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比较赞同,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随后便再次行动,勘探附近情况。
却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一直驻足着一道身影,穿着中山装,气度不凡。
“这里不能拆。”
他凝神看了好一会,这才神情严肃的提醒道。
这位正是先前曾去左慈墓实地考察过的张教授,也是官网认证过的周易协会的会长。
虽然说娘娘庙人气不旺,但的确是明清流传下的古建筑,始建于明宣德年间,清乾隆年间奉敕重修,光绪年间再次重修。
据史料记载,传说明嘉靖皇帝的母亲,到北郊踏青,在此庙小憩进香许下心愿,转年即诞下嘉靖,待嘉靖登基,为还母愿敕建重修此庙。
在清末民国年间逐渐衰败,古建损毁严重,只遗存山门殿、二进殿和钟楼。
北顶娘娘庙内供奉的是碧霞元君,里面有明万历年间造的香炉,宣德年间铸的钟,随着时间的推移,规模也不短缩小,不能和当初相比,但也不能说拆就拆。
“老先生,您说笑了。”
工程队的人诧异,为首的人笑了笑,问道:“老先生,有什么个讲究吗?”
张教授点了点头,“此地的风水也比较特殊,拆除会有其他影响,建议你们尽量改道。”
娘娘庙是京城中轴线北延长线的北端,也是此地标志性建筑,别看它这么破旧,却是京城五顶八庙中五顶之一。
再加上它坐北朝南,四周并无特别高大建筑,放眼四周开阔不已,和环境连成一片,相得益彰,从风水的角度来看这是“万象聚气”。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娘娘庙被拆除,那么这里的气也会被破坏掉,就会陷入一个紊乱的状态里面,这里的磁场也会变得不稳定起来。
其他人并不懂风水学说,男人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老先生,我们也早就找人看过了,这里的确有点风水说法。”
为首的人点了点头,倒是不置可否,也察觉出张教授应该是个行家,但他们的确早就找专业的风水大师看过,该大师也是如此说,认为这里有风水讲究,哪怕要拆也得注意。
想破局倒也简单,那就是需要镇得住!
“我们承建的是政府建筑,这庙宇也没什么香火,想来政府的建筑肯定是足够镇得住的,您就放宽心吧。”
风水之说玄妙无穷,当中又有数千种变化,即便是一花一木的改变,甚至都能影响全局的走势。
见他们这么自信,张教授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风水里也的确有官方建筑镇阵眼的说法。
就看两者谁更强了。
眼看张教授还想说些什么,男人朝着前面走去,“好了,咱们时间紧迫,继续看看其他地方。”
设计图纸上,娘娘庙所在的位置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张教授看了眼古庙,幽幽的叹了口气,“言尽于此,若是你们执意不听,恐怕日后工地不会太平静啊。”
男人也听到了这句话,脚步却是没有任何停顿。
良言难劝,张教授也没有再逗留,准备离去,但突兀的又停住脚步,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教授觉得奇怪,人们往日里常有途径一地,或者正在做某件事时的莫名熟悉感,他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感觉。
但张教授也没多想,转身远去。
古朴的庙宇屹立在阳光之下,暗色的墙皮剥落下来,早已不见当初鲜艳的色彩,庙宇里面更是少有人烟,就像是被遗忘在历史里面的垂垂老者。
就连其中的神像也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表情变得悲悯起来。
庙宇里面清幽寂静,无人可见在其中偏僻的角落,一条大蛇盘旋于此,仿佛沉睡过去,连带着周围的气息也变得朦胧神秘起来,好似岁月悠长。
只是这股能量波动,并不能轻易被人类感知到。
叶秦还在斑驳岁月片段当中,全然不知外面娘娘庙即将面临被拆除的困境。
他循着能量波动而去,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座庙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个土地庙。
规模并不大的样子,就像是以前农村附近看到的那种,里面放了尊土地像,外面摆放贡品,小小的香炉里面还插着几柱香。
“莫非这就是北顶娘娘庙的前身?”
正当叶秦打量土地庙之际,身后却传来细微的动静,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不远处一位身着紫袍的道士款款而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道士看见叶秦的存在,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不显得慌乱,反而行了个道礼,“贫道字平叔,号紫阳,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叶秦沉思片刻道:“我乃无名之辈,道长又何须多问。”
倒不是叶秦不想说,而是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张伯端看着土地庙面前蜿蜒的大蛇,浑身通体翠绿,宛如上好的翡翠,特别是那双兽瞳,充满着灵性,一看便是不凡之物。
有那么瞬间,身上的气势还有威压,甚至都盖过了端坐在庙宇里面的土地泥塑。
张伯端微微一笑,心中肃然起敬,“阁下气度不凡,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贫道修炼多年,自问也见过不少人还有事物,却从未有像阁下这般。”
眼前的道士谈吐颇为不凡,叶秦心中起了几分兴趣,“不知道长所修何道?”
“我所修乃是内丹之道。”
这便是缘分了,叶秦最开始由气变为气丹,再将气丹转化为金丹,在内丹上,叶秦也可以说得上是精通。
“我于内丹一道也颇有涉猎。”
听到叶秦的话,张伯端心中一喜,竟然直接盘腿而坐,与叶秦相对而立,“竟是同道中人,不知阁下对于内丹术有何高见?”
“高见算不上,只不过既是内练成丹,便是以自身为鼎炉,以精气为药物,以神为火候,通过内炼,使精气凝聚不散,从而结成金丹大药。”
最开始的气丹之际,需要借助外力,当时的叶秦采集草药炼制丹药,便是汲取其中的生命精华成就自己。
到了真正的金丹后,所需要借助的便是自身力量,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地步。
养命固形之术是内丹修炼的命功,也就是通过修炼人体内精、气、神三宝,结成长生不死的内丹。
达本明性之道为内丹修炼的“性功“,即通过心性的修养,达到虚寂无为的境界。
听到叶秦的描述,张伯端神情愈发认真入迷,没想到叶秦还有如此独到见解,脸上的表情也由最开始的惊讶变为敬佩。
原本以为他修道几十年,在内丹之术上,世间已经少有人比,可是如今听到叶秦的话语,才知道天外有天,一时间心中有感而发。
张伯端点了点头道:“阁下这番话,简直令人深思。”
“纵观古今,内丹功法源头可以上溯到黄帝的《阴符经》和老子的《道德经》,取《道德经》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及“归根复命“、“祸福互变“的理论,以道论仙。”
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生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来阐述顺行万物化生,暗示逆行归原丹法,以求归根复命。
叶秦接着张伯端的话又道:“又取《阴符经》火生于木,祸发必克,“生死互根“,“恩害互变“之理,强调内丹修炼重在领悟真诀,适时动机,则阴阳施运,脏腑安宁。”
两人相视一笑,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他们虽是初次相见,但不少理论都颇为相似。
微风拂过,树影摇曳不已,洒下了碧绿的阴凉,一人一蛇在土地庙旁相谈甚欢,
叶秦虽然已经金丹大成,但是这次和张伯端的讨论内丹之术,心中又有新的见解。
正所谓温故而知新,心中的桎梏似乎有所松动。
张伯端也大有收获,经过叶秦的点拨,补足了内丹之术上的空缺。
他虽然无法真正的踏入修炼,但是思想境界上面却得到了圆满,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成功的。
“阁下对于内丹之术如此精通,想必已经修至大成境界,可是我观阁下语气,似乎颇有忧愁之意。”
叶秦惊叹于张伯端的敏锐。
“的确如此,虽然我金丹大成,但是修道一路永无止境,下个境界与我而言,还在摸索状态。”
张伯端有感而发,“船到桥头自然直,阁下如今的境界还有修为早已超然世外,若贫道早遇见阁下,先前也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了。”
叶秦的目光落在了土地庙上,透过小小的庙宇,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后的娘娘庙,两者的身影有片刻的重叠。
“世间万物早有定数,又有变数,若是我们提前相遇,也许又是不同的光景。”
就好比进入这段斑驳岁月片段,叶秦已经是金丹大成,可如果时间提前的话,他还只是气丹境界,是不会有如今这样的感悟。
张伯端先是一愣,细细品味着叶秦这番话语,随后哈哈大笑。
“正是如此,今日你我难得志趣相投,听说扬州琼花开的甚美,若是能够前去观赏一二,也不算辜负这大好时光。”
“扬州?”叶秦诧异,这里难道不是古京城吗?
他随即道:“我这番模样前去,恐怕会引起城中百姓惶恐。”
虽说这里是岁月片段,非常特殊,叶秦的存在在别人眼中似乎合乎情理,并不会惊讶,但蛇身进城还是有些唐突,到时候就不是赏花,而是观蛇了。
张伯端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道:“肉身不好亲临,但按照阁下的水平,完全可以做到神游而至!”
叶秦目露新奇之意,“何谓神游?”
张伯端意味深长道:“足迹未到,而心神如游其地,也许能够给阁下带来启发。”
《系辞上》所说:“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
足迹未到,而心神如游其地,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黄帝神游华胥国。
《列子·黄帝》曾有记载,“昼寝而梦游於华胥氏之国,华胥氏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
听到张伯端提起的“神游”之说,叶秦心中也起了尝试之意,“如此一来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虽然他对于精神力的操控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关于神魂却是少有接触,如今听张伯端提起神游之说,觉得新鲜无比。
张伯端心驰神往,奈何他肉体凡胎,没有修为在身,也无法修炼,只能做到字面意义上的神游。
也就就是放空自己,陷入深度的冥想状态,再说白点就是‘神往’。
“阁下真能神游成功,也算是了却贫道夙愿,空手而归,未免太过扫兴,不如折一花为记,好让贫道也见识一番。”
叶秦点了点头,答应了张伯端的请求。
两人瞑目跌坐,入定神游,肉身虽然还在此地,思绪却已经是翩跹千里。
叶秦凝神静气,思绪在这一刻无限的发散,整个神魂都变得轻飘飘起来,很快便和蓝天白云并肩而行。
在这岁月片段里,因为没有常理可言,所以叶秦不论做什么,似乎都合乎情理,水到渠成。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按了暂停,风停云止,仿佛成了静止的画面。
坐在庙宇里面的泥塑土地像,静静看着眼前的一蛇一道,那张无悲无喜的表情似乎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说是两人一同神游,实际上真正神游的只有叶秦而已。
扬州古城春意盎然,琼花如同洋洋白雪落在了二十四桥上,吹箫歌女临桥而立,只是站在那,便成了最美的风景。
悠扬宛转的箫声追随着琼花的落下,飘荡在亭台楼阁还有雕廊画壁之间,时不时传来喝彩声。
而在瘦西湖上,也有几朵琼花飘落,宛如阳春白雪,吹起了纯白无瑕的涟漪。
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似有什么大事举行。
“今日扬州难得碰到这样的盛会,听说全城花朵都汇聚在一处,其中更是有珍贵名种,少不得要好好见识一番。”
“徐家老爷连最宝贵的姚黄牡丹都搬出来了,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咱们可得快点,否则去晚了,只能看到那些人的后脑勺了。”
“姚黄牡丹算什么,张员外家的月夜昙花那才叫一个极品呢。”
人群中议论纷纷,可谓是热闹到了极点。
叶秦游走在大街上,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诧异,仔细一看,他的身形虚无缥缈,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没想到,我从京城进入到岁月片段里面,却是出现在了古扬州城。”
“莫非这娘娘庙,和古扬州有关?”
叶秦欣赏着古代扬州城的风貌,难怪古时会吸引那么多的文人骚客前来,就连他也有些流连忘返。
如果不是张伯端提起“神游之说”,他恐怕都欣赏不了如此美景。
不过可惜,这里终究只是岁月场合的一段涟漪,是历史中的一个分支,结束之后,此番盛况再难相见。
叶秦也跟随着人群,来到了盛会之地。
这里的百姓更加多,似乎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纷纷出动,只为目睹盛况。
百花绽放,争相斗艳,文人墨客泼墨挥毫,却写不尽这扬州美景,即便是画圣在此,也画不出这一半的热闹。
随着日落西山,人群才渐渐散去,盛会要持续好几天的时间,到了翌日还要继续观赏,这些花朵则被锁在院子当中,毕竟它们都是属于比较名贵的品种。
顷刻,一股朦胧的雾气凭空出现,宛若花海的院子瞬间被浓雾包裹,云雾翻腾,充斥着种种神秘。
月色之下银辉缓缓流淌,却穿不透这浓浓的雾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雾气才渐渐散去,那些花朵却是不翼而飞,凭空不见。
当叶秦缓缓睁开眼睛之时,哪有什么热闹的扬州城,有的只是荒无人烟的山脚下,以及那尊小小的土地庙,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时间在这刻恢复了正常,一切没有任何区别。
空中吹来一缕风,却带来了阵阵的花香,环顾四周,这里荒郊野岭,并无任何花朵。
张伯端早就已经从入定中回过神来,毕竟他不是修行者,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神游,只是思绪神往而已。
此刻看着叶秦身边并无其他物品,神情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阁下并没有神游扬州?”
两人先前有过约定,若是叶秦能够神游成功,便会带回一朵花。
叶秦一愣,忽而说道:“你且看看四周。”
张伯端起初不明所以。
但在叶秦话音落地的瞬间,原本杂草丛生的附近竟然百花绽放,幽香扑鼻而来,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姹紫嫣红如同漫天烟火,美丽的不可思议,场景转化,一下子来到了鲜花汇聚而成的海洋。
周围盛开的鲜花如同天上繁星,就连平平无奇的土地庙宇也变得不凡起来。
荒芜的草地上绽放出大片的奇迹,从此变得生机盎然,不远处有蝴蝶翩跹而至,似乎是被花香吸引过来,停留在花蕊上,蝶翼轻颤。
张伯端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场景,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
下意识伸手触摸,竟然与真花无异,显然并不是他的幻觉。
张伯端感觉自己的心口也停驻了一只蝴蝶,为眼前的春色而颤抖。
“这,这是把整个扬州的花都搬过来了啊!”
明明此地荒芜,却堪比扬州盛景,再次刷新了张伯端对于叶秦实力的认知。
张伯端心服口服,再度朝着叶秦恭敬一拜,“阁下实力,实属高深莫测,贫道心服口服。”
相比于他们的气氛融洽,扬州城却是突遭变故。
翌日,小厮前去开门,却是发现院子里面的名贵花朵全部都不翼而飞,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才惊声喊道:“不好啦,遭贼了!”
不少人都闻讯未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顿时傻了眼。
昨天这里都还百花齐放,不过一晚的时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要知道这里足足摆放着百盆花朵。
很快众人也发现了周围其他异常,不仅仅是院子里面的珍贵名花,全城盛开的花朵都不翼而飞。
原本绿意缤纷,如今竟然不见半点颜色,霎时轰动整个扬州城。
只见一个身着锦绣黄色长袍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跑过来,长袍上面还掺杂了金丝银线绣成的祥云环绕图案,富贵逼人。
“我的姚黄牡丹啊,那可是我花费千金托人才买到这么一株,世间独一无二。”
这人正是徐家老爷,是个爱花之人,他所说的姚黄牡丹,平常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张员外,满脸愤愤不平,“报官!绝对要报官!一定要把这小贼给揪出来。”
但不管官府如何查探,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件事引发了整个扬州城的热议,街头巷尾全部都是在讨论,甚至还有人把这事编成了话本,在酒楼里说书,回回都是人满为患。
“啪!”
只听惊堂木一响,身着长褂的说书先生讲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台下的人也听得入神,可以说是目不转睛。
“任凭官府动用全部力量,也没有找到那偷花之人,而那满城花朵也好似人间蒸发,找不到任何踪迹,此事也成了悬案。”
“根据官府走访调查,当天夜里院子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动静,据打更人所说,子时之际,似有雾气从院子里散发出来,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并没有在意,然后——”
说书先生语气一顿,可谓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然后呢,怎么样了?”
说书先生露出神秘的微笑,“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人群中传来嘘声一片,就只差没有扔臭鸡蛋还有烂菜叶子。
“你们听说没有,张员外还有徐老爷他们这些人,已经赏金千两要捉拿这贼人了。”
众人顿时哗然一片,“千两黄金!这么多的银子,若是抓到贼人,岂不是下半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身边同伴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连官府都觉得棘手的事情,咱们怎么可能会抓到人。”
忽然有人高声道:“要我说啊,这根本不是小偷!”
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不是小偷那是什么?”
说这话的人压低了声音,似乎担心惊扰到什么莫名的存在。
“肯定是神仙啊!一夜之间能够让全城花朵消失的无影无踪,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神仙,还有谁能够有这样的神通广大。”
“神仙要这些花朵干什么?天宫之上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还瞧得上这些凡间的花?”
“此话差矣,也许想要换种风格也说不定呢。”
“我觉得应该是人偷的吧,神仙之说没有任何根据。”
“谁说没有根据,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案件,寻常小偷能够做到?我看根本就是神仙做的。”
人群中分为两派,为此争吵的面红耳赤,甚至差点就要大打出手。
有人说这是天上神仙为之倾倒,所以带着这些花朵回归九重天之上,让它们脱离凡胎,绽放在九霄之上,还有人说这只是一个把戏,花只是被人偷走了。
但相较于后者,前者更加让人信服,毕竟是满城的花朵不翼而飞,试问除了神仙,谁还有这般奇特的手段。
只可惜到最后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无人知道那些花究竟去了哪里,却给古扬州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留下了一段民间传说。
而在现实世界里,勘测队伍走后没多久,政府的拆除文件也正式批复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北顶娘娘庙,毕竟在一片拆除建筑当中,它的面积算是比较大的。
所以打算先把这个给解决掉。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看守庙宇的王大爷,看着施工队的人进进出出,神情有些难过,毕竟他看守这庙宇已经多年,也守出感情,但是奈何他也阻止不了。
政府要搞建设,还是对标国际的大型建筑,这意义可太重大了,一旦立项万难更改。
附近工地已经彻底搭建成,只要等到娘娘庙拆除,工地就会朝旁边扩张,将周围的土地全部都涵盖在范围里面。
王大爷忍不住叹了口气,忍不住嘟囔,“就不能不拆么,虽然说政府要在这里修其他的建筑物,但是不一定要拆庙啊,咱们可以绕过去。”
旁边工程队的人忍不住笑道:“那得多突兀啊,而且这庙太破败了,到时候外国朋友们来了一看,很影响外观,还不如直接拆了。”
若是修缮娘娘庙的话,要花费不少时间还有精力钱财,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拆掉。相比于守护,自然是破坏的成本更低。
“大叔你要是没啥事就往旁边让让,咱们要开始施工了,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王大爷叹了口气,摸着斑驳的红墙,最后看了眼娘娘庙,神情透露着不舍,以后都看不到喽。
“咦?”
恰在此时,他眼角余光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顿时神情一怔。
“这些花怎么都开了?”
王大爷闲暇无事,在庙里面种了不少花花草草,此时忽而发现,这些花竟然全部都开了!
由于是清晨刚过来,之前还不曾注意到,现在有所觉后又去附近其他地方一看,便发现就连娘娘庙外面那些花坛里面也全部开花,争相斗艳!
要知道,如今已是深秋,落叶枯黄,本应是人间萧瑟之景,但此刻却好似时光逆旅,辗转回到了春天。
但若是脱离娘娘庙范围,就会看到依旧是秋日之景,黄叶打着旋落下,被风一吹就铺了满地。
和娘娘庙附近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好似大梦一个春秋。
又好似这些花朵本不应该属于这个萧瑟的人间!
“怎么突然开花了?”
“不知道啊,昨天都没有来着。”
“你还别说,这花还开的挺好看的,但好像也不是这个季节的花吧?”
“好看是好看,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也不是秋菊,现在绽放会不会不太好啊?”
随着日头升起,早期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但途径娘娘庙附近时,却被花朵盛况之姿给吸引了。
众人议论纷纷,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好看虽好看,但和秋日落叶一对比,就显得有些莫名的妖艳了!
王大爷心里一个咯噔,看着愈加嘈杂的娘娘庙,再也不复往日的宁静,心里总有些不安。
“花开,仙子下凡啊这是!”
“肯定是娘娘来过,特意给我们示警了!”
王大爷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如今施工队的人一过来,花朵争相绽放,这难道不是某种启示?
念及此,王大爷再也不敢耽搁,冲着不远处的施工队大喊道:“住手,这娘娘庙不能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