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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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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华定定地看他,也不知道相信了多少,只问道:“要是倭国知道你的身份,闹出来,这可就是两国之间的事了。”

  薛韶平静的道:“他们不会知道的,便是有人站出来指认我是大明御史,我也不会认的。打死我,我也只是大明一个失意的举人罢了。”

  薛华皱眉,不高兴道:“什么死不死的,你的命有多珍贵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修道圣体,我只见过三个,你竟然就要为这点小事去死?”

  薛韶挑眉,好奇的问:“三个里除了我还有谁?”

  薛华:“……你的重点是不是关注错了?”

  薛韶笑问:“其中一个是不是潘筠?”

  薛华沉默。

  薛韶就微微点头:“那就是她了,虽然我不修道,但听你们言语间便知,她这样的修为很难达到,而她不仅达到了,还是所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可见其天赋。”

  薛华就要转移话题:“你读书虽多,但武功一般,你要不要跟我学一些法术防身?”

  薛韶:“那第三个人,应该是天师府张家的人,不然张家如何能号令天下道门?”

  话题转移失败。

  薛华:“……我们一定要谈这个吗?”

  薛韶浅浅一笑:“毕竟这条船上的人大半是道士,我们对倭国只是一知半解,那对自己人就不能再糊弄,知己求知彼,方能百战胜。”

  薛华就闭嘴不言,等着他说,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薛韶踱步,轻声道:“我记得小时候叔祖回来看我,只是慨叹我不修道,并不惋惜。毕竟我们薛家是耕读之家,我读书科举入仕才是正途,大约是我九岁的时候,不年不节非寿,叔祖突然回乡见我,用尽手段诱我修道。”

  说真的,薛韶真的心动过。

  谁小的时候不想像鹰一样翱翔天空,不想像神仙一样穿越空间,从一处到达另一处,不想能够遁地远游,御于万物之上呢?

  薛太虚带在他九岁的时候带他体会这些东西,于他来说是致命的诱惑,至今,他都还会心驰神往。

  薛韶是真的想和薛太虚修道去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祖父离开?”

  薛韶笑了笑道:“是我二叔,他问了我三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上来,于是决定待我想透了那三个问题再决定要不要去修道。”

  后来,越读书,知道的越多,薛韶对于修道一事越发的淡然。

  不,应该说,他对薛太虚的修道方式淡然,他也在追求大道,只是追求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虽然我没和叔祖走,他也没透露只言片语,但我想,当时天师府一定出事了。”薛韶突然把话题拉回来,才放松了一些的薛华悚然一惊。

  薛韶就冲薛华笑了笑,颔首道:“果然,是张家的天才出事了吧?”

  薛华:……他讨厌天才。

  薛韶:“天师府的张真人每年都要到皇宫里住一段时间,隔个一两年还要主持祭天大典,民间常能听到他的赞颂之词,但他年纪也不轻了吧?却一直没听到人提及天师府的少宗主,是他天资愚钝,不足以宣扬以震慑天下;还是他出了什么事,以致天资不在?”

  薛华:……他讨厌聪明的天才。

  张留贞的事情在学宫里知道的都不多,师弟师妹们最多知道大师兄受了伤,身体不太好,现在每年都要闭关一段时间养伤。

  天下道门,也就上层能打听到一点端倪,中下层知道的微乎其微,更不要说出了这个界限,能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他可以保证,官场说,若不是三代上有人在京中任四品以上官员的,根本一点风声听不到。

  毕竟,当年的纷争被有心人限定在了一个圈里,就是皇宫那头都默认了他们的处理方式。

  薛太虚要不是他爷爷,而他爷爷又有心让薛家的天才入天师府襄助,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但就是这样,他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当年学宫弟子和天师府因为传承和改制打了一架,伤亡惨重,更详细的事情,就算是他开口问,爷爷也不肯说。

  薛韶一直留意他的表情,略一思索便沉吟道:“看来,这和天师府内部的传承有关,张家的天才不会在他们的争权夺利中被伤,天资受限了吧?”

  薛华张了张嘴,半晌才艰涩的开口道:“求求你别想了。”

  他转身就走,决定不听他说话了。这些话要是传回学宫,他非去半条命不可。

  躲在拐角处听得津津有味的潘筠不乐意了,探出一颗脑袋,一抬头就和转身看过来的薛韶对上目光。

  俩人眨眨眼,潘筠见薛华要走了,就连忙朝薛韶努嘴,焦急的催促他。

  薛韶叹息一声,叫住薛华,问道:“现在叔祖不催着我修道了,他们是不是看上了潘筠?”

  薛华一脸迷茫:“看上她什么?”

  薛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摇头道:“没什么,你走吧。”

  薛华:“……你不会以为我们天师府有什么歪门邪道,会用潘筠来治疗大师兄吧?”

  薛韶一脸无言的看他,沉默片刻方道:“我以为天师府行的是纵横之术,吸纳新的天才以辅助一方巩固权势,原来还有以天才治天才的邪术吗?”

  薛华一凛,立即道:“你没想错,是我想多了,你把我的上一句话忘掉吧。”

  薛韶忍不住笑了笑,问道:“潘筠和你口中的大师兄是不是很要好?”

  薛华张了张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很要好,还是全学宫弟子都知道的那种。

  薛韶放薛华离开。

  薛华赶紧溜了,决定在下船之前绝对不再和他单独相处。

  薛华一走,潘筠就从拐角处走出来,啧啧摇头:“薛华之前跟我住同一个院,看上去文静沉稳,话极少,没想到这么藏不住事,就这么几句话把我龙虎山学宫的底都给摸透了。”

  薛韶:“这事倒不怪他,他没露出多少,我只是根据叔祖从前的言行和这些年听到的消息总和起来推断的。”

  “你这些年都听到了什么消息?”

  薛韶笑着摇头:“没有,所以才推断出来的,没有消息,便是一个极大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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