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正在给手办开箱的宅男那样。
白川悠两眼放光，期待已久的说着。
森谷帝二看不见这副表情，但他却能够清晰感受到这股气场。
而且，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部分……还有白川悠刚刚对他的称呼。
刚刚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意有所指。
对方的称呼忽然从“森谷教授”变为“森谷帝二教授”。
这乍看起来没什么……
但他本人可是清楚的知道——
森谷帝二教授的谐音，就是莫里亚蒂教授。
小说中福尔摩斯的死对头。
对方忽然改口这样称呼，配合那种独特的沙哑声音喊他莫里亚蒂教授……实在让他有种很慌的感觉。
“等等，阁下对我的称呼……”
森谷帝二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白川悠轻笑一声：“这个很重要么？”
“……因为刚才一直在喊森谷教授的缘故，不知道怎么搞的，舌头有点不太听话。”
“不过称呼什么的无关紧要，你要是不讨厌的话，我喊你小老帝也可以。”
森谷帝二：“……”
把这份沉默擅自认为是肯定，白川悠没停太久，继续问道：“那么小老帝，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来，给个痛快话吧。”
说着，他手腕抖了抖，从袖口滑出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枪。
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
看到这一幕，森谷帝二差点没给跪了。
选择时掏出把枪威胁自己……
自己有什么拒绝的权力么？
心中想着，森谷帝二脸色中倒是没多少恐惧。
只是有些无奈的长叹口气，像是苍老了好几岁那般，颓然道：“答应，我答应与阁下合作。”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白川悠面具后的嘴角扬起，感觉计划已经成了大半。
可就在这时，森谷帝二忽然语气一转：“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他这样开口，并试探性看向白川悠的面具。
后者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教授你说。”
森谷帝二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我想问，阁下知道这座城市有位情报商人么？”
“嗯？”
白川悠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森谷帝二，居然主动问起自己的事来了……
好啊。
难不成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白川悠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吃不太准森谷帝二的意思，表面则滴水不漏的应付，尽量把黑虎阿福和情报商人，分成两种不同的人设。
他想了想，直接说道：
“你是说白川悠么？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
“阁下知道？”
森谷帝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其实没有怀疑白川悠话语的真实性，更没有怀疑黑虎阿福和情报商人是同一人……这是他八辈子都不可能想通的真相。
仔细回想起来，森谷帝二只是觉得自己情报的泄露有些奇怪而已。
他在怀疑，黑虎阿福的情报来源，会不会就是那个情报商人呢？
毕竟，除了情报商这种怪物以外，哪个组织的人会闲着没事，连自己午饭吃过什么都调查啊？
在他不断思考时，白川悠又说话了：
“知道啊，他在东京以情报商人著名……不过说穿了，知道这点的也不过是一小部分人群。”
自己吹自己对白川悠来说可不是第一次了。
把自己的素材拿出来用于欺诈，对他来说就像照镜子整理仪容一样轻松，完全没什么困难的。
“他在做的都只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但对我这种类型的人来说，他也算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
“药厂的黑账簿，官员的黑历史，或是涉足半合法的土地并购案情报，甚至是暴力集团卷款潜逃者的藏身处……他拥有的情报令人惊叹。”
“嗯，我也靠他的情报赚了不少，他确实很有能力，很有智慧。”
白川悠一本正经的夸奖自己。
并且不断散发出“情报商人和我很熟”的意味。
这是一种隐形的误导，也是一种不留痕迹的欺诈。
而这种误导，也成功让森谷帝二心中一动，升起想要悄悄委托情报商人，反过来调查黑虎阿福的歹念。
他是可以跟对方合作没错。
但合作的同时，他也需要掌握一点主动权，免得合作到一半被白川悠踹了，连鱼死网破的能力都没有。
那样可就太悲惨了，完完全全的工具人待遇。
森谷帝二暗暗下定决心。
他可是即将会建设理想城市的圣人，可不会当什么工具人。
就这样，听白川悠“客观”的吹捧一番情报商人后，森谷帝二接过u盘，结束了两人间的谈话。
他承诺会完美完成白川悠的交代，但在那之前需要一点时间。
对此，白川悠虽然心里不确定森谷帝二要做什么，但还是满不在乎的点点头。
别的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准没错。
——因为自己有意的误导，对方肯定上当了。
白川悠心里暗自偷笑。
说来也是不枉刚才他的一番演技。
尤其是那副快乐的样子……白川悠差点把自己都感动了。
总之。
和森谷帝二在大楼上分开。
保险起见，白川悠使用了肉身跳楼，再在半空使用消失的奇幻退场方式。
身形消散在空中，看着森谷帝二不敢置信的扒到天台边，瞪着眼睛往下看时，白川悠满意的笑了。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装杯。
秘密交易的犯罪谈话现场，无论怎样离开，都会让森谷帝二发现踪迹，从而升起追踪的念头。
所以与其这样，不妨就玩的大一点，直接让森谷帝二目睹大变活人，连目送自己离开都做不到。
大楼的天台。
诚如白川悠所推测。
眼睁睁看着那么大个面具人跳下去就消失不见了，森谷帝二因为震惊而瞪大眼睛，并在心里推论着——
黑虎阿福一定是个变戏法的。
他一面觉得这个想法很荒唐，一面又只能用这个想法让自己相信。
被谎言完全说服的森谷帝二，在那之后也想出各式各样的打算。
比如，现在放弃计划，随便找个借口开溜，离开这座城市跑路。
带上可以花一辈子的钱，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躲着黑虎阿福一伙人生活……
但这样又有些不甘心。
他一帆风顺的一声，本来就折在了工藤新一那里。
现在又因为半路跳出来个得罪不起的恐怖份子，就又要迫于压力而跑路，荒废自己至今而来的所有成就么？
森谷帝二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甘愿去当别人的棋子。
他的目的，可是打算破坏城市，再重新推行造镇计划，成为城市的救星。
像这样，本应该活在民众感恩戴德的目光中，继续享受一帆风顺的后半生才对……
所以现在怎么能逃脱？
森谷帝二深吸一口气。
既然黑虎阿福想跟他合作，想搞出大事，那自己就让对方利用便是。
但相对应的，自己也要最大限度的去利用黑虎阿福。
等心脏的跳动恢复平静后，森谷帝二拿出手机，翻找出情报商人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