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殊,我是个直接的人,为了保护我的同胞,为了弥补他们和我们国家所遭受的巨大创伤和侮辱,光靠你的承诺和赔款是不够的。”
“你想要什么?”
小布殊然后又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就提醒道,“太过分的,我很难答应。”
“我的海军陆战队必须上岸,在缅因州,特别是波特兰及北部受创最严重的区域,建立安全区,由我方武装力量直接保护侨民,维持秩序,清剿任何敢于威胁墨西哥公民安全的暴徒,你们的警察和国民警卫队需要无条件配合。”
“什么?!你疯了吗?!”
小布殊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话筒咆哮,“让外国军队踏上美国本土维持秩序?镇压我的国民?这绝无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引狼入室!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让墨西哥军队来“保护”美国境内的侨民,顺便“镇压”美国的暴徒?
这比当年法国人投降还屈辱!
他小布殊要是签了这个协议,立刻就会成为美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总统,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以后单独给他开一座山。
“小布殊,你现在解决不了缅因州的问题,你的政府失去了对局面的控制,你的士兵在抢劫,你无力保护的,我来替你保护;你无法解决的,我来替你解决。”
“你他妈……法克鱿!维克托!去死吧你。”
小布殊积压了太久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他对着话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那句经典的国骂,然后猛地将电话听筒狠狠砸在座机上!
正确的外交是不会生气的,但实在是…太特么气人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怒火呢,
你奶奶的腿,维克托!
“嘟—嘟—嘟—”
维克托拿着传出忙音的话筒,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错愕和茫然,他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慢慢将话筒从耳边拿开,低头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向旁边同样有些僵住的卡萨雷。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几秒钟后,维克托才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带着点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卡萨雷:“他刚才是不是骂了我?然后挂了电话?”
卡萨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呃……是的老大。”
维克托盯着电话看了两秒,突然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这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放声大笑。
卡萨雷在旁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的,老大笑了!
上次这么笑,中部州就死了一个部落的人,卡萨雷有些屁股发麻。
操,完犊子咯,完犊子咯,要死人了。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内,挂掉电话的小布殊几乎在瞬间就后悔了,但他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烦躁地不断低声咒骂着“谢特!谢特!”。
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抓起办公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看也没看就仰头往嘴里灌。
“噗——!”
滚烫的咖啡入口,小布殊立刻被烫得全吐了出来,舌头和口腔传来一阵刺痛,他气急败坏地将咖啡杯重重顿在桌上,对着正好在这时推门进来的幕僚长卡尔·罗夫迁怒道:“为什么咖啡这么烫?!谁准备的?!”
卡尔·罗夫被这没头没脑的质问弄得一愣,心里下意识吐槽:“咖啡步都是热的吗?总统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但他脸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神经病啊!
小布殊也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用力揉了揉脸,试图驱散那股因极度疲惫和压力而产生的眩晕感,蹙着眉问:“卡尔,又有什么事?我希望不是另一个坏消息。”
幕僚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汇报:“总统先生,加拿大他们单方面关闭了与缅因州接壤的所有边境口岸和通往加拿大的国道,并在边境线加拿大一侧增加了军队部署,同时,加拿大外交部向我们正式递交了一份照会。”
“文件上说,鉴于缅因州目前严峻且失控的治安局势,以及可能存在的外溢风险,为确保加拿大公民的安全和边境的完整,加拿大政府决定暂时中止与缅因州的人员及物资流通,直至该地区的治安与秩序得到美利坚合众国联邦政府的有效控制并符合基本安全标准为止。”
小布殊听完,没有像往常一样暴跳如雷,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到太阳穴一阵阵抽痛,像是有人用锥子在钻。他默默地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处方止疼药,看也不看就倒出两片,直接干咽了下去。
卡尔·罗夫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忍不住劝说道:“先生,这种止疼药有很强的副作用和成瘾性,不能这么频繁地服用,尤其不能过量……”
小布殊疲惫地挥挥手,打断了他,“卡尔,我的头快疼炸了。我们现在的情况,还能在乎什么依赖性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撑过眼前再说。”
幕僚长看着他深陷的眼窝和嘴角明显的水泡,也知道压力有多大,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小布殊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缓了缓药力,然后才想起问道:“你和维克托的通话结果怎么样?还算顺利吗?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小布殊闻言,嘴角难以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憋屈,还有一丝自嘲。
他用一种奇特的语气说道:“顺利?哦,非常顺利。我们进行了一次深入且坦诚的交流。”
幕僚长卡尔·罗夫听到这里,脸上刚露出一丝希冀的光芒。
小布殊接着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顺利地问候了他母亲。”
卡尔·罗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王德法?
糊涂啊!
但别看小布殊一个劲的想着“求饶”,他想的无非就是六个字:攘外必先安内。
让我想起了一位炒股大师。
但同样也有一些鹰派的。
翌日,1996年1月20日。
全美发行量最大影响力最广的报纸之一《华盛顿灯塔报》,在其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充满悲愤和警醒的社论,标题用加粗的黑色字体震撼人心:
《我们还将失去多少故土?》
“是的,我们曾在与巨熊的旷日持久的对峙中笑到了最后,我们曾以为,一个由美国主导遵循我们价值观的新世界秩序即将降临,然而,胜利的香槟余味尚未散尽,我们却惊恐地发现,一个致命的威胁,正从我们曾经视为‘后院’的地方崛起,并开始蚕食我们的肌体。”
“德克萨斯,这片流淌着阿拉莫热血的土地,失去了;加利福尼亚,这颗孕育了硅谷与好莱坞的太平洋明珠,黯淡了。如今,墨西哥的舰队,那些不久前还曾悬挂着我们星条旗的军舰,正肆无忌惮地在我们东海岸的门户,缅因湾游弋,其指挥官甚至公然讨论着炮击我们的港口。”
“今天他们可以索要缅因,明天呢?是不是就要轮到纽约、佛罗里达,或者我们首都华盛顿的管辖权?每一次的退让,每一次的‘顾全大局’,换来的不是和平与尊重,而是更加贪婪的觊觎和更加咄咄逼人的挑衅!难道我们要这样一步步退让,直到有一天,被迫蜷缩回我们最初出发的那个海岸,如同被流放的囚徒后代般,灰溜溜地‘回到’英国去吗?”
“美利坚的脊梁不能在这里折断,我们绝不能在自己的故土上,沦为自己曾经怜悯和援助对象的附庸,是时候清醒了,是时候停止内耗和无谓的争吵,是时候重新拾起我们祖先的勇气与决心,告诉维克托,也告诉全世界:操他X,到此为止了!”
这篇社论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全美,特别是在政治精英、退伍军人团体和保守派民众中,激起了巨大的共鸣和反响。
“不能再退了!”、“保卫缅因!保卫美利坚!”、“懦弱的政府必须下台!”之类的呼声开始在街头巷尾、电视访谈和广播热线中频繁出现。
然而,就在这股爱国热情在美国本土高涨的同时,在大西洋彼岸的欧洲,隔岸观火的各国媒体,却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复杂心态,对这篇社论和美国当下的窘境,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讽和拆台。
反正,我们距离墨西哥很远。
英国销量最大的小报《太阳报》在第三版用了一个极其戏谑的标题:
《亲爱的美国表亲,别慌着‘回来’,我们这儿没地方!》
“看到我们大洋彼岸的表亲们在讨论‘回到英国’的可能性,我们受宠若惊,但恐怕不得不遗憾地表示:客房已满,众所周知,我们只是一个拥挤的小岛,恐怕难以容纳数亿怀抱着‘故土’情怀的美国公民。更何况,根据历史记载,当初离开的那些人,大多是追求宗教自由、逃避政治迫害或者,嗯,简单来说,是些不太安分的‘开拓者’,我们由衷建议,与其考虑‘回归’,不如认真思考如何守住你们现在拥有的广袤土地,毕竟,从面积上来说,那可比我们整个欧洲大多了。”
而法国的《世界报》就更厉害了。
“北美大陆的‘故土’,从严格意义上说,属于印第安原住民…”
这些来自欧洲主流媒体的报道和评论,很快被互联网转载,也被美国国内一些自由派媒体引用,如同一盆盆冷水,浇在了那些热血上涌的美国鹰派头上。
“看看!欧洲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他们根本不懂我们的痛苦和决心!”
“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没有我们,他们早就被纳X或者苏联统治了!”
愤怒、羞耻、无力感……各种情绪在美国社会内部交织、碰撞、发酵。
小布殊把自己关在椭圆形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危机报告和媒体摘要,那篇《我们还将失去多少故土?》的社论和《太阳报》的嘲讽文章并排放在一起,显得无比刺眼。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下面添柴的,不仅有敌人,有蠢蠢欲动的国内政敌,有愤怒的民众,还有隔海观火的“老朋友”。
“故土……故土……”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笑容,“谁又还记得,这片土地最初的样子呢?”
“灯塔早就不是灯塔了。”
就在全美掀起爱国狂潮之际,缅因州境内的暴力风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一种“本土主义”情绪和“法不责众”的癫狂中,走向了更加骇人听闻的深渊。
其实,可以参考一下越南,那时候…啧啧啧。
奥古斯塔市,一处相对偏僻但仍有墨西哥裔家庭居住的街区。
几名来自不同媒体的记者,正在冒险拍摄记录混乱的街景,远处墨西哥舰队的炮击声隐约可闻,更刺激着地面上暴徒们的神经。
突然,一群大约七八名手持棍棒喝得醉醺醺的白人暴徒,撞开了一栋小平房的木门,他们骂骂咧咧地从里面拖出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墨西哥裔女孩玛利亚,女孩穿着居家的普通T恤和牛仔裤,脸上毫无血色,惊恐的哭喊声被暴徒们的狂笑和咒骂淹没。
“嘿!看我们找到了什么?一个躲起来的小墨西哥老鼠!”一个戴着棒球帽的暴徒用力揪着女孩的头发。
“放开我!求求你们!”女孩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哀求着,挣扎着,但徒劳无功。
“伙计们,让我们来教教她,什么是真正的‘美国欢迎仪式’!”另一个穿着背心、露出大片纹身的壮汉开始撕扯女孩的衣服。
周围的记者们纷纷将镜头对准了这令人发指的一幕。
女记者莎拉·琼斯看到女孩那绝望的眼神,一股热血涌上头,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针对无辜平民的暴行,尤其是当国家的敌人正陈兵海外之时。
她猛地从掩体后站了出来,将摄像机交给身旁吓得发抖的助理,自己则对着那群暴徒大声喊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看看你们自己!你们的敌人是海上的墨西哥舰队,是维克托的军队,不是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你们的勇气呢?难道只敢用在欺凌比你们弱小的人身上吗?!把你们的暴力对准侵略者去啊!”
正准备施暴的暴徒们动作一滞,纷纷转过头来看向莎拉。
那个纹身壮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涌现出被冒犯和羞辱的暴怒。
莎拉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们用“保卫家园”、“执行正义”伪装起来的、实则卑劣而懦弱的内心。
“臭婊子!你说什么?!”纹身壮汉松开女孩,一步步走向莎拉,眼神凶狠,“你在教我们做事?你站在哪一边?你是不是跟这些墨西哥杂种一伙的?!”
“我只是在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敢和正义!”莎拉虽然心脏狂跳,但依旧强撑着与他对视。
“勇敢?正义?老子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勇敢!”壮汉被彻底激怒了,他感觉自己“捍卫白人尊严”的行动受到了质疑和挑战,而这种挑战来自一个“自己人”般的女记者,更让他觉得无法忍受。
他猛地一挥手:“把这个多管闲事的臭娘们也给我抓过来!让她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欢迎’这些入侵者的家人的!”
几名暴徒立刻放弃了女孩,转而冲向莎拉·琼斯和她的摄制组,摄像师试图保护设备,被一棍子打在背上,惨叫着倒地,助理尖叫着被推开,莎拉被两个暴徒粗暴地抓住手臂,拖到了街道中央,和那个墨西哥裔女孩玛利亚扔在一起。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美国公民,我是记者!”莎拉挣扎着,试图用身份唤醒他们的理智。
“记者?呸!”纹身壮汉啐了一口,“你们这些媒体,跟政客一样,都是软骨头!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说了算!”
在周围其他记者惊恐万状的镜头注视下,一场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开始了,暴徒们如同失去了最后一丝人性的野兽,当着多家媒体镜头的面,轮流强奸了玛利亚和莎拉·琼斯。
当暴行终于暂时停歇,两个受害者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地面上,眼神空洞,只剩下生理性的抽搐和微弱啜泣时,那名纹身壮汉似乎还觉得不够。
莎拉·琼斯之前的话语依然在他脑海中燃烧,那是一种他无法反驳却又极端憎恨的“指责”。
让他觉得自尊收到了侮辱。
他提起裤子的同时,从腰后抽出了一把沉重的、带着铁锈的木工榔头。
他走到莎拉·琼斯身边,蹲下身,看着对方那失去焦距的眼睛,狞笑着说:“臭婊子,现在你知道什么是‘勇敢’了吗?这就是!”
说完,他高高举起了榔头,在周围记者们惊恐的倒吸冷气和尖叫声中,狠狠地砸向了莎拉·琼斯的头颅!
“砰!”
一声闷响,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瞬间溅射开来。
莎拉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紧接着,在更多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又如法炮制,走到已经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玛利亚身边,同样用榔头残忍地砸碎了她的头骨。
暴徒站起身,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点,对着周围那些几乎停止工作的镜头,露出了一个疯狂笑容。
“都拍下来了吗?嗯?告诉维克托,告诉全世界!这就是缅因州给你们的回答,操他X的墨西哥佬!操他X的多管闲事的叛徒,美利坚,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