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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 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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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映照之下,袁树冲着曹节微笑着点了点头。

  “曹常侍,好久不见啊,上一次见面,还是之前你们哄骗我入宫的时候吧?近来可好?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一些?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曹节愣住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张让和赵忠也愣住了,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曹节背着的刘宏,他当然听说过袁树的名字,也对他很有印象,知道他是袁氏子弟,可是……他为什么要造反?

  “袁术,你……你造反?”

  张让手持环首刀,目瞪口呆地看着袁树,十分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造反?你……袁氏也参与其中了吗?为什么?”

  “袁氏参与其中了,我和我父亲,我们两个人各自带领一支人马,分别进攻南宫和北宫。”

  袁树叹了口气,缓缓道:“至于为什么,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我来回答你们吧?曹常侍,还有这两位是……张常侍和赵常侍,你们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唯一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天子本人了吧?曹常侍,你背着天子,不累吗?”

  曹节悚然一惊,浑身一抖,把因恐惧而无法出声的刘宏往身上提了一下,警惕地看着袁树。

  “袁术,你袁氏深受国恩,四世三公,位极人臣,荣耀到了这个地步,何故造反?难道是贪图皇位?如此,岂不是忘恩负义?!”

  “贪图皇位?忘恩负义?”

  袁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句话,你真的好意思说出来吗?曹节,还有你背上的那位天子,你们真的好意思这样说吗?是谁忘恩负义,是谁做了对不起天下人的事情?难道是我吗?

  要不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你们做了什么事情?这位天子,是窦太后和前大将军窦武所拥立,而被拥立之后,一年不到,就发动兵变,杀死窦武,囚禁太后,这不是忘恩负义,什么是忘恩负义?

  更别说将太后族人流放日南郡,以至于满门惨死,太后忧思过度,抱病而亡,年不过五十,以一国太后之尊,凄惨至此!而你们居然还有脸说我袁氏忘恩负义?我袁氏忘了谁的恩?负了谁的义?

  倒是你们,铲除窦氏之后还不停手,还要牵连党人,好,天下人忍了,铲除党人之后你们还不停手,还要牵连钩党,追杀不止,残破州郡,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人人嚎哭!是谁忘恩负义?

  我袁氏今日举兵来此,就是要为无辜被囚禁的太后讨个公道!就是要为无辜惨死的党人、钩党讨个公道!就是要为无辜被牵连而惨死的天下人讨个公道!为摇摇欲坠的大汉天下讨个公道!”

  袁树话音一落,身边众人立刻高声呼喊起来。

  袁树一抬手,这声音戛然而止。

  “你们这群阉人,还有你背上的那个所谓的天子,你们能代表大汉?我呸!大汉,不是你们这群阉宦的大汉!你们罔顾天命,窃夺权柄,胡作非为,忘乎所以,以大汉天子之名行忘恩负义之事,早已闹得民怨沸腾!

  天下人敢怒而不敢言,心中怨恨早已满溢而出,天下愿食肉寝皮者不知凡几,没有袁氏顺应天意仗剑而起,也会有张氏、王氏、李氏、吴氏揭竿而起!陈胜吴广故事重现,天下纷乱!而到那个时候,大汉是否还能继续是大汉,就没有人可以预料了!

  袁氏,吾袁树,还有全体参与今夜大事之义士,不是造反!不是犯上!不是篡逆!而是救国!救民!救大汉!是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吾辈拳拳忠义之心,天地可鉴!而汝等奸佞虫豸,今日过后,都将不复存在!”

  袁树身边众人再次群起响应、高声呼喝起来,声威震天,直叫人心潮澎湃、感叹不已。

  段颎站在袁树身后,听着袁树说的话,看着袁树做的动作,心中更是惊叹到了极点。

  废帝夺权的事情愣是能给他说成救国救民的大好事,还有什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所有人都是忠臣义士,所有把刀对着天子杀气腾腾的人都不是反贼,都是好人!

  说的真他娘的好啊!

  要不是我亲身参与此事,手上也捏着染了血的刀子,我也信了!

  难怪这天下还得是读书人当政,难怪咱们凉州人叫人看不起!

  只会打打杀杀还真是无法成事,有些时候还真是要看一张嘴,这嘴皮子利索了,那就是杀人于无影无形,刀不见血,却能取人性命。

  关键,还不招人恨,反让人尊敬,成了英雄、功臣!

  段颎很羡慕,非常羡慕,但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能耐。

  他虽然不是文盲,也读过书,也有文化基础,但是距离袁树这种出口成章、颠倒黑白的能耐,那差的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袁树一张嘴,天地倒悬,袁树一闭嘴,暗无天日。

  段颎当即就断定,袁树以后要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的这张嘴,起码要分三成功劳。

  不对,起码四成!

  他面对的到底是个天子,虽然不是什么正面形象的天子,但也是天子,他愣是能让大家伙儿觉得把刀子对准天子没有任何问题,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事情坐实了。

  宦官还想利用天子威仪震慑将士,结果根本没用。

  袁树也不再废话,一挥手,许崇、廉达立刻上前,两刀砍翻两个年轻宦官,剩余几人全被围过来的猛士用长矛戳死,身上全是透明窟窿。

  张让大惊,刚想反抗,许崇瞪着眼睛扑了过来,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赵忠也想反抗,但也没来得及,廉达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双手握住刀柄直接往下一怼。

  赵忠瞪着眼睛扑腾几下,死了。

  然后,只剩下面色惨白呆若木鸡的曹节和哭嚎不止瑟瑟发抖的刘宏。

  袁树推开了许崇和廉达,走上前,缓缓举起了刀,无视了曹节背后背着的刘宏,用刀尖挑起了曹节的下巴。

  冰凉的刀尖叫曹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刘宏则惊叫一声,直接从曹节身上窜了下来,试图躲避。

  可他哪儿也没办法去,因为四面八方全都是点着火把的袁氏大军。

  “曹节,你往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日?你残杀忠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曹节抽了几口凉气,抿嘴怒视着袁树。

  “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日我输了,我就是寇,来日你输了,你也是寇!袁术,我等着你!我等着你来见我的那一日!”

  袁树摇了摇头。

  “那可能要劳烦曹常侍多等个六七十年了,再者说了,王或者寇,哪里是胜败这两个字就能决定的?大义之败,如何不可为王?不义之胜,如何不能为寇?是非功过,后人自有公论,就不劳曹常侍费心了!再见!”

  说罢,袁树转动刀刃,手一挥,一刀割断了曹节的喉咙。

  曹节的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扭曲起来,软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痛苦的挣扎着、扭曲着,血液不断从他双手的缝隙中喷射出来。

  慢慢的,曹节不动弹了,没了声息,死了~

  站在他身后的刘宏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哭嚎声却没有更大,而是变得更小声了。

  当袁树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时候,他瑟瑟发抖,不敢出声,脸上满是扭曲的恐惧。

  就你叫汉灵帝刘宏是吧?

  想见你一面还那么难。

  本来还想给你洗脑的。

  结果你愣是没那个好运气,没办法跟上咱的脚步,那你自然就没有接下来的人生历程了。

  袁树用刀指向了瘫在地上的刘宏。

  “起来,站起来。”

  刘宏看着闪着寒光的刀,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等他站稳,袁树把刀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脖子,叫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天子!我是天子……呜呜呜呜呜呜……”

  然后袁树就看到他身下一摊液体慢慢涌出。

  得,又尿了,短时间内第二次漏尿。

  他这膀胱也是大容量。

  而这一幕也落在了所有围观的人们的眼里。

  这……就是大汉天子?

  漏尿的大汉天子?

  果然。

  他不配。

  袁树也懒得管他尿不尿,深吸一口气,举起刀,高声呼喊道——

  “诛奸佞、废昏君!诸君!我们赢了!!!”

  稍稍有些安静的场面只是略一迟钝,而后,便如同爆发的火山一样爆发出了极其猛烈的炽热欢呼之声,那声音之响亮,几乎把段颎的耳朵给震聋了。

  段颎赶快捂住耳朵,在欢欣鼓舞的人群中不断穿梭,一步一步往前挤到了袁树身边,凑在他耳朵边上。

  “袁君,接下来咱们如何作为?”

  袁树把耳朵凑近了他。

  “啊?你说什么?”

  “我说接下来咱们如何作为!!”

  段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袁树这才听清楚,点了点头,也把嘴巴对准了他的耳朵。

  “接下来,杀宦官!所有的宦官!一个不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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