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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师兄弟地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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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骑白鹿,行者护周全,正是欲入幽冥界关,那牛头鬼马面鬼跳出,将二者拦下。

  行者上前喝道:“我乃观世音菩萨座下大弟子惠岸是也!此乃西牛贺洲菩提祖师座下真人广心!今欲入地府,还不放开路来。”

  牛头鬼马面鬼,周遭勾死人一闻来名俱是大神通,惊惧不已,跑的跑,颤的颤,躲的躲,慌的慌。怎地敢现身来,拦得人路。

  牛头鬼马面鬼放开路来,说道:“尊者,真人,但请进入!”

  惠岸行者牵白鹿入幽冥界关,无有敢拦路者,径往森罗殿去。

  那森罗殿里,十代冥王闻说二位上仙来,急整衣而出,相迎二人。

  十代冥王不知是那里的上仙来,出门一看,但见那牵鹿的,持着浑铁棍,相貌凶恶,非是善人。复又见那骑在鹿上的,头戴紫金冠,日月紫袍穿,足下方履鞋,手拈玉拂尘,目有神光凛,真有道仙真也。

  十王上前应声道:“敢问二位上仙何来?但请留名,留名!”

  惠岸行者喝道:“南海落伽山观世音菩萨座下大弟子,惠岸在此!”

  姜缘道:“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师座下大弟子,广心。”

  十王听了,心下惊惧,怎个名头大如天,俱大神通者也。

  十王拜道:“未想尊者,真人在前,失迎,失迎!”

  惠岸行者道:“此番乃真人来寻你等了因果,我奉家师命护法来。”

  十王问道:“真人,不知何等因果?”

  姜缘下了白鹿,心无波澜,说道:“不瞒十位冥王,数百载前,我入家师门中修行,未想遭勾死人来索魂,险些将魂勾去,今时成道,来了因果。”

  十王慌了道:“真人息怒,息怒!敢是勾死人错走了,绝非我等意也。”

  姜缘道:“怎个错法?理说,我拜家师门下,不该受生死之忧苦,然否?”

  十王答道:“正是,正是!”

  姜缘道:“既我不受生死之忧苦,怎你勾死人来寻我,此怎作错走?”

  十王道:“还请真人随我等入内,我等请判官彻查生死簿,定与真人个理。”

  姜缘与行者应了,径入森罗殿,寻位方坐,十王令判官将生死簿取出,找姜缘姓名。

  却说,花果山中,自猴王得神兵,披挂出龙宫后,真个神威现,一身武艺刚强,打得妖魔束手,俱来参礼,猴王练兵扎寨,将妖兵练成,好不威风,占据一方。

  猴王复将诸事交与四老猴,遨游四海,行乐千山,结交英杰,遍访英豪,试弄神通,因本事高超,得六位兄弟,乃是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加之美猴王,称七兄弟也。

  一日,猴王将英杰英豪同六兄弟,一同邀至花果山来,安排筵宴,好不自在。

  宴席间,诸妖众讲文论武,走斝传觞,弦歌吹舞,忽是牛魔王问道:“贤弟好本事,善文善武,神通广大,不知贤弟何等高就?”

  悟空酒醉,正要卖弄师门,好教妖众知他了得,忽是忆得祖师言说,决不许他说是出自三星仙洞’,他酒醒大半,说道:“实不瞒兄弟,我乃自会,昔年我乃一石,见风则生,乃是个天地神圣,诸般本事,俱天成也。”

  妖众闻说俱称颂羡慕,更有甚者,多有嫉妒。

  牛魔王道:“贤弟这般本事,三界内外,怎有胜贤弟者。居此山中,却是屈才,按我说,贤弟当称大妖王,将那海上仙山俱占,或是上天当个官将。”

  猴王眼骨碌碌一转,心猿有动,二神作祟,却不自知。

  待酒足饭饱,妖众俱吃得酩酊大醉,猴王安排人送六兄弟归去,将妖众安排好,方归水帘洞中安歇。

  猴王倚靠铁板桥下松阴树睡着,此处正是幽静。

  此猴王方睡下不久,有二人现猴儿身前,取一张公文,上书‘孙悟空’三个字,竟是二个勾死人。

  勾死人道:“这就是孙悟空了,醉酒也好,省事,带走带走。”

  那人道:“我来套绳,带走就是。”

  说罢,将绳索一套,把孙悟空魂儿套走了,缘是孙悟空金丹虽成,但五人未降,圣胎有缺,怎个挡得住此勾魂的。

  那勾死人将悟空魂勾了去,悟空正恍惚酒醉,不知何时,踉踉跄跄的跟着走了。

  待行至幽冥城关前,悟空方是酒醒,抬起头来,但见那幽冥界关近在眼前,不明所以。

  猴王道:“此处乃阎王老子所居,我为何在此?”

  那勾死人的说道:“你寿数终了,我二人领批来捉你,你该归地府。”

  猴王大怒,道:“我乃天生神圣,金丹道成,你们怎勾我?看打!”

  说罢。

  猴王从耳中掣出神兵,幌一幌,神兵作碗来粗细,真乃如意金箍棒。挥棒一打,将那两个勾死人打成肉酱,遂解绳索。

  城中牛头鬼马面鬼见猴王逞凶,点齐兵马,要拿猴王伏法。

  猴王恼性,丢开手,杀入阵中,抡棒就打,那神兵威风,挽着些儿就死,磕着些儿就亡,挨着些儿就皮破,擦着些儿就筋伤。

  霎时间,地府兵马似麦倒,猴王耍武艺,打得鬼哭神号,争先奔走,牛头鬼东躲西藏,马面鬼南奔北跑,猴王逞凶狠,地府无有阻者。

  此间森罗殿中,稍显安宁。

  姜缘与惠岸行者正坐,少顷间,十代冥王取生死簿来,递与姜缘身前。

  十王道:“真人乃人属。此生死簿有五等,是以裸虫,毛虫,羽虫,昆虫,鳞介。真人归裸虫也。”

  姜缘闻说,细细一看,那生死簿中上书‘八万四千号,该寿无’,却是他入祖师门下,寿数自是不该记,故生死簿中无寿数。

  他说道:“此书无我寿数,怎地有勾死人索我?”

  十王道:“乃地府失责,但请真人责罚!”

  姜缘道:“尔等自说,怎罚。”

  十王面面相觑,拿不出个主意来。

  姜缘正待再说,忽是有打闹声起,使森罗殿里不得安宁。

  鬼卒跑进,战兢兢的道:“大王!祸事,祸事!”

  十王正是心下惊慌,闻言问道:“怎个祸事?”

  鬼卒惊道:“外面有个毛脸雷公嘴的,打进来了!”

  十王喝道:“真人尊者俱在此处,你怎个嚷嚷,扰了清净?且遣兵马,打退就是。”

  鬼卒答道:“大王,那兵马教那雷公嘴的打散了!”

  十王闻说慌了神。

  惠岸行者持定浑铁棍,说道:“我方一见,何人敢扰地府。”

  说罢。

  行者撩下衣摆,往殿外去。

  姜缘问道:“十位冥王,此般怎说?”

  十王道:“却是失责,失责!”

  姜缘道:“这般,我却不为难你等。我昔时行至西牛贺洲乌里国,曾闻国中有一刘氏家母,被你等误勾,你等将之还阳。再者,使地府再无这等勾魂误事,若你等应我,他日再教我知有误事起,我亦有神通教你等知我利害。”

  十王喜道:“再不敢,再不敢!”

  森罗殿外,惠岸行者持浑铁棍出,他细细一看,但见那前边,有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儿,持棒逞凶,打得城中户门紧闭,鬼卒乱窜,真个威风八面,闹得地府鸡犬不宁。

  惠岸行者上前喝住,道:“那来的是谁?为何在地府逞凶?”

  猴王停下,回头张望,问道:“我乃花果山天生神圣美猴王是也!此地府勾我魂灵,我定搅得地府不宁!”

  惠岸说道:“我乃南海观世音菩萨座下大弟子惠岸!既是地府勾错,你与我去森罗殿分辨一二就是,何故大闹。”

  猴王笑道:“地府错事,就该罚,使我打个上下,再说不迟。”

  惠岸道:“森罗殿中有真人在,你却扰了安宁。”

  猴王道:“怎个真人?与我何干,若真人前来,让他伸过孤拐来,与我打几下解闷。”

  惠岸行者道:“你敢说这等话,我饶不得你,待我擒了你,使你在真人面前赔罪。”

  说罢。

  二人大打出手,浑铁棍对金箍棒,各显神通各显妙,一个是菩提门下真仙道,一个是观音座下正元龙,但见那城中,好一场恶杀,二人半空半雾,你一棒我一棍,你招架我躲闪,一来一往,相斗十合,棍棒一交,咚的巨声,行者气力稍逊猴王,气势有颓,猴王逞凶斗狠,乘胜追击。

  惠岸行者一棍将猴王击退,喘息未定,道:“好武艺,好武艺!”

  猴王将金箍棒一杵,道:“你这小儿,有些气力,速速退去,免受身死之灾。”

  惠岸行者闻说,大怒举棍就打,一棍照着猴王天灵去,誓要擒猴王。

  猴王不惊,略举手,将棍力接了。好猴王,果是天地生成,武艺奇高,再见猴王一棒扫去,需是惠岸行者双手持棍,方是接下。

  二人再是恶斗,棍棒相交,乒乓作响,斗个四十合,惠岸气力不足,败下阵来,使个法门,要往森罗殿去。

  猴王怎肯放,笑道:“那里逃!”

  说罢。

  猴王口中念诀,指定惠岸行者,道声‘定’,竟是使个‘定身’的法术,将惠岸行者定着不得动弹。

  猴王一棒打去,幸是惠岸行者有法,解了定身,将头一偏,教打中右肩,逃了性命,往森罗殿去。

  惠岸行者入了森罗殿,将殿门紧闭,喘息未定。

  姜缘与十王迎来,问道:“怎说?”

  惠岸行者道:“那来的,是个神通广大的,我与他争斗五十合,却战不过,逃了回来,未想被其使个定身的法,险些丧命。”

  十王见了心惊,战兢兢道:“那是何等上仙,本事这般大。”

  姜缘道:“你将门放开,我与他见个分晓。”

  惠岸行者闻说,道:“真人,那来的,武艺高强,若教放开门,恐受害也。”

  姜缘道:“你却不知,我武艺有缺,却有神通,非大神通者,断不敌我。”

  惠岸行者问道:“真人果真能敌?”

  姜缘道:“果真。”

  惠岸行者听了,将殿外放开,此间殿外,那猴王骂声传进,只道:“既是勾我魂,且将生死簿递来,与我查清,莫不然,使你地府不安宁也!”

  姜缘一听,心下顿悟,暗道:“原来是这猴头,怎地在此,莫不是教师父赶了去,无法无天,来闹地府了?在府中时,这猴头心猿有变,与我试弄神通,收敛许多,此番出府,真是意马无缰。”

  他往外走去,要见这猴儿。

  惠岸行者忍着伤痛,持浑铁棍跟随。

  那猴王见殿门开了,持着金箍棒,骂道:“那个阎王老子何在?既是暗中管伏我,又遣勾死人的,将我勾来,还不现身来,查清来路。”

  “悟空。”

  忽有声起,传入耳中。

  猴王被唬了一跌,双目睁圆,细细一看,但见一真人走出,那是他大师兄。

  猴王转身要走,怎还敢胡闹。

  姜缘走出,方见猴儿要逃,笑道:“悟空,怎地见我就走?莫走,莫走!”

  说罢。

  姜缘使了一个袖里乾坤的本事,将袖袍轻轻一展,刷地往前,连猴带棒,一同笼住,收入袖中。

  悟空大惊使棒乱打,那里打得动,这袖里乾坤,在这袖里,却是硬如金钢,任是猴儿怎打,亦是打不出来,纵有千般变化,万般本事,此番却是无用。

  悟空心惊:“这袖里乾坤,是怎般本事?我得金箍棒来,上天入海,无所不能,那六兄弟亦拿不得我,怎地今见师兄,一袖子将我笼住,怎个动弹不得,反抗不能,打是打不得,逃是逃不掉。大师兄的道,何其之深也。”

  猴儿无措,只得将金箍棒收了,等师兄将他放出,方是有个自由。

  姜缘一袖子收了猴儿,行至森罗殿中,安抚十代冥王,只道地府作祟的已被降伏。

  十王方才安心,将姜缘迎座,取来生死簿,料理事情,放刘母还阳去。

  在旁相随的惠岸行者感叹真人法高,那般神通广大的妖魔,竟是教真人一袖子笼走,不得反抗,此等神通,怎是他能相较,正是个‘堪叹真人道法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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