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萧夜白回到楼上卧室,就看到自己老婆正坐在梳妆台前,一头浓密的卷发被她紮成了一个花苞头。
墨唯一很少挽发,她总觉得自己头发太浓密,弄头发也太麻烦,平时也总是喜欢披散着长发。
这个发型让她整张小脸蛋全都露了出来,相较於平日里总是娇媚又奢华的打扮,这样子的她,显得更清爽可爱,也更有少女气。
「小白,好看吗?」墨唯一歪歪脸蛋,让他看。
本来是想要梳发髻的,奈何她的手实在是太笨了,弄半天都不成功,最后只能扎一个花苞头,然后把发簪塞了进去。
「嗯。」萧夜白应了一声,「我先回一趟公司。」
「你看都没看!」墨唯一不满的撅起小嘴,「还有,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吃完再去吧。」
「中午有个应酬。」
说到应酬,墨唯一又想到了齐家那件事。
「小白,齐家那边的事情,爸跟你说了吗?」
「嗯。」
「怎么处理啊?需要我做什么你跟我说,毕竟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的。」
墨唯一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昨天她再忍耐一下,可能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可如果她真的忍耐了,那她就不是墨唯一了。
萧夜白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俊美的脸上神色很平淡,「不用,我下午就去医院处理。」
听到这个语气,墨唯一就放心了。
从认识小白到现在,他就是让自己最放心的男人。
每次不管发生多严重的事情,只要有小白在,最后总能被他圆满的解决。
墨唯一垫起脚,在他好看的薄唇边亲了亲,甜美的笑容绽开,「那你看……」
她歪歪头,让他再一次看到自己头发上的那一根发簪,「好看吗?」
「好看。」
「什么好看?」墨唯一提醒。
萧夜白看着她,薄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人好看。」
墨唯一忍不住笑,但还是软着声音撒娇道,「除了人呢?」
萧夜白挑了下眉:「……」
墨唯一:「……」
僵持了一会,墨唯一终於放弃了,「我是问你,我用这个发簪好看吗?」
真的是不解风情!
小白什么都好,就是对男女之事太冲钝!
墨唯一心里忍不住吐槽。
而萧夜白,彷佛这时才注意到她头上的发簪。
然后,他抬手过去,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她头发上摸了摸。
墨唯一靠在他宽厚的怀里,小手在他的暗色衬衫上画着圈,拖着尾音,慵懒又撒娇的问,「你怎么会想到送我发簪呀?」
萧夜白的声音低沉又淡漠,「我送的?」
「这个发簪呀,不是你送我的吗?」墨唯一心里甜滋滋的,「真是的,你送我东西,为什么要放在老宅这里?要不是我发现了,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萧夜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伸手将发簪拿了出来。
墨唯一那一头浓密的卷发立刻散开,披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萧夜白修长骨感的手指拿着那个发簪,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怎么了?」墨唯一看着他,有点不解。
「没什么。」萧夜白将发簪放进西裤口袋,声音平静的说道,「这个发簪,放错地方了。」
「放错地方?」
「恩。」萧夜白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下午还去学校吗?」
「好像没课,怎么了?」
萧夜白说,「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你在家等我,晚上我过来接你。」
「好啊。」
小白居然主动说过来接她,墨唯一立刻开心的答应了。
萧夜白转身,想了想,回头看着她,「发簪的事情,先别说出去。」
墨唯一心里疑惑,但还是点头,「好。」
小白一定是害羞了!
等萧夜白离开,墨唯一才发现,这个小白,怎么把发簪也拿走了?
萧夜白离开别墅,去了一趟院子后方的办公楼。
在那里停留了大约半个小时,然后驱车离开。
路上接到了墨耀雄的电话。
「夜白,齐家是不是把律师函发给你了。」
「我还没到公司。」
墨耀雄把情况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齐家是做地皮生意的,我们想要做西城的开发案,就必须和他们合作,之前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就差合同签字,现在闹这么一出,明显是想要毁约,而且我听说……皇又那边也在和他们接触这件事情。」
「我知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墨耀雄问,「皇又之前从不涉及地皮生意,但自从霍元换了总裁,他们和霍元的合作就密切起来,最近和我们的竞争也越来越同质化,褚家虽然从来不涉足商业场,但褚修煌这个人,胃口很大,褚霍两家一直私交甚好。」
有些话,点到即可。
萧夜白薄唇微微一勾,「我下午就去医院。」
萧夜白离开后,墨唯一就回到堂屋找墨老爷子说话。
在墨唯一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墨老太太就去世了,虽然她对奶奶没什么印象,但是这么久以来,墨老爷子身边一直没人,想必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今天是奶奶的忌日,墨老爷子情绪不高,说了几句话,就说想要休息,连午饭都没吃。
睡了个午觉后,墨唯一起床走出房间,打算去后面的别墅楼看看容安。
养伤也养了大半个月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谁知刚经过北栋别墅,曲云瑶的声音响起,「一一姐。」
墨唯一停下脚步看着她。
曲云瑶从别墅里走了过来,她穿着一条长及脚面,颇有几分文艺气息的白色裙装,本来是偏夏天的装扮,硬要在这寒冬天气穿,外面还套了一件厚厚的皮草外套。
简直就是诡异的混搭!
一向讲究搭配的墨唯一很是受不了。
而看着墨唯一的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曲云瑶眼底的笑意也更得意,立刻说道,「这件外套,是男朋友送给我的。」
「这样啊。」墨唯一勾了勾红唇,「看来你们的感情不错。」
曲云瑶害羞的笑,「最近天气变化大,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他怕我身体不好,所以……」
「我先走了,还有事。」墨唯一直接打断。
实在懒得和这个表妹周旋。
以前还觉得她孤女寡母,有点可怜,可自从上次装神弄鬼,后来还假装的很无辜,很自责,就觉得她实在太假。
「等一下,一一姐,等一下。」曲云瑶突然追了上来,直接拉住了她的衣服。
「又怎么了?」墨唯一很不耐烦。
曲云瑶看着她,心里奇怪。
她上次去送画的时候,就把那个发簪放在他们卧室的大床上了,怎么刚才明明看到墨唯一和萧夜白都走进去了,这半天的工夫,应该也发现发簪了吧?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一根白玉兰发簪,并不昂贵,而且一看就和墨唯一的奢侈娇贵风格很不搭。
居然没有怀疑吗?
「云瑶?」墨唯一皱紧黛眉,「还有事?」
曲云瑶只好说道,「最近天气冷,一一姐注意身体,别跟上次一样着凉发烧了。」
墨唯一很无语的看着她,「……」
然后,转过身走了。
看着墨唯一高贵离去的背影,曲云瑶捏紧手指,眼底的恨意,一层一层的蔓延。
等回到卧室接到许瑞的催促电话,心情顿时更不好了。
「云瑶,你到底什么时候找萧夜白说你怀孕的事情?」
「你急什么呀?我现在胎儿还不稳定……」
「都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许瑞打断她,「照片和聊天记录,我都已经做好了,而且他强暴你是不争的事实,你到底在怕什么?」
曲云瑶说不出话。
她怕什么,她怕的就是萧夜白根本不承认,毕竟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她只能从墨唯一身上下手,想让墨唯一对萧夜白产生怀疑,种下不信任的种子,从而事发时一举攻破。
谁知墨唯一居然冲钝的跟一头牛一样!
她都那么再三提示,加暗示了,墨唯一还是一副没感觉的样子。
是因为太相信萧夜白了吗?
觉得他不会背叛你吗?
曲云瑶心里也急,却有种怎么都使不上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