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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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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局本来就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陈平虽然出身富贵人家,但却也并非贵族,其祖上是贵族,但君子之泽五代而斩,到他这一代并没有继承家族的爵位,所以其爷爷分家出来,借助家族的势力,开创了龙虎镖局,将龙虎山的名号搬过来使用。

  他虽然不是贵族,但和本家关系并不差,在金陵城中也有很大的能量。

  都说分家另过,难道分家之后他爷爷就不是他爷爷了?他就不是金陵陈家的血脉了吗?就不是陈家老家主的孙子了吗?

  事实上贵族分家之后,关系依旧藕断丝连,旁系会借助宗族的力量谋生。而嫡系本家也并不介意旁系借用嫡系的一部分力量发展起来,毕竟大家往上数五代都是同一个祖宗,如果旁系能壮大,对于嫡系来说也是助力。

  嫡系就是大树的树干,而千千万万的旁系,就是无数的枝叶。虽然枝叶枯荣生灭不断,但却也和嫡系息息相关,双方本来就是藕断丝连。

  陈平看到张谌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再看看其那份面对自家不卑不亢的平静气度,不由得刮目相看。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宠辱不惊才是大丈夫。

  陈平提出要包了张谌一路南下的所有用度,张谌心中略作犹豫,选择了同意,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如果自己再不答应,只怕是要反目成仇了。

  见到张谌点头应下,陈平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派人去将张氏等人接来,然后在镖局最中央的位置清理出两个营帐,供张谌一家居住。

  张谌和张蜚一个营帐,张氏和张鼍围、成渝一个营帐。

  此时几个人聚在张氏的营帐内,张氏面色慎重的看着张谌:“那镖局怎么如此礼待咱们?”

  她不知张谌救了陈平一条命,见到镖局无故示好,心中有些发虚,所以才来询问张谌。

  “我和那位陈平公子有些瓜葛,您只管受用就是,我心中自然有所衡量。”张谌开口道了句。

  听闻张谌的话,张氏放松下来。

  此时有镖局的趟子手端来清水和崭新的衣衫,供一家人洗漱换洗,张谌倒也没有拒绝,而是仔细的清理了身上污垢,显露出洁白细腻的肌肤,然后将头上发丝仔细整理好,用簪子束缚住,看着陈家送来的绸缎,张谌摇了摇头,取出包裹里准备好的粗布麻衣仔细的穿上。

  一旁张蜚也是洗漱好,看到张谌没有穿那丝绸衣衫,也学着从包裹内掏出粗布麻衣穿戴好,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张谌:“大哥,你皮肤真的太好了,好像玉石一样。”

  在张蜚的目光中,张谌周身肌肤细腻洁白,映衬着烛火,好似是上好的玉石一样雪白。

  “睡觉吧!”张谌屈指一弹熄灭灯火,然后盘坐在帐篷内继续修行,他要争取早日度过那无穷大海,然后收取到神威的力量。

  今夜赌博之狐和那个神秘男子竟然将自家的不周印定住一个刹那,叫自己错失杀掉二人的良机,张谌心中也是开始警醒。

  一夜时间过去,伴随清晨的嘈杂声响,张谌一家人起床洗漱,有镖局的人端来早饭,供一家人食用。

  吃过早饭后镖局大队人马开始收拢帐篷,再次踏上了南下征程,原地唯有无数的尸体,长埋于黄土之中。

  张谌看着镖局的列队,口中嘀咕一声:

  “有点意思!”

  镖局行走的过程中犹如兵家行伍出发一样,队伍整齐而又暗中蕴含某种规律。

  张谌此时坐在驴车上,自家的亲眷也全都有了镖局派发的带篷马车,就见马车悠悠而过,被镖局护持在中央。

  更远处大队人马依旧铺天盖地,卷起道道烟尘,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有趟子手驱赶马车,就见陈平趟在马车上,此时路过张谌的驴车,开口打招呼:“张兄,昨夜可曾休息好?”

  “承蒙照顾,这大概是我近些日子休息最好的一夜。”张谌抱拳一礼:“少镖头费心了。”

  “哎,咱们之间客气什么,等我伤好了请你喝酒。”陈平和张谌叙说了一会话后,马车逐渐远去。

  人族部众离去不久,柴传薪和诸葛诚二人出现在原地,柴传薪蹲在地上开始施展秘法,只是片刻后柴传薪面色大变的从地上站起身,眸光中满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地下居然一滴血液都没有!”

  “会不会是你的秘法出错了?”诸葛诚面色不好看。

  “绝不可能,我曾经数次施展过此秘法,绝无出错的可能。公子在此稍候,容我去去就来。”就见柴传薪直接施展物质虚无之术钻入地下,片刻后面色难看的返回:“地下一滴血液都没有!就好像昨夜那场大战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必定是有人暗中施展神通,将那血液收取了,那镖局的队伍中,有人能吸纳血液,咱们昨夜替对方做嫁衣了。”柴传薪气得破口大骂,声音里充满怒火。

  诸葛诚面色难看:“该死的家伙,必定和昨晚出手那人脱不了干系,待我追上那镖局队伍,与其做过一场,出了我心中这口恶气。”

  柴传薪连忙拉住诸葛诚的袖子:“不可!那人手段太多,不像是寻常血脉者,也不像寻常修士,咱们不可冒然出手。不过是一些血食罢了,如今整个北地妖兽和流民无数,咱们再去谋划就是了,不过耽误月余的时间而已。”

  二人消失在了荒山中,唯有话语在山间飘荡:“柴兄,你就那么忌惮那小子?”

  “我看到那个人,就觉得心中发毛,总觉得不对劲,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催着我逃跑。”柴传薪道。

  马车辘轳声响,大队人马犹如一条长龙,完全看不到边际。

  张谌坐在马车上,晒着天空中的太阳,看着路边的草色心中很是舒畅。

  此时距离上次袭击已经过去一个月,地上的青草重新发芽,那树木也重新活了过来,长出郁郁青青的叶子。

  距离上次遇袭后,中途镖局的大队人马又经历过几次袭击,都是关外的人妖,全部都被镖局的精锐给打退。

  不得不说龙虎镖局有些能耐,能屡次战胜那些人妖队伍,也是实力强大。

  “张公子,我家少镖头请您去喝酒。”此时有趟子手从远处赶来,站在张谌驴车前,开口笑呵呵的打招呼。

  张谌扭头看了那趟子手一眼,此人唤作:陈大雪。乃是陈家收养的孤儿,因为是在大雪节日捡回去,所以以大雪为名。

  这一个月他已经和龙虎镖局的人混熟了,所有人都知道张谌救了自家少镖头一命,尤其在听到张谌一个肉体凡胎不通武道之人,居然不顾兽潮危险拿着火把冲入兽潮内将那猛兽驱走后,更是叫这群刀头舔血的汉子对张谌敬重了三分。

  跑江湖的汉子最敬重那种重诺轻性命之人,张谌虽然是贫家子弟,但却也叫这群镖师敬重。

  尤其张谌肌肤细腻,恍若贵公子,虽然一袭粗布麻衣,但却也并不能遮掩其难以言述的气质,众人对张谌都很是好奇。

  而且大家同为跑江湖的,也没有什么贵族,全都是刀口舔血的下九流,倒也并没有瞧不起人一说。

  “告诉你家公子,我这就去!”张谌笑吟吟的回了句。

  陈平伤势也已经痊愈,时不时过来找张谌喝酒,二人倒也渐渐熟络,至少算得上是朋友。

  张谌觉得陈平这个人很有趣,不管是遇见谁,他都能和对方谈论到一起,而且每次谈论也必都叫对方如沐春风,有一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陈平说到做到,这一个月来对张谌照顾有加,一日三餐必定有酒有肉,很难叫张谌不交这个朋友。

  张谌跳下驴车,对着驴车内喊了一声:“张蜚,你下来赶车。”

  马车内一道影子窜出,落在了地上,瘦了一大圈的张蜚牵住缰绳,愁眉苦脸的道:“大哥,我现在的功法已经到了瓶颈,您叫我歇一歇吧。”

  张蜚经过这一个月的修行,武道已经入了门路,开始领悟发力技巧,其身躯瘦了一大圈,看起来身材很是清秀。

  张谌没有理会张蜚的抱怨,只是迈步向前方走去。

  前方陈平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营帐,镖局众人此时中途休息,张谌到的时候陈平正在煮酒,见到张谌到来后呲牙一笑:“你小子快来,今日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刚刚从不远处的村子内挖出一坛美酒,大概有十年的成份,咱们正好品尝一下。”

  张谌也不客气,坐在了陈平对面,看着桌子上的烤肉,拿起肉串吃了起来:“咱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大概要四个月,才能走出平边王的地盘。再走六个月,才算走出北地。”陈平道。

  平边王占据的地盘,不过北地的一部分罢了,并非是整个北地:“再坚持四个月,咱们就安全了。”

  “四个月,难熬啊!”张谌嘀咕了一声,又询问了句:“伤亡如何?”

  陈平闻言面色暗淡,轻轻一叹:“倒也还好,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将你安全带回金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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