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使团,于亳州突遭不测!”
“大庆、乾元、韩、楚四国之使团,行至亳州地界,竟无端遭袭。唯韩国公主宇文璃浅之侍女,孤身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变。
章煜闻讯,轮椅之上,身形一震,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
霍海与封海平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四国使团,怎会于亳州这等要地遭遇袭击?亳州,南下燕京之必经之地,素来安宁,怎会突生变故?
须知,四国使团北上燕京,一路风平浪静,未曾有任何波折。
你闻言若有所思。
水银的千户,继续言道:“据那韩国侍女所言,袭击他们之人竟是……”
他缓缓犹豫,吐出三字,“亳州军!”
此言一出,霍海猛地站起,身形一震,厉声道:“绝无此事!”
暖室之内,众人亦是哗然,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海平眉头一皱。
若是亳州军所为,那能在亳州之地指挥得动亳州军之人,除了叶牧,再无他人。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却又让人难以置信。
叶牧,他为何要袭击四国使团?其目的何在?
天色已渐晚,屋内光线昏黄,刘温等人脸上皆凝重如铁,气氛压抑。
“启奏圣上,军情紧急!”
屋外,有军方侍卫匆匆来报,声音急促而紧张。
贾符闻声,立即带其走进屋内,侍卫跪地禀报:“圣上,北方军镇传来消息,亳州发现北风骑兵,人数不下五万,已越过亳州边境。”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震,心中惊骇更甚。
亳州、燕州、云州,三洲边境皆与北风接壤,但两国边境,怎可能让五万骑兵如此轻易地长驱入境?
贾符一双虎目怒睁,厉声道:“叶牧,这是要反!”
霍海见状,连忙打断道:“贾符,不可胡说!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岂能妄下结论?”
若是寻常之人,贾符早已按捺不住,定要顶撞回去。但此刻,他深知事情重大,又是陆家军的“兄弟”,关乎国家安危,于是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没有开口。
暖室之内,一片寂然。
霍海心中虽有疑虑,不相信叶牧会反,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难以辩驳。
袭击四国使团,北风骑兵入境,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
叶牧已有反心!
水银与侍卫退下后,除章煜因身坐轮椅无法站立外,其余五人皆已起身,面色凝重。
刚刚立国不久,便遭遇如此重大之事。
白马之盟约尚未结束,此时袭杀四国使团,无异于挑起四国共愤,引发共诛之祸。
而此刻,北方边境告急,亳州长平侯叶牧疑似谋反,动乱似乎已经悄然开始。
事关外交,又是内乱!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燕王依旧端坐在椅子之上,脸色藏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之下,显得异常平静。
众人见此才定下心神,有燕王在一切都能解决。
众人一路走来都是历经大事之人,泰山崩而不变色,今日如此震惊,乃是事关长平侯叶牧。
面对此事……于是,你决定。
1.领兵去往亳州。(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2.领兵北上。(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3.派遣人领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
4.不去理会。(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6.亲自参与。(2/3)
随着大鼎之上幽蓝色文字的缓缓定格,一股浩瀚而古朴的气息自大鼎中吐露,弥漫于四周。
俞客凝视着鼎面的提示,眉头微蹙,陷入思考。
“陆沉”如今的修为已至天人境界,便已经是人间绝顶。
加上还有“陆羽”。
有陆沉在的地方,三米开外必有陆羽。
以他们二人的实力,此界难有威胁他们的存在,自是无需担忧任何危险。
眼前的六个提示中,并无任何预示危险的迹象。
俞客逐一审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项“亲自参与”上,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其排除。
再就是提示后面的,对后续事情有不利。
如此一来,仅剩两个选项。
3.派遣人领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两个选项,皆有可能使事情迎刃而解。
唯一的不同就是,选项5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俞客有点犹豫。
但是想着,这次模拟的收获。
禁字术道术,可遇不可求。
还有斡旋甘露,这种可以改变人根脚的天材地宝。
再赌一赌 提示里面都是没有危险,都不会危急“陆沉”。
好,决定了,搏一搏。
选择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屋内八人,皆静默无声,唯待你一言而决。
你淡淡道:“无妨,既定之策,无需更易。”
虞许急忙站出身来,劝阻道:“圣上,此时恐怕不妥。原本自然无碍,但如今五万北风之人已至,若圣上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文孝和紧随其后,面色焦急,言辞恳切:“再者,亳州局势混沌未明,岂能让圣上亲赴险境?自古以来,尊贵如千金之子,不坐近危墙之下;万乘之尊,不履险峻之地。”
“圣上,请三思而后行啊!”
霍海沉声道:“臣,可率一队人马去亳州,叶牧也与臣相熟,事情必定能解决。”
封海平起身道:“我亦可往亳州!”
你轻轻摇了摇头,对他们的担忧不置可否。
众人见你去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刘温沉吟片刻,道:“圣上,此行不妨多带些人马,以策万全。”
贾符和虞许也连忙道:“我们也愿随圣上前去!”
你笑着摆了摆手,道:“自家卧榻之侧,花园之中,何须大动干戈,兴师动众。”
“一人足矣。”
此时,陆羽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门畔,倚门而立道:“我与兄长同行。”
你点了点头。
既定之事已尘埃落定,众人虽心存忧虑,却也只得悻悻离去。
霍海与封海平,乃最后踏出都天符大门之人。
彼时,天际月色高悬,宛如明珠。
十五月圆,二十亦不减其辉,皎洁如玉盘,清辉如水,倾洒长街,为夜色披上一层银纱,美不胜收。
二人跨过门槛,却无心欣赏月色。
府门之外,二人府中之马车早已恭候多时。
两家管家早已经迎上。
“老爷,酒席已经备好!”
霍海摆了摆手。
这次本欲借燕王汇报军务之喜,共襄盛举,军中几位老将也是约好了喝酒坐席。
此时却没有了心情。
北风骑兵二人却不甚忧虑,真正令他们牵肠挂肚者,乃叶牧也。
叶牧与他们情谊深厚,犹如手足。然近年来,叶牧性情渐趋孤僻,往来便日渐稀少。
霍海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淡淡忧虑,低吟道:“老七心中,究竟在盘算何等大事呢?”
在陆家军中,亭台二十六将威名远扬。叶牧位列第七,霍海居于第四,封海平则位列第八。
他们,在军中与朝野间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燕国初立,二人更是被封为侯爵,权势显赫。
二人拒绝了马车代步的便利,选择并肩徒步,踏着月色归家。
封海平眉头微蹙,忧虑地道:“叶七哥,我并不担心他会反,我们都了解他的性情。我是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
霍海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老七啊,他就是一根筋。平时能文能武,可是一遇到大事就容易糊涂。”
当年陆老爷评价叶牧,“豪气过人,能文能武,长相俊郎。”
少保再后面评价道:“大事犯糊涂。”
封海平点头道:“如今的燕王,早已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辞官修道的少保。”
燕王这次下终南山,似乎有平定五国之心。
长街之上,早已收摊歇业,一片寂静。燕王府和私塾附近,晚上严禁设立勾栏烟花之地,特定区域更是有宵禁管制,以确保治安。
当二人行至巷尾时,竟发现还有三人早早等候在那里。
他们是刘温、窦固,以及被推着轮椅的章煜。
五人齐聚,平日里虽然天天相见,但少有在内阁之外相聚的时刻。
各自都有繁忙的公务缠身,难得有如此闲暇之时,能在月色下散散心,聊聊家常。
五人能够齐聚于此,皆因叶牧之事。
除了后来加入的窦固,他当时还在北地水寨中担任军师,未曾亲身经历虎牢关的陆家军初建,五人都是陆家军老人,不相信叶牧会反。
而刘温、霍海等人,曾在虎牢关城墙上立下铮铮誓言: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彼时,虎牢关兵力薄弱,仅万余人坚守,而北风三十万大军如狼似虎,名震天下,随时可能挥师南下。
南方军饷早已告急,军中士兵只得自给自足,耕田种地以维生计。
那些所谓的义军,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如惊弓之鸟,不见踪影。
那时,少保年仅二十一,正值陆家军初建之际。
他们每日训练之余,便会登上城楼,仰望北风辽阔的星空,心中满怀壮志。
陆家军中,有年仅二十二岁、家破人亡、此世独身的封海平;有二十五岁、从山中逃难而来的霍海;还有少保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贾符、断了腿的章煜,以及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叶牧。
章煜的第一把轮椅,便是少保与叶牧亲手为他制作的。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少保便会在月光下打拳走桩。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年少轻狂的少年,站在城楼上仰望着皓月,喊道:
“不要一世之名,要立万世之功。”
“收复北地,鲸吞天下,开万世之太平。”
“行大道,然后泽被天下!”
少年的口气吹的比天还大,谁也没有信他们。
想不到,短短六年,陆家军便开始展露锋芒,北上黄河。
他们六人,从最初的艰难困苦中一路走来,共同经历了无数的生死考验。
叶牧怎么会在此时,背叛燕地!
好在,少保也是不相信。
刘温看着天上的明月,月还是这轮明月,悠悠道:
“叶七哥,想要为燕国,师出有名!”
五人都是默默不语。
翌日,晨光初破晓。
你与陆羽轻装简行,两骑轻便,悄然踏上前往亳州的征途。
未曾想,你新收的弟子季沁心,竟悄然跟随而来。
你本不愿多带一人,但念及她是你唯一的弟子,也是开山大弟子,且处理完手头事务后,少有无暇教导于她,便决定让她同行。
北地天高地阔,蓝天上云卷云舒,景色宜人。
季沁心貌美至极,名列胭脂榜首,此番自然也做了伪装。
你戴上了斗笠,以掩行踪。三骑并行,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亳州。
两洲相距不远,第二日正午时分,你们便已踏入亳州境内。
亳州的州府是北凉城。
乃是不次于佳康的大城,北方的重镇之一。
北凉城城门外!
季沁心道:“师傅,我们进去吗?”
你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