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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铁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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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钱包不见了。”张香兰惊慌失措地说。

  “你再找找。”

  “我找了,我记得明明就放在口袋里的啊。”张香兰一边说一边翻自己浑身上下的兜。

  干!周奕心里怒骂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香兰是去安远打申请要求火化李有强的,那就必须有她和李有强的相关证件。

  证件在钱包里,钱包被偷了,报告也就没法打了。

  张香兰不光损失了时间和车票钱,还得回宏城去补办证件。

  但李有强的身份证已经被他自己带走了,想补办户口本和结婚证,得本人带着身份证一起去补办才行。

  可身份证是没有的,人更是不可能亲自去的。

  所以这对现在的张香兰而言,是件极度崩溃的事情。

  虽然刚才自己抓了个小偷,但那是因为刚巧看见了,自然不能放过对方。

  他可没打算在车上顺便抓个小偷什么的,毕竟那是人家铁警的活儿。

  但现在,张香兰的证件被偷了,就是两回事儿了。

  “我记得我就放在口袋里的啊,怎么就不见了呢。”张香兰带着哭腔说。

  周围的人纷纷望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是不是刚才上车跑太急掉了啊?”

  “不会是被偷了吧?”

  “钱包里有多少钱啊?”

  张香兰也知道没有证件意味着什么,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翻包,把包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周奕说:“你先别着急,我来想办法,你先告诉我从检票开始到你坐到座位上的情况。”

  周奕基本可以确定,偷钱包的贼,是车上的。

  因为当时检票的时候,他并没有着急去挤人群,他让张香兰先上车的时候,后面已经没多少人了。

  张香兰排在检票队伍的最后面,被偷的概率很小。

  必然是上车后,在经过拥挤的车厢里时,被人顺手偷走了。

  张香兰语无伦次,说得很乱,但周奕还是大致理清楚了。

  他们所在的座位在第四节车厢,张香兰是问了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找到了车厢位置后上的车,是从第五和第四节车厢中间的门上的车。

  当时上车的时候,周围人已经不多了,基本都在车厢里放行李。

  他们的座位在靠近第三节车厢这一头,也就是说要经过大半个四号车厢。

  坐下来后,她就没再活动过了,一直看着窗外,等周奕。

  所以钱包被偷的最大可能,就是上车门到座位那短短的十来米。

  小偷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车厢里的人,在张香兰经过的时候,趁机偷走了。

  另一种是从张香兰对面走来,趁擦身而过的时候进行偷窃,然后往五号车厢方向而去。

  周奕更倾向于第二种,列车上的扒手肯定是流动作案的,利用上车下车时的混乱和平时有人上厕所时进行偷窃。

  如果是坐着的话,没必要这么快就对同车厢的人下手,因为失主很快发现被盗的话,是会容易引起其他乘客的警觉性的,增加后续作案的难度。

  “从你进车厢到坐下,有没有和什么人撞到过?”周奕问,“你好好想想。”

  张香兰双眼通红,皱着眉拼命地想:“好像是有人迎面撞了我一下,还跟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他就侧过身让我先过去了。”

  “这人男的女的,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特征?”

  “男的,看起来三十多了吧,长相我没记住。”

  周奕双眉紧蹙,男的,三十多,这等于大海捞针啊。

  “哦,我想起来了,这人嘴里有股味道。”张香兰说。

  “什么味道?烟味?”

  “不是……”张香兰想了想说,“味道有点像……薄荷……但比薄荷冲,还有点像酒,但又不像……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听她这么形容,周奕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味道,大概率是槟榔。

  嚼槟榔的人,除了气味这个特征之外,还会有一些显著的特征,就是脸部两侧的腮部因为长期咀嚼变得比较发达,腮部相比常人会更突出。

  “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把钱包给你找回来。”

  “真的吗?”张香兰难以置信的问。

  “你先休息会儿。”周奕说着站起身来。

  过去的绿皮车,基本都是面对面的座位,中间有张小桌子,一侧是三座的,一侧是两座的。

  周奕他们买的票是两座的,对面坐了对老夫妻,一看就是朴实的劳动人民,手指又黑又粗,满是老茧。

  “妹子,别急,不行让你兄弟问问开火车的。我这儿有橘子,你尝一个。”大妈安慰道,估计想说的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

  张香兰难受得不行,闭着眼皱着眉,冲大妈摆了摆手说了声谢谢。

  周奕走到车厢连接处,掏出电话给三大队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陈严。

  他告诉陈严,让他联系下火车站的铁警,请他们帮忙沿着铁路找一找。

  因为有一定可能性是扒手偷了钱包后,把钱拿走,把证件和钱包顺着窗户丢出去。

  从列车启动到现在,也没有多久,所以也不用找很长的距离。

  而且铁警对这种事肯定很熟悉,如果扒手这么干,那他们一定知道。

  但周奕觉得,这个可能性会略低,因为绿皮火车都是面对面的座位结构,往窗外扔钱包这个行为太明显了,容易被别人注意到。

  除非一个窗口坐的都是扒手的同伙。

  但这种可能性极低。

  第一,以前买火车票都是人工售票,不像后来网上购票可以自主选票,窗口都是按照顺序来售票的,同行可以连着,但连着是隔走道的一排,不是对面。所以这种实操上不现实。

  第二,扒手在火车上不是来团建旅游的,是来工作的,不管是从盗窃便利性也好,还是风险程度也罢,都不可能一群扒手面对面坐一起。

  除非他们是打算给铁警送业绩,一锅端的。

  所以周奕的判断是,偷来的钱包,会有专人保管。这个人不会负责动手偷,只负责对这些“赃物”做处理,所以可以隐藏得很好。

  毕竟抓贼要抓赃,从身上搜出钱包来,那就是铁证。但只搜出钱没用,毕竟钱这玩意儿谁兜里都长一个样。

  周奕看了看表,因为他在担心,处理赃物的人,有可能会在下一站下车,把赃物处理掉。

  这辆车,不是宏城始发的,也不是只到安远。宏城和安远都是经停站,在这中间还有几个站点,下一站是康城,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多点。

  如果在此之前找不到那个扒手,估计后面想找回张香兰的钱包就不可能了。

  周奕深吸一口气,先往车头那边走去。

  整趟列车,共有二十节车厢,前面只有三节,后面有十六节,自然得从少的开始查。

  但这二十节车厢光是从头到尾走一遍,寻找可疑目标,就得小半个小时。

  周奕走到车头,然后开始往回走,观察着两边的乘客。

  女性、小孩、老人,他就自动忽略了,扫过去根本不停留。

  成年男性,他的视线就会停留两秒,留意下对方的腮帮子。

  他从车头,一直走到了车尾,尤其是那些在过道里走动和待在车厢连接处的男子,他会格外留意。

  但居然没找到这个可疑目标。

  也有人对他抱有明显的警惕,但并不符合他要找的目标特征。

  找了一圈,周奕有些迷惑,难不成这人当时偷完就下车了?

  不能够吧,自己当时进检票口一直到上车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往外走啊。

  实属无奈,看了看时间,只能从车尾再往车头找一圈。

  大概走到十五和十四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周奕刚打开车厢门,前面就有一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周奕说着往侧边挪了挪,想侧身过去。

  可没想到这人却也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周奕的去路。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前面挡路那人也抓住了他另一条胳膊,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他往旁边拽。

  “你干什么的?我们盯你很久了,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厉声质问道。

  周奕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这是遇到同行了啊,这两人应该是车上的便衣铁警,估计是自己走来走去,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自己人,我是……”

  周奕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人就呵斥道:“什么自己人,你老实点!”

  “真是自己人,我是宏城市局刑侦支队的,证件就在我外套内侧口袋里,不信你们自己拿。”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去拿。

  然后就掏出了周奕的警察证,两人看了下,当即就松开了手。

  “周奕……”一个人看着证件上的照片和名字,跟周奕本人比对了下,“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啊。”

  “不好意思啊周奕同志,我们也是职责所在。”那人把证件还给周奕说。

  周奕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好家伙,左边这人手劲可够大的啊。

  “没事,我理解,我这行为确实有点惹人怀疑。”周奕无奈的笑着说。

  “你这是在执行任务还是……”

  “哦,是这样的。”

  周奕刚要说明情况,一旁的厕所门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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