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晏伯轻轻一挑眉,冷笑了一声,说道,「所以,在还没有调查这个事儿,那些人还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就给自己找了个保命符。」
「保命符?」沈昊林稍稍思索了一下,看看秦正和晏伯,说道,「他找了柳爷爷?」
「还是咱们昊林聪明。」秦正朝着沈昊林笑了笑,说道,「是啊,他在江宁府就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带着两个护卫就离开了江宁府,往南境的柳家军大营去了。柳家军的大营距离江宁府不远,大半天就到了,经过门口兵士的通传,在帅帐见到了柳世伯。」
「这么顺利?」
「非常的顺利。」秦正点点头,「那天负责巡逻的是柳世伯的副将燕然,他你们都知道的,对吧?」
「燕老将军嘛,那是这个。」沈茶伸出大拇哥,说道,「连胜的战绩,至今还无人能超越呢,哪怕是父亲母亲、兄长和小天哥也不行。」
「这怎么能比呢?」晏伯看看沈茶,「你们才打了几年的仗,想要超越燕然,还得要努力努力呢!」
「那天燕然正好巡逻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特别熟悉、但并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正站在大营门口。」秦正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燕然亲自把二爷接进来的,去大帐的路上聊了聊,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能说不惊讶,更多的还是佩服。」
「柳家军常年驻守南境,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沈茶满脸都写着不信,「虽然驻军统帅不能干涉地方,但事关盐政,事关国本,肯定要关注、要管的,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秦正看了看沈茶,又看了看沈昊林,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要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个时候的江南,有两大势力,你们正在查的青莲教和几百年在江南扎根且盘根错觉的世家。青莲教有没有跟官盐这个案子牵扯上,没有人知道,至少彻查江宁府和江南各州府、州郡的时候,并没有查出他们跟这个案子有关。而世家」他冷笑了一声,「这个案子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世家,也就是说,你们二爷爷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凭着一腔热血,以一己之力单挑了整个江南世家。」
「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他的一腔孤勇,现在江南依然被世家掌控着,陛下对那里依然是全盲全瞎。」晏伯看了看秦正,「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江南世家都牵扯进那个案子,都愿意赚那个黑心钱,其实,调查完全部之后,大部分的世家还是好的,真正有问题的就是那几个少数眼皮子浅的,有传承百年的,也有几十年的,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
「掉钱眼里了。」秦正看了一眼晏伯,伸手拍了拍他,说道,「世家确实不都是他们那样的,毕竟很多世家都是历经沧桑、战乱在存活下来的,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延续家族的辉煌。」
「柳爷爷不是不管这个事儿,十有八九就是管不了。他只要问一句,江宁府的知府,就有一百句等着回怼他,还会阴阳怪气的说什么,柳元帅驻边辛苦了,就不要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兄长」沈茶好奇的看着沈昊林,「像是有感而发。」
「可不是有感而发吗?」晏伯朝着沈茶一挑眉,「我们当年来这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啊?」听了晏伯的话,沈茶一愣,说道,「我完全没有这个印象啊,我记得那个时候边关已经是无主了,官衙已经废弃很多年了,本来应该守着这里的县令大人,早就跑到州府去了,根本不管这里百姓的死活。这里的百姓能在辽人、金人的双重夹击之下活下来,非常的不容易的。」
「确实是这样,不过,你那个时候还小,而且」沈昊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还在拼命的跟命运抗争,还在拼命的保护酒儿,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些的,
是不是?」看到沈茶一脸懵懵的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当时接管这里,确实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的。就像茶儿刚刚说的那样,父亲母亲刚来这里的时候,边关早就是破破烂烂的,全靠着百姓和以前存活下来的残兵支撑着,至于那个县令早就跑到州府,完全不管这里了。但听说沈家军来了,就着急忙慌的跑回来宣告,阻拦我们进城,说这个地方不归他们管,还大放厥词,说这个城就算是被辽人、被金人攻占了,也是他的地盘。」
「口气这么狂吗?」岐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儿,表示十分的不敢相信,「都这样了,老沈能忍?」
「自然是不能忍的。」秦正和晏伯对望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来之前,先皇就给了圣旨,把州府到县令全都给撸了,官服全部都给扒了,人」
「斩了!」沈昊林接着补充道,「就在这里斩的,让他们死之前看看,他们到底把这里祸害成什么样。」他看了看沈茶,「知道他们死前说了什么?」
「不知道。」
「我的家族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放过宋家!」沈昊林看到沈茶眼中的震惊,无奈的一摊手,说道,「知道当年世家多猖狂了?那都是已经收拾过几次了,还是这么狂妄,就知道他们心中并没有天下,没有百姓,没有皇室,他们依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都已经收拾好多次世家了,他们居然还能这样,真是」沈茶轻轻摇摇头,「我现在明白柳爷爷为什么按兵不动了,真的弄不过他们,说不准哪天就被他们给算计了。可是二爷爷去找柳爷爷,是想做什么?」她看向秦正,「请柳爷爷派兵吗?」
「派兵是不管用的,那些人也不怕,还会落别人口实。二爷找柳世伯是要几个护卫,暗中对他进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