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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季元入京,冲突矛盾,陈正儒受伤,神武大炮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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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二年。

  五月十五。

  整个大魏京都,比前几日明显要热闹不少。

  甚至一度超过了佛门辩法的热度。

  只因一位自称武帝遗孤的皇子,即将要来到大魏。

  京都之外,也早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等待着这位皇子的到来。

  而京都内,也风起云涌。

  各地藩王回京,用的借口都很蹩脚,上缴财政的,回京探亲的,还有想来京都游玩几日的。。

  理由千奇百怪,但世人都知道,大魏藩王这趟回京,其目的都是这位大魏皇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魏皇子来者不善,否则的话,三日前也不会这般刚烈。

  无视皇权,执意入京。

  皇宫内。

  陈正儒依旧苦口婆心,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女帝坚持了三日,最终还是妥协,答应皇子入内。

  按理说,既然做出选择,就应该坚持到底,如今让季元入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陛下。”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阻绝此人入京,虽会惹来一些民间流言,可如今大魏王朝蒸蒸日上,百姓能吃饱喝足,稍稍管制一番,倒也不怕什么。”

  “再者,无论是突邪王朝还是初元王朝,都无法影响我大魏,有八位一品强者镇守,大魏已经无惧任何势力。”

  “用皇权压制,固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也绝对不是不可以做,您允许他入京,对大魏不利啊。”

  “各地藩王原本已经打消念头,现在七成藩王聚集大魏,其心可诛,不管此人是真的遗孤还是假的遗孤,对我大魏来说,都是祸害。”

  陈正儒开口,他到现在还是想劝说女帝,下令阻绝季元入京。

  现在季元还没有彻底入京,一切还有转机,只要女帝下令,那么什么都好办了。

  可龙椅上。

  女帝长长吐了口气,望着陈正儒,声音显得平静。

  “陈爱卿,你当真以为不让他入京,他就入不了京吗?”

  女帝开口,一句话让陈正儒有些愣了。

  “陛下,是何意?”

  陈正儒皱眉问道。

  而女帝在这一刻则不由起身,望着陈正儒,神色平静。

  “陈爱卿,他既然敢来大魏,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阻止与不阻止,意义又何在?”

  “朕是能杀他,还是能做什么?”

  “倘若朕当真杀了他,这弑兄二字,足以让大魏国运崩塌。”

  “那个时候,天下人都要指责朕。”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可以肆无忌惮。”

  “所以,拦不住他的。”

  女帝缓缓开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此话一说,陈正儒却显得有些沉默了。

  过了半响,陈正儒还是有些忍不住道。

  “陛下,那您之前为何下令?”

  陈正儒开口,望着女帝,显得有些好奇。

  “不下此令,又怎能知晓,到底有多少人支持他呢?”

  女帝开口,一句话让陈正儒恍然大悟了。

  这三日,女帝并非是在衡量,也不是示弱,而是在引蛇出洞。

  让支持季元的势力,统统浮现出水面。

  之前虽然有所猜测,可终究不好确定,现在的的确确可以确定那些势力在背后支持季元了。

  大魏藩王,王朝阳,七星道宗,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佛门,还有民间一股势力。

  这些势力加起来,的确可怕。

  “陛下,那您到底有什么办法?臣,实在是难以猜透。”

  陈正儒开口,他望着女帝,眼神当中满是疑惑。

  眼下突然出现个什么武帝遗孤,且不说别的,敢如此浩浩荡荡前来,显然是无所顾忌。

  这种人的出现,对大魏来说,就是祸害,而身为大魏的实际掌权人来说。

  女帝应当极其抗拒才对,让对方入京,这就是养虎为患啊。

  “朕自有打算。”

  “陈爱卿,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你放心,朕不会乱来的。”

  女帝开口,这一刻她的目光露出一抹寒芒。

  她是大魏女帝,怎可能没有一点手段?对于这件事情,她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只是怎么做,如何做,不需要告诉别人。

  听到女帝这般回答,陈正儒沉默了。

  “既然陛下已有打算,那臣就不多说了。”

  “臣做好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哪怕这位皇子自证清楚,陛下也绝不可与他相见,至少等待数月。”

  过了一会,陈正儒朝着女帝深深一拜,既然女帝自己心里清楚,那他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将关键点说出后,他也便告退离开。

  就如此。

  时间流逝。

  转眼之间已到午时。

  正午阳光极其刺目,不显温和。

  而大魏京都外。

  却直接沸腾起来了。

  “来了,来了。”

  “皇子来了。”

  “大魏皇子来了。”

  随着一道道声音响起,这一刻整个大魏京都彻底沸腾。

  百姓们并没有欢呼,但却显得格外激动,毕竟能看到武帝遗孤,也是一件幸事。

  远处。

  一支队伍缓缓出现在京城之中。

  前后两座玉辇,显得无比奢华,突邪军兵也显得气势汹汹。

  突邪精锐骑乘着一头头异兽,这些异兽像狮子一般,但有一条铁鞭,看起来十分凶猛。

  人们投去目光,想要看一看这大魏皇子的容貌。

  而玉辇内。

  季元也感受到百姓们投来的目光。

  他没有出面,相反显得十分高冷,端坐在玉辇内,无比平静。

  队伍缓缓行来。

  东城门口。

  几道身影也出现在此。

  分别是丞相陈正儒,刑部尚书张靖,还有兵部尚书周严。

  三位尚书早已经在京都内等候许久。

  如今,随着大魏皇子的到来。

  当下,陈正儒率领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缓缓走了出去。

  “止步。”

  陈正儒来到京都外,他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册圣旨,望着这行队伍。

  当下。

  队伍停驻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由看向陈正儒,包括玉辇内的季元。

  他神色漠然,望着陈正儒,一语不发。

  “奉陛下旨意,命季元于天阳宫内,等候验明。”

  这是陈正儒的声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下达女帝的命令。

  让季元去天阳宫等候验明身份。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不管如何,身份若是不验明,你说你是大魏皇子你就是大魏皇子?

  这可能吗?

  谁服?

  检验身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无非是什么时候检验身份,如何检验罢了。

  可玉辇当中。

  季元的声音,却缓缓响起了。

  “你是陈正儒吧?”

  玉辇内,季元的声音响起,他没有直面验明身份这个问题,而是询问陈正儒。

  “是。”

  陈正儒神色平静,给予了回答。

  待陈正儒回答后,季元点了点头,不过他眼神依旧平静。

  “本皇听闻,这几日你在朝中不断弹劾本皇,要将本皇拒之大魏之外,这事是真的吧?”

  季元继续开口,询问陈正儒。

  听到这话,众人有些好奇,有部分人不禁皱眉,周严和张靖两位尚书神色不太好看,但他们没有说什么。

  “食君俸禄,替君分忧。”

  陈正儒淡然开口。

  “狂妄。”

  但下一刻,季元的声音不由响起,他注视着陈正儒,即便有一层纱布遮挡,也依旧让人体肌生寒。

  这一道暴喝声响起。

  季元眼神当中充满着冷意,他注视着陈正儒,眼中既有冷意,也有杀意。

  众人沉默,百姓们一时之间不敢说话了。

  这种事情,他们不能参合,只能看看热闹。

  “如何狂妄?”

  只是陈正儒没有被吓到,他身为大魏丞相,什么风风雨雨他没见过?

  “吾身为先帝遗孤,乃是大魏皇子,季灵的亲生哥哥,体内流淌着大魏皇室之血。”

  “年幼之时,本皇遭遇不幸,流落民间,如今得天命所承,回归大魏,而你要让我妹妹下旨,将本皇子阻绝于外。”

  “让我妹妹背负天下骂名,你身为大魏臣子,这是不忠不义之举。”

  “大魏王朝,哪怕是许清宵也不敢阻止我们兄妹相见。”

  “你又算什么东西?”

  “说你狂妄,有错吗?”

  季元开口,上来便是口诛笔伐,怒斥陈正儒不忠不义。

  面对这般训斥,张靖与周严有些沉默,他们皱着眉头。

  而陈正儒并无任何一丝畏惧。

  依旧是面色平静道。

  “未查明情况之前,大魏无皇子。”

  陈正儒没有选择退缩,而是硬刚到底,主张阻绝皇子在外的的确确是他,既然做了,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放肆。”

  “陈正儒。”

  “你莫不是以为,你是大魏丞相,就可以任意妄为吗?”

  “这大魏,不管如何都是我季家的。”

  “本皇既然敢来京都,自然是有底气,你这般言论,是想死吗?”

  季元开口,眼神之中满是冷意。

  “放肆。”

  “狂妄。”

  这一刻,张靖与周严两位尚书纷纷开口了,他们的确不想得罪季元,但也没想到的是,季元会如此狂妄。

  这还没有验明真身,就如此狂妄?

  若是验明真身后,岂不是要上天。

  “闭嘴。”

这一刻,一道如雷的  不过并非是季元的声音。

  而是怀宁亲王的声音。

  此时此刻,人群当中,怀宁亲王跟随着数百精兵,这些都是他的随从者。

  每一个都不是善茬。

  而怀宁亲王周围也有几位王爷,比较熟悉的便是镇西王。

  算起来,一共四位王爷,全部聚集此地了。

  怀宁亲王出现。

  他杵着拐杖,眼神冰冷,望着陈正儒等人,极其威严。

  “陈正儒,张靖,周严,尔等太放肆了。”

  怀宁亲王冷着神色。

  他望着这三人,一张老脸,满是冷意。

  “大魏皇子回归,此乃天大的喜事,陛下派你们在此迎接皇子回朝,尔等竟然这般蛮横。”

  “当着百姓面,与皇子争吵起来,这成何体统?若传出去了,说是尔等不懂礼数,倒也还好。”

  “可要是传出去,说是陛下派尔等来城口,故意羞辱亲兄,岂不是落个千古骂名?”

  怀宁亲王的确老练,一番话直接牵扯到了女帝身上。

  让张靖与周严脸色一变。

  饶是陈正儒,也不由神色微微一动。

  “未验明身份之前。”

  “大魏无皇子。”

  陈正儒开口,他依旧是这般态度与口吻。

  除非你能确定你是大魏皇子,否则的话,你说什么都没用。

  此话一说,怀宁亲王微微皱眉。

  虽然有些不悦,但陈正儒说的也没错。

  玉辇当中。

  季元反倒是显得无比平静,他起身但没有走出来,而是望着怀宁亲王道。

  “侄儿季元,见过怀宁叔父。”

  他朝着怀宁亲王一拜行礼,怀宁亲王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马上换上一副笑容。

  “季元侄儿客气了。”

  声音落下。

  还不等怀宁亲王继续叙情,玉辇之中,季元一挥手,当下一滴血洒落出去,朝着大魏宫中飞去。

  “陈正儒。”

  “你无非是想要让本皇自证,那好,本皇今日就自证给你看。”

  “方才的血液,来自本皇体内,我季家有镇国神物,名为太祖长刀,我是不是皇子,太祖长刀能证明一切。”

  季元开口。

  当他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望向皇宫之处。

  这滴血液,的确朝着皇宫中飞去。

  很快来到祖祠。

  紧接着。

  一道血气冲天。

  祖祠中,太祖长刀发出刀鸣之声,血气冲天,而后太祖长刀飞出祖祠,悬浮在皇宫之上,映照出一束血光,照耀在季元身上。

  如同赐福一般,也如同一种认可一般。

  皇宫内。

  女帝静静观望着这一切,她早就感应到季元是她哥哥。

  这种一脉相承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对于季元的身份,她无任何怀疑。

  京都城口。

  当血气照耀而来,季元的神色平静无比。

  太祖长刀悬浮在天穹上,散发出恐怖的气势,这是大魏太祖当年的武器,后来建立大魏之后,这把太祖长刀化作了镇国神器。

  当镇国神器都认可了季元,那季元的身份,的的确确无需验明。

  他就是大魏皇子。

  不管是不是武帝遗孤,季元是大魏的皇子,体内流淌着帝血。

  这是不可争议的事情。

  陈正儒眼神当中露出无奈,他之所以不希望季元入京,就是因为这个。

  身为丞相,他岂能不知这种手段?

  唯帝王后裔,体内可凝聚帝血,不可过三代。

  换句话来说,怀宁亲王体内没有帝血,因为他父亲不是皇帝。

  季灵和季元两人体内都有帝血,而季灵的后人体内也会有帝血,除非季元成为了皇帝,不然他的后代也不会有帝血。

  方才就是帝血激活了太祖长刀。

  而且激活太祖长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大魏京都内,会受到太祖长刀的庇护。

  无论是谁,只要敢对女帝或者是季元下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被太祖长刀感应,从而给予庇护。

  这是国运庇护。

  换句话来说,即便是他现在下狠心,让人诛杀季元,也没用了。

  因为季元在京都内,死不了。

  除非犯下滔天大错,被太祖长刀感应,取消庇护,不然的话,基本上在京都内,不会遭到任何致命打击。

  如此一来的话,季元在大魏京都,只怕更要嚣张跋扈。

  这就是陈正儒死活不同意季元入内的原因。

  他相信季元是大魏皇子,武帝遗孤,可就是因为相信,才会竭尽全力阻止。

  “我等参见皇子殿下。”

  也就此时,怀宁亲王身后的随从,在第一时间朝着季元深深一拜。

  他们跪拜在地上,虔诚无比。

  几乎是一瞬间,百姓们也不由跪在地上,朝着季元拜去。

  如今季元算是自证身份成功,的的确确是大魏皇子,自然要顶礼朝拜。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朝拜季元。

  玉辇当中,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袭来,让季元内心无比愉悦。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自己仅仅只是皇子,便可如此,如若自己成为了大魏皇帝那会如何?

  想到这里,季元内心便不由一阵激动和兴奋。

  也就在此时,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了。

  “陈正儒。”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怀宁亲王发难,注视着陈正儒,神色冰冷道。

  面对怀宁亲王的发难,陈正儒叹了口气。

  望着季元道。

  “既然皇子殿下已经自证身份,老夫无话可说。”

  陈正儒开口,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当陈正儒这话说完,季元的声音不由响起。

  “一句轻飘飘的无话可说,就想揭过此事?”

  “你不敬本皇子,该当何罪?”

  季元开口,如今自证了身份,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直接质问陈正儒,该当何罪?

  “皇子殿下,这有些不妥吧,殿下之前并没有自证身份,陈尚书身为大魏丞相,有些提防,并无过错。”

  “而且陈尚书也没有不敬殿下,言语上并无羞辱,行为举止更无僭越,哪里是不敬啊。”

  “无非是陈尚书有些公事公办罢了,若是陈尚书那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殿下,老夫替陈尚书向殿下赔个不是。”

  关键时刻,张靖站出来了,他朝着季元深深一拜。

  算作是赔罪。

  只可惜,这位皇子殿下摆明了就要闹。

  明眼人都知道,他想要立威。

  “本皇需要你道歉吗?”

  “你又是谁?”

  季元神色冰冷,他不自称本殿下,而是自称本皇,其意就有问题,只是现在纠结这个没有作用。

  “这.......”

  张靖还想开口,却被陈正儒拦下来了。

  他看着张靖,给予了一个眼神,让对方不要说下去。

  随后陈正儒望着季元,深深一拜。

  “请殿下恕罪,老夫惶恐有人假冒皇子,引得朝堂不安,所以才急于让殿下自证身份。”

  “如今殿下已自证,老夫也无话可说,方才言语有些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陈正儒开口,朝着季元深深一拜。

  只是这一拜后,季元承受下来了,但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既已知罪,还不跪下磕头?”

  季元开口,坐在玉辇中,神色漠然道。

  他要让陈正儒磕头认错。

  可陈正儒是谁?大魏丞相,吏部尚书,先不说做错没做错,当真做错了,一代丞相也不可能下跪。

  除非陈正儒说错话或者是做了错事,惹恼了女帝,下个跪倒也正常。

  给一个皇子下跪?

  换句话来说,给一位王爷下跪?

  陈正儒做不到,也不可能会做。

  这不是罚,而是羞辱。

  极其直接的羞辱。

  众人沉默,百姓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各方势力聚集目光而来。

  他们知道,季元这么风风火火赶往京都,肯定不是认祖归宗那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季元如此霸道,直接要让陈正儒下跪认错。

  “殿下,是否有些言重了?”

  陈正儒开口,他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直视季元,神色显得平静道。

  “言重?”

  “哪里言重?”

  “你在朝堂之上,弹劾本皇之时,你有考虑过言重吗?”

  “朝堂上的事情,本皇可以原谅你,可今日本皇归来,认祖归宗,未曾想到被你百般阻扰。”

  “陈正儒,是你先不敬本皇在先,现在嘴张一二,就变成了本皇的不是。”

  “不愧是大魏丞相。”

  “当真是牙尖嘴利啊。”

  “可无论你说的再多,也掩饰不了你今日来城外的目的。”

  “陈正儒,你敢说你今日来城外,不是想针对本皇?”

  季元开口,望着陈正儒,声厉目怒。

  他的的确确是在立威,也的的确确是在报复,他厌恶这个陈正儒。

  原因很简单,朝堂之上,陈正儒极力反对自己入京。

  所有人都不说话,就他陈正儒要出风头?

  既然喜欢出风头,那就让你好好出出风头。

  这就是季元的想法。

  两人本来就有仇,所以不存在过不过分,言不言重。

  再者自己走的是霸道之路,不是不会阴谋诡计,而是不需要这种阴谋诡计。

  打不过才用手段。

  打得过为何要用诡计?

  这就是霸道。

  直接碾压,何须废话?

  面对季元的怒斥,陈正儒有些沉默了。

  是的,他沉默了。

  因为季元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的确确是想针对季元,与其说是针对,倒不如是说,压制季元。

  可没想到的是,季元行的是霸道之路,肆无忌惮,有点像许清宵,抓住机会,直接痛击。

  看似鲁莽,可却滴水不漏。

  因为自己的确带着其他心思而来,自己也的确得罪了对方,而且对方是皇子,得到了太祖长刀庇护,而且身份极其特殊。

  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再怎么闹,女帝都难以出手,一旦女帝出手,在天下人眼中就显得有些打压了。

  毕竟季元刚刚回来,流落民间,若是刚回来就找季元麻烦,天下人会如何看待?

  在大魏还好说,稍微可以控制一下,可大魏之外,人家就等着恶心你。

  这种东西,看似无所谓,只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可影响极其恶劣,涉及到了国运。

  尤其是大魏是王朝,王朝是有国运庇护的,这种东西影响很大。

  若得不到他人尊重,又算什么王朝?

  “陈尚书,若你跪下向本皇道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本皇不像你,心胸狭隘。”

  玉辇内。

季元的  他如此说道,彰显霸道。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落在了陈正儒身上。

  张靖与周严脸色难看,尤其是周严,更是攥紧拳头,他是兵部尚书,有血性,恨不得直接派兵镇压这个季元。

  可这种念头,想想就好,当真派兵镇压季元,惹来的麻烦更大。

  但让陈正儒下跪,这更不可能。

  “快去请平乱王。”

  这一刻,张靖压低声音,他在随从耳边低语,让随从过去请许清宵来。

  只是张靖的想法,一眼被怀宁亲王察觉到了。

  “先将此事处理完了,再去喊人。”

  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当下数十道身影,拦住了刑部官差。

  很显然,怀宁亲王已经彻底站队了,他就是要帮季元。

  一时之间,各种压力袭来。

  陈正儒面无表情。

  也就在此时。

  女帝的声音响起了。

  从宫中响起。

  “传,季元入宫。”

  是女帝的声音。

  在关键时刻,她还是选择出面了。

  帮陈正儒化解这个危机。

  实际上,她不应当出面的,她不能这么快见季元,一旦见到季元,就必须要安置好季元。

  换句话来说,季元来了,已经自证身份,那么女帝就不能不理不管。

  不过只要不见面,那么一切好说。

  若是见了面,那就不一样了。

  见了面,就必须要给权,季元是皇帝的哥哥,是武帝的遗孤,无论怎么说,都是大魏皇子,封王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什么时候封,什么时候给权,都可以慢慢商议。

  现在为了陈正儒,女帝选择宣他入宫,也算是息事宁人。

  这一刻。

  玉辇当中,季元露出了笑容。

  “入宫。”

  女帝妥协了,他计谋得逞,自然而然也就不在乎一个陈正儒了。

  讨厌陈正儒归讨厌陈正儒,可在权力面前,陈正儒又算的了什么?

  他这般咄咄逼人,就是要逼迫季灵出面。

  如今季灵出面了,自己可以与她相见,那么一切都不算什么。

  陈正儒?

  往后的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

  只是,就在这一刻。

  陈正儒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可。”

  “按照礼部规矩,王不可随意见圣,需在天阳宫内,休顿数月,方可见圣。”

  陈正儒出声。

  搬出大魏律例,这是礼部的规矩,也是大魏祖制,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各地王爷皇子,倘若要面见皇帝,必须要先申报,如若有要急的事情,来到皇宫后,也必须得静候,除非是皇帝立刻要你来见面,不然至少要等数个月。

  毕竟王爷想回来就回来,那大魏岂不是乱了?

  “给本皇闭嘴。”

  “给了你台阶,你还敢阻扰,你当真以为本皇不会动你?”

  玉辇中,季元怒斥。

  陈正儒彻底惹火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烦?想死吗?

  “陈正儒,你不过是大魏的臣子,陛下都开口了,你还敢阻拦?”

  “兄妹见面,这是人之常情,你这是要害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境?你居心何意?”

  “来人,将陈正儒给本王拿下,押至天牢。”

  怀宁亲王大吼,也跟着斥责陈正儒。

  “陈儒,莫要如此啊。”

  “陈儒。”

  张靖和周严也不由劝说陈正儒,没必要这样,再这样下去的话,的确会惹来麻烦。

  可陈正儒没有在乎两人的劝说。

  并不是他死脑筋,而是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大魏,他不想被季元给破坏。

  今日若是见面,季元必然会与女帝发生争执,到时候季元也会得到自己相应的好处。

  一旦在大魏掌权了,这对大魏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先不说国运什么。

  陈正儒的想法很简单,能拖一个月是一个月,大魏安稳一个月,至少面对未来变局更有一分胜算。

  这就是陈正儒不同意季元入京的原因。

  “果然。”

  “看来民间传闻还真没有错,尔等权臣,把持朝堂,为非作歹。”

  “皇帝的旨意都不听,尔等欺负我就算了,欺负到我妹妹头上,当真是罪不可赦。”

  季元前面两句话还比较平静。

  说到最后一句时。

  刹那间,武道三品的力量直接弥漫而出,陈正儒整个人当场横飞出去。

  狠狠地摔在数十米外的地上。

  身骨断裂,吐出一大口鲜血。

  “陈儒。”

  “陈尚书。”

  这一刻,张靖与周严立刻走去,尤其是周严,直接将自己的武道之力,灌入陈儒体内,稳住他的气血。

  只是陈儒遭到重创,身上的骨头断裂了不少,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极其可怕的震伤。

  这很可怕,可能会死,伤到了根基。

  季元太霸道了。

  比许清宵还要霸道,直接将陈正儒击伤。

  而且是致命一击。

  怀宁亲王等人也不由皱眉,他们知道季元想要立威。

  但没想到,季元竟然如此霸道,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不过这样也好。

  怀宁亲王是特别喜欢季元所作所为。

  总比之前那帮人要好,一个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

  这个就很好,直接上手,如许清宵一般霸道,不过许清宵是王道。

  镇压王道的唯一方法,就是霸道。

  想要玩阴谋诡计?不存在的。

  “放肆。”

  皇宫内。

女帝的  刹那间国运天威弥漫,季灵美目含煞,她也没有想到,季元竟然敢对陈正儒动手。

  不过第一时间,季灵凝聚国运之力,加持在陈正儒体内,保证陈正儒不会死去。

  否则的话,会惹出大事。

  “妹妹,朝中有奸臣,祸乱朝纲,不听圣旨,哥哥这是在帮你。”

  “他们见你好欺负,可现在不一样了,哥哥回来了,会保护你的。”

  季元没有任何畏惧,这种国运天威,对他造不成任何一点影响。

  而他也没有任何畏惧,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把陈正儒定义为奸臣贼子,祸乱朝政。

  但真正让不少人皱眉的是,季元没有称呼季灵为陛下,而是称呼妹妹。

  虽然亲近,但这僭越了规矩,只是没人敢提。

  皇宫内。

  女帝内心充满着厌恶,尤其是对方一口一口妹妹。

  她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兄长,没有任何一丝感情,两人从未见过。

  怎可能会有兄妹之间的亲情?

  “是否奸臣,终究是由朕来定夺。”

  “去天阳宫待着,不要再惹是生非。”

  “等处理完一些国事后,朕再来与你相见。”

  季灵开口,声音略显冰冷。

  皇宫外。

  季元却眼中露出冷意,但他没有跟女帝叫板,而是缓缓出声道。

  “妹妹莫要生气,哥哥只是有些莽撞,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家人。”

  “不过天阳宫,我就不去了,妹妹一番好意,我心领,我在京中,与叔伯见一见,熟络感情。”

  季元有些嚣张。

  他依旧是一口一口哥哥妹妹喊着,同时拒绝去天阳宫,而是要去各藩王家中坐一坐。

  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就有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陛下,季元回归,认祖归宗,是一件喜事,莫要为一些外人,惹起不必要的纷争,这些日子,就让季元在本王家中住吧。”

  怀宁亲王开口,主动要求季元到他家住。

  面对怀宁亲王的提议。

  女帝稍稍沉默,而后出声道。

  “这些日子,不要在发生什么事,大魏京都不喜欢喧哗。”

  “怀宁王,季元从乡野之地归来,不懂诸多规矩,京城内的规矩,这几日你好好教一教,也免得丢了皇家威仪。”

  季灵开口,她没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眼下没必要继续闹,百姓们都看着。

  所以讽刺完这句话后,季灵再也不语了。

  而所有人都明白,女帝这番话是在说什么。

  羞辱季元来自乡野,虽然是皇子,可他是落了尘的皇子,卑劣无比,不懂规矩,没有一点皇室风范。

  这意思,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明白,何况季元?

  玉辇中。

  季元反倒是面色平静,但他内心却充满着冷意。

  只是,大魏终究是季灵当家,她终究是皇帝,所以有些事情,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看着远处已经昏死的陈正儒。

  他心中莫名畅快了许多。

  “去怀宁王府。”

  季元开口,当下队伍朝着怀宁王府走去。

  百姓们也就这般怔怔望着。

  陈正儒也被送去疗伤。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

  只不过不到半个时辰后,整件事情已经瞬间传遍大魏京都每一个角落了。

  季元自证,陈正儒重伤,女帝训斥。

  每一件事情都是大事。

  京都各地,每一处地方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尤其是陈正儒被重创的事情。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许清宵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陈正儒与许清宵的关系极好。

  甚至即便是成为了半圣,许清宵也会尊称陈正儒为儒师。

  眼下季元重创陈正儒,所有人都期待,这件事情许清宵会怎么做。

  要知道,许清宵也不是个善茬。

  一时之间,京都显得无比热闹。

  有人认为,许清宵会大怒,极有可能去找陛下告状。

  也有人认为,许清宵会找季元理论。

  可更多人认为,许清宵不会出面,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倘若许清宵在京都的话,应当能察觉到。

  他一直没有出面,就是因为不想得罪季元。

  这个理论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支持。

  倒不是说瞧不起许清宵,也不是众人贬低许清宵。

  而是得用事实说话。

  季元是谁?已经自证成功的武帝遗孤,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他遗落民间,他就是大魏的皇帝。

  如今回来,认祖归宗,这是一件好事。

  至于是不是回来争夺皇位的,百姓们不知道,大家也不确定。

  而女帝肯定是不喜欢这个季元,但为了做给天下人看,她必须要对季元容忍。

  只要季元不是造反,也不是犯下滔天大罪,就必须要让着。

  不然,这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

  如此一来,季元在大魏,其实就是二皇帝,只要季元不造反,想做什么他就可以做什么。

  皇帝都不敢招惹,许清宵又怎能去招惹?

  而且招惹季元没有好处。

  这个可不像什么怀平郡王,也不像什么番邦国君,这是实打实武帝遗孤,体内流淌着帝血。

  许清宵杀不得他。

  甚至许清宵可以杀了王朝阳,都不能杀季元。

  他受大魏国运保护,杀了季元,国运必然受损。

  就是因为如此,许清宵不能出面。

  他出面没有任何意义。

  最多就是骂几句。

  可要是骂错了,或者是被季元抓住把柄,也够许清宵喝一壶的。

  综合以上种种原因,百姓们认为,许清宵不会出面了。

  的确。

  一直到了晚上,平乱王府依旧没有动静,更加坐实了这些。

  只是。

  就在深夜。

  平乱王府中。

  随着一道沉闷声响起,一架金光璀璨的神武大炮。

  出世了。

  一品神武大炮。

  出世了。

  密室之中。

  许清宵满头大汗,他显得有些心神交瘁。

  为了融合二十座阵法。

  许清宵几乎耗费所有心神,终于打造出这架一品神武大炮了。

  理论上,应该是无限接近一品的神武大炮。

  因为阵玉和材质问题,这架神武大炮,只能轰击二十次。

  超过二十次,将会报废。

  阵玉承受不住二十座一品阵法的聚灵。

  极品灵金也撑不住这样的损耗。

  但不管如何,有了这架神武大炮,就相当于一品武者出手二十次了。

  “中洲龙鼎,一定要孕育而出。”

  望着这架神武大炮,许清宵不由喃喃自语道。

  很快。

  许清宵将神武大炮藏入浩然文钟内。

  随后起身离开密室。

  他打算好好休息。

  只是刚走出密室,便看到杨虎在外等候。

  “王爷。”

  “出事了。”

  “陈儒被重伤,差点死了。”

  看到许清宵从密室中走出来,房外的杨虎,不由立刻开口。

  而原本有些疲倦的许清宵。

  刹那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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