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当空,武馆镖局扎堆的虎台街山,随处可见南来北往的江湖武夫。
作为武人扎堆之地,往日以武犯禁之事屡见不鲜,也常有江湖蟊贼潜藏,是黑衙巡逻的重点区域。
但因为夜惊堂这活阎王在京城坐镇,如今的虎台街已经变得相当规矩,虽然谈不上夜不闭户,但当街私斗之事,好几天也不一定能遇上一起。
因为无事可做,例行巡逻的捕快自然闲了下来,虎台街一家客栈内,落脚的江湖人齐聚大堂,听着说书郎讲述新段子。
折云璃身着黑绿色的捕快袍,和同样打扮的萍儿站在客栈侧面的巷子里,也在全神贯注侧耳聆听: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老夫讲的,不是咱们夜大阎王,而是天上的一位真神仙……”
“这有啥意思,我还是想听夜大阎王皇城之上聚剑为龙……”
“唉,别着急。夜大阎王霸道归霸道,但人如冷面阎罗,不贪迷女色,讲起来终究少点趣味。今天老夫讲的这真神仙不一样,天赋奇高手腕通神不说,还……”
“好色?”
“何止好色,放在江湖上,都算武林败类,不光逼良为妻,占了一对不染尘烟的姑侄女,连亲师父都……”
“嚯……”
折云璃双臂环胸靠在墙上,听得是聚精会神,此时也啧了啧嘴。
萍儿乖乖巧巧站在跟前,因为如今知道的事儿听多了,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小姐,在我看来,夜公子和说的这人,也没啥区别呀”
折云璃摇头回应:“惊堂哥又没亲师父,哪有这人色胚。”
“可是,夜公子的红颜知己里,师徒三人都有两组……”
“师徒归师徒,和惊堂哥又没关系,私下各论各的,你问这么多作甚?”
萍儿抿了抿嘴,望了望街面,又凑在跟前嘀咕:
“夜公子早上就回来了,到现在也没见过来。以前小姐还说,有小姐一口肉吃,就有我一口汤喝,现在可好,小姐自己都喝不上汤,我还得大晚上陪着巡街,醋溜鱼都吃不上一口……”
折云璃抬眼看了看天色:
“还没到换班时间,你急个什么,待会回家不就能见到了……”
“哦……”
两个人如此瞎扯,听着客栈里绘声绘色的故事,在聊了不知多久后,忽然听到翅膀煽动的声音,继而一个圆滚滚的白脑袋,从屋檐上探头:
“叽?”
折云璃抬眼望去,眼底顿时涌现惊喜:
“幺鸡?你怎么来了?”
鸟鸟本来是跟着凝儿,但因为夜惊堂管制伙食,吃完午饭后,小西瓜姐姐也不喂饭了,才飞去宫里,想找最大方的胖头龙,结果不小心被夜惊堂逮个正着,此时转头示意了下巷子外的街面。
折云璃见此来到巷子口,转眼就看到一個头戴斗笠的黑袍公子,站在客栈门外的人群后方,也在专注聆听。
折云璃眼神一喜,连忙小跑到夜惊堂跟前,低声道:
“相公哥”
“呵呵……”
夜惊堂瞧见捕快打扮的小媳妇,眼底自然涌现笑意,抬手在捕快小帽上弹了下:
“还有一刻钟才换班,严肃点。”
“嘻”
折云璃连忙手按腰刀站直,摆出冷艳女捕头的模样,巡查客栈内外的动向,心里则在继续听说书先生瞎扯。
萍儿此时也悄悄摸摸挪到了后面,怀里还抱着鸟鸟,此时又询问道:
“公子要是去了山后面,还会不会带新的漂亮姐姐回来呀?”
夜惊堂对此摇头一笑:“等去山后面,我应该娃儿都二十多了,和华伯父差不多,那好意思再去骗人家小姑娘。”
“可是,仙家姑侄女哦……”
夜惊堂无言以对,也抬手在萍儿脑壳上弹了下。
三人如此等待一刻钟后,到了夜巡的时间,‘后门枪’小王带着新搭档从街上走了过来。
夜惊堂见此也没再听说书郎胡说八道,转身道:
“换班了,走吧。”
折云璃收敛了捕快架势,把帽子也取下来,露出了盘在头上的长发,可能是想和相公单独聊聊,便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萍儿:
“萍儿,你带着幺鸡去四方斋吃醋溜鱼吧,看把它馋的。”
“叽?”
鸟鸟见终于蹭到晚饭了,连忙拽着萍儿往梧桐街飞。
萍儿就好一口醋溜鱼,见小姐轻咳,自然没意见,还礼貌问了句:
“要不要给夜公子也带一份儿?”
夜惊堂刚在宫里吃完,对此摆手道:
“不用了,让鸟鸟少吃点,别喂成胖球了。”
“叽!”
鸟鸟十分不喜欢这话,拖着萍儿就走。
折云璃满眼都是笑意,等萍儿和鸟鸟跑开后,才自然而然抱住夜惊堂的胳膊:
“师父刚才过来了。”
“嗯?”
夜惊堂离开皇宫后,就在寻找坨坨云璃水儿,见此转头环视:
“你师父呢?”
折云璃眼神有些古怪:
“明天晚上不是要去宫里赴宴吗,师父上次答应了,但现在好像有点怯场,估摸正在考虑。方才还和我说,要是你来了,让你别找她,她明天没来,咱们就先庆祝,不用等她。”
夜惊堂对坨坨的性格相当了解,从来不会说空话,答应了会来,肯定会当场,只是现在有点迟疑罢了,对此回应道:
“待会我过去劝劝就好。”
两人如此闲谈,很快便离开虎台街,到了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夜惊堂见四下无人,觉得云璃上班一天应该挺累,便在身前半蹲:
“我背你?”
折云璃已经是媳妇了,对于这个自然没什么害羞的,轻轻一跳就趴在了背上,双手抱住脖子:
“相公哥哥一天挺累吧?”
“嗯?”夜惊堂搂着云璃的腿弯前行,闻声稍显疑惑:“我累什么?”
“家里这么多姐姐,伱这一回来,得挨个见面打招呼,然后再亲热一下,轮到妹妹我,都这个点儿了,还没见完,恐怕晚上连合眼的机会都没有,然后明天又得继续……”
夜惊堂如今挺忙,从早到晚都是陪媳妇,根本没有空闲时间。但他行走江湖至今,为的就是这一天,对此非但不觉得累,还乐在其中:
“每天陪着媳妇,总比在江湖人刀口舔血强,我天下第一的体魄,你还怕我累坏了不成?”
折云璃抱着包子,小南霄山压在背上,轻哼道:
“体魄再强,也怕车轮战慢慢磨,而且陆姨新花样特别多,用她的话说,就是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站不稳,你可别逞强,要是那天撑不住了,就和我偷偷说一声,我拉着你出门逛街让你缓缓……”
夜惊堂知道水儿花样多,但可惜水儿战斗力不行,纯粹是理论派,两三下就撂倒了。见云璃说起这个,他转头询问:
“水儿又教你新花样了?”
折云璃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少女的矜持,但内里特别好学,仗着陆姨不好意思,整天凑在跟前问东问西,把水儿都给问的开始躲云璃了。
见夜惊堂好奇,折云璃眨了眨眼睛,凑到耳垂旁呵气如兰:
“想见识见识?”
不得不说,妖里妖气的口气,和水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夜惊堂被幽兰鼻息吹拂耳根,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抬手在云璃屁股拍了下:
“大街上呢,别玩火,不然待会有你苦头吃的。”
折云璃年轻气盛,才不怕夜惊堂,凑在耳边继续道:
“前天我和陆姨逛街,还在范家铺子买了新衣裳,现在正穿着,惊堂哥就不想看看?”
夜惊堂虽然神色冷峻不凡,但回家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几分:
“回去再看。”
“哼”
折云璃便如同南霄山的小狐狸,见夜惊堂心神不稳了,非但不停手还变本加厉,手伸进黑袍衣襟,在胸肌上捏了捏:
“陆姨说的确实没错,惊堂哥果真好拿捏……诶?”
话没说完,折云璃就发现天旋地转,等到身形停下,已经转了个身,被挪到了夜惊堂前面,彼此面对面被抱在怀里。
因为双腿依旧夹着腰,折云璃自然感觉到‘刀把’硌着她,抬眼看着夜惊堂的神色,顿时怂了几分,左右看了看:
“还没到家呢……”
夜惊堂感觉云璃简直要上天,要是不好好管管,以后功力大成,怕是能把他拿捏的找不着北,当下双手搂着云璃,做出猴急模样:
“没事,反正又没人。”
说着低头含住红唇,作势解云璃的腰带。
折云璃见状自然懵了,连忙抱住惊堂哥的脖子,下巴放在肩膀上,致使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不让夜惊堂乱动:
“开个玩笑罢了,大街上呢。”
夜惊堂顺势在臀儿上拍了下:
“以后还敢不敢当街调戏相公?”
“敢。诶?……不敢不敢,我亲你下行吧。”
折云璃在脸颊上啵啵两口,又紧紧抱住,不让夜惊堂乱来。
夜惊堂这才满意,就如此面对面抱着,很快便回到了天水桥的新宅。
因为来了客人,新宅中灯火通明,热闹了不少。
夜惊堂落在围墙上,抬眼便瞧见华夫人在大花园中就坐,和青芷一起赏月,面前还摆着果盘,已经缓过来的三娘,如同贤惠夫人,在旁边含笑交谈,半点看不出白天穿着黑丝浑身抽抽的样子。
而青禾则在后院的丹房中,依旧在练着自己的不老仙丹,凝儿和华夫人不熟,没好意思露面,在旁边搭手,彼此窃窃私语,应该是在暗暗琢磨明天晚宴该怎么对付皇家四姐妹的事情。
折云璃扫视一眼后,便先行从怀里下来:
“惊堂哥先回屋吧,我去和师娘打声招呼,看她待会过不过来。”
夜惊堂没瞧见华伯父的踪迹,也不好凑到真岳母大人面前瞎扯,当下便把云璃放下,先行回到了梅花院。
如今姑娘们都已经回到京城,夜惊堂也没了身外事,以后便是在家里长住,房舍自然也都分好了。
三娘在凝儿手上吃过亏后,便学会了先下手为强,如今还是住在梅花院的西厢,青芷无依无靠又有身孕,被安排在了梅花院的东厢,都和他住在一个院。
凝儿最初选了竹院,如今白锦、云璃自然也都住在竹园里,三个人刚好一间院子。
钰虎离人怀雁虽然多半时间在宫里,但在新宅还是给准备了房间,一起住在兰院。
而青禾、水儿这对冤家,虽然互相掐架就没消停过,但关系无疑也是最要好的,两个人一起住在菊院。
每个院子三间房,每间都有丫鬟居住的耳房,算起来能住三十多号人,秀荷、绿珠等人自然也住在一起。
三娘购置宅院的时候,特地买了个能住老爷加十一房姨娘的院子,说起来如今还缺了一房。
但夜惊堂已经非常满足了,也没有找‘小十一’的打算,在环境雅致的宅子里转了圈后,便回到了梅花院。
梅兰竹菊四个院子景色不同,但大小并没有什么区别,只因‘梅开百花之先’,他这相公才住这里。
夜惊堂本以为院里没人,但来到梅花院的十字步道上,却发现东侧的书房亮着灯火,窗户上能瞧见一道女子剪影,鼻梁高挺腰身纤长,光看侧影就知道是个绝世美人,虽然衣襟起伏不大,但也是因此才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好似没有浸染过半分俗世欲念。
夜惊堂瞧见这独一无二的侧影,就认出了是家里的魅魔大人,悄来到正屋,往书房里打量。
正屋较之往日,也出现了不少变化,‘凌寒阁’匾额下方的中堂画,换成了笨笨那副‘问仙图’,内容是他站在龙门崖上,抬头看着九天之上的奉官城,整体画面冲击力极强,哪怕夜惊堂不通书画,也能看出这幅画恐怕比这座宅子都贵重,每次青芷进屋都得看好久。
而书房之内,也多了很多物件。
四周墙壁上,挂的是媳妇们的墨宝,有离人的游侠逛街图,也有怀雁临摹的小贩买鸡图,青芷在夕霞寺画的那副美男图,和钰虎的些许墨宝也挂在其中,虽然水准有高有低,但夜惊堂都视若珍宝,保护的非常好。
书桌后的书架上,也摆了不少书籍,但他的书房,想找诗经典籍等正经书显然比较困难,里面全是精装版《侠女泪》《艳后秘史》等物,笨笨给他画的几本画册,甚至用装鸣龙图的玉匣装着,以免不小心弄坏。
而收集的江湖至宝鸣龙图,具体扔在哪儿了夜惊堂都没去管,如果有艺高人胆大的小蟊贼,费尽心机跑进来偷走玉匣,回去打开一看,恐怕会当场吐血。
书桌上的摆设也挺多,笔架上挂着五族联盟的族珠,当年给鸟鸟买的碧玉小乌龟,又放在了笔架旁边,笔架上挂着青芷送的笔,因为平日里都是青芷用书房,青芷也不习惯带兵器,大笨笨送的匕首‘青鹤’,也端端正正放在书桌前方。
桌上点着一盏烛灯,身着白色长裙的璇玑真人,在太师椅上端坐,裙摆上绣着几朵花瓣,此时正提笔在纸上描绘,神态极为认真,看不懂半点懒散迹象,看起来就是个出尘于世的道门仙子。
夜惊堂在门口驻足,见水儿少有的很正经,都不好打扰,便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璇玑真人境界和夜惊堂差距甚远,并未发现夜惊堂来了,听到声音,才抬起桃花美眸,而后又继续勾画,声音轻灵:
“回来了?”
夜惊堂瞧见如此端庄冷艳的水儿,还真有点不习惯,缓步走进屋里:
“嗯。在忙什么呢?”
“好久时间没动笔,有点痒了,随便画画。”
“哦……”
夜惊堂觉得这话挺怪的,但也没瞎想,走到书桌前抬眼一看,就发现镇纸压着的纸张上,画的并非道门法咒等正经东西,而是一副美人图。
图上美人身材十分火辣,光看线条就知道是青禾,而且没穿衣裳,被他搂着腿弯抱起来,可劲儿糟蹋,从面部神情到肢体动作,都称得上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夜惊堂正经神色一收,绕过书桌低头仔细看:
“不愧是笨笨师父,这画工一看就是大家……”
璇玑真人从宫里回来后,没遇见夜惊堂,便又去调戏青禾,结果被青禾撵出来了,才在这里画青禾的本子,准备当做‘把柄’,待会去逗青禾。
见夜惊堂满眼放光,和看见稀世珍宝似得,璇玑真人自然又改主意了,用笔顶着夜惊堂额头推开:
“想要?”
“嗯。”夜惊堂毫不掩饰的点头。
璇玑真人放下画笔,站起身来,臀儿枕着桌沿,把画卷挡住:
“你准备出什么价码?”
夜惊堂看不着了,便把目光移回水儿的绝色脸颊,无奈道:
“咱们这关系,还提什么价码,多见外。”
说着凑上前去,双唇相合。
璇玑真人倒也没躲,只是拿起桌上的合欢剑,屈指轻弹剑出三分,把夜惊堂逼退:
“亲师徒明算账,想要为师的东西,总得孝敬哪有白给的道理。”
夜惊堂觉得水儿白给的挺多,但话说到这了,再想白拿未免有点脸皮太厚,便在太师椅上坐下,抬眼望着居高临下的小水水:
“我能给的都给了,还能给什么?要不抽时间我好好照顾你三天?”
璇玑真人又不傻,真让夜惊堂单独糟蹋三天,她出门看见根棍子恐怕都腿软,当下双臂环胸稍加琢磨:
“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哪怕成了天下第一,也不能懈怠。不如这样,为师来考考你心智,你能不动如山,为师就把这幅画给你,再额外送你一副自己的。要是没守住本心,罚你一个月不准碰后面的闲书,如何?”
夜惊堂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青涩游侠,见此靠在了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坐着:
“行。不过我要是心智过人,不为所动没被你诱惑到,你可不许生气。”
璇玑真人微微颔首,而后也不再多说,转过身来,背对夜惊堂爬上了书桌。
以璇玑真人的本事,想上桌子也就脚尖轻点,专门用这个姿势,明显是故意的。
夜惊堂靠在太师椅上,首先便看到水儿俯身,宽松裙摆下的完美满月呈现在了咫尺之外,随着上桌的动作轻轻摇曳,弄的他差点习惯性就伸手拍了下。
“咳”
夜惊堂感觉有点高估了自己,方才的从容不迫荡然无存,轻咳一声目光移开了些,放在了墙上的画卷上。
璇玑真人爬上桌子,挺起腰身显出完美腰臀曲线,回过双眸:
“不敢看了?”
“怎么会。”
夜惊堂收回眼神,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做出波澜不惊的模样,继续看着水儿作妖。
“哼”
璇玑真人也没多说,抬手拔下发簪,微微摇头,墨黑青丝便如同瀑布般洒下,又高抬双手,把头发挽成了一个很成熟知性的款式,而后解开白裙,雪腻香肩和完美腰背也呈现在眼底,直至褪到腰窝下方,硬要能看见股沟,马上就能看见重点却又给停下来。
夜惊堂手掌握了握,强忍住把裙子再勾下去些的冲动,开口道:
“就这?”
“还没开始呢。”
璇玑真人背对夜惊堂,在书桌上跪坐,左右打量后,又左手撑着桌面,右手伸向桌角的一个笔架。
本来这动作没什么,但问题是水儿跪坐在桌子上,还背面向敌,裙子褪到腰间,这么俯身伸手,随着臀儿离开腿肚,摇摇欲坠的裙摆自然滑了下来,露出毫无遮掩的满月,腿间能看到白色小布料,的丰腴小月牙……
“咳……”
夜惊堂觉得自己确实是凡人,这种考验,他哪里扛得住,好想伸手摸摸,但水儿马上就回过头来:
“嗯?”
夜惊堂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微微摊手:
“我又没动手,咳嗽两声也不行?”
璇玑真人倒也没要求太严,腰儿轻摇,在笔架上慢慢挑选,直到夜惊堂坐立不安了,才取出一支小毫,在墨水中沾了沾,回头递给夜惊堂:
“以前教过你写字,记得你写了个‘不过如此’,再写一遍让为师看看,有以前的水准,便算是你过关了。”
夜惊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抬手结果小毫,左右看了看:
“在哪儿写?”
璇玑真人挺起腰背,在夜惊堂眼前跪坐,显出线条无暇白如羊脂的满月:
“嗯哼”
“啊?”
夜惊堂觉得这简直是在为难人,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写出个不失水准的‘不过如此’,那怕是真成断绝红尘的圣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眼见水儿眼神挑衅,夜惊堂暗暗咬牙,还是拿起小毫,在后腰上书写。
位置在后腰,璇玑真人回头也很难瞧见,便端正跪坐着,仔细感受笔锋,刚写两下,便蹙眉回头:
“你在写什么鬼东西?”
夜惊堂基本上已经认输了,用手扶着月亮让水儿别乱动:
“不就一个月不看杂书吗,我忍住的,等等,马上就好。”
璇玑真人见夜惊堂认输了,自然不再制止,只是轻哼道:
“画可不给你了。”
“以后每天考验我,什么时候过关什么时候给我,行吧?”
“也行……”
夫妻俩如此调情在闺房之中,虽然羞人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夜惊堂显然忘了,待会还有正事。
就在夜惊堂认认真真写完,正在仔细鉴赏之时,梅花院外传来了脚步声,以及话语:
“你自己陪着夜惊堂就行了嘛,干嘛非得把我拉着。”
“人多热闹嘛,我又不会和陆姨一样老欺负梵姨……”
璇玑真人听到声音,心头便暗道不妙,当即把裙子拉起来。
但屋子里亮着灯,云璃和青禾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狐媚子的剪影,跪坐在了桌子上,正在匆匆忙忙穿衣裳。
折云璃见状一愣,继而就眼神古怪起来:
“哟陆姨,你都开始偷吃了?”
梵青禾逮个正着,身边还有云璃撑腰,气势自然上来了:
“妖女,连云璃的床你都抢,你真好意思?”
璇玑真人不怕青禾,但在云璃面前发烧,总觉得怪怪的此时已经从桌子下来,摆出端正正经的神色:
“胡说什么?我教夜惊堂点东西罢了。”
“教什么东西要脱衣裳?你以为我们没看见?”
梵青禾走进屋里,就开始在书房打量,结果抬眼就看到了她的春宫图,当即柳眉倒竖:
“妖女!”
折云璃吃瓜不嫌事大,还凑近打量拱火:
“嘿,画的还是梵姨和相公哥,陆姨你画的?真好看……”
璇玑真人感觉情况不太对,转身道:
“你们先歇息吧,我进宫看看……”
梵青禾抬手就把水儿拉住,押着去西侧的睡房:
“你还想跑?在背后画我是吧?今天你就用这招给云璃开开眼界,不然这事儿没完……”
璇玑真人知道躲不过去,便想偷偷擦腰后的字迹:
“我跑什么?你……你这逆徒,松手!”
话没说完,璇玑真人就发现小动作被夜惊堂逮住了,握着手腕不让她擦,眼神顿时羞恼。
夜惊堂天天被水儿勾搭,好不容易看到水儿落入窘境,岂会轻易放过,捉住水儿手腕,把她推到了床榻上坐着:
“天色晚了,早点休息吧。”
梵青禾发现了水儿的异样,猜到衣服下面应该有惊喜,便摁着不让乱动:
“对啊,平时妖里妖气,现在你矜持个什么?”
折云璃倒是非常贤惠,帮璇玑真人解开裙子:
“是啊,我又不会笑话陆姨……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放肆笑声,忽然从闺房中响起。
梵青禾本来在凶水儿,听到笑声才回过头来,结果就发现水儿后腰下,写着‘相公用力’四个字,眼神也是一愣,继而就是‘嗤‘的一声,香肩微抖笑了个花枝乱颤:
“哈哈哈……”
璇玑真人被一大一小嘲笑,清理出尘的脸颊也化为涨红,但纵横闺房这么久的魄力还在,并未露怯,轻哼道:
“惊堂,你不给青禾也写个?”
“嗯?”
梵青禾笑容一僵,继而连忙挡住后腰:
“凭什么?我才不写这鬼东西。”
折云璃也是笑容一收,坐在跟在当起了乖丫头,免得陆姨恼羞成怒把她也拉下水。
璇玑真人肯定没折腾云璃的意思,见青禾敢笑她,当即就反手把青禾按住,想在腰后写字,青禾肯定不让,于是两个人就在床榻上打滚儿,开始尝试锁住对方。
折云璃和夜惊堂在旁边兴致勃勃看戏,刚看没多久,凝儿三娘青芷,便结伴走了过来,发现已经开始了,就闷不吭声自觉进屋关门,也凑到跟前打量,而后就是:
“噗相公用力,哈哈哈……”
骆凝明显愣了下,发现是夜惊堂的字迹,便蹙眉道:
“小贼,你怎么尽搞这些有的没的?”
华青芷脸色涨红,不好笑话陆姐姐,便夸了句:
“相公的笔力又有长进了写的真不错……”
璇玑真人被当众处刑,丝毫不示弱,把青禾摁住,转头看向三娘:
“笑什么?你以为你跑的掉?待会我帮你写个‘一夜湘君白发多’……”
裴湘君见水儿还敢挑衅,自然不会被吓到,当下也坐在了收腿坐在了跟前,帮忙按住水儿:
“惊堂,过来。”
夜惊堂很想现在开始试试,不过环视左右后,又询问道:
“白锦没回来?”
骆凝还是很照顾夫君的,见情郎询问,回应道:
“应该在家里躲着偷偷练功,你过去看看吧,要是不过来别逼她,明天能去赴宴就行了,我们在这等你。”
三娘也是善解人意道:“你去吧,我刚好给水儿打扮下,待会给你个惊喜。”
夜惊堂今天都没见着坨坨,哪里睡得着,当下也没多说,让媳妇们先行打闹,起身走向窗口,闪身就不见了踪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