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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重金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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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筠眉眼一跳,一脸义正言辞:“当然记得,自出学宫之后,我只有涉及百姓安危,迫不得已时才显露法术,可从未犯事。”

  李文英定定地看她。

  潘筠一脸纯洁的回望他。

  “你记得就好,”李文英起身:“我就怕你被沐家的小恩小惠迷昏了头脑,做错事。”

  潘筠当即举起手发誓:“我绝不会未经师门和龙虎山同意就向外传授所学到的法术功法。”

  李文英满意的颔首,转身正要走,想起什么来,偏头问道:“你不会有在别处学到的功法吧?”

  潘筠放下手指,眨眨眼:“怎么会呢,我以前可是官家千金,你看我像是能学到功法的人吗?”

  因为她前面太诚恳,又发了誓,李文英没怀疑她的话,心满意足的离开。

  潘筠呼出一口气,心中默道:最后一句话我可没发誓。

  潘筠把饭菜吃完,把碗筷洗了,给自己倒了一壶开水,然后把火灭了,将剩下的开水倒进桶里,匀成热水就回屋去泡脚。

  因为刚吃饱,虽然有点犯困,她却不肯睡,泡完脚就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修炼。

  但也只练了一个周天便停下,然后放空思绪冥想。

  也不知道沐昂是不是知道了她和李文英的对话,特意把沐僖和沐璘叫去训话,之后潘筠再去指导他们父子俩修炼时,偏院里就一个人也没有,就父子两个。

  潘筠坐在一旁看他们入定,主要是盯着沐僖。

  她看着他能够用意识跟体内的虫子交流,把它们压得瑟瑟发抖,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父子俩出定,她就道:“你们已经入门,接下来的修炼就看自己的了,我后日便离开。”

  沐璘惊讶:“这么快?”

  潘筠点头,问他:“朝廷还没信来吗?”

  沐璘垂眸算了算后道:“我的信可能才到京城,没那么快的。”

  潘筠叹息一声:“那只能分开了,本来还想着皇帝要是不答应你留下,我们可以一起离开的。”

  皇帝倒没那么心狠,他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收到沐璘的信,他当庭夸奖了一番潘筠,顺便夸了一顿潘洪,说他教女有方。

  然后他就同意让沐璘留在云南照顾沐僖:“等到万寿节再回京。”

  皇帝生辰在十一月,距此还有八个月,也就是说,他最多还能在云南留七个多月。

  只要在万寿节前回京就可以。

  不过,各地藩王一般在皇帝生辰时也要入京贺寿的,到时候他可以代表黔国公府从云南回京贺寿。

  既全了孝道,也全了忠义。

  朝臣们也都没意见。

  黔国公夫妇还在京城呢,而且朝臣们也不觉得沐府会造反,所以对这种事能忍就忍。

  沐璘就这样多了七个多月的假期。

  圣旨出京时,潘筠他们也已经离开云南。

  沐璘将他们送出百里远,整整往外送了三天才停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沐璘相送的原因,他们出滇比入滇速度快了一倍。

  潘筠都要怀疑入滇时向导绕路了。

  沐璘将他们送过了一条河,正在一座山脚下停下。

  他道:“从这里上官道便好走了,我也不能再送你们了。”

  潘筠拿出万能礼品——符箓,她把符放进荷包里递给沐璘:“平安符,你拿回去给你和家人分了吧。”

  沐璘知道她的符不是凡品,和市面上的符不一样,郑重的接过后颔首:“多谢你。”

  他则是拿出一个织锦大钱袋,也递给她:“这是我祖父准备的,本来想你出府时就送你的,却又怕你不收,所以让我拿着,到这里再送给你。”

  沐璘道:“你要是不收,我就没法回去和祖父交待了。”

  潘筠笑开了花,伸手接过:“沐将军也太客气了,实在不必如此,我是奉皇命而来。”

  沐璘见她边客套边接过,不由一笑:“我就知道是祖父想多了,应该当时就给你的,那样你就可以多高兴三天了。”

  潘筠:“这话说的,便是没有这个钱袋子,这三日我也很开心的。”

  沐璘笑:“你开心就好。”

  钱袋不重,一摸便知里面不是金银之物,她直接扯开钱袋,伸手拿出一沓卷在一起的银票。

  王璁不知何时挪了过来,看到潘筠手中的银票,目瞪口呆:“好多啊……”

  他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潘筠也瞬间心虚了,一脸纠结:“这也太多了……”

  潘筠快速扫了一眼,面额都是一百两的,最底下包着的那两张格外的大,颜色还不一样,她扫了一眼,发现是一千两的面额。

  潘筠手都抖了:“这也太丰厚了……”

  沐璘笑眯了眼:“看来留到现在才给你是正确的,不然这三日你要纠结难受了。”

  他凑到潘筠耳边低声道:“我祖父说了,你救我父亲一命,对沐家便已是恩重如山,你给的东西,更是不可衡量,些许钱财罢了,我沐家还能给你一个承诺。”

  他不动声色的将一个令牌塞进潘筠手里,小声道:“执此令牌,可命沐家做一件事,只要事不损国害君,沐家上下,便是倾尽所有也必达成。”

  潘筠愕然,一下握紧了手中的令牌。

  沐璘站直身子,与她朗声笑道:“祖父前几日便已上书为潘大人求情,还请伯父在京城看顾潘大人,你放心。”

  潘筠一脸复杂:“沐家如此,也不怪历代帝王皆信重。”

  搁她,她也信啊。

  沐璘笑了笑,后退两步,抱拳道:“我便不远送了,潘道长保重。”

  潘筠亦抱拳:“保重,告辞。”

  她将手心里攥着的令牌收到空间里,转身便离开。

  沐璘站在路口看他们走远,直到车队彻底消失才回身:“走吧。”

  “大公子,向导和人都准备好了,我们真要去缅甸吗?”

  沐璘一脸沉凝:“蛊师不死,此仇不歇,思机发以为把人藏着就能威胁我沐家?哼,我们此去,一为杀蛊师,若能趁机将思机发杀死最好。”

  “人已准备好,皆在林中候着了。”

  沐璘想了想,将袖子里的荷包拿出来,分出来五张,递给一个人道:“将这个荷包送回家,告诉祖父,将两张平安符送到京城给大伯父和大伯母。”

  长随接过应下。

  沐璘也只留下一张,剩下的四张分给了身边得力的亲信。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符箓,都一脸严肃感动的接过。

  妙真等走远了才放下帘子,回身和潘筠道:“小师叔,你怎么不提醒他,他有血光之灾?”

  潘筠正在数银票,闻言不在意道:“有惊无险,又不会死,不必提醒。”

  妙真皱了皱小鼻子道:“提醒了,让他小心一二也是好的呀。”

  潘筠摇头:“有些血光之灾可以提醒,有的却不能提。”

  妙真不解:“为何?”

  “有时候做事靠的就是一股气,一往无前的气,气若受阻,便失了锐气,血光之灾或许避开了,但也避开了成功。”

  王璁凑上来,深以为然的点头:“大功往往都伴随着大风险,他有风险,说明他要立功了,小师叔,钱有多少,你能拿吗?”

  一句话把潘筠的心情从天上干到了地下。

  她惋惜的看着手中的一沓银票,抽出一百两自己收着,剩下的放进钱袋子塞给王璁:“等出了岭南,找人给京城我父兄送五百两银票去,他们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剩下的你收着吧,都……都充公了!”

  王璁喜滋滋的应下。

  他接着潘筠的活继续点钱,问道:“五百两够吗?要不要多送一点?潘大人要是还在坐牢,得打点,要是出来了,得买房租房,还得生活……”

  王璁也大方的很,很干脆的抽出一千两银票道:“要不给他们送一千两去?”

  潘筠皱了皱眉头,她说送五百两,是因为沐家给的两千六百两,她自己留了一张,散的就是五百两。

  “一千两的面额是不是太多了,我爹他们要是化不开……”

  “有师父在,什么钱能化不开,您放一百个心,便是面额一万两的银票,我师父都能给化开。”

  潘筠眨眨眼:“钱庄会开出一万两的银票?”

  王璁歪了歪脑袋,也不太确定:“一些大商号,或许会开吧,不过这样大面额的钱,一般都有特殊的取用方式。”

  潘筠若有所思,将王璁拉过来挨着她坐,压低声音道:“那要是我们取了宝藏,能把钱存到钱庄里,化成大银票吗?”

  王璁眨眨眼,也压低了嗓门:“您要洗钱啊?那钱……不是说要拿去做善事吗?”

  潘筠嘴巴微动,嗡嗡的回道:“你家做善事拿珍珠宝石去散啊,最后不还得先变现,再拿去买物资,或者拆成零钱分出去?”

  王璁脑子里就闪过一个画面,小师叔领着他们师兄弟四个拿着一麻袋的珍珠宝石,一家门前放一串或一小袋。

  贫民们拿到珍珠和宝石,一窝蜂的拿到当铺里去换钱,下一刻就被官府捉拿归案……

  他打了一个抖,一脸严肃:“小师叔你说的对,你且等我消息,去年一年炒银子我认识了好几个钱庄管事,你等我和他们接洽一下。”

  潘筠满意的点头,点了点钱袋里的银票道:“我刚才看过了,都是诚丰银号的银票,他们家生意做得大,也有诚信,既然沐家都信任,你要是能跟他们管事搭上话……”

  王璁秒懂:“我记得广信府也有一家诚丰银号。”

  师叔侄两个对视一眼,都奸诈的嘿嘿一乐。

  妙真等他们说完了才插嘴:“小师叔,大师兄,锦衣卫还跟着我们呢。”

  俩人立即不嘿嘿了。

  潘筠就开始旁敲侧击的问安辰:“你们什么时候回京?”

  安辰不给准确的答案。

  忍了两天,潘筠终于忍不住,直接和他道:“南下云南的任务结束了,我不打算回京,接下来不同路,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安辰瞥了她一眼后道:“我等接到的命令是护卫潘道长,并未收到任务结束的命令。”

  潘筠傻眼:“这什么意思?”

  安辰面无表情道:“意思就是,陛下圣旨未至,我等会一直跟着潘道长。”

  潘筠掐着腰道:“事情都结束了,你们还跟着我干嘛,我要回广信府考试的。”

  安辰冷漠的道:“我等锦衣卫护送。”

  “用不着,”潘筠挥手道:“而且考完试我们还得去学宫上学呢。”

  安辰:“我等锦衣卫护送。”

  “你们是能打得过妖怪,还是能收住鬼怪?”潘筠不客气的道:“咱俩到底谁保护谁啊。”

  安辰面无表情:“我等是依命行事。”

  “可拉倒吧,圣旨让你们跟随可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看守押送我,押送我到云南,看着我救治沐僖,如今你们两个任务都完成了,你们不赶紧回京复命,还跟着我干嘛?”

  安辰不吭声,她问得急了,他就直接上马,下令全速前进,马车颠簸起来,差点把潘筠脑袋都颠掉了。

  最后张子铭和李文英都受不了,出了马车用轻功跟随,不坐车了。

  他们可以,潘筠也可以,但王璁他们几个不行啊。

  最后潘筠屈服了,一脸黑的放弃劝说,默默地让锦衣卫押着他们往广信府去。

  锦衣卫弄不走,张子铭和李文英呢?

  潘筠看向俩人。

  俩人一个左抬头,一个右望天,就是不看潘筠。

  潘筠就看向一直默默无闻的张惟逸和薛华:“就快要开学了,你俩……”

  张惟逸:“已经毕业了。”

  “我是说度牒……”

  薛华:“我等已经取得初试资格,只是去年复试时落榜了,明年直接去复试即可。”

  薛华的话瞬间转移开潘筠的注意力,她瞪大双眼:“不是吧,你俩文化课和专业课这么差?怎么复试还能落榜呢?”

  薛华面色平淡,“等你去考过一次就懂了。”

  张惟逸:“反正也没多久了。”

  拿度牒是潘筠一生中必要达成的成就之一,因为只有拿到度牒,她将来才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

  龙虎山学宫的文书就管用几年,她一毕业就失效了。

  要再想去别的地方,要是没度牒,要么做流民四处乱窜,要么就得去办路引。

  开办路引不仅麻烦,还花钱,潘筠嫌弃得很。

  她喃喃:“我倒要看看这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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