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说完便准备给李杨报一下账。
李杨见状连忙挥断他,道:“小耗子,我说这些并非是担心你将钱财给私自贪墨了,其实我想与你说的是,莫要委屈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忘心里搁,钱花没了再要便是,咱们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弟子嘛。”
李杨前半句话令小耗子十分的感动,可是他说着说着便下道了。
“我们是天下第一帮的?”小耗子问道!
“那是!”李杨一脸骄傲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骄傲个什么劲儿!
“小哥儿,我就说你看着就不像一般人,原来你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啊!”小耗子一脸崇拜的说道!
“草!”李杨暗骂了一句:“这小子居然信了!”
李杨实在不想与小耗子就天下第一帮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于是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吃上。
小耗子一听到吃就两眼冒光,在得到了面前这位天下第一帮的大人物的允许之后,他抓起一个面饼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李杨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羊肉,又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小耗子,他有些懵了。
过了良久。
李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不吃羊肉?”
吃得正香的小耗子闻言却是含糊不清的说道:“哎——羊肉有甚好吃的,面饼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吃食。”
李杨的好奇心被他给勾起来了,于是他从小耗子的手中掰下一块尚且温热的面饼,吃了一口。
吃完以后,李杨砸吧砸吧嘴,郁闷道:“实面的!难以下咽啊!”
小耗子闻言却是露出了一脸憧憬的表情,道:“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样好的面饼就好了,光是想想都开心,皇帝老儿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杨听着小耗子的话,却是有些感慨的,知足常乐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但眼前的小耗子却好似已经做到了。
李杨没再说话,也没吃东西,他将酒壶盖子打开,放在鼻尖处稳了稳,道了声好酒,并小酌了一口。
接着他取出了用滚水烫过的布条,将酒水倒在布条上,随后便解开衣服清理起伤口来。
见右侧大腿上的溃烂处已有所好转,于是他便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将那十几条蛆虫一一取下,用沾了酒的布条将伤口溃烂处擦拭了一遍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十几条蛆虫复又放回到了伤口处。
李杨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小耗子。
小耗子被恶心得够呛的同时,却又对李杨感到十分的佩服,把那些即将被自己吐出来的污秽物复又咽回了肚子里之后。
小耗子才开口说道:“小哥儿,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呵呵,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因为你能咽常人所不能咽。”李杨一脸嫌弃的瞥了瞥小耗子!
小耗子微微一怔,与李杨对视了一眼,继而双双大笑了起来。
“闪开,都给我闪开,我有紧急军情禀报,紧急军情!”
王良一边挥舞马鞭抽打试图阻拦于自己的幽州士兵,一边高声喊到。
绕是这样,他仍旧被士兵给拦了下来。
幽州士兵可不管他王良是谁,能在军营里横冲直撞,且还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拦的,唯有李杨一人而已。
“我乃锦衣卫指挥使王良,谁敢阻拦于我?我要见沮授,我要见二公子与三公子!”
眼前这一幕被正在巡营的韩当看在了眼里,于是他径直向王良走了过来!
韩当行至近前,二话不说便赏了王良十鞭子,打的王良是惨叫连连。
韩当乃两朝元老,在幽州军中地位超然!
王良出身低微,锦衣卫看似位高权重,然而战时却拿这些骄兵悍将毫无办法!
战时状态下,军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锦衣卫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由于动静闹得太大,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沮授都知道了此事。
沮授本就一肚子的火,现在听闻韩当竟然又在鞭打王良,于是他爆发了。
沮授异常愤怒的命人将王良与韩当一并绑来帅帐见自己,他准备拿那些个皮糙肉厚的人来撒撒气。
待韩当与王良被人带进帅帐后,韩当却是先叫起了屈,说实话,他有点怕沮授,或者说,现在很多人都怕沮授,现在的沮授好似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杀人。
这才几天的功夫,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他们被杀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的,起初有几个人只是坐在一起喝了一顿酒,结果就被沮授以不敬主公为由给杀了。
事后沮授给出的官方解释为,主公下落不明,尔等却还有心情饮酒作乐,这简直就是没有将主公给放在眼里的表现,然后那几个人就被沮授命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咔嚓了。
再者就是有两个人在私下里说了几句丧气话,说:主公可能已经死了云云。
好死不死的是他二人在说这些的时候竟没背着人,二人只当这是一次私下聊天,并未当回事儿,结果他二人被人告发,然后他们便被沮授以对主公不敬为由给咔嚓了。
还有一些被沮授派出去找寻李杨的人,也被沮授以办事不利给咔嚓了。
更为离谱的是,有二十几名都伯军司马由于不服,一齐来找沮授讨说法,结果那二十几人均被沮授命人给咔嚓了,他们被杀的理由自然还是对李杨不敬了。
这便是韩当与王良惧怕他的原因之一,在他们看来,沮授现在俨然就是犹如大魔王一般的存在,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儒生早已不见了踪影。
其实沮授的想法很简单,他想要营造一种气氛,那就是不论李杨在或是不在,他都仍旧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他仍旧是这支军队的绝对主宰。
沮授这么做,只是为了报恩而已,报的是李杨的知遇之恩。
沮授并没有理会正在为自己叫屈的韩当,因为他已经认出了王良。
沮授眉头微蹙,道:“怎么会是你?”
王良连忙说道:“沮先生,是我,我是王良啊,锦衣卫指挥使王良!”
沮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你因何闹事?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军营吗?”沮授皱眉问道。
“末将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还请先生速速摒退左右。”王良急声道!
沮授闻言蹭的站了起来,他已猜出了王良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