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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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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的,明山宗一伙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么大决定是我们能置喙的吗能做这么大的决定,还要你这大当家干嘛  不是玩笑调侃,而是他们心里真是这样想的,若放在他们彼此之间,他们还真未必会服谁,但对师春,已经默认了重大决定就该是师春拍板,这样他们自己也放心。

  一路走来,事实会把每个人摆到应有的位置上去,结果和能力决定的。

还有,真的假的这种妖孽般的人物,又是咱们的死对头,好不容易落我们手里了,是能放的  他们搞不懂师春的想法,可吴斤两懂啊。

  吴斤两一听就晓得,这话不是对别人说的,就是对他吴斤两说的,虽然表面上是问大家的。

  他精神一振,两眼一瞪,边挪步到童明山边上,边振臂高呼,“不放,不能放,杀了他!”

  明山宗一伙齐刷刷看向他,倒不是认为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而那语气不对劲,不知他哪来的愤怒与高亢,这情绪来得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也让李红酒有些尴尬,他用力扭头看向握拳振臂的吴斤两,之前还对自己嘿嘿嘿嘿的家伙,现在搞的有杀父之仇似的。

  吴斤两另一只手借着童明山身形的遮挡,捅了捅童明山后腰,反复做提醒,反复做暗示。

  童明山又不傻,结合师春的问话,立马知道了什么意思,当即响应了一句,“不能放!”

  师春先摸出冰羊换口气,才一副痛心疾首模样道:“何至于如此!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很敬佩先生,愿与之共弃前怨,永结兄弟之情,求大家看在师某也算为大家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否给师某一个面子”

李红酒闻言又扭头盯向了他,脸上竟然有一种无辜感,是那种被人救得莫名其妙的无辜感,之前明明还巴不得人家放过自己来着,现在却很想问问,真的假的  若说耍他,完全没必要。

  关键是,他也找不到师春留自己一命的理由,自己好像也给不了人家什么吧就这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又是出自流放之地没什么道德观的人,若说没好处会放了他,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他又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能给对方什么好处,想让自己保他离开  他想来想去,若不是耍自己玩的话,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怎么活着离开神火域。

  若无人相助的话,这将是对方一伙难以逾越的一个坎。想通了这一点,他顿时安心了不少,估摸着自己死不了了,因为自己能屈能伸,没那么刚烈,只要人家有所求,那就好办了,自己准能活。

  而吴斤两的嘴角则是抽了又抽,他自认是最了解师春的人,但是现在的春天好陌生呐,想不明白春天想干嘛都是另一回事,关键春天开口闭口的在拽文,不是以前的那种装斯文,而类似的言语又好像有点眼熟。

  眼熟在哪不难想起,因为少见。

  想起在春天经常看的那本《山海提灯》的书里翻到过那本书讲的是‘无央宫’主人的故事,或者说是对其传说的一种演义,据说那位主人当年就贼喜欢和人结拜。

  无央宫’是一处脱离了修行界的存在,与世无争的那种存在,主人携伴侣逍遥,已不知所踪,而当今女帝就出自无央宫,虽然女帝说自己做的事与无央宫无关,可她的行为多少还是让无央宫受人诟病。

  虽想到了春天这类似话的出处,他却依然想不通春天想干什么,但并不妨碍他的配合。

  他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仰天哈哈大笑道:“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师春,是你面子重要,还是大家的性命重要!”用力挥手指了指明山宗一伙,然后又指向包成粽子般的李红酒,怒吼吼道:“他在追杀我们,让我们如何肯放过!

  好吧,明山宗一伙就算反应再慢,那也毕竟曾是各派的精英弟子,吴嘿嘿什么时候有胆子跟大当家这样说话过,现在这状态也不像吴嘿嘿该有的样子,像个陌生人似的。

  大家懂了,这厮在跟大当家唱双簧。

  被拒绝的师春又眼巴巴看向了童明山,拱手恳请模样道:“宗主,我难得开口求您,这次给我个面子如何”

  只有脖子以上能动弹的李红酒眼睛眨了又眨,努力将每个人的反应欣赏了个遍。

  童明山若还不知道怎么配合,那当初也就不配做天雨流星大会的门派领队了,这次立马连神情反应也跟上了,沉声道:“师春,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吴斤两说的没错,你难道不知道他在追杀我们,我们岂能留此后患”

  “没错,不可放。”“对,绝不能饶过。”

  “宗主,若放过必后患无穷。”

  明山宗一伙人七嘴八舌了起来,都表现的很气愤,恨不得将李红酒给大卸八块一般。

  “唉。”师春黯然神伤地低了低头,慢慢转身面对上了铁粽子,喟叹道:“李先生,我是很敬佩你的,我是很想和你建立兄弟之情的,可你我都明白,现实就是现实,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红酒还是眼睛眨了又眨,表情有点精彩,他想说的是,你当各派不知道你们这路货色是怎么凑出来的天雨流星大会时都是被你坑惨了的人,都被你害得统统逐出了门派,然后又是你从牢里把他们捞出来的。

所以,你当各派是聋子瞎子不知道你才是这伙人的头问题是,以你这孙子的实力,你说你在他们面前是孙子,谁信呐,我李红酒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可心里清楚归心里清楚,心里话也只能是放在心里,他现在也不便捅破打人家的脸。

  谁知师春忽一个转身而去,就此放弃了般,背对众人挥手道:“算了,他是死是活,尔等自行裁决吧。”

  李红酒扭头目送,忽又目光一闪,只见吴斤两大手一挥,就捞出了一把大得夸张的大刀,拖在地上哗啦啦走来,来者不善的意思很明显。

“唉。”李红酒忍不住叹气,很想喊话,能不能不要闹了,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行么,我都表现的那么识相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直接说的,犯得着这样吓唬我么  到了他跟前的吴斤两,忽然单手扬刀,再双手把持,然后就这么带着呼啸破风之势怒斩向了李红酒的脑袋。

  一旁拿着冰羊伺候李红酒的肖省迅速缩手避开。

  李红酒自认这一刀斩不到自己头上,很想闭目不理。

然想了想,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配合一下人家吧,万一是自己猜错了呢  当即高喊道:“慢着!”

  师春亦骤然转身挥手,大喊,“刀下留人!”

  呼,劲风把李红酒给吹闭了眼,有乱发飘舞,大刀的刀锋堪堪停在了他的脑门前。

  风停,李红酒缓缓睁开眼瞅了瞅,心里骂娘,停的真及时啊,绕这么大弯子干嘛。

  他心里越发肯定了。

  师春又抢步跑了回来,一把推开了那把临头的大刀,半趴铁粽子上,与李红酒面对面道:“先生可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该带到的话一定帮你带到,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负所托,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李红酒又忍不住眨了眨眼。

  硬生生憋了会儿后,嘴皮调整角度,呼,吹开了挂眼睫毛的乱发,然后露出了一副无比真诚的样子,“不死行不行”

“嗯”师春略歪脑袋,这算哪门子遗言  好吧,李红酒又表露出一脸真情的样子道:“师兄,不,春兄,咱们第一次正式交手后,我对春兄的敬仰之情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一直念想着,时时仰天唏嘘,时时对地摇头而叹,也是恨不得和春兄结为异姓兄弟的。

  明山宗一伙,有一个算一个,皆怔怔石化了般盯着这位。

  师春愣一下后,实在没忍住,问:“那你还追杀我不放”

  李红酒又一脸痛心模样道:“生不逢时嘛,各为其主,我为何追着你不放,以春兄的英明自然是心里有数的。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想要追杀春兄,我只是想把春兄你们给活捉了,这样我既能对上给出交代,又能保全诸位的性命,让诸位免遭他人迫害。”

  说着又努力左右回头,目光扫视众人,“各门各派对你们群情汹汹的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才对诸位紧逼不放的。诸位用脚后跟想也能明白,我想找寻找神火的秘法,怎么可能直接上手杀你们,你们都误会了。”

  目光又回到师春脸上,无比诚恳模样道:“若有半句虚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毕又嘴皮子吹气,吹那老是往眼睫毛上挂的乱发。

  这毒誓发的真有水准,师春脑海里眼前人驾驭霹雳的画面又翻涌了出来,同时也想到了自己被雷劈中不但没事还提升了修为的事。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为这个,他也犯不着绕圈子留对方性命,嫌麻烦不够多吗  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发的誓有问题,也不知对方回敬的毒誓是不是有意的。

  总之大哥不说二哥,他直接撇过这事,还伸手很温柔地帮李红酒拨开了那烦人的乱发,叹道:“各为其主,言之有理呀,若无这事,定拜先生为大哥,可惜…”

  李红酒连连点头打断道:“有机会有机会,有机会的,这事翻过去不就行了。李某虚长几岁,就厚颜喊你一声弟弟了。兄弟,咱们兄弟既然惺惺相惜,还有什么话是不好说的,又有什么过结是说不开的真没必要干出手足相残的事来,会懊悔终身的。”

  师春叹道:“酒哥,关键这事不由我一个人说的算呐,他们的态度您也看到了。”

  李红酒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明白明白,明白的,这点道理哥哥还能不懂吗你帮我跟他们说说,我在衍宝宗那边说话还是管点用的,只要我活着,出口开启时,我能想办法帮你们顺利脱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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