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杲开始了每周在东莞和广州之间奔波的日子,恰逢滴水岩公司总部正在紧锣密鼓地改造成旗舰店,大家伙儿都忙得团团转,也就没太留意到他其实已经不在公司常驻了。等三仙洞店焕然一新,滴水岩附属第一研究所也步入了正轨,李一杲往返东莞的频率才渐渐少了,更多时间留在了广州。
那个花了一个多亿打造的小型算力中心,算是赶上了好时候,算力卡价格一路走低,愣是让这算力中心攒出了300P的AI算力。虽说这算力用来做大规模AI训练时还显得捉襟见肘,但平日里搞搞开发和测试,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甚至还有富余。这下可好,这算力中心不光成了研究所的得力助手,连带着真我余影、渣渣人生-要有光这两个平台的软件工程师们也沾了光,算力支持直接到位,简直是意外之喜。
干完这一票后,李一杲的脑子里又冒出了新点子,琢磨着是不是得给数据中心也做个小小的布局?
滴水岩公司的那些平台数据,关键部分可都是区块链技术的,特别是那血酬系统里的血量、血条、灵石、仙石啥的,全都是区块链技术捣鼓出来的。但话说回来,还有大堆数据,现在还跟区块链技术不沾边呢。这用和不用区块链,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区块链技术,说白了,就是个分布式账本,数据不往一个地方堆,而是撒得到处都是,这些地方就叫“区块”。数据一旦被写到区块链上,那可就改不了了,删也删不掉。为啥?因为每个区块都拴着前一个区块的“密码锁”(哈希值),改一个数据,后面的“密码锁”全得换,想瞒天过海?门儿都没有,网络里的其他小伙伴一眼就能瞅出来。
要是数据没有上区块链,那就简单了,有权限的大佬动动手指,数据就能改。想当初,李一杲给自己搞的小游戏,玩着不爽快,就悄悄给自己的游戏币、矿产啥的,后面多加几个零,嘿,直接把游戏里的boss虐得不要不要的,那时候心里那个美啊!但话说回来,做生意可不能这么干,给自己公司业绩后面加零?那不乱套了嘛!这事儿,最好还是谁也别干。
现在滴水岩的加盟店大多都接入了公司的经营管理系统,但数据采集这块儿,还得靠各门店自个儿来。门店掌柜、有权限的管理员,想改数据还不是轻而易举?要想让经营数据透明得跟玻璃似的,还能一路追溯回去,那就得区块链上场了。区块链上的交易,那都是明牌打的,谁想看都能看,透明度杠杠的,数据流动和交易,那是一清二楚,想追踪、想审计,都不在话下。再说了,数据分散在好多地方,没有哪个大佬能一手遮天,系统抗打击能力那是噌噌往上涨,想黑咱?没门儿!
李一杲琢磨着滴水岩公司区块链技术的现状,心里头有点儿没底,决定还是先跟蔡紫华通个气儿。于是他拿起手机,给蔡紫华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一接通,李一杲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顺便也问了问蔡紫华的看法。蔡紫华那头一听,直接来了句:“大师兄,咱这边的区块链技术团队,那可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票人,不过主要都是围着金融那块儿转悠。区块链芯片化咱们也搞起来了,还跟国家部门联手,整出了自主可控的256核高性能区块链专用加速芯片,这技术我们一家都干不来,在国内可是杠杠的,烧了都不止几个亿了!国家区块链算力网络里头,咱们也是响当当的一分子。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区块链网满天飞,长安链、星火链啥的,都火得不行,应用也是越来越广。要是公司就盯着血酬系统那点事儿,咱们现有的技术就绰绰有余了,没必要再砸钱进去。师兄,你是打算把区块链技术往哪儿使啊?”
李一杲一听,心里有了底,便接着说:“五师妹,你看啊,现在咱们加盟店都破万了,好些店面一个月流水都过百万了。但这些店面的数据啊,还是老一套,存在云端数据库里。店里老板、店长要是想动动手脚,改改数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我想啊,能不能给所有门店的终端都装上区块链技术,这样一来,数据一进区块,那可就铁板钉钉了,门店经营数据也能靠谱点儿。”
蔡紫华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大师兄,现在门店经营数据改动的应该不多吧?数据都是云端采集,一改就有监控日志,不容易动手脚,动了也会留痕,不至于为了这点儿事儿大费周章吧?”
李一杲想了想,还是觉得跟蔡紫华说实话为好:“五师妹,实话跟你说吧,我琢磨着过几年咱们都得退二线,公司管理层也得换新鲜血液了。到时候咱彻底放手,连最高权限都得交出去。这样一来,我心里头不踏实啊,除非公司所有数据都上了区块链,我才觉得稳妥。到时候我也不用盯着接班人问东问西,看他有没有动手脚了。”
蔡紫华点头认可李一杲的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师兄,那我支持你做区块链的技术储备,而且,就针对公司现在要做的加盟商的生态链体系来做就可以了,尽可能小型化、简单化,尽可能用我们现在的技术的基础上,做二次研发,这样会省钱而且快速很多。”
李一杲大喜,问道:“太好了!五师妹,只要你支持,那我就心里有底了,如果我打算投资一个亿,成立一个做一个这块的技术团队,怎么安排投资和技术人员统筹比较好呢?”
蔡紫华一听李一杲的话,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大师兄,你这才刚摸到点钱的边儿,怎么开口闭口就是一个亿往外扔啊?钱可不是这么败家的!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咱们就按照三年一个周期,总预算定个五千万,而且啊,做任何研发都得想着怎么落地应用,投资得见着回头钱才行,这五千万,咱们得瞄着三年内就得见效益,这样才能细水长流嘛!”
李一杲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连忙道歉:“五师妹,你说得对,是我最近有点儿飘了。那你帮我合计合计,这事儿该怎么整?要不,干脆你那边挑大梁,全权负责算了?”
蔡紫华也没客气,爽快地应承下来:“大师兄,既然AI芯片那块儿有了思故殿,那咱们是不是也把最后一个暗殿——同风殿给建起来?把数据安全和区块链这两块儿合一块儿,你觉得咋样?”
李一杲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好主意!就这么定了!那人员配置上,五十人够不够?”
蔡紫华略一思索:“初期嘛,五十人应该足够了。以后这部门要是赚了钱,他们自己看着扩编就是了。至于办公地点,放我们这边呢,还是跟思故殿一样,搁东莞?”
李一杲摸着下巴,琢磨起蔡紫华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在问这部门是软件技术为主还是硬件技术为主。他沉吟半晌,一咬牙下了决心:“五师妹,我还是希望软硬件两手抓,而且得做那种能马上派上用场的区块链芯片,悄悄地在加盟店、供应链、服务商、工程商这些地方铺开。你觉得咋样?”
蔡紫华一听就明白了,李一杲这背后还有别的打算,不过她也没拆穿,只是会心一笑:“大师兄,我明白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把部门放安徽合肥,那边我有合适的人选,他一来能担纲重任,二来也能确保你的目的顺利达成。不过啊,业务拓展这块儿,你还得跟四师姐好好商量商量,他可不会搞业务的。”
李一杲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没问题!”
挂了电话,蔡紫华摇头苦笑,对一旁的花总说:“咱们这位大师兄是越来越狡猾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话说回来,只有这样,公司才能少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算计了。哈哈哈……”
一家企业什么时候迈哪一步,不光得看自己的腰包鼓不鼓、本事大不大,还得瞅准时机,瞅着周边环境的风向标。上车早了,虽然可能抢个先机,但学费得交不少,坑也得踩几个,万一没挺到天亮就趴下,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打了水漂。上车晚了,嘿,好位置早就没了,一路上站着不说,挤来挤去,说不定啥时候就被挤下车,最后啥也没捞着。
那谁最幸运呢?就是车上刚好剩最后一个座儿,这时候蹦上去的那位,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命运之子啊!李一杲这家伙,还真就踩上了AI芯片这波大浪的尾巴,抢到了最后一个座位。等思故殿、同风殿都整得差不多了,步入正轨了,李一杲兜里还剩好几个亿,正琢磨着怎么扩大数据中心和算力中心呢,嘿,天大的好事儿来了!
龙国的芯片科技,那可是来了个历史性的大飞跃,彻底摆脱了以前的枷锁。国产EUV光刻机,还有各种牛掰技术,不光突破了,还量产了,芯片价格跟坐滑梯似的,噌噌往下掉。以前啊,全球都被芯片制程卡着脖子,算力提升难如登天。现在呢,龙国的亚纳米栅极晶体管芯片、三维阻变存储器存内计算宏芯片、全模拟光电智能计算芯片、二维鳍式晶体管芯片,这些高大上的玩意儿,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还大规模量产了。李一杲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新技术,现在不光有了,还便宜得跟白菜似的。高端算力芯片,以前几万一片,现在万把块的普通算力芯片,性能比几年前的A100还强好几十倍,能耗却只有十分之一。
龙国芯片界那是乐开了花,反观西方那些高科技企业,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市场缩水,股价暴跌。全球科技战的风向也变了,从封锁龙国芯片变成了对龙国芯片反倾销。这反倾销调查,范围广得吓人,连电风扇这种没啥科技含量的东西,就因为龙国的产品能智能识别用户、调风速,都被列进去了,真是啥奇葩事儿都有。
滴水岩公司呢,也是赶上了好时候。算力中心、数据中心设备,刚装完一批,下一批价格就又跳水了。市场上那是杀红了眼,产能、销量一个劲儿往上堆。等滴水岩的数据中心和算力中心设备全部搞定,市场这才喘了口气,开始慢慢回升。又过了阵子,市场被几个大企业瓜分得差不多了,这轮芯片大战才算告一段落。这时候,滴水岩的第一款AI芯片,也小批量量产了。
李一杲啊,那是天天被惊喜砸得晕头转向,到最后都麻木了。他心里清楚,仙人师父、仙人力士这些人工智能数字人,以前算力成本高得吓人,现在滴水岩公司自己的算力中心已经能够提供3000P的算力了,平时用自己的算力足够,大规模训练才增加第三方算力中心,这就导致使用成本直接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这省下来的成本,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利润啊!李一杲心里那个美,庆幸自己去年果断组建了同风殿和思故殿,刚好搭上了这波科技快车,不然现在指不定得多后悔呢!
时光荏苒,滴水岩公司已悄然迈入了它的第三个年头,此时的它,正焕发着勃勃生机。滴水岩附属第一研究所精心打造的AI芯片“真脑”,不仅孕育出了第一代产品,还成功装配进了一个具身机器人,成为了无问僧爱不释手的“大玩具”。那么,这颗“真脑”的心脏——它的核心应用,究竟蕴藏着怎样的魔力呢?
曾经,具身机器人价格高昂,动辄几十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简直是奢侈品。李一杲心里门儿清,让每家门店都配备上十个八个,对于拥有上万加盟店的滴水岩来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想想都让人肝儿颤。于是,他灵机一动,决定在旗舰店先试水两个,而其他加盟店则全面升级仙人力士。这升级费用,也就一万到两万,对加盟商来说,那简直是小菜一碟,没多久,所有门店就焕然一新了。
升级后的仙人力士,那叫一个灵动,更重要的是,它即便在断网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一定的智商在线,这可是个大进步。要知道,仙人力士以前可是全靠云端算力撑腰,网络一卡,它就跟着犯傻,话说一半就宕机,后来只好给每个智慧屏配上单独的5G网络,这才勉强救场,但流量费噌噌往上涨,加盟商心里那个不痛快啊。
现在好了,仙人力士有了断网智能,对网络的依赖大大减弱,这下子,一个包房一个智慧屏的配置就成了过去式。现在,不管是店铺门口、拍摄场、绿幕厅、走廊、包房门口,到处都可以安上小小的智慧屏,小的三四寸,大的十寸,个个内置“真脑”芯片,断网也能秀操作,共享个局域网就搞定,带宽绰绰有余。客户走到哪儿,最近的屏幕就会蹦出个仙人力士打招呼:“嗨,小张,找厕所啊?直走到头,左转就是。”
三仙洞店那是升级得最彻底的,转角遇到“爱”,哦不,是遇到仙人力士。挂画?那都是智慧屏变的!大门?智慧屏加锁控,一套搞定!玩家在店里,除了厕所,喊一嗓子,附近立马有屏幕响应,仙人力士温柔以待:“哥们,有啥需要帮忙的?”
更绝的是,玩家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或者心情不爽,仙人力士立马现身,要么嘘寒问暖,送上安慰,要么帮你摇人,那叫一个贴心。玩家们感觉这仙人力士简直无处不在,跟加盟店融为一体了,于是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店灵”,听着就像玄幻小说里仙器的器灵。可这名字传到李一杲耳朵里,他可不干了:“为啥不叫‘店仙’,多气派!非得叫‘店灵’?”
很快,李一杲的“不满”就传遍了公司上下,员工们也是拼了,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玩家们纷纷改口,除了几个死硬分子,大家都改口叫“店仙”了。李一杲一听,心里那个美呀,感觉自己又赢了一局。
三仙洞店在完成了所有智慧屏幕的安装,还迎来了两位“店仙”具身机器人的入驻后,不久便迎来了首位“店长总”钭泰鸿的毕业时刻。钭泰鸿,这位来自深圳陆静投资的加盟店代表,在三仙洞店驻店管理的这三个月里,经历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对滴水岩公司的文化和经营理念有了深刻的理解与认同。三个憨憨对他青睐有加,私下多次交谈,希望能将他留在菜花小院担任店长,而钭泰鸿却陷入了两难,既想留下继续发光发热,又舍不得深圳的发展机会,心中天平摇摆不定。
三仙洞店虽由滴水岩公司投资,但其日常经营已全权交由三个憨憨团队打理。因此,对于钭泰鸿的毕业典礼,滴水岩公司与三个憨憨团队都希望能够大张旗鼓地庆祝一番。三个憨憨更是积极联络自媒体大咖,意图借此机会大力推广自己的连锁品牌。他们平日里通过自媒体短视频保持高曝光率,还与“大话真”的玩家合作,推出了不少搞笑短片乃至微电影、微短剧,全网粉丝量已累积至数百万。作为麻辣烤鱼界的全国十大品牌之一,拥有过百家门店且生意兴隆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宣传良机。
然而,自春节以来,滴水岩公司的低调文化已深深植根于每位员工心中。李一杲、赵不琼、张金枇等高层均不愿在媒体场合露面,更别提有自媒体大咖直播的场合了。既然老板们不愿现身,那让殿主代表公司出席总可以吧?没想到,滴水岩的低调文化竟如此之深,连员工们也对镜头避之不及。林湉湉,当年那个在“真我余影”发布会上风光无限的主持人,如今也变得内敛低调,加之正筹备婚礼,更是对闪光灯下的生活敬而远之。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林湉湉灵机一动:“不琼姐,我们都没见过董事长,要不请他老人家亲自来颁奖如何?”赵不琼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给父亲赵雄打去了电话。赵雄听后,几乎没有犹豫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这一提议,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更为这场毕业典礼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期待。毕竟,能让滴水岩公司的董事长亲自颁奖,这不仅是对钭泰鸿的极大肯定,也是对公司文化的一次独特展现。
赵雄,这位滴水岩公司名义上的董事长,既没持有公司一股股份,也从没踏足过滴水岩公司的大门,这事儿要是放在别的公司,那可是稀罕得紧。滴水岩初创那会儿,老板们就爱给员工澄清,自己不是老板,真正的大老板是赵雄,深圳那边才是技术核心,广州这儿不过是运营的小分支。新员工们那叫一个深信不疑,个个都挺胸抬头,出去谈事儿都爱提一句:“咱大老板可是赵雄!”
可日子一长,大家连赵雄的影子都没见着,施梦琪跑深圳开加盟店跑得腿都快断了,也没听说有个滴水岩的深圳总部。这一来二去的,大伙儿心里就有了数,李一杲、赵不琼、张金枇这几位,铁定是实打实的老板。之后滴水岩越做越大,同事们心里那“赵雄董事长”的概念,早就淡得跟白开水似的了。
这回听说赵雄董事长要亲自来给钭泰鸿发毕业证,滴水岩的同事们那叫一个好奇,心里直嘀咕:这董事长是真有还是假有啊?该不会一来就指手画脚的吧?要知道,现在这几位大佬,那可都是甩手掌柜,同事们爱咋干咋干,自由得很。万一这董事长一来就整幺蛾子,那可不乱套了?
一时间,同事们互相之间议论纷纷,跟炸了锅似的。仙人师父们耳朵长,偷听了这消息,赶紧跑去跟张金枇打小报告。张金枇一听,乐了,让仙人师父们给徒弟们传话:“董事长啊,那就是个屁,想放就放,不想放就憋着,啥事都不会有!”
这话一出,同事们的心可算是放回肚子里了。不过,大伙儿心里还是痒痒的,毕竟这董事长长啥样,谁也没见过啊。于是,大伙儿一合计,颁奖那天,全员出动,就图个热闹,瞧瞧这位神秘的董事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雄掌舵的星美投资,那可是出了名的谨慎。这两年多来,赵雄带着团队考察了数不清的项目,最后也就投了那么三笔。巧的是,其中两笔都跟李一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笔五千万,投给了田园集团旗下的田园生活连锁,这公司买了李一杲的项目专利后,业绩那是噌噌往上涨;另一笔还是五千万,进了沧美集团旗下的沧美美妆造型连锁的口袋,现在也是发展得风生水起。不出意外的话,田园集团很快就要通过定向增发,把田园生活连锁这块金字招牌给并购了,而沧美集团呢,估摸着再过两年也能重新申请上市了。这两笔投资,赵雄那是投得相当漂亮,心里头那个得意啊。
可话说回来,赵雄手里还有个比这两家还大的项目,投了八千万呢,当初大家都看好的一匹黑马,结果现在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半死不活。前段时间,那项目差点儿就挂了,赵雄心疼得那叫一个揪心。不过说来也怪,自从他按照何冬进大师的堪舆明策那套方法,吸了点儿李一杲的气运后,嘿,那项目还真有点儿起死回生的意思了。这下子,赵雄对李一杲那是更加深信不疑了,觉得这家伙身上还真有点儿气运罩着。所以这次受邀请来给李一杲的滴水岩公司颁奖,赵雄那是满心欢喜。
说到这滴水岩公司,明面上是李一杲和赵不琼一起搞的,但赵雄心里头有杆秤,觉得公司那还是李一杲的。他这观念传统得很,觉得母的嘛,终归是要跟着公的。所以在他看来,这公司自然是李一杲的,而不是赵不琼的。他自己家里头也是这么干的,公司名义上是两夫妻的共同财产,可背地里他做了不少手脚。万一哪天老婆跟他离了,她得到的要么是个负债累累的公司的一半股份,要么就啥也没有。赵雄觉得李一杲肯定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人家做得更隐蔽,别人都不知道罢了。当然啦,赵雄自己也不会去问,更不会去戳穿这层窗户纸。
赵雄中午时分抵达广州,李一杲和赵不琼两口子热情地招待了他一顿美餐。饭毕,看时间差不多了,两口子便领着赵雄来到大大创意园门口,随后便功成身退,留下赵雄一人步入园区。刚踏入园区,一个动作略显僵硬的小姑娘便迎了上来,礼貌地询问:“请问您是赵董事长吗?”
赵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小姑娘就笑眯眯地说:“呵呵,赵董事长,我是三仙洞店的店仙,姒晨晨,您叫我晨晨就行。今天我是您的专属接待哦。”
赵雄又细细观察了晨晨一番,终于发现了些端倪。这晨晨,虽然表情丰富,但细看之下,也就嘴巴和眼睛能动弹。他一脸好奇地问:“店仙?还是个机器人?你这声音怎么跟真人一模一样?除了动作稍显生硬,我差点就把你当真人了。”
晨晨笑着解释道:“我的声音确实是采集的真人声音,经过处理和变调就成了我的专属声音啦。赵董事长,咱们今天的行程是这样的,先带您参观一下大大创意园和三仙洞店,然后参加颁奖会。颁奖仪式下午三点零三分正式开始,现在还有的是时间,咱们走吧。”
说着,晨晨指了指三仙洞店的方向,又划拉了一下整个园区,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介绍道:“大大创意园这地方,以前是个乡村工程,污染挺严重的,特别是粉尘。后来环保抓得紧了,那些工厂就都搬走了。这园子有七十多亩地呢,面积可不小。工厂一搬走,村里经济就受了影响。他们试了好多次想再引进工业,都没成。不过后来,河对面修了地铁站,虽然走过来还得走一段,但还算方便。村里一合计,就把这地方改成了创意产业园。刚开始入驻的企业不多,而且好多没多久就因为各种原因搬走或者倒闭了。我们滴水岩公司是第二批进驻的第一家,现在您看,这园区里好几百家企业,百分之八十都是我们滴水岩的生态链企业。可以说,这大大创意园,现在就跟咱们滴水岩自家后院似的……”
赵雄听得津津有味,跟着晨晨边走边看。突然听到晨晨说这是在自己“英明领导”下的成就,他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自己这可是头一回来这儿,除了挂个名,跟公司也没啥实际瓜葛啊,怎么功劳都算到自己头上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挺美滋滋的,看来李一杲和赵不琼这两口子还没忘了自己的帮助,知道给自己脸上贴金,不错不错。
晨晨继续滔滔不绝:“赵董事长,您看这园区里最壮观的,就是这个苏州园林风格的风雨长廊了。这长廊是照着拙政园的风格建的,您瞧瞧这长廊下面和周边,假山流水,一应俱全。这长廊弯弯曲曲的,连着五百多家企业的大门,下雨天员工们出门,走这儿就淋不着雨了。这长廊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龙蟠云栖廊’。”
大大创意园里,如今已是焕然一新,那些厂房被各式各样的装饰包裹得严严实实,原本的模样早已无从辨认。比如,有的厂房被繁茂的常青藤紧紧缠绕,仿佛整座建筑都被埋进了葱郁的森林之中,只留下大门与风雨长廊相接,透露出内里宽敞的办公空间。曾经空旷的停车场,也随着创意园的繁荣而变身,村里挖出了宽敞的地下停车场,上方则巧妙地架空,一部分成了办公区域,一部分则打造成了景观区。特别是那些挖出的泥土,被堆砌成一座座小山丘,让整个产业园看起来就像是在原始山野中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
这一切的设计改造,都是吴建明的杰作。晨晨一边走,一边给赵雄详细介绍,赵雄听得入神,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争吵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一个小伙子猛地拔出一把长剑,对着另一人就是一阵猛砍。被砍中的人瞬间倒地,鲜血四溅,仿佛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层血雾。赵雄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纷纷掏出兵器,追杀那个拔剑伤人的小伙子。小伙子左突右冲,杀出重围,直奔赵雄而来,后面一群人叫喊着紧追不舍。赵雄吓得心惊胆战,这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敢拔剑杀人,也太嚣张了吧?
还没等赵雄反应过来,小伙子已经冲到了他跟前,一把揪住他,将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对着追来的人群大喊:“你们赶紧放下兵器,放我走,不然我就把这老头杀了!”
追来的人盯着小伙子和赵雄,看了一会儿,有人大声嚷道:“搞错了搞错了!不是这个,这老头我们不认识!”
小伙子连忙放下利剑,转到赵雄面前,仔细瞧了瞧赵雄的模样,确实是认错了人。他赶忙向赵雄道歉:“老人家,对不起啊,我们搞错了,我还以为您是铁拐李呢,真是太抱歉了!”说完,他连连拱手向赵雄致歉。
这时,那个被一剑“砍杀”倒地的人,也不顾身上的“鲜血”,跑过来围观。赵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拍戏啊。他指了指前面的人群,问小伙子:“你们在拍戏吧?拍戏不是得有很多摄像机吗?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是的,在拍戏,摄像机当然有啦!”小伙子指了指赵雄身后,又指了指周围好几个地方。赵雄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有个小巧的无人机,小伙子指的其他地方也藏着一些微型摄像机。他顿时笑了起来:“这么小的机器拍照,效果能好吗?”
“放在手机里看,这个效果足够了!”小伙子笑道,“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是专业的电影拍摄。不过,我们现在拍的这部片子,收视率可高了,叫蓝采和的穿越人生,讲的是蓝采和穿越到现代社会闹出的各种笑话。现在拍的这一幕,就是蓝采和愤怒杀人后逃跑,跟铁拐李唱双簧,搭救蓝采和的一出戏。老人家,要不您帮我们演一演铁拐李怎么样?”
赵雄这辈子还没拍过戏,闻言不禁有些心动。周围一群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赵雄终于被说服了,答应跟他们一起演一出戏,扮演铁拐李。
扮演蓝采和的小伙子给赵雄讲了一遍戏,最后安慰他:“老人家,我们就是随便玩玩,一会儿台词您不记得了,就随便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开口就行。”
赵雄心情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众人给赵雄换上了一身略显夸张的古装,头戴一顶滑稽的道士帽,手里还拄着一根装饰着铜环的拐杖,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传说中的“铁拐李”。周围的群演们见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
导演,也就是刚才扮演蓝采和的小伙子,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准备开拍了!”他转向赵雄,微笑着说:“铁老,您别紧张,就当成平时聊天一样,自然点就好。”
随着导演的一声“Action!”,周围的群演迅速进入角色,有的扮演追赶的官兵,有的扮演围观的群众,场景瞬间变得生动起来。赵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照导演的指示,缓缓步入镜头。
蓝采和杀到铁拐李面前,先用剑威胁铁拐李,然后铁拐李拍了拍蓝采和的肩膀,冷哼了一声:“师弟,这一帮凡人而已,有啥好怕的。”蓝采和闻言放下利剑,笑嘻嘻地站在铁拐李身后,等铁拐李来对付追杀而来的一群人。
“铁拐李,你这妖孽,竟然帮助杀人狂魔逃跑,你别走,休想逃跑!”一名群演扮演的官兵大声喊道,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赵雄愣了一下,这一瞬间竟然忘了台词。他灵机一动,随口即兴发挥:“咳咳,尔等凡人,岂知吾之大道?吾乃铁拐李,云游四海,来此一游,顺手搭救个小伙子,何罪之有?”他边说边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逗得周围人一阵轻笑。
“哼,少废话,拿命来!”官兵们步步紧逼,赵雄则一边后退,一边装模作样地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嘴里念念有词,场面既紧张又滑稽。
就在这时,导演突然喊道:“Cut!非常好,铁老,您的表演很自然,很有喜感!”周围的群演也纷纷鼓掌,对赵雄的表现赞不绝口。
赵雄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拍戏就能得到这样的认可,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他转头对导演说:“嘿,小伙子,拍戏还挺有意思的。刚才那一阵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嘛。那些仙法魔术,是怎么弄出来的呢?”
“这其实挺简单的,我给您展示一下。”小伙子说着,便掏出手机,给赵雄播放了一段蓝采和的穿越人生的片段。只见里面蓝采和穿越前与其他神仙大战,仙法魔法满天飞,场面好不热闹,“铁老,您看,这些都是后期加上的特效。您刚才那几个动作,后期也能加上好多炫酷的魔法特效呢!”
赵雄看得津津有味,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晨晨走了过来,轻轻扯了扯赵雄的衣袖,“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会场了。”
小伙子收起手机,好奇地问晨晨:“晨晨仙子,这位客人也是去参加今天的颁奖典礼的吗?”
晨晨点了点头,“没错,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我们得赶紧过去了,先走一步啦。”
赵雄麻利地脱下身上的戏服和道具,递给小伙子,跟众人一一告别。然后,他朝晨晨点了点头,便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赵雄刚踏进三仙洞店,一个声音就喊住了他,“赵董事长,请稍等一下。”赵雄顺着声音瞧去,只见前面的墙壁屏幕倏地亮起,屏幕上浮现出一个笑靥如花的古典女子。那女子望着他,轻声细语道:“赵董事长,现在颁奖典礼结束还得一小时四十分钟呢。我给您估算了下,按照您刚才喝水的量,中途恐怕得去趟洗手间,要不您现在先去一趟,也免得中途麻烦,您觉得咋样?”
赵雄转头,一脸好奇地问晨晨:“晨晨,她咋知道的?”
晨晨笑呵呵地说:“客人一进大大创意园,咱们这儿就能收集到所有数据,好更好地服务客人嘛。您刚下车时,饮料是我给您的,后来您拍戏可能有点儿紧张,不仅把我给的饮料喝光了,连导演给的也喝了个精光。根据您的身体和年龄,很容易就推算出来您的情况啦。”
“原来如此,那行,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赵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晨晨,晨晨接过,赵雄便照着屏幕上指示的方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继续跟晨晨往颁奖舞台走去。
三仙洞店里已经人满为患,颁奖舞台其实不在店里,而是在店后面的一大块林荫空地上临时搭的。钭泰鸿一身员外打扮,被一群人围着,周围全是直播的镜头和灯光,忙着接受采访。三个憨憨在另一边也是如此,自己的自媒体账号直播,还找她找来的许多自媒体账号采访和直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更绝的是,还有人在这场面里拍戏,赵雄看得直摇头,“晨晨,这乱糟糟的,就没人来管管吗?”
晨晨说:“赵董事长,咱们公司的文化就是这样,自由散漫惯了,谁也不服谁,都想出风头。不过,您别看他们现在这样,一到关键时刻,立马就能正经起来,您等着瞧吧。”
赵雄跟着晨晨找了个角落坐下,等了十分钟左右,一声钟声响过,突然间,这乱糟糟的一大群人,竟然一下子就安静了,然后各自找位置坐下或站好。不过几十秒时间,整个颁奖现场,台下上千人整整齐齐,有座位的坐得端端正正,没座位的也排得整整齐齐站成一排排。而原来舞台上挤满的采访直播的那些人,竟然全都不见了。
这一幕把赵雄也惊到了,他开口询问,晨晨便把一个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正是颁奖典礼的流程,还有赵雄的颁奖演讲稿参考。赵雄接过来,稍微看了看,记住了自己的部分,便又递回给晨晨。
颁奖典礼开始,先出场的是三个憨憨,把他们那三个憨憨连锁店吹得天花乱坠。接着是歌舞文艺表演,然后又是嘉宾登台分享,讲述三个憨憨连锁的麻辣烤鱼是如何创造奇迹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一阵锣鼓喧天之后,忽然一道追光打到了赵雄的位置上。主持人热情邀请滴水岩公司董事长隆重登场。晨晨扶着赵雄走到舞台旁边,把麦克风递给他。赵雄接过麦克风,登上舞台,走到舞台中央,然后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演讲结束后,一群美女载歌载舞,围着钭泰鸿缓缓登上舞台。赵雄将奖杯和证书颁发给了钭泰鸿,宣告第一个拿到证书的店长诞生。接着赵雄又说了一番祝贺词,两人合影留念,美女们又围着载歌载舞了一番。颁奖典礼至此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