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快别吵了，我的头已经够疼了。”
尽力的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忍住抬起头向上看去的欲望，而是直视向了牙吉和金瑞二人。
“牙吉，我依旧提议投靠范德尔。”
“你是疯了吗？你的生意都已经做到了上城去了，你真要投靠范德尔？那你的生意岂不是黄定了？”
“生意生意生意，牙吉，我看疯掉的人是你才对！”金瑞在一旁皱起眉头，伸手一拍桌子，他对牙吉大声说道：“比起生意，你难道不认为你的小命更重要吗？”
“他可不一定会杀了我们。”
见金瑞要开口反驳，牙吉率先一步打断了他，大声说道：
“别拿菲丁说事，菲丁那是自讨苦吃，他把手伸进了黑巷，还偷了上城的枪，菲丁破坏了他定下的规矩，那被他宰了也是活该。但是我们不同，只要我们安分守己，只在自己的地盘上待着，那他难道还会对我们下手吗？”
“而且没了生意，我根本管不住我底下的那群人，喂不饱他们，到时候被吃掉的人就是我了！”牙吉怒吼着说道。
金瑞往前一步，顶着牙吉的头，怒气十足：
“你个蠢货，范德尔这次明显的就是要统一整个祖安。你还以为能出现和以前一样不站队的情况吗？他们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改革祖安！一直当着墙头草的我们是最先被盯上的人，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
“那至少也会来拉拢我们。”
“拉拢？牙吉，杀了你，再杀了你的人，然后接手你的地盘对他们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你是不是忘了他是谁？他可是范德尔！地沟的黑猎狗，吃人不吐骨头的猎犬说的就是他！他可是没少干这种事！”
牙吉和金瑞又吵了起来，这让她站在边上很紧张。
死神在头上坐着，没有人能够冷静下来。
生怕牙吉和金瑞的争吵引起了他的不满，下来一剑一个。
“够了，牙吉。”
女男爵看着牙吉，摇了摇头，“我和金瑞的想法一致，我们打算投靠范德尔。”
“你疯啦？”
“我没有疯，牙吉，就像是金瑞说的那样，其实真疯了的人是你才对。”
女男爵认真说道：“这个生意没了，我们还有别的生意能做，恕瑞玛也好，诺克萨斯也好，总有需要我们帮忙走私的国家，赚钱的方法有的是。但是小命...没了就是没了，牙吉。”
“两票压你一票，如果你还认可着我们的联盟的话，那么牙吉，还请你相信我，我的猜测是不可能出错的。”金瑞对着牙吉认真的说道。
他们三人结盟控制着这周边，手底下的人数加起来能够突破百多号人，妥妥的个祖安大型团伙，要知道三人加起来的手下要比黑巷的范德尔还要多了。
“我...”
牙吉还是不愿意。
就如他先前所说的那般。
金瑞和她是完全可以投靠范德尔的，他们俩能认这个亏。但是牙吉不行，他能控制他手底下的那帮人，靠的就是钱，而如果失去了du品生意，没有了钱，那么不用他管辖范围里的穷人们去闹，首先闹起来的肯定就是牙吉自己的手下们。
为此，不投靠范德尔很可能会死，但是如果没有了生意，自己也一样很可能会死，而且就算是不死...但没有了财富，地位，权利...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但就在牙吉又要开口劝劝这两人的时候，他张开的嘴，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惊嗝。
牙吉呆呆的看着女男爵的身后，在她身后的窗口上，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了窗台上，他正提着一把短剑，静静的坐在那，另一手拿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正在往包里塞。
“你...你...”
女男爵看到牙吉的目光，知道了他看到了什么，没敢回头。
她生怕自己才一回头，迎面上来的就是某人的一剑。
当年他就是那么的砍了自己的一条腿...
“黑冰，说说吧，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林文收起了面包，将手搭在腿上，笑呵呵的问着女男爵。
“就...就在刚刚。”
黑冰不敢欺骗他，如实的说了出来。
“你竟然能发现我，真是奇了怪了，你明明没有抬过头的啊...”林文摇晃着两条腿，有些感慨。
自己的隐秘技能丫真就那么差啊？
好歹接近两百的敏捷了，而且...他还是提前三人一步进的屋子，但这都能被发现的吗？
林文有点怀疑人生了。
“大人，我是无意从杯子里的水看到了你。”黑冰连忙说道。
“...”
林文沉默了。
果然，密探什么的也是个技术活啊。
如果是顶级家族的密探，那肯定是不会犯这种小失误的。是的啊，人挂在天花板上，还以为自己很帅，然而却被一杯酒水就给整出来了。
“那你说的还算诚恳。”林文用剑身轻拍了拍黑冰的肩膀，这个“亲昵”的动作却让她身体一颤。
林文认为黑冰可能发现他了，也是从她突然行为异常看出来的。
语气听着好像是很冷静，但林文却听出了她声音在抖。
她在害怕。
也因此，她说要投靠范德尔的事，不是不能信。
而且，林文看向金瑞，竖起拇指：“金瑞你也不错，大局观很好啊。”
金瑞沉默着的低下头。
“反倒是你...”
林文最后转身看向了牙吉，这个在祖安称霸一方的炼金男爵，此刻正哆嗦着身体站在林文的面前，双腿不停打颤。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牙吉的反应不出林文的意外。
所谓的炼金男爵，听着逼格高的不行，可比范德尔的黑猎犬要牛多了，但是林文在亲身接触了他们之后，只能说...真就是距离产生美吧。
所谓的炼金男爵，说白了也就是大点的黑帮头子而已。
在执法官的面前，走私的货物被查出来了，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日后的祖安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炼金男爵，不是皮城管不了，而是皮城故意为之。
因为炼金男爵们的出现能够很好的管理着祖安的各个辖区，出了事，执法官们压根不用去辛苦找人，招个手，这帮炼金男爵们就乖乖的犯人给送上去了。
男爵？
哈哈。
“要生意，还是要命。”
林文出声问他。
“你，你不能这样...我没有破坏规则。”牙吉的牙齿在打架，他当然怕林文，祖安的男爵们，就没有不怕林文的。
自打某位男爵在半夜被他借了脑袋一用后，地沟里不是没想过针对他，但每次都被他轻松化解，然后...迎来的便是另一场的屠杀。
慢慢的，地沟执法官的名号，便也就出现了。
范德尔和希尔科是祖安的天？
以前是！
祖安的天，如今早就变了。
“我可以投靠范德尔，只，只要范德尔允许我做生意，大人，你知道的...没有了生意，受到影响的不只是我，还有祖安，我们不能没有这个生...”
“快闭嘴吧。”
林文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我昨天晚上还在和我家的孩子讨论规则的事情，没想到今天我又要再说一遍，规则...牙吉你是在和我谈规则吗？”
“黑冰，你们现在遵守的规则，是谁定下的？”
牙吉愣住了。
黑冰马上回答：“是您。”
“听到没，牙吉。”
“你现在是在和制定规矩的主人谈规则？”
“我现在就改了这个规则，你能拿我怎么办？”林文说着，手腕轻轻一抖，只是一刹，鲜血喷涌而出，在林文面前的黑胖子甚至没反应过来，一条粗大的手臂就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啊！！！”
等牙吉回过神，他马上用另一手抱着胳膊，趴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黑冰和金瑞同时吞咽一口唾沫，鬓角有汗珠滑过。
“谈规则，我说不让你们销售du品，但是你们遵守了吗？”
林文冷笑了一声，看了另两人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牙吉，冷漠说道：“这些破玩意制造出来就是个错误，你们还只卖给自己人使用，明明你们都知道它的危害，却还在底城大肆售卖。你们要是能卖在上城，让皮佬们都跟着尝个鲜，那我还得夸你们这帮杂碎一声，但是你们只在窝里横，这叫个什么事？”
黑冰和金瑞沉默着，都不敢吱声。
房间里，只有着林文冷漠的声音，还有鼻涕和眼泪在狂飙，正死命嚎叫的牙吉。
黑冰和金瑞看到牙吉这样，内心都生出了一丝悲哀。
但他们却不敢在林文的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悲哀。
牙吉的这一幕...他们见过太多太多了，而造成那些画面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这些炼金男爵。
“别耽误我时间，我忙的很。”
“我再问你第二遍。”
林文将剑尖抵在牙吉的后脑勺上，毫无感情的冷声说道：“要生意，还是要生命。”
只要牙吉的前三个字里有不满林文心意的，那么他手中的这把小多兰剑，就会瞬间贯穿牙吉的后脑。
林文当然不喜欢杀人，可是生存在祖安这个地方...林文就算再不喜欢，但接触的多了，也难免会慢慢冷漠。
更何况现在更是不能不杀！
为了祖安的大业。
林文甘愿当这一把刀。
其实有的时候，阻碍祖安崛起独立的不仅是上城皮佬们的打压，还有着祖安内部的内斗。
牙吉黑冰和金瑞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的眼中只有着钱，他们甚至最近还开始学起了享受，明明都是地沟出身的家伙，但是却在舞步走廊买下了不少的房子，那些房子靠着皮城的领边，他们还种上了些花。
哈，那可是花啊。
那在祖安可是奢侈品！
“1，”
“2，”
“我要命。”
牙吉跪在了地面上，将脸靠向林文的鞋面。
“好主意。”
听到牙吉的回答，林文一笑，收起了剑。
“黑冰，把希尔科的事都告诉我。”
“是。”
——————
十几分钟后，从黑冰的嘴里打探到了希尔科的消息，林文在走前，再次的警告了三人。
牙吉抱着断手连连点头，希望林文赶快走，这样，他就能找人接上自己的手臂。
机械的...总是没有原装的好用。
而林文也没有多待。
就像是林文先前说的那样，他赶时间。
——————
深夜，祖安的地沟里不会再有居民出现。
能在深夜出没在街头的，都是祖安最凶狠的犯罪份子，普通的小混混和黑帮，在夜里也不敢在祖安的巷里乱闯，因为只需要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的一早，幸运的家伙们就很有可能成为被熟人给认领的一具尸体。
在一个有着大螃蟹牌子的废弃车厂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口哨。
林文的一个口哨，马上打破了四周安静的氛围。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
林文踩了踩地面，大声说道。
但没有人回应他。
直到...林文弯下了腰，将拳头对准了地面的一角。
“1，2...”
林文开始数数。
才数了两声，厂房里便亮起了灯光。
林文转身看去，就见希尔科正站在二楼上，双手按在护栏上，正深深的凝视着他。
“我这次应该没有招惹到你吧？”
“没有你的教唆，菲丁他敢闹事？”林文看着希尔科，他的身后正站着几个大汉，还有...瘦弱的辛吉德。
“我并没有教唆他，我只是...贩卖了几瓶微光给他，告诉了他微光的作用。”希尔科开口说道，“这应该不算教唆？”
林文摇了摇头。
和希尔科说话，千万别给他拐进去了。
跟着这家伙的思路走，那很容易就被他给洗脑。
毕竟...他真的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家伙，林文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希尔科，很有领袖魅力。
如果蔚和爆爆是他的养女，如果林文先认识的人不是老卓朗和范德尔而是希尔科的话，那么他现在肯定被希尔科给洗脑成了一个战争疯子，说不定现在都在上城成了个变态杀人狂了。
“行了，我这次来找你，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虽然你不听我的话，确实是让我有些生气。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个家伙并不怕死，所以，我也不用威胁牙吉的办法来威胁你了。”
“你是从那找到我的？黑冰他们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毕竟，我的屁股没他们的大。”希尔科幽默的说道。
“你可以接着研发你的微光，但不准传播出去...”
希尔科没有出声，他在等着林文接着说下去。
“至少在消除副作用前，不准让我在祖安看到有人售卖微光。”
“实验数据是研发的过程，没有他们，我从那里得到数据？”
希尔科的身后，辛吉德开了口。
“那我不管。”林文摇了摇头，但又说道：“而且希尔科，嗯，还有你身后的那位...炼金学家？”
“比起微光...我有一个更好的东西，你要不考虑考虑？”
林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蓝色的石头。
希尔科眯起眼，他那被剧毒污染过的眼睛，猩红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这是什么？”希尔科问。
林文举着石头，笑着说道：“它叫做海克斯水晶。”
不等希尔科问作用，林文主动开口解释说道：“它是比你的微光...要更明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