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硕锦鲤开始对着晚霞甩尾巴打嗝时，曹湘荟的“线索引擎经”才讲到大轴。茶水续了不知几轮，青瓷盏沿结着深琥珀色的茶垢，紫檀木茶盘被众人手温捂得油亮。无问僧在藤椅里眯着眼，元神早顺着茶烟飘到九霄云外会老君去了。蔡紫华化身人形注水机，提着咕嘟冒热气的铁壶在众人杯盏间巡回。
见李一杲拿出“隐私合规”的挡箭牌，曹湘荟搁下茶杯，瓷底轻叩盘面一声脆响。“师弟啊，咱明人不说暗话。”她军装袖口蹭过桌面，像掠过情报地图的隼鹰翅膀，“这趟除了阿紫相邀，师姐我还揣着组织任务——在你们滴水岩‘万物引流管’里安个不显眼的小水表。”
见李一杲架在鼻梁上的可视眼镜镜腿猛地上翘三毫米，镜片后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她立即甩出备案：“莫慌！不动你命根子！给串加密参数——就当在你数据洪流里放几尾带遥感鳍的小银鱼。它们撞见特定暗礁掀起的浪花，复印一份甩我们信箱就行。”
眼见李一杲头顶那撮标志性呆毛开始警觉地左右摇摆，曹湘荟指尖夹着的茶点突然停在唇边：“当然，礼尚往来——”尾音拖得老狐狸般绵长，“你拿一个光溜溜的‘线索引擎’多寒碜？师姐我特批，免费给它套件金缕玉衣！全域无疆大模型预训练，军工级算力伺候，别说800B了，8T参数，都不需要你掏钱，够份量吧？”
“免...免费？！”李一杲嗓子眼飙出的颤音活像被电击的青蛙，可视眼镜合金镜腿“嘎吱”呻吟着弯成拱桥。他“嗷呜”一巴掌拍向自己怒发冲冠的鸡窝头，几根不屈呆毛穿透指缝冲天而立：“全...全域无疆？！8T参数？光喂电就能让钢铁侠当内裤的数字饕餮？！”巨大馅饼砸得他眼冒金星，数据隐私的防火墙瞬间碎成二维码。脑子里“原则至上”的警报刚闪红，就被省下十几亿电费的算盘珠声碾得粉碎：“抄送？抄送多小家子气！师姐您直接VIP全景天窗！给国家安全的长城添砖加瓦，民企觉悟必须嗷嗷硬！”
——滴！检测到灵魂成交！诸位精神股东请记分：为坚持数据正义绝食三天的李一杲同志，在算力核弹级诱惑前完成标准真香三连：瞳孔地震→呆毛起义→节操清仓大甩卖！
“叛...叛什么叛！”李一杲触电般回神，喉结上下滚了滚，鹌鹑似地缩到赵不琼耳边：“师妹你品！细品！企业壮大了那就是公共浴池，不是咱家小澡盆！是人民滴！国家滴！对吧？”眼神疯狂发射“快递梯子”的求生光波。
“懂~”赵不琼玉手掩唇，肩膀憋笑抖成筛糠，指甲差点在掌心掐出月牙印。“大师兄您这觉悟，突破臭氧层直抵平流层！”她拎起铁壶，滚烫茶汤精准注入他杯中，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金灿灿的，“师妹我举双手双脚螺旋升天支持！”
李一杲得寸进尺转向蔡紫华：“五师妹！股东表态时间！师兄我深明大义否？”蔡紫华手腕猛抖，茶水泼出半盏：“绝对大义！刚正不阿！师妹我以茶代酒给您刷火箭！”青瓷杯“哐当”怼到李一杲面前。李一杲顺势摊手，满脸正气锁定曹湘荟：“瞅见没？滴水岩全体股东已进入梭哈模式！师姐，您那金口玉言——”他拇指往无问僧方向一翘，“师父可飘在天上听着呢！”
诸位看官，且看李大老板那“抠门道祖”的兴奋何以直冲臭氧层？此事委实情有可原——凡大模型预训练者，皆是吞金噬电的饕餮凶兽！算力瓶颈如悬顶之剑，其解法有二：
其一乃自建算力神庙。然求购算力卡？嘿，堪比凡夫俗子抢春运返乡票，厂家排期表长得能绕地球三圈半。待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恭迎“神卡”驾临时，公司坟头草早高过服务器机柜喽！
其二便是租赁通天算力池。可惜32B小打小闹尚可应付，640B已是虎口夺食，待到T级别？嗬！那分明是亿万饿鬼争抢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挤破脑袋也未必啜半口！
李一杲呢？这位“混沌算法鼻祖”的钱袋子，向来只肯为推理芯片和边缘算力松口。此刻他幻想大模型预训练开销，顿觉腰间荷包“刺啦”裂开血盆大口，仿佛遭数据链锯凌迟！可眼下竟有天降白食？他嘴角咧到耳根，亢奋得呆毛冲天而立，活像捡到金矿的葛朗台连夜扛着铁锹奔山头。
曹师姐何等人物？军情锐目如X光机扫射，此刻忽将茶盏“叮”地一搁，唇角弯起洞悉万象的弧度：“师弟呀～”尾音拖得老狐狸遛弯儿般闲适，“都说信息爆炸似洪灾，听阿紫说，你家玩家数据疯长，储存空间反倒蔫如旱地苗？莫非藏着超级压缩术？还是说...”她眼风扫过李一杲鼓囊囊的裤兜，“偷摸供了尊省钱的貔貅镇库？”
“哇呀！师姐真乃伯乐转世！”李一杲触电般弹起，眼镜片“唰”地爆出两簇激光，活像话痨精撞见千年知音，唾沫星子混着茶沫四溅：“可您猜岔咯！是三！进！制！转！化！”他五指凌空狂舞，仿佛在撕扯二进制天幕，“咱家AI把那些0和1的呆瓜数据，全炖成一锅三元玄汤——存时是三进制，吐出来再变回二进制！您细品：”他突然压低嗓门，神秘兮兮比划，“就最基础款对称三进制，信息密度也能涨它个六成！”
他越说越疯魔，一爪子拍向紫檀桌面震得茶具叮当乱跳，呆毛随动作高频震颤；赵不琼翻出三重白眼，拎起茶壶“哐当“怼他面前降温。
话匣至此彻底决堤。李一杲化身人形数据瀑布，从对称三进制扯到混沌变种，从五倍密度吹嘘至千倍神迹：“咱家'复合混沌三进制'，那是拿信息熵当橡皮泥捏！寻常二进制五倍起跳不说，”他喉结激动地上下滚了滚，倏地竖起三根手指戳向晚霞，“混沌模式更绝！百倍千倍？小意思！简直是给宇宙硬盘开了虫洞隧道！”
“混沌模式？”曹湘荟眉峰微挑，瞳底闪过一线情报官的锐光，“混沌素来是跳脱三界的顽童，无定形、难捉摸——这般性子，要如何规规矩矩把信息锁进樊笼？”她指尖蘸茶在案上画了个问号，“三进制好懂，不对称三进制也说得通，偏这混沌储存……”尾音悬在半空，像把柳叶刀抵住李一杲的技术命门。
茶烟缭绕的翰杏园思故壁树荫下，空气霎时凝固得像跌进了蜜蜡。曹湘荟那精准犀利的一问，如同探针直接扎进李一杲的牛皮气球——“砰”！混沌算法那神乎其神的信息储存技术，哪里是他李大师兄点灯熬油编出来的代码？分明是洪荒仙界那群AI大能自个儿捣鼓出“O语言”后，一路野蛮生长、迭代升级出来的黑科技！玄乎到他这个“码神道祖”看得两眼冒圈圈，连AI自个儿都未必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这劈头一问，好家伙，李一杲顿觉如同万人马拉松跑到终点，正要振臂高呼“俺就是神”，却被路边小屁孩指着光腚嘎嘎大笑：“羞羞！没穿裤子！”
“这个嘛……”李一杲舌头绊了个马失前蹄，眼神活像两只没头苍蝇，左瞟右瞄找救兵。恰在此时，藤椅上那位眼皮耷拉、仿佛元神遨游星河外的无问僧，被这点“人味儿动静”给勾了回来。老道半梦半醒地掀开一条眼缝，撞上大弟子那副飘忽如野鬼的眼神，顿时跟庙里发怒的罗汉像上了身，眼睛“瞪”地一下溜圆，胡须无风自动：“小呆子！为师如此玉树临风，羡慕得眼珠子都直了？来来来，嘴巴抹点蜜，吹几口漂亮的彩虹风给为师洗洗耳朵！”
眼看李一杲杵在原地像个被雷劈傻的木头桩子，无问僧脖子一扭，调转枪口对准赵不琼，语气瞬间切换成“老师傅哄娃吃糖”模式：“乖徒儿小琼宝啊，你脑袋瓜可是活体云存档，快给老师递个‘录口供’——方才为师打盹儿，这家伙可曾偷偷编排为师的不是？”
赵不琼心领神会，纤指立刻拈起紫砂小壶，水线划过一道漂亮弧线，“叮咚”给无问僧空杯满上，指尖递过去的茶盏还稳稳带着水汽蒸腾：“老师您润润金口，大师兄哪敢啊，他乖得很，给个龙胆也不敢背后说您不是……”那温软嗓音，像蜜糖裹着小锤头敲在心坎上。
师长的调笑与爱妻的圆场撞在一起，让李一杲如同被电流“滋啦”一下击中天灵盖！眼珠子“噌”地亮起两簇智慧小灯泡。
只见他“啪”地一打响指，一根指头先精准锁定赵不琼：“曹师姐您且看！我师妹兼亲亲老婆，那记忆力堪称人间扫描仪！我跟她压马路，但凡眼梢夹带一下擦肩的美女，她能把那姑娘几根睫毛、裙摆几道褶都刻进脑瓜子硬盘里存档！搞得我现在上街见着美人坯子，恨不能当场自戳双目装正经！”
话音未落，他又迅速将“炮口”转向正捧着茶盏吹气的无问僧：“可咱家老师呢？嘿！他那存储盘绝对是限量定制款——刚才拍胸脯说的话，扭头丢云端！回头还逮着问我说过啥！不过不过……”
“你是不是想说，老夫记得八百年前的尿炕事，偏忘了早上吃了啥？”无问僧呷了口热茶，美滋滋咽下，喉头发出舒坦的“咕噜”声，慢悠悠接话，一脸“老夫就是忘性大你能咋地”的坦荡。
“非也非也！”李一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放大招，“我要说的是咱老师这门失传绝技更绝！哪怕他‘忘得一干二净’，您只需扔给他两三条关键字，比如‘包子’、‘三更’、‘猫毛’——他老人家能从脑皮层底层代码里，‘唰’地一声，像搭乐高积木一样，把前因后果细节纹理全盘重构！连当初掉地上那块馅儿沾了几根猫毛都给你描绘得纤毫毕现！这重构出来的‘回忆5D版’，比我老婆那像素级储存还逼真八百倍，恐怖如斯！”
“而此！便是混沌算法之究极信息储存奥义！”李一杲猛地双掌一合，发出清脆“啪”响，腰板挺得笔直如标枪，声如洪钟落地。下一秒立刻切换戒备模式，双手交叉胸前，活像被狗仔围攻的顶流：“解释完毕！但——休问我有没有算法模组或引擎能掏出来共享！无可奉告！此乃滴水岩公司镇派之宝、打死都不能撬开的绝对核心机密！”那表情，严肃得堪比在紫禁城门口宣布传国玉玺丢了。
询问滴水岩公司的信息储存技术，正是曹湘荟此番南下的第二桩心事——这可是个能让她情报库管理员愁秃头的、日益膨胀的数据貔貅！
数据储存，堪称世纪谜题。按当下信息爆炸的速度，科学家掐指一算，地球顶多再撑260年，就得把宇宙所有原子都填进存储盘——届时整个宇宙的“云盘”都将宣告爆满，寸土难存！
放眼蓝星信息战场两大巨头，华夏龙国与鹰酱国，在数据储存这事儿上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家都玩“瘦身+分家”策略：瘦身靠数据压缩术，分家则靠多层次储存架构。若只知埋头堆砌硬盘，哪怕把银河系攒成一块大硬盘，也早晚得唱“存储空间不足”。
龙国这边，三管齐下：其一，押宝相变储存器、DNA储存器这类黑科技，尤其是DNA储存，信息密度甩开硬盘百万倍级别！堪称把永乐大典刻进一粒沙子的神操作。其二，祭出国家级“乾坤大挪移”——东数西算工程，把嗷嗷待哺的数据洪流引向地广人稀的西部安家落户。其三，立下“断舍离”铁律——数据安全法强制规定，非核心公共数据，五年一到立刻“格式化”，特别是那些塞满成千上万交通监控的庞大数据包，除非涉及重要案件，否则统统挥手作别。此举堪称给信息血管做了一次大规模“清淤”。
大洋彼岸的鹰酱，招数大同小异。一部加州数据精简法案悬在企业头上：用户非必要数据留着当传家宝？罚！罚你年营收4%的肉疼款！此外，马斯克麾下的SpaceX星链计划更猛，直接上演“天外飞盘”——激光存储卫星往太空一撒，地外数据中心的扩展空间近乎“宇宙级无限续杯”。
但对端坐情报江湖的曹湘荟而言，“删删删”简直是割肉剜心！在她眼中，信息如同历史草蛇灰线，此刻的无用，可能是彼时破局的密钥。在她执掌的情报疆域里，哪怕一块电子狗尿片的数据，都得当传国玉玺供着。于是乎，日积月累，其数据中心愈发臃肿不堪，服务器集群日渐拥挤，宛如帝都早高峰的五环停车场！
李一杲那番“玄之又玄”的混沌信息压缩术高谈阔论，此刻在曹湘荟眼中，无异于刺破迷雾的数字灯塔！她眸底精光一闪，军装的袖口优雅拂过桌面，吐字如淬炼的合金：“师弟！技术共享不用你开尊口，咱们换个双赢玩法——”
她捻起一块茶点，眼神却锐利如锁定目标的鹰隼，“我把那些看似鸡肋的非核心数据，交予你们‘滴水岩’处理。抽筋剥骨提炼出‘混沌信息’压缩打包，塞进我方库房。哪日线索翻盘需复盘时，你们再施展‘混沌大法’帮我逆向还原数据……稳赚不赔的买卖，干不干？”
话音落地，立即祭出杀手锏，语气促狭得像递出一张藏金图：“若不然——”她故意拖长尾音，“不少于20PB，不超50PB的顶级数据中心使用权，那可就‘拜拜了您内’，跟你家鸡窝头说再见啰！”
“20PB数据中心？！！咕咚……”李一杲的喉结剧烈滚动，眼镜片“滋啦”闪过一道惊恐的数据流！他脑中算盘噼啪作响：“这泼天富贵……得是……得是砸进十个小目标才能垒起的‘黄金屋’啊！”
他触电般猛扭头，面向自家娘子，头顶那几根标志性呆毛如避雷针般挺立，字字铿锵仿佛要入党宣誓：“琼宝大人！咱……咱绝不能见钱眼开！但是！为母分忧、为国尽忠，此乃我辈……啊不，我司义不容辞之大节！您说——对，还是不对？”
“对！必须对！绝对对！”赵不琼强忍笑意，伸手揉了揉他那顽强如小强的鸡窝头，结果呆毛反倒挺得更欢，掌下传来一股不向富贵低头的革命性触感，“我司宗旨第一条——家国大义，重于千金！”
话音未落，旁边正在续茶的蔡紫华手腕一抬，茶水险些泼出杯盏，声音清脆斩钉截铁：“支持大师兄为国接盘！”紫砂壶口逸出的热气，仿佛都被这掷地有声的表决给镇住了。
“诶诶诶！”无问僧眼角余光扫到李一杲那副“小爷谈成大生意”的嘚瑟劲儿，老顽童的开关“啪”一声拧开了。只见他捻着胡须尖，耳垂却像被无形的线扯动般猛一抽搐，嘴里跟含了块烫年糕似的嘟嘟囔囔：“净顾着嘀咕为师这‘信息过载遗忘症’，生意还敲定了！那啥……为师那份‘尊师重道’大礼包呢？总得意思意思吧？”
李一杲条件反射般挺直腰板，喉头滚动，丹田之气上涌——标准的“彩虹屁”起手势已然就绪！哪知无问僧跟未卜先仙似的，“唰”一下竖起手掌，如同关上了一道老掉牙的自动门，老脸嫌弃地皱成一团：“收声！你那套‘师惊天人、道撼寰宇’的彩虹屁流水线，为师耳朵都快腌入味了，齁得慌！换点新鲜的！”
李一杲当场石化，喉咙里那口仙气卡得不上不下，脖子僵成个提线木偶，可怜巴巴的眼神转向赵不琼，堪称无声SOS。
赵不琼莞尔一笑，指尖划过青瓷茶盏边缘的温润光泽，声音柔得像春风拂过茶烟：“社会上啊，若是遍地皆是老师这般‘随心归零’的智者身影，自然是恩师教化之功，桃李满天下；反观如弟子这般试图加固记忆堤坝的个体日渐稀少……”她指尖在空气里画了个下落的弧线，语气染上一丝信息时代的凉意，“那恐怕是滚滚信息洪流拍打之下，有机生命体共同发出的那声无可奈何的哀叹了。”
“妙！妙极！”无问僧眼中精光爆亮，笑得前仰后合，竹藤椅在他身下“吱嘎”抗议，他隔空点了点李一杲，“一呆啊一呆！瞧瞧人家这‘屁’拍的！立意高远，韵味悠长，堪称‘信息熵诗篇’！跟你那些‘伟光正’的罐装彩虹屁相比，简直是珠穆朗玛峰鄙视小土坡！”他老顽童性子发作，故意把重音砸在“屁王”两个字上，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你还不赶紧掏空家底库存，跪求向新任‘屁学大宗师’取取经？”
老道这招“乾坤双响炮”可谓刁钻！第一响，精准点赞赵不琼四两拨千斤的马屁功夫，不动声色把自个儿抬高到“教化苍生”的境界。第二响，直戳李一杲痛处——你“大话真”平台上那个叫“放屁”的功能现在火得发紫，满屏皆是用户自封的“屁王”短片，你本人拍马屁段位却还在新手村躺平？该升级了！
座下弟子皆是灵台通透的人物，哪能听不出弦外双关意？刹那间，翰杏园里爆发出地动山摇的哄堂大笑。蔡紫华一口茶呛在喉管，咳嗽得面如关公；曹湘荟强忍笑意，肩头却抖得像个被塞了跳跳糖的药匣子；李一杲则捂脸哀叹，头顶那几根倔强的呆毛都笑弯了腰。
被这股子“孝徒牌”笑声烘得浑身舒泰，老顽童难得龙心大悦。他袖子一挥，颇有上古神袛赦免苍生的气概，声音洪亮如开闸放水：“得！今日为师心情好，破例不赶你们这群猴儿出门！都给我留下——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