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书页

第107章 圣杯降临之馆

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鹤楼文学

  随机推荐:

  这一天异常古怪的天气,即便到了十年后的未来也会有许多人记得。

  如同有人将梵高的《星空》,粗暴地从天空扯到地面上来。

  当然,不同于原作,如今这副绘画的颜料有一些区别。

  绘制在城市里的图景——

  原本应该由靛蓝和亮黄交织而成的融化星空,如今涂抹的颜色却是底色相冲的紫色和灰黑。

  河面在浓厚的雾气衬托下变成望不见尽头、充满恶意的海洋。

  夹杂着紫色的雾气翻滚构成巨大的龙卷,裹挟着大气,搅动着整个米花町。

  不过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天灾面前,地面上的事物还是无损的,没有被人认知的事物仍是完好的。

  只有当每个人的目光,当那些还清醒的人的目光在时空中挪移时,他们才能看到这样紫色的恶意——

  那些如同鬼魂般飘散在视野里的紫色发丝。

  只是在数分钟内,米花町警视厅就被数不清的来电淹没。

  那些普通人用惊慌失措的话语,冲着话筒焦虑地喊出像是精神错乱的话语:

  “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紫色的头发!它在那里!!”

  封锁道路、禁止外出的广播,加剧了人们的担忧。而这些负面的情绪,能够更加清晰地让人感知到那个黑圣杯对这些人类本身的渴求。

  更重要的是,两个黑圣杯的对抗,即便她们本身有意克制——

  这件本身不符合历史惯性的情况,仍在被试着修正。

  历史惯性已经得到了增强。

  不论是哪一个,它们都在缓慢而坚定地推动自己向后。

  并试图将同时拦在两侧的,化作路障的两个黑圣杯碾为尘土。

  因为两件本不该同时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

  虽然它们会更加坚定地行进着,却反而会因此而产生时间上的矛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固有结界里的时间允许这种矛盾,恐怕黑樱和黑爱丽现在便不得不决出胜负。

  不,不如说,决定胜负前的试探已经开始了。

  持续从海岸边沿着河面吹向四周的雾气,被那座红色的大桥死死拦住。

  桥体附近,仿佛有一堵无形的火焰之墙,一堵焚风将那些水雾烘烤干净。

  冬日变成了烈日,气温被烘烤般上涨。

  空气如同被烧焦般带着一丝诡异的红黑色。

  更是隐约有一种香味,极淡的香味。

  如果不是敏锐地、之前见识过这种味道的人,甚至觉察不到分毫。

  但切嗣能辨别出来——

  这是火焰炙烤过某种肉类的、令人胃部痉挛的焦糊香味。

  这令他想起来过去自己在战场上,一些全然没有道德伦理的战场上看到的一些事情。

  切嗣紧紧地咬住牙关,没有理会伊莉雅对于气温突然升高的疑问。

  他只能期待那些味道来自天空而非地面上的事物。

  但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抬起头,仰望那轮悬挂在末日天空中的太阳。

  太阳所散发的光辉……看起来实在是太勉强了,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伤者。

  橘红色的光芒外边,围着一圈如同日食般的不祥黑边。

  圆盘的表面如同盛了不干净的东西。

  像是凝固血块一般黑色区块,如同尸体一样横陈在太阳上,附近流动的光芒,则是和腐败血液一样的暗红色。

  切嗣不想去思考那是否是一种幻觉,那轮太阳令他有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这是之前自己在那个噩梦里惊醒前所看到的事物,那种自己绝不能接受的末日景象。

  只能说,不论黑爱丽的由来如何,那份破限之力无疑是真实不虚的。

  甚至,考虑到黑樱如此分散的情况,认真起来的黑爱丽确实要比黑樱强得多。

  而在黑爱丽的认知中,地球是核心,而那些星球之外的星体,不过是次要的背景。

  因此,相较于更加重要的地球。

  那些星球之外的星体,黑爱丽不觉得那位侦探学园的上帝会用太多的力量。

  她猜的一点不错。

  如今,在爱丽丝菲尔的鼓动下,那座曾经降临过的金杯便挥洒出毁灭性的黑光。

  那些黑色的污泥不仅将太阳落在地面的光线污染。

  它们如同癌症一样,沿着光路的来路,向着太阳本身施加压力。

  此刻黑爱丽并不吝啬这些力量。

  不论是她还是黑樱。

  她们真正的目的,都不是让编纂事项原封不动地发生,而是借此更加充分地施展力量。

  黑樱的意图是试图将那片无尽怨念之海唤出,将这个宇宙融化在那一片紫色的海洋里。

  而黑爱丽要做的,则是直接撕裂虚空,打开那个过去通向根源,如今通向自己经营宇宙的“孔”。

  每一位参与枝干战争的“强者”,都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人设、摆脱了惯性。

  对他们而言,借用编纂事项的力量来对付那些本身就在事项内的存在,无疑是省力而又便捷的做法。

  但“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战斗,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你不可能将编纂事项全部的照做。

  就像黑爱丽故意将“海魔大战”的时间提前,并且刻意产生一些错漏。

  全然地照搬编纂事项和自杀无异,那是使用天地同寿的打法。

  因此,太阳骑士·高文会时不时找一些既有仪式意义,又在体量上占据优势的恒星或者星星塞进口袋里作为武器或者支援。

  而同样的,此刻那圈围绕着太阳的黑圈,便是黑爱丽试图打开的“孔洞”。

  而只是看到那一幕,切嗣便明白为何自己只有三十分钟。

  现在,身上的固有时御制已经不自觉地启动,并和整座城市相勾连。

  不论黑爱丽使用多少力量。

  在如今的固有结界的保护下,太阳光都需要33分钟才能“真正”落到地面上。

  而如果自己说服不了爱丽……

  切嗣心中升起一种恶寒。

  “那些死难者,那些黑泥所操控的对象,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太阳的直径是地球的109倍。

  哪怕只是目测估计,那道突然出现在太阳表面的黑斑,也足以容纳好几个地球了。

  回忆起梦中那些横贯星河的,被染成黑色的银河,切嗣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甚至,他一时间还想明白了联盟为何一定要在历史惯性的框架下作战。

  也许在枝干战争的最初,许多“强者”还可能正面打不过编纂事项里那些固有的强大神灵或者英灵。

  但在其他所有存在都被困死在编纂事项的藩篱里。

  而这场战争又持续了堪称无数载的漫长时间后——

  难道那些弱小者还会弱小吗?

  此刻,黑爱丽所展示的力量就告诉所有人。

  如果没有历史惯性的干涉,她能立即做到怎样的程度。

  而一旁的伊莉雅脸色也有些煞白。

  她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伊莉雅联想到那个在联盟记录里,一直有些弱气的梅林。

  这样来看,甚至不只是梅林本身。

  就连他记忆里提到的那些能够被轻松击败的“强者”,说不定同样一点也不弱。

  这也是显然的。

  能够让每一个“强者”念出名字,能够让宝石翁以礼相待,本就说明了梅林的实力不俗。

  而在无限的魔力对于每一个“强者”恐怕已是标配的情况下。

  这里说的“弱”,再怎样也是相对于那些“强者”而言的。

  就像间桐雁夜杀死其他人的“信心”。

  又或者大·间桐樱曾在小小樱灵魂里守住那个孔洞的举动。

  他们的确也突破了人设,也算的上是一个“强者”。

  也许雁夜的“破设程度”远超其他人,但这份远超是基于历史惯性的。

  如果抛开历史惯性的助力或者阻力来看,大部分“强者”都在一个层级上。

  而对于“质”的突破,再怎样也会有一个极限。

  这样一来,“量”的堆积。

  不论是破限之力,还是其他的方法和技术,便显得更加重要。

  因为如果反过来——

  比如黑樱操控的远坂时臣对上雁夜,又或者操控着言峰璃正对付绮礼。

  这种借助了历史惯性的“特攻”,会反过来成为难以抗衡的阻碍。

  从黑樱和黑爱丽的举动来看,他们在量的积累上,无疑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除此以外,这些“强者”似乎也更乐意展现他们不同于其他人的特质。

  不论是韦伯使用现象现象化武器,还是黑樱或者黑爱丽如今的行为——

  根据柯南的分析,这恐怕是漫长的枝干战争甚至演化出了一种特殊的作战逻辑。

  “突破的那一部分人设,不论是极端化,还是采用抛弃掉的方式。”

  “如果他们不时时刻刻维持甚至增强它,恐怕很容易被迦勒底修正掉。”

  显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枝干战争里“颠佬大乱斗”的局面。

  “而同样的——根据黑樱等人习惯性的举动来看。”

  林升为柯南的分析做出补充。

  “由于每次利用编纂事项都有极大的风险,他们通常只会在敌人同样利用编纂事项时使用和利用它。”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多了一层固有结界的掩饰,黑爱丽绝不会如此托大。

  黑樱利用她来扩大自己的优势,而黑爱丽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这因高温而扭曲的空气里,焚风便试图吹动那身樱粉色的和服。

  好在不同于上身较为轻便的和服,爱丽丝菲尔的腰间围着的深紫色腰袴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几乎垂至脚踝的衣袴,搭配被深黑色的蝴蝶结发带所围拢的高马尾,反而显出一种庄重与活泼并重的感觉。

  而和仿佛要赶赴一场精心准备的约会的服饰不同,爱丽丝菲尔并没有穿烟花大会上常见的木屐。

  此刻,她脚上是一双看起来像是在实战里穿戴的深棕色长靴。

  因为在切嗣赶来的这段时间里。

  她正便踏在脚下那一圈圈不断浮起波纹的黑色水面上。

  手持着一柄薙刀和那些融入黑色的黑色作战。

  一切都在爱丽丝菲尔的预料之中——

  那个讨厌的家伙,不可能坐视自己将这座将被烧毁的公民馆“召唤”出来。

  黑爱丽放弃扎伊德,放弃对教会、学园那边的布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即便切嗣不主动送来那封约会的信件,她仍会在最后出现在这处尚未被烧毁的公民馆之前。

  “但现在……看起来有人着急了啊。”

  一边淡淡地嘲笑着某人试图在黑泥里偷袭自己的举动。

  黑爱丽高高跃起,挥舞着薙刀。

  那些几乎在刀刃上亮起金光的炽热气刃环绕斩出,将那些只要触动便能污染心智的黑色缎带,焚尽在空气里。

  如果不是担心那些污泥把好不容易在卫宫宅找到的那件礼服给弄脏。以及身后的公民馆在时机到来之前绝不能有人进去——

  黑爱丽根本不想理会那个家伙。

  大家都是黑圣杯,互相破不了招的!

  此刻,看着周围试图围困自己的漆黑绸布越发焦急地舞动,黑爱丽甚至还有闲心嘲讽了黑樱一句。

  “哎呀哎呀,”她捂嘴轻笑道,“不同于某个家伙被人抛弃了。”

  “即便是堕落了的我,看样子,也还会有爱人试图来‘拯救’呢。”

  话音一出,那些如同塑造牢笼般将黑爱丽困住的黑色缎带,不由得为之一滞。

  ——好破绽!

  红宝石般的瞳孔闪烁着亮光,一抹橙红色的力量在瞬间将薙刀染红。

  刺啦——!!!

  某种笃定的力量将那些黑樱伸过来的触手斩断,并借此否决了她再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嗯哼。”爱丽丝菲尔发出好听的哼唱声,“这样就没有人能打扰我的约会了。”

  但这样说着,黑爱丽的神色却变得有些暗淡下来。

  ——她为何,仍会将前来的两人称为自己的爱人和女儿呢?

  脚边的黑泥,被随着切嗣接近而被变得滚烫的地面灼烧干净。

  身后这座类似古代神殿般的会民馆,也似乎带上一种照片边缘被烧焦的焦黄颜色。

  明明是接近正午的阳光。

  这些能够维持万年的白色石材,却显有一种来自未来或者过去的老旧。

  刻有浮雕的外部装潢,此刻被照射出一种黄昏的迟暮感觉。

  对于黑爱丽来说,即便这可能是切嗣的陷阱,但同样大大推进了自己计划的进度。

  虽然Archer和绮礼没有被黑樱拿到手有些意外。

  但就像黑樱同样利用和希望她借出扎伊德等人一样。

  这份“有借不还”的借出,是爱丽丝菲尔故意的。

  如果说黑樱要利用海魔那份堪称概念性的魔性,以及编纂事项提供的更多“自由”。

  那么黑爱丽要借此达成的,也同样如此。

  对于海魔的抗争,是少有的英灵齐聚的一幕——

  嗯,Assassin非常无用,所以即便不在也不用在意。

  甚至Rider和Lancer最后是否出现,如果计划顺利也不用太过在意。

  只要Saber、Archer、绮礼,还有切嗣和自己能够出现就好了。

  因为,和海魔有关的米花大桥,离会民馆近在咫尺。

  而会民馆意味着什么呢?

  在编纂事项里,第四次圣杯战争是在这里结束的。

  如果海魔在正午发生,那么真正的午夜便可以直接让给这最后一幕。

  就像她催促那些来自太阳的黑色光辉推动着时光,证明着时间处于何处。

  只要来自爱因兹贝伦咨询室的爱丽丝菲尔存在,象征着“结束”的历史惯性便会悄然而永远地作用。

  哪怕黑爱丽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和真相,但她能觉察出这对于自己是一个机会。

  在她的计划里,只要黑樱控制了Archer和绮礼、借助着编纂事项杀来,她便会在证明编纂事项的同时,帮自己分担这份压力。

  因为杀死自己的绮礼,是由间桐樱控制的——

  这里面的矛盾之处,已经能给黑爱丽许多机会,甚至是自己对自己许下愿望的机会。

  要知道,在得知绮礼和Archer,并没有被黑樱拿下的时候。

  黑爱丽都做好了真的去参加那场在凯悦饭店设下的“鸿门宴”的准备。

  但,切嗣却在那时给自己寄出来那封信。

  黑爱丽甚至觉得,也许冥冥之中,即便脱离了那份命运,仍有另一份命运在引导着自己。

  不需要绮礼杀死自己。

  不需要一边和另一个圣杯争斗,一边试着将那份被编纂的事项复现。

  此时此刻,来自太阳的黑色焚风,已经清空了这座本就无人的会馆里一切除了自己的嘈杂。

  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

  黑爱丽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自己的愿望。

  回望着这座象征着自己生命终结的会馆,即便此刻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寂静。

  但一种深沉的烦闷、一份灼人的焦虑,仍然从黑爱丽心中升起,甚至如同地底涌出的岩浆一般喷薄而出。

  不知为何。

  她不敢踏入这座逐渐倾颓,逐渐燃起火焰的会馆。

  不敢现在就去刻有仪轨的舞台的楼层。

  是不安吗?

  她无声地质问自己。

  明明最终的结果,无论是引导切嗣亲手了结自己,还是他接受她的提议,都应该在她的意料之内。

  是害怕吗?

  她再次叩问自己的内心。

  明明已经料到了切嗣也许会失望而愤怒的斥责,明明已经料到了伊莉雅也许会不解而冷漠地拒绝。

  明明刚刚战胜了另一个黑圣杯。

  甚至,是通过切嗣和伊莉雅对自己的爱来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这样有些崇高的证明,似乎反而紧接着抽走了爱丽丝菲尔的力气。

  她不得不将手中的长柄薙刀重重地拄在地面,将它当作依靠支撑起自己。

  心脏跳动得从未如此之快,比过去在任何战场上都跳动得更为急促而剧烈。

  “我这是怎么了?”爱丽丝菲尔颤抖着自言自语,“都走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自己还会感到紧张吗?”

  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会感到不安吧。

  一定会感到害怕吧。

  甚至,那肯定是撕心裂肺般的不安,一定是深入骨髓般的害怕。

  爱丽丝菲尔脑海里闪回着那些画面——

  那些旧日在城堡中、在雪原上和切嗣、伊莉雅共同拥有的时光。

  那应该是非常非常久远的时间以前了,隔着无数的血与火。

  但她如今仍能回忆起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认出画面中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即便现在黑爱丽不断告诉自己,即将面对的女儿和丈夫绝非记忆里的“他们”。

  然而,面对着试图拯救自己的切嗣,面对着试图说服自己的伊莉雅。

  不知不觉中,那份心中的情感,已经到了如此按捺不住的程度了。

  她无法,也难以将这对正在艰难闯过焚风的人。

  将即便目睹了她此刻面目全非、与爱丽丝菲尔相去甚远的行径后,仍然执着地伸出手,试图将自己拉出深渊的丈夫和女儿,视作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嗯,我已经提前把会馆里所有的普通人都赶走了。”

  爱丽丝菲尔只能这样喃喃地安慰自己。

  她甚至感到一种几近怨怒的恼恨:

  恼恨黑樱不继续对自己进攻;恼恨切嗣给自己寄来的那封充满温情信件;恼恨黑樱的计划没有顺利而且像自己想得那样成功。

  如果Archer和绮礼在黑樱手中,爱丽丝菲尔便有理由在这里拒绝切嗣,或者不拒绝切嗣。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这是她最好的一个机会。

  然而,如今这个机会却令黑爱丽感到一种绝望。

  如果自己一定要许下那个愿望,那么这个切嗣和伊莉雅一定会……

  目光穿过障碍——即便这样使用力量堪称浪费,但爱丽丝菲尔已经不想思考那么多了。

  看着那已经迈出车门,在不断吹拂、甚至突然狂风大作的环境里,仍艰难地、坚定地向着自己前进的切嗣和伊莉雅。

  “你们为什么要过来呢?!”

  “你们怎么还不停下呢?!!”

  黑爱丽几乎要这样嘶哑地喊出声来。

  “为什么不远远的,像过去那样,用那把枪支对准自己,射出能杀死自己的起源弹呢?!”

  有那么一瞬间,爱丽丝菲尔甚至后悔自己在过去造成了如此多的伤亡。

  如果没有那些死亡,那些罪恶,自己应该就能很开心地、没有顾虑地走上前去,和丈夫还有女儿拥抱了吧。

  为什么这个切嗣和过去的那些不一样?

  黑爱丽不得不这样想,不能不这样想——

  为什么这个切嗣,偏偏和过去的那些不一样?

  即便是她自己的切嗣,她自己的伊莉雅,恐怕都难以接受自己变成如今的样子。

  为何切嗣偏偏突然不选择那个简单的、救下“多数”的抉择?

  黑爱丽的思绪一时纷乱至极,她又想哭又想笑。

  如果在一开始遇到的、其他的切嗣这样做。

  说不定自己便会答应他,放下那些内心的执着了吧。

  远处视野的尽头,传来那个被父亲牵着的孩子的呼唤声。

  “妈妈——!”

  这道声音几乎要震动爱丽丝菲尔的灵魂。

  手中的薙刀,如同烫手的烙铁一样,突然发出铿锵的声响,被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

  脚步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看到那个孩子时,黑爱丽便什么都不想想了。

  “伊莉雅——!”

  爱丽丝菲尔这样呼唤着。她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最为纯粹、最为动人的微笑。

  此时此刻,一个母亲就向她曾经失去的孩子跑去。

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鹤楼文学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