉雅。
“你们为什么要过来呢?!”
“你们怎么还不停下呢?!!”
黑爱丽几乎要这样嘶哑地喊出声来。
“为什么不远远的,像过去那样,用那把枪支对准自己,射出能杀死自己的起源弹呢?!”
有那么一瞬间,爱丽丝菲尔甚至后悔自己在过去造成了如此多的伤亡。
如果没有那些死亡,那些罪恶,自己应该就能很开心地、没有顾虑地走上前去,和丈夫还有女儿拥抱了吧。
为什么这个切嗣和过去的那些不一样?
黑爱丽不得不这样想,不能不这样想——
为什么这个切嗣,偏偏和过去的那些不一样?
即便是她自己的切嗣,她自己的伊莉雅,恐怕都难以接受自己变成如今的样子。
为何切嗣偏偏突然不选择那个简单的、救下“多数”的抉择?
黑爱丽的思绪一时纷乱至极,她又想哭又想笑。
如果在一开始遇到的、其他的切嗣这样做。
说不定自己便会答应他,放下那些内心的执着了吧。
远处视野的尽头,传来那个被父亲牵着的孩子的呼唤声。
“妈妈——!”
这道声音几乎要震动爱丽丝菲尔的灵魂。
手中的薙刀,如同烫手的烙铁一样,突然发出铿锵的声响,被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
脚步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看到那个孩子时,黑爱丽便什么都不想想了。
“伊莉雅——!”
爱丽丝菲尔这样呼唤着。她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最为纯粹、最为动人的微笑。
此时此刻,一个母亲就向她曾经失去的孩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