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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悟空请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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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翠云山芭蕉洞里。

  牛魔王高坐台中,品得珍味,与身旁罗刹女谈说如何用变化唬那猪八戒,使恶风卷走行李,他笑道:“夫人,你是不知,那猪八戒教我一推,倒在地上,任我取走行李,奈我不得。若非我不曾执兵器,定要将猪八戒打了,带回府中与夫人一观,一同为圣婴出气不可。”

  罗刹女道:“大王,莫要因此心生骄纵,那取经人要过火焰山,须我夫妻的芭蕉扇,再者大王将那取经人的行李带走,那孙行者定会再来,要当心才是。”

  牛魔王道:“夫人,你自安心,我省得门道,豫鼎所护,任那猴子搬救兵来,我自有分说,若是不敌,我将豫鼎取出,只说奉老爷与海上菩萨之令,何人不退?”

  罗刹女道:“然老爷早有吩咐,只难取经人,老爷此难何时解得?”

  牛魔王道:“不消急切,那火焰山甚热,教取经人在那受热一二月,再与芭蕉扇不迟。”

  罗刹女道:“大王有分寸便好。大王,那积雷山摩云洞的万岁狐王,近些年数死了,遗留一女儿,叫作玉面公主,据说有百万家私,无人掌管,招赘为夫,多访大王你来,大王你果真不心动?”

  牛魔王摇头笑道:“夫人,再莫说这等,我归正随老爷修行多时,有圣婴与你足矣。再说他有百万家私,我家私何曾少了?他若再来,你便言说,若再来扰你,便点万馀兵马,将他家私取走,见他还如何言说。”

  罗刹女正要再说些甚。

  忽有小妖来报,叫道:“大王,大王!不好了,那孙悟空又来了。”

  牛魔王闻听,穿上披挂,手执混铁棍,腰系豫鼎,便往外走去。

  罗刹女劝道:“大王,那猴子再来,定有救兵法子,且须当心。”

  牛魔王应声,往外便走,将府门大开,但见孙行者正在府外。

  孙行者见了牛魔王,拜道:“兄长却有些失礼,怎趁老孙不在,去哄赚那行李。”

  牛魔王指定孙行者,说道:“只许你行掏摸儿的勾当,打碎我门首,不许我去哄赚行李?你这猢狲,这般言语,绝不像个出家的。”

  孙行者赔笑道:“如兄长所说,正是弟失礼在先,弟果真无法过火焰山,兄长不肯借芭蕉扇,方才行此下策,望请兄长见谅。”

  牛魔王说道:“念你这般有礼,再者你我有些旧情,饶你去罢。”

  孙行者道:“既如此,还请兄长舍下大慈悲,将我那行李还我,借我芭蕉扇一使,待我护师过火焰山,即时完璧。”

  牛魔王说道:“饶你离去,便是慈悲,莫再嚷嚷,行李没有,芭蕉扇不借。”

  孙行者睁圆火眼金睛,说道:“兄长!我三番四次来借,既你不允,我无话可说。但请将行李还我。”

  牛魔王道:“我便不还,你若将我门首取下,再亲修个新的,便还你行李。”

  行者抡起金箍棒,说道:“那便休怪弟失礼了。”

  牛魔王道:“正要看看,你有个甚本事,再来与我争斗。”

  二人一言不发,再起争执,大打出手,棍棒相交斗气力,这个是大力牛王,那个是天生地养,相斗十合,怎有胜负可言。

  行者虚幌一棒,扯开身形,朝天呼喊,叫道:“龟蛇二将,并五大神龙,猪八戒等何在?速来助阵,速来助阵。”

  行者一声呼喊。

  但见云间光彩流动,龟蛇二将并五大神龙,同猪八戒等精锐之兵显出身形来。

  龟蛇二将并五大神龙呵斥道:“那牛王,我等乃是武当山太和宫荡魔天尊麾下龟,蛇二将,五位神龙,今蒙大圣相请,特来降你!”

  猪八戒荡着九齿钉耙,说道:“你这泼怪,竟敢哄骗老猪,定要你好看!”

  牛魔王见了这等阵仗,不生惧怕,抡起混铁棍,说道:“我道这猢狲,去何处搬救兵,不想去了武当山。你请得武当山兵马又如何,我自有鼎儿在手,何惧你等。”

  孙行者不再多言,连同龟蛇二将,五大神龙,猪八戒齐齐出手,要擒拿牛魔王。

  但见那行者金箍棒挥舞,猪八戒九齿钉耙劈面就筑,五大神龙翻云使雨,龟蛇二将各执兵器,将牛魔王围在垓心,各骋凶恶鏖战。

  牛魔王抡着一条混铁棍,心中发狠,招架数合,取豫鼎便掼,但见豫鼎现一丈八尺本相,砸向那猪八戒。

  那猪八戒怎地受得住,乱跄乱跌,九齿钉耙脱手,力软筋麻,若非九齿钉耙乃上宝,兵器尚要打碎,他嚷嚷道:“好鼎,好鼎!”

  行者见了,说道:“列位仔细!”

  龟蛇二将同五大神龙早有闻听豫鼎利害,不敢大意。

  怎料豫鼎沉重,来得却快,复转牛王手中,那牛王再是掼出,已落到龟蛇二将身前,打得龟蛇二将无力倒地。

  行者上前要救,豫鼎再来,一掼教他再无应对之力,仓皇而逃。

  幸是五大神龙见豫鼎利害,不敢争强,带兵马便退。

  牛魔王点齐兵马,将龟蛇二将,猪八戒一同擒拿,带入府中。

  牛王入府,令府中人马,尽心侍奉龟蛇二将,不敢有失礼不周之处。

  猪八戒则是将之关入地窖,日日捉来出气,报了辱骂牛圣婴之仇,暂是不提此事。

  话表孙行者离了翠云山,在云间与五大神龙同精锐兵马汇合,细细一看,不见了龟蛇二将,便知教牛魔王捉走了。

  五大神龙拜道:“大圣,那豫鼎利害,我等果真不可与之争强。但若不与之争斗,又胜不得他。”

  孙行者说道:“我自知得,那豫鼎厚重,我等一同抵抗,亦难以招架。”

  五大神龙说道:“但请大圣恕罪,我等无功。”

  孙行者道:“你等来助,本为恩情,不敢言罪。”

  五大神龙问道:“大圣,今不能竟功,反教龟,蛇二将教捉走,当如何是好?”

  孙行者正是无措,今武当山兵马奈不得,他该往何处去,莫不是又该往海上走一遭。

  正当行者不知如何时,忽有声起。

  “大圣,大圣!”

  行者转头张望,但见远处云来,细细一看,乃是惠岸尊者。

  行者上前相迎,说道:“尊者怎到此处来,可是菩萨到来?且分说与我,我好相迎菩萨。”

  惠岸尊者道:“菩萨不曾前来,乃知你遭难于火焰山,故使我前来,点明前路。”

  行者拜道:“望请尊者告知,前路何在。”

  惠岸尊者道:“菩萨有言,欲解此难,须往方寸山行一遭。”

  行者闻听,知了须去请他大师兄才是,他拜谢惠岸尊者,又请五大神龙看护,不使龟蛇二将与猪八戒性命不保,他即一驾筋斗云,往方寸山而去。

  灵台方寸山,三星仙洞。

  姜缘在丹房之中炼丹,静候真阳气斤两足数,这个过程漫长,但不可小觑,一旦小觑分心,则必出错,纵然炼出,亦成毒丹。

  姜缘于此轻车熟路,他习全大多外丹道,真阳气的斤数,他自记切。

  真人一边切记真阳气,一边教导与真见。

  炼丹之余,真见问道:“大师兄,何不将重阳一并唤来,听些火候路数?”

  姜缘摇头道:“重阳欲修持正道,乃降五人之时,正道不成,修持其他,无有大用。”

  真见笑道:“重阳师侄竟有此心,假以时日,定能功成。”

  正道之难,真见是窥得一二的,当初大师兄数百年苦修,见一代又一代的弟子修得旁门离去,道心不移,反反复复,方有功成之时。

  大师兄在修成正道前,不曾有甚神通本事,比之旁门那等光怪陆离,尚有不如,若是旁人见之,定会心生动摇,是以苦修不得,转向旁门,二三载可功成。若是动摇,便是正道不成。

  故此道之难,言语绝难描述。

  姜缘道:“但愿重阳能功成。”

  金角银角抬头说道:“能教师兄收为弟子,定有其本事,假以时日,定能修成正道。”

  姜缘笑着称谢。

  一众在丹房内谈说,倒也自在。

  姜缘忽是心有所感,往府外张望,心知是那猴儿回来了。

  此时回来,定是因火焰山之事而来,果是教牛魔王给拦住了。

  真见问道:“大师兄,怎了。”

  姜缘笑道:“悟空师弟来搬救兵了。”

  真见道:“既如此,大师兄,鼎炉我替你看守,大师兄且去。”

  姜缘道:“劳烦师弟。我且去见一见这猴儿,看牛王是如何拦得猴儿的。”

  说罢。

  姜缘往丹房外而去,行出房中,他便见悟空正是从外走来,险些撞个满怀。

  悟空认清来人,深深的躬身拜礼,说道:“大师兄。”

  姜缘笑道:“你这猴儿,不是保唐僧西行去了,怎地又回来了。”

  悟空拜道:“大师兄,路遇一难,我过不得,故来请大师兄一助。”

  姜缘道:“你且说与我听,是何难。”

  悟空低头看了看姜缘腰间,果真没有豫鼎,他方才备陈前事,将之尽说与姜缘所听。

  姜缘闻听,猴儿请了荡魔天尊兵马,依旧奈不得牛魔王,反教龟蛇二将捉去,行李抢去,他心有不解,他使牛魔王难其一二,这何止是一二可言说。

  他问道:“那牛魔王何故这般拦你?”

  悟空再将他求扇不得,行掏摸事儿,将门首打碎的事儿说出。

  姜缘闻听,笑道:“你这猴儿,果是有些无法无天,你打他门首作甚?若教犹如打碎三星洞门首,我当与之拼杀不可。”

  悟空道:“那时教他发觉,正是不安,故打将出去,见府门紧闭,便将打碎。”

  姜缘道:“我见你是掏摸的勾当做多哩,有道是‘做贼心虚’,便是如此。罢,罢,罢。我同你走一遭,那牛儿本是我护法神,跟随我修行,我亦当走这一遭。”

  悟空问道:“大师兄,那牛魔王昔日与我乃是结义兄弟,后随大师兄修行,怎会在翠云山中,再者有豫鼎在身,莫不是将大师兄豫鼎偷去?”

  姜缘笑道:“我不瞒你,早年间,海上菩萨来府中借人,借者有三,一来乃我那鹿儿,在法林处难你等,二来乃真见师弟托化禅师,助你等一功,三来便是这牛王,在翠云山中难你等一二。”

  悟空闻听,松了口气,说道:“不曾想这菩萨,还是忧心我等取经之心,此牛王既是大师兄亲送过去,我便安心,定不会伤了龟蛇二将。”

  姜缘道:“我随你走一遭,劝说牛王,再者你取经人一众与牛王一家有些仇怨,将红孩儿一并喊来,使我为你等解这仇怨,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悟空自是应答,请姜缘少待后,他便入府中去寻红孩儿。

  悟空在府中一阵找寻,先是去了瑶台,复去府外平日练武的地儿,后去山后红孩儿常餐风饮露之地,均不曾见得红孩儿。

  悟空寻不得红孩儿,在姜缘的指点下,方才去了红孩儿静室之中,但见室门半开,他细细一看,才发觉红孩儿竟盘坐静修。

  悟空不敢惊扰,在室外等候。

  红孩儿吞吐气息,似炼真火,许久方才醒来,见了府外猴儿,喜道:“老叔,怎地是你?你不是去保唐僧取经去了,莫不是功成归来,与我耍子了?”

  说罢。

  红孩儿起身,走出室外相迎悟空。

  悟空道:“非是功成,非是功成。你怎个有这般坐性,在室中静修?我本去府外寻你,不曾想你在室中。”

  红孩儿笑道:“老叔,我常年随上老爷修行,平日修行武艺,有些闹腾,但非是无坐性,若教我盘坐修行,三四日间,自无不可,只是坐不得久。老叔既不曾功成,怎个来寻我,莫不是想念侄儿?”

  悟空遂将前事尽述,告知真人要化解恩怨。

  红孩儿闻听,说道:“老叔,此事乃那猪八戒辱我在先,但请老叔为我做主,恩怨自解。”

  悟空道:“甚易,甚易。待我将他救出,先打几个孤拐,再打几个背花,我那棍重,打他一二,定教他疼痛难耐。”

  红孩儿笑着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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