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这样停车是不行的。”
一个门童走过来交涉。
“够了吗?”
而刘正则拿出一大把钞票作为回应。
“欢迎您光临新葡萄大酒店。”
门童躬身行礼,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王牌还没到,刘正先找了个车位停车,然后回到了酒店门口等他。
闲来无事,他便打量起了眼前的建筑。
新萄葡酒店分为两个部分。
下面的部分是一个蛋状的钢铁玻璃建筑,在夕阳下反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就像钻石一样。
上面的部分则像莲花一样层层向上包裹,托举着最上面那个椭圆像没发育成熟的莲子一样的建筑,同时也向下镇压着蛋状建筑。
刘正莫名地想起了那朵气运金莲,这栋大楼的设计颇有几分相似之感,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正思索间,一辆灰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
商务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王牌开门下车,然后熟练的将车钥匙扔给了门童。
“你上次开的好像不是这辆吧?”
刘正随口问道。
“哦,这是我新买的。上次你不是找我买车嘛,我就顺便给自己买了一辆。这是保护证人和运送特殊犯人专用的车,别的地方都不怎么样,但安全性绝对杠杠的。”
王牌夸口道。
“是吗?那你帮我再买一辆,正好上次那辆报废了。”
他也心动了。
“行啊。不过这辆车是运送小型生物用的,车内空间不大,你和你的手下们坐着怕是有点憋屈。”
王牌扫了一眼他的身材,有些羡慕地说道。
“那就换大一号的。”
“行吧,我回头帮你问问。进去吗?”
王牌问道。
“进去吧。”
刘正点点头,带着众人进入了酒店。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还远没到最热闹的时间,但赌场里已经人声鼎沸。
几百张赌桌,每一张赌桌上都有赌客,而且上座率至少都有六成。
那些角落里的老虎机、小弹珠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没有空着。
而不仅赌客们来自各个种族,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也是什么种族都有,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长得不错,哪怕是非人种族也符合对称的数学美。
“牌哥来玩过吗?”
刘正问道。
“被他们拉过几次,不过我对这种赌博兴趣不大,后来就找借口不来了。”
王牌说道。
“不赌是对的。”
他点头道。
以王牌父亲留给他的身家,哪怕每天吃喝玩乐都用不完,就算沾上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问题不大。
唯有赌,一把就能把一个旅法师的全部家当都输光。
“欢迎来到新葡萄酒店,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刘正,血腥餐厅的制服即使在这里也相当的扎眼。
“跟你们老板说,我是牛马派来的。”
刘正说道。
“您稍等。”
服务生脸色不变,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说了些什么后,又回到了他们的面前。
“请稍等,人马上就下来。各位需要喝些什么吗?”
他礼貌地问道。
“免费吗?”
刘正问道。
“当然。”
“那我要一杯弗拉德三世。”
他回道。
“那我要一瓶三生密陀罗。”
牛大吉也跟着说道。
三生密陀罗是浴场街最好的酒,据说喝上一口就能想起前生今世,还能预言来生的事情,可惜酿造的工艺早就失传了。
“那我也要一瓶乾坤大还丹。”
熊猫也不甘落后。
乾坤大还丹名字叫丹,其实是玄门传说中的一种酒,据说对修炼《混丹大道经》的修士有奇效,一瓶就能让一个筑基修士提升到大乘期,只待法力与肉身磨合期过后就能飞升成仙。
“那我们也.”
极味组见状也合群地提出了各种要求。
“各位先生和女士,能当我刚刚没问过吗?”
服务生也是个妙人,苦笑着说道。
“能,一人一杯橙汁就行了。”
刘正板着脸说道。
“马上来!”
服务生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弄橙汁去了。
不过他还没回来,赌场老板的人先下来了。
十几个黑西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为首的是条戴着墨镜的鳄鱼,嘴筒子比一般的鳄鱼要短很多,应该是短吻鳄。
“你说你是牛马派来的?”
它开口问道。
“没错。”
刘正点头。
“怎么证明?”
“看看这身,还要证明吗?”
他指着身上的制服,面色古怪地说道。
“嗯你跟我们走,他们要留下。”
短吻鳄说道。
“你见过两个帮派讲数,有一边的老大不让带小弟的吗?”
刘正呵呵一笑。
“你是什么帮?”
“外卖帮。”
他说道。
牛马是一代目,他是二代目,都是老大。
“外卖帮是什么野鸡帮派,听都没听说过。”
短吻鳄嘲讽道,它身后的黑西装们也发出了嘲笑声。
“那只能说明你们耳聋眼瞎。”
刘正反嘲讽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
“你找死啊?敢在这里乱说话。”
一群黑西装纷纷骂道。
只能说帮派分子就是帮派分子,就算穿上西装也改不了本质。
“你踏马喊谁小子呢?信不信我拿矢灌死你啊?”
牛大吉立刻抢身而出,挡在刘正面前和对方互骂。
“一个破酒店而已,洒家山都炸过,你这两栋楼算个屁!”
熊猫慢了一点,但也站在了牛大吉的旁边。
“铛!”
眼看两边越吵越凶,突然一声巨大的金属敲击声响起。
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锅口汤子拿汤锅砸了一下地板。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振袖,正面是各种用金丝和红线绣成的刀具图案,背后则是用银丝绣成的汤锅图案,看模样正是那口传承汤锅。
“外卖帮没听过,那极味组你们听过没有?”
锅口汤子拎着汤锅走到前面,葱姜蒜辣四人组紧随其后。
“极味组?好像是有这么一号。”
短尾鳄打量着她身上的振袖,若有所思。
“想起来了,你们不是被下了招牌吗?还能以极味组的名义出来活动?”
它问道。
“被下了招牌的是极味居,不是极味组。而且,我们已经在厨艺比赛中赢了血腥餐厅的主厨,马上就能重新挂牌子了。”
锅口汤子骄傲地说道。
“那提前恭喜你们了。”
短尾鳄敷衍但礼貌地说了一声。
帮派也是有自己的社会的,要有字号,有传承,不然就是小混混,没人把你当回事。
但如果是正经帮派,那只要双方没仇,交谈的时候就要讲点体面。
拿回字号是件大喜事,所以就算短尾鳄和极味组没什么交情也还是要恭贺一声,不然传出去就会有人说它没礼数。
“谢谢,到时候欢迎来吃席。”
锅口汤子也礼貌地回道。
“一定。不过这件事是我们‘新葡萄’和这个‘外卖帮’的事,你们极味组以什么理由掺和?”
短吻鳄质疑道。
“他对我们极味组有大恩,只要他还是‘外卖帮’的老大,那外卖帮的事就是我们‘极味组’的事。”
锅口汤子指着刘正说道。
说完,她拿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掌,让鲜血滴在传承汤锅里。
葱姜蒜辣四人组也纷纷割破手掌,让鲜血汇聚在一起。
“以吾等之血和传承汤锅起誓,‘极味组’与刘正共进退。”
锅口汤子严肃地说道。
短吻鳄看着这一幕,表情阴晴不定。
它认识极味组,自然也知道极味组的这口锅,这就相当于他们对着龙头杖发誓一样,是绝对不能违背。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极味组一个面子。”
短吻鳄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尊重规矩。
主要是它也没有把握快速拿下这些人,而客人们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
进入电梯,短吻鳄却没有按57楼,而是按下了58楼。
刘正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
到了58楼,短吻鳄把他们带到了一道朱红大门面前。
大门上钉着金色铆钉,九行七列一共六十三颗。
大门左右还有两只石兽,长着老虎的脑袋,豹子的身体,龙的尾巴,头上还长着一根向后倾斜的小角。
他盯着看了几秒想起来了,这应该是龙生九子中的貔貅,
传言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纳食四方只进不出,可招财聚宝。
用两只貔貅来当守门兽,宅子主人的用心不问可知。
“何叔,牛马的人来了。”
短吻鳄拿出对讲机说道。
“让他们进来。”
从对讲机里传出了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
“是。听见了吗?何叔让你们放行。”
短吻鳄对两只貔貅说道。
两只貔貅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一只爪子推开了朱红大门。
门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像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通向它深不见底的消化道。
“请。”
短吻鳄让到了一边,然后紧盯着刘正,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犹豫或慌张。
然而它什么也没发现,刘正轻车熟路地走进了黑暗之中,就像回家一样。
众人紧跟着他,鱼贯而入。
跨进大门的一瞬间,刘正的眼前便豁然开朗。
宽敞的大堂里灯火通明,既有现代化的led灯,也有偏复古的水晶灯,还有真复古的大蜡烛。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影壁,影壁之下摆着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
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丝绸唐装的老人,有个和他长相有五分相似的年轻女子正在给他捏肩捶腿。
另一张椅子上则没有做人,看样子是给刘正留出的位置。
方桌到大门的中间还有两列椅子,但此刻都没有做人,几十个身穿黑西装的小弟们都站在大厅的各个地方,只待老大一声就蜂拥而上,将刘正一行人砍成肉泥。
“两位请坐。”
老人指了指右列的椅子说道。
他和牛马才是对等的,刘正既然是牛马的小弟,那就没有资格和他并排坐着。
“谢谢。”
刘正也不以为忤,依言坐在了右列第一张椅子上。
而锅口汤子作为极味组的大姐头,也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他的下方。
其他人自然没得坐,全都战在了他们的身后。
“我叫何必书,是‘新葡萄’酒店的董事长。”
老人自我介绍道。
“我叫刘正,是血腥餐厅外卖部的二把手,外卖帮的二代目,主持帮派的全面工作。”
刘正也自我介绍道。
他的自我介绍有些滑稽,但老人却没有在意,因为这些并不重要。
“前因后果,来之前牛马应该都跟你讲过了吧?”
老人问道。
“大概说了一下,不过很多具体情况我还没有掌握。”
刘正回道。
“照规矩,在赌场出老千第一次被抓到的,要砍掉一半的手。”
老人说道。
“这个没问题,全砍掉都行。”
他大方地说道。
没了手还能少出去惹点事,反正都是超凡者了,用脚吃饭擦屁股练一练就会了。
“但它还拒捕,还打伤了我的手下。”
老人说道。
“砍断它所有的手脚,所有赔偿我出十倍。”
刘正回道。
“嗯”
老人也没想到他这么狠,一时有些迟疑。
“如果您觉得还是不够有面子,那就让它再围着新葡萄酒店爬一百圈,一边爬一边喊,我再也不出老千了。”
刘正继续说道。
“我现在有些怀疑你是牛马派来的,还是侯桃桃的仇人派来的了。”
老人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它认识牛马,牛马认识我,但我不认识它。对我来说,它只需要活着就行,其他的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刘正淡淡地说道。
况且,他提出的建议也很合理,侯桃桃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它勾引我女人的事情怎么算?”
老人说道。
“嗯”
这次轮到刘正有些迟疑了。
要按他的想法,既然是弔犯的罪,那就把罪魁祸首割掉就好了。
但牛马肯定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红猪、黑爪、黄猴加在一起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肯定是要留着传宗接代的。
虽然说可以再接一根弔,但嫁接的弔造出来的孩子是不是本人的就很难说了。
不列颠不在乎是因为它只是想爽,牛马不在乎侯桃桃爽不爽,但它在乎自己最好的兄弟的血脉能不能延续下去。
香火情有一天花完,但肯定不是现在。
“找一堆猛男来玩儿它,怎么样?”
思考良久,刘正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