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了解了,恐怕这个世界停留的探索者还不止我们,有其他探索者带着别的任务到这个世界,目的是要将八十一号原生世界彻底拉走。」
楚子航分析道,「并不是所有的探索者都在陆兄发出通告后离开了,有些人没走,并且带着强力道具。」
「强力道具!?」
陆晨纳闷儿,「能有多强力?我现在应该是空间最有钱的探索者了吧?论实力当前应该也是我最强才对。」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这个世界打的好好的,眼看都打了个半穿了,到了最后关头修改整理古史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这股贯穿时光长河,剥离世界意志的力量,的确强大的可怕,就连他也不得不赞一声玄妙。
「陆兄也说了是现在,是当前,恐怕出手的探索者并非布置者,这是空间早就预谋已久跨越多代的计划,直到如今才采取行动。」
楚子航思索道,「也许以前空间并不是没有能力派强者打穿这里,只是这里也有数位禁忌存在,轻启战争代价太大,所以就采取了合作的方式。」
陆晨听了楚子航的话有些懂了,「因为现在八十一号原生世界不配合了,所以空间才采用了后手,准备将其纳入空间的管理中?」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执行人肯定不是老辈探索者了,毕竟他们确实离开空间了,只是有新的探索者启动了他们留下的后手而已。」
楚子航说道。
他此时正站在洪荒历的山巅上,和卡玛分析着时空变动情况,但其实从刚刚那一会儿开始,他们就已经完全无法侦测时空的波动情况了。
因为有一股更霸道更强大的力量遮掩了一切,他们初步推测,那股力量是自洪荒历升起的,但不属于他们现在的这个时间节点,要更早一些。
「还有其他人在这里,此时此刻,就在这片大陆上。」冷月分析道,一双眸子扫视洪荒大陆。
「我已经更迭了葬神历的历史,现代的没有妄动但这股力量若是扫过所有时光长河,我原本已经整理好的历史,可能也会被冲击。」
陆晨皱眉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不用着急,陆兄,这恐怕是好事,你没发现此时没有任何因果之力纠缠你吗,明明你的所作所为,也影响到现代了,但关于自身的因果反噬却没有到来。」
楚子航安抚道,认为他们现在不用着急,该着急的是上面的禁忌们。「确实,之前我没注意,但连葬神历残余的因果反噬也消失了。」
陆晨反应过来了,他之前一门儿心思都在正事上,连因果的杀机都没很在意,因果天秤崩碎后,还有持续的力量加身,但等他抵达现代后,那股力量就消失了。
恐怕是那股黝黑光芒的力量,遮掩了一切,连带着自己修改古史所承受的因果,也被其一同抹消了。
如此想来,这就很恐怖了,要知道自己这会儿的实力还没有下滑,怎么也说是禁忌之下的第一线了,那种因果反噬之力他都觉得难顶,会受到重创,可那股黝黑光芒却轻易的拦了下来。
「陆兄,保持巅峰状态,上面估计会有变,世界都要被拉走了,禁忌们不会像之前那么温和了。」
楚子航提醒道,他感觉空间这次的动作玩的太大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恐怕这是一次跨越长久的布局,八十一号原生世界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不仅是洪荒历到现代的两个节点勾连道具,这方天地内肯定还藏有其他的空间后手。
时间长河之上,九翅禁忌自上而下的杀来,并没有冲着陆晨去,而是冲着洪荒历处的黝黑光芒诞生处。
这一霎,陆晨忽然接到了起源空间的任务,这在原生世界内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因为这种世界通常是不会发布任务的。
请尊敬的虚空先驱者执行紧急任务,前往该时空节点保护终焉妖珠!情况紧急,请尊敬的虚空先驱者即刻出发!
可以看得出来,空间真的很急,甚至没有给出任务菜单详情,比如成功奖励以及失败惩罚。
但陆晨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必须去,否则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很可能是一场空。
此时此刻,他和空间的利益绝对是站在一块儿的,如果空间能将自己的故乡世界收编,那么他以后想要回来就容易多了,而且很多事都可以慢慢琢磨,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陆晨不假思索,一步迈出,来到了时间长河的河道上方,极速的冲向了时光长河上游。
这里的场景是极其扭曲的,下方河道内的生灵物体都像是一条条连续的线段,扭曲而怪异,上方的时空与虚无交割,直视久了让人感觉心态都会出问题。
在那扭曲的上方,自虚无中有一道身影冲出,陆晨看到了祂,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目标了。
那九翅生灵只是转头淡淡的扫了陆晨一眼,但并未出手,而是径直冲向洪荒历陆晨刚降临的那个时代。
来不及,陆晨接到任务的时间晚了,他动身并未有迟疑,但还是没有九翅禁忌的速度快。
就在陆晨以为自己的任务要失败,空间的算盘要落空时,自被陆晨分割出去的葬神历历史中,有一道鸿蒙紫气腾飞而起。
那道紫气先至,浩浩荡荡,随后在黝黑的光芒上方定格,竟化作了一张道图,紫气消逝,随后清浊化生,上为清,下为浊,辟地开天,定地水风火,有包罗万象之势。
在那张道图四处边角,各立一柄仙剑,杀伐之气冲霄震世连世界意志都在颤栗。
就连陆晨也不得不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杀伐之气如此之重的剑气,那是仙道之剑,并非武道之剑,没有半分剑意,却可斩乾坤万物。
「鸿钧!!!」
时间长河之上,传来一声怒吼,是盘古传来的声音,显然怒不可遏。
九翅禁忌没能得手,因为四柄杀剑一个转动间,便斩掉了祂三根翅膀,险些将其斩为两段。
若不是即时抽身恐怕还有被困在诛仙杀阵中的风险,到时候连存在之力都会被斩去大半,需要漫长的时间修复。
「鸿蒙空间好深的心机,早就在这里布置过了吗!?」
九翅禁忌怒吼,将翅膀恢复,同时一柄道扇出现在祂手中,扇动间狂风呼啸,连时光都模糊了,与诛仙剑阵碰撞在一起。
然而令祂意外的是,这一击过后,诛仙剑阵便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四枚飘荡着鸿蒙紫气的种子,种子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剑。
这下祂更加震怒了,因为祂知道自己刚刚被镇住了,祂即便不后撤,这剑阵也无法持续,因为这不是真家伙。
鸿钧本人不在此处,祂前往了战场,又怎么会不携带自身最依仗的法宝,这不过是祂配合空间布置留下的一次性杀招,根本对禁忌没有大威胁。
可就因为祂这一个停顿,有其他扰人的对手来临了。
「陆晨,你身怀神血,不是至阳出身,便是此界出身,至阳早前并不与空间相合,你便只能是出身此界,所以你才想要更迭那些历史,吾说的不错吧?」
九翅禁忌冷静了下来,和抵达此处的黑衣男人对峙。「是又如何?」
陆晨手持弑君,站在洪荒历节点上方,可以看到下方世界内,原初矿洞所在的位置,有一颗宝珠在散发着黝黑的光芒,那光芒世界内的众生看不到,唯有在时 间长河之上才可以察觉。
那是起源级道具,陆晨只看一眼就可以肯定,只是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既生于此,又为何要叛离?你可知此界将要易主,乾坤不复?」
九翅禁忌冷声道,祂没有立刻出手,因为祂没把握活捉陆晨,祂们还想要陆晨神魂内的东西。
「叛离?」
陆晨看着对方,忽然发出了大笑声,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尔等认为自己便是此界之主了吗?我不曾受尔等恩惠,便是此界易主,那也是我为新主,这时候想跟我打感情牌,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他面色冷了下来,「平白低了你自己的逼格,到底还是要跟我战一场。」
九翅禁忌倒也不动怒,祂的确想要活捉陆晨,但既然对方要找死,祂也懒得再费口舌,事到如今,打散便打散了,仙武遗迹的秘密不要也罢!
祂不再开口,手中道扇再次挥动,时光和因果都要扭曲,每一道罡风都是致命的,足以轻易的摧垮渊血大帝那个实力的对手。
然而陆晨此时属性虽与渊血大帝持平,战力却更加刚猛,弑君出鞘,无尽刀光霎时间斩出,与那些罡风碰撞。
在这里的战斗无声无息,在光辉的互相湮灭后,陆晨身形微微后撤,黄昏外衣上出现许多裂痕,有细密的血珠从他体内飞溅。
好在他是在与噬灭者的战斗结束后立马就奔赴了历史,自身体感时间还没过多久,断罪人的效力依旧,否则这一击下,他就会被眼前的禁忌扇成粉末。
而在战斗中,他的魂意依旧在高涨,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
自己这次归乡,诸多不顺,全都拜上方禁忌所赐,洪荒历众生乱象,全都是禁忌们玩的游戏罢了。
眼前的禁忌如此,上面的禁忌如此,对生命再无丝毫的尊重之心,不过是一场选拔游戏。
祂们在众生心中乃是虚无高不可攀的神祇,高高的凌驾于时光长河之上,俯视着众生轮回,操控着每个生灵的命运,天道已死,禁忌为主!
此时此刻,任何拦着自己走向完美终点的,都是他的敌人,乃是有罪之人!
漆黑的刀光和罡风碰撞,又互相湮灭,墨绿色的血液在九翅禁忌身上挥洒,让祂皱眉,「这柄道兵有些门道。」
陆晨的根源魂意向上追溯,直接伤到了祂的本体,真实伤害的渗透,即便是祂身为禁忌也无法完全抹除,只能说通过概念的方式将其转移,本体承受很小一部分罢了。
「原来禁忌也是会流血的,这次我看的很清楚。」
陆晨咧嘴笑道,明明他自己口中也在溢血,却笑的很快意。
之前他与一位禁忌交手,斩破了对方的手掌,但他不敢肯定那是对方的本体,也没完全看清上方的情况。
现在他与九翅禁忌面对面,能看清对方的阵容,乃是一尊九翅鸟头的生灵,看起来怪异又英伟,带着无敌千百世的气魄和孤寂,以及最后只剩的漠然。
「小子,不过是依仗起源空间加持的刀兵之力,让吾留了血,就让你这么欢欣吗?」
九翅禁忌冷声道,只要没有那柄刀鞘的力量,实际上陆晨对祂造成的伤势是可有可无的,也就是那件外衣的力量让祂有几分不适,因为会吞噬祂的部分存在之力。
陆晨脸上攀附着魔纹,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道:「不,我只是觉得,会流血,也就意味着....砍得死吧?」
他作为境界底下的弱者反而率先发起冲锋,朝九翅禁忌攻伐而去。
太古的场景和现在仿佛重合了,开启禁术的秘血武者逆天而战,要斩新的天意!「小子,你还未无敌呢!」
九翅禁忌冷哼一声,手中宝扇呼啸,同时手成爪状,朝陆晨的头颅抓去。轰 时光的河道在双方的冲击波动下整个被吹远,变得更加扭曲了,然而那黝黑的光芒却越发璀璨,世界意志在被抽离,即将归于空间的掌控之中。
陆晨转瞬间就和九翅禁忌战了千百万招,身受数十创,连黄昏外衣都被打的破碎了,但他却并不显得狼狈。
因为他赤果的身躯刚猛有力,身上的魔纹仿佛随着他的战斗活了过来,背后魔纹串联间,仿佛一尊鬼面在狞笑。
而九翅禁忌也没有好到哪去,在陆晨的刚猛攻势中,有一根翅膀被斩落。「哈哈,这样对称多了!」
陆晨大笑着狂攻,他根本不是来阻敌的,他是来杀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