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晨惊讶,「大象成违规者了!?」
他可是一直惦记着,要去找大象问问当年其把自己骗'到狐妖世界的用意,某些谜题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
等他的实力逐渐提升,想要去马戏团找大象问问的时候,却发现大象已经失踪了,再等自己想问一些马戏团的老前辈时,老前辈们又都离开空间了。
好不容易有了大象的消息,结果莱茵却跟自己说大象成为了违规者,这不是搞人心态吗。
「事发突然,我也很惊讶,陆兄有空的话,来我这儿一趟,我跟你详说。」
莱茵说道,他也不是亲眼看到的大象,这消息还是贝尔传给他的,在一处原生世界内遭遇了违规者大佬,但是对方没有杀他,这才知道是团内曾经的前辈。
「了解了,我下午就过去找狮子兄。」
陆晨回复道,他有预感,自己恐怕快触及到自己被招来空间的真相了。
切断了语音通话,陆晨朝世界树底层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因为有着深空遮掩,所以探索者们不会意识到,空间内的虚空先驱者正与他们擦肩而过。
陆晨穿过小巷,看见老王所在的工坊大门紧闭,没有看到那道日常在躺椅上抽着旱烟的身影,心中一紧。
他皱着眉,走到那破落的工坊前,敲了敲门。
心说难道老王也出了事?还是说对自己避而不见?
正在思索间,他听到了工坊大门开启的声音,金属门缓缓上升,露出穿着灰色睡袍的老王身影。
「前辈......」
陆晨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可能想岔了,对方只是单纯的在休息而已。
他连忙行礼,「打扰前辈午休了,小子失礼。」
老王瞥了眼陆晨,晃晃悠悠的走到躺椅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少来这套,怎么,见我还会午休感觉很奇怪?」
陆晨有些尴尬,点了点头,「晚辈如今都很少专门睡觉了,确实略有意外。」
作为探索者,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早就不用睡觉了,他只是因为有老婆在,所以还维持了部分日常习惯,实际上睡觉时也是在修行的,并不是真的在睡觉。
所以他没想到,老王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会午休。
「我又不是机器,累了自然会想歇歇,感受下生活的乐趣,人越老,就越要学会享受生活,不然年轻时不就白打拼了?」
老王抬手间,就出现了一个茶几,摆在躺椅边,上面还有一壶热茶,以及两个茶杯茶壶嘴正散发着渺渺的香气。
这一瞬,起源空间世界树底层的探索者们,全都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划过自身,空气中透着芬芳,让自身灵魂都要飘飘然。
短暂的迷茫后,探索者们眼中闪过的是惊恐和防备,四处查看起来,因为按说在起源空间内,是不应该有异常状态或攻击能落在自己身上才对。
「好香啊......」
一处门店前,女性后援者店主鼻尖轻嗅,若有所思。
后援者街道的边角处,陆晨站在老王面前,也意识到了老王拿出的茶叶不一般,于是很识趣的亲自帮老王倒茶。
「你倒是挺会顺杆儿爬。」
老王笑骂道,从陆晨手中夺过茶壶,又将另一个茶杯添满。
陆晨捧起茶杯,脸皮早已在几百万年的冒险生涯中被磨厚,笑呵呵道:「这不是看前辈拿了俩杯子吗。」
「喝吧,这茶对你有好处。」
老王自顾自的饮了一杯,神情悠然。陆晨也不迟疑,浅酌了一口。
下一瞬,他感觉自己 身弱飘飘,神魂中诸多纷杂被消解,像是在意识中倒流,又传导入世间万象之中。
他看到了自己曾经对战过的敌手,面对他们打出的禁忌手段,宛若时停一般,感受着那些大道法则和禁忌概念手段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还感觉到自己攻守互换,自己成为了那些出手的禁忌,感受着打出的力量,他又是别一番感受。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千百年,又只是弹指一瞬,在于他饮茶一呼一吸间。
陆晨悠然睁开双眸,看着杯中的茶,「前辈,这是什么东西?」
他到不认为老王会害他,但他如今的精神抗性极高,却在一瞬间就被这茶引动了心神,这要是在战斗中,都算是控制手段了,足以说明这茶的不凡。
「此茶名为百无禁忌,是仙灵空间的一种特产,一个轮回间只产出一叶,要三叶才够泡这么一壶,为起源级道具。」
老王悠然的品了一口说道,话语内容确实惊掉陆晨大牙。
「这是起源级的.....茶!?」
陆晨吓了一跳,看着剩下的大半杯茶,都有点不舍得喝了。
他这会儿回神,能够感受到这茶的好处,助人参悟禁忌领域,这可比自己故乡那几位禁忌搞出的灵珠强多了,百无禁忌乃是回溯性,自我性的探索,助人找出自己禁忌路的道具。
就像自己年轻时饮悟道茶,只不过悟道茶如今对自己没用了而已,现在这起源级的茶叶又能够生效了。
「喝吧,老头子拿出来就是给人喝的,我也许久没品过这个味儿了。」
老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十分享受的样子,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有什么幻象闪过神魂。
「无功不受禄啊,前辈还是先说说,要小子做什么吧。」
陆晨笑着问道,他知道这茶的好处,或许可以减少自己将来突破禁忌时的阻力,但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招待自己,老王肯定是有所要求的。
「也没什么要让你做的,就当老头子我入个股吧,将来你若纵横诸天以前百大界来报。」
老王点上旱烟,想了想,又向下磕了磕,没有抽,因为他感觉会破坏自己品茶的味道,百无禁忌实属难得。
「就这么简单?」
陆晨愣了下,老王的要求听起来唬人,但实际上自己答应了那就是开空头支票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呢,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成长的过程中夭折。
这就很明显了,老王是在栽培自己,对自己一直都有超出常人的优惠不说,还时不时的拿出好东西给自己。
「那你小子还想怎地,签个卖身契才高兴?」
老王抬了抬眼皮,「不喝就放下,磨磨唧唧。」「喝,喝。」
陆晨连忙道,随后一口口的将百无禁忌饮尽,思绪在脑海中萦绕,他感觉自己回去后都可以体悟很久。
老王像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在饮尽他的那杯茶后点上了旱烟,抽了一口,慢悠悠的道:「闲话说完了,说吧,你来找老头子我有什么事?」
陆晨看了眼老王身上的睡衣,「是想来找前辈定制些装备。」
老王注意到了陆晨的目光,「没什么好困惑的,你此前所见多半非我本人,我是很享受睡眠的,一般不会在外。」
陆晨有些意外,没想到在空间内,老王还能使用神通一类的法,自己有时候见得居然是老王的分身吗?
「前辈可在空间内,使用力量吗?」陆晨耐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不行?」
老王侧目看了眼陆晨,语气莫名。「我.....也稍可动用。」
陆晨诚实的道,他其实感受得到,
到了自己这个层次,空间对自己的压制力变低了,或者说自己太强了,若是全力爆发,即便在空间内,也是能使出一定力量的,甚至可以攻伐其他探索者。
「那不就得了,没什么好奇怪的,空间这地方不是无敌的,约束不住一定层次以上的探索者,所以人到了这个时候,也唯有自律喽。」
老王感慨的道,「你小子别学那些不好的,已经是虚空先驱者了,可别去做什么违规的事,空间栽培你,是有意义的。」
听老王提起这个,陆晨心中不解,询问道:「空间存在的意义为何?虚空先驱者具体又都要做哪些事?还请前辈指点。」
这是他一直好奇的地方,其实很多九阶探索者,都已经知道空间存在的意义或使命了,但偏偏他不知道,起源空间没有给他新的契约或是提示警告。
这件事他也没有询问落红尘和其他探索者,今天老王提起来,他不得不仔细问问。
「看来起源没有告诉你,多半是希望你心无旁骛,这个状态下你提升是最快的。」
老王磕了磕烟灰,说道,「只是你如今也到了九阶后期,迟早也要去至高世界和至阳世界平事,有些事空间是瞒不住你的,迟早都会知道老头子跟你说说也无妨。」
「请前辈指点。」陆晨请教道。
「其实空间存在的意义很简单,万物运行都是符合基础逻辑的,空间这个地方就是在不断的培养强者,任何一个势力培养强者,都不会单纯的只是教着玩,而是有着需要武力才能达成的目的。」
老王解释道,「凡人国度训练军队,为了抵御外敌,开疆扩土,空间培养探索者,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在某些地方是反过来,应当是对内开疆扩土,对外御敌。」
陆晨听到这里,满头雾水,什么叫对内开疆扩土?
「怎么,不太理解?所谓对内,指的便是诸天世界之海,茫茫世界,乃一直存在的地方,其初时无主,世界数量不可计算,空间诞生,便是吸收这些世界的力量,以壮大自身,获取更多的资源,培养更强的战士。」
老王见陆晨迷惑,解释道,「这便是对内,因为这片大天地,是属于万灵的,是属于诸天文明的,是不断的轮回中,生死往复间,精彩不断的地方。
「所以说,外面的世界之海,就是空间不断收纳的目标?通过探索度,也就是对世界之源的掠夺 达到一定标准后将世界吸收进来,就成了空间的基石?」
陆晨若有所思的道。
「孺子可教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不过空间其实没指望低阶探索者能为它做到什么,那些零散的低阶小世界,对空间也没什么用,将探索者投入其中,不过是为了历练探索者,以生死间的压力,促进其成长罢了。」
老王点头道,「而真正让空间在意的那些世界,所谓可以成为基石能量的世界,便至少是七阶以上的世界了,这样的世界才能提供有效的世界之源,给空间强大的能量,运行间培养大量优秀的探索者。」
他慢悠悠的抽了口旱烟,继续道:「其实传送低阶探索者,前往那些弱小的世界,空间做的根本是赔本儿买卖,若将其比作公司的话,那么公司的员工前期是不能给空间盈利的,一个最高难度在七阶的世界,比一万个一阶世界有用的多,而传送探索者消耗的各种能量,有时根据距离,都会比一阶世界的价值要高。」
听到这里,陆晨才意识到为何许多空间对低阶探索者的筛选很是严酷,因为如果空间感觉培养的探索者太过废物,还消耗资源的话,当然要早早的排除掉。
这一点,起源空间如今也是如此,据说低阶探索者的死亡率增加很多。
对于空间而言,不够 优秀的探索者不过是在空耗粮食,对空间没有创造价值,自然不会多留。
也因为此,低阶世界争夺战中,空间往往会对探索者们下死命令,但高阶的世界争夺战中,即便打输了也不会抹杀,因为探索者比世界值钱,空间不会做赔本儿买卖。
如此想来,陆晨感觉自己当年第一次打世界争夺战,对手的混沌空间,其实即便打赢了也是不赚的,因为传送那么多探索者过去,所花费的能源,恐怕都抵得上一处三阶世界了。
原来对于低阶世界来说,空间要的根本不是 那一处世界,而是探索者间的厮杀和筛选,成王败寇,优胜劣汰,各大空间存在的意义,互相制肘间也有着帮对方筛选的功能。
当然,陆晨也猜想空间面对明显打不赢的战争,若是会出现一边倒的屠杀情况的话,也会选择让自己家探索者投降,或者在投放前就放弃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