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牟城,北城墙上。
截教七仙遥望北方。
宋度向高明问道:“高明师兄,小弟只听闻佛门有三世佛,哪里有出来个五方佛?”
“佛门三世佛乃大乘、小乘佛教教主,五方佛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这五方佛是药师王佛的五大弟子,都出身于人族,三皇五帝人族大兴时,入药师王佛门下。因镇守灵山佛界五方,才称之为五方佛,是那中央毗卢遮那佛、东方不动佛、南方宝生佛、西方无量法光佛和北方不空成就佛。”
听完高明道出这五佛名号,宋度微微摇头,这五佛他一个也没听过,想来不是什么道行高深之辈,也就没将他们放在心上。接着问心中疑问,“师兄方才说,我截教要与他佛门在此做过一场,不知是怎么个做过法?”
宋度话音刚落,就听高明哈哈一笑,“那还用说?我截教阵法,洪荒无双,当然是我等布阵,要他佛门来破喽。”
宋度闻言大喜,用手摸了摸袖中的紫电锤,暗想:“如果是布阵,那我就布下五雷天罡大阵,也算是为我截教出一份力。”
就在这时,只听北方梵音阵阵,又有无数佛子诵经之声,抬眼望去,整个北方都被佛光染成了金色。
张奎手扶城墙,冷笑道:“佛门倒是来了不少人?”
郑伦点点头,眼中尽是兴奋之色,“恐怕不只是那什么五方佛吧?”
将手中降魔杵往城墙上一搭,陈奇跃跃欲试地对郑伦说:“郑伦师兄,你我冲杀出去,与佛门门下大战一场如何?”
陈奇此言正合郑伦之意,刚要应下,就被高觉打断,“愚兄知两位师弟神通广大,但要小心那五方佛中的东方不动佛,此佛元神已融入肉身之中。”
郑伦、陈奇相视一眼,一起向高觉问道:“师兄。那不动佛是什么修为?”
“大罗顶峰!”
高觉此言一出,已经登上墙头的郑伦、陈奇,齐齐从城墙上下来,走到一旁闭目养神去了。
看到这一幕。宋度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比起和高明、高觉、张奎夫妇,宋度和郑伦、陈奇比较熟,知道这二人秘法专攻人元神,如果那不动佛元神真融入肉身之中。郑伦、陈奇的秘法根本伤不得他分毫。不过此时宋度在意的是那不动佛就有大罗顶峰修为,其他几佛想来也不会差了。自己这几位师兄么……
就在宋度担忧之际,只听高明说道:“花果山四位师兄来也,我等速去迎接。”
高明话音刚落,一个如雷鸣般的声音在上空回荡,震得大唐将士纷纷用手捂住耳朵,“诸位师弟安好?金大升来也!”
一听这个声音,宋度似乎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忙不迭地向一旁躲去。可是半响也没看到金大升从天“砸”下,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只见常昊、吴龙一左一右地架着金大升,从半空中降下。
一身黑衣的戴礼落在宋度身旁,拉住宋度笑道:“听说小师弟挂帅,为兄特来相贺。”
“师兄说笑了。”被戴礼调笑,宋度脸上一红。他自入陈九公门下,就被陈九公带上金鳌岛修道。因截教教主坐镇金鳌岛,截教门下在金鳌岛上自然是规规矩矩,每当在岛上带着烦了,宋度就会出岛去花果山玩耍,与花果山七怪中的几位关系甚佳。
宋度话刚出口。就觉得身子一轻,原来是整个人被金大升搂入怀中,只觉得后背上一麻,已经挨了金大升两大巴掌。只听金大升如雷鸣般的声音震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多年不见小师弟,想煞我也!”
把宋度从金大升手下解救出来,常昊道:“师弟不要闹了,那佛门几位已经来了。”说着将身一晃上了城头,朗声道:“截教门下常昊在此。毗卢遮那何在?”
“原来是花果山七仙到了!”远方阵阵金光中,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出。人间劫时,花果山七怪下界,助刘备大战孙策,在人间闯出赫赫威名。
毗卢遮那佛话音落下,道道金光从空中垂落,落在盖牟城外三十里处。
常昊冷哼一声,就要冲出城去,却被戴礼拉住,“师兄莫急,不如等二师兄、三师兄来了,再与他佛门一较高下!”
“不错!”吴龙把那跃跃欲试的金大升推到一边,才上前对常昊道:“看那佛门,似乎也再等人,师兄莫要着急,且等我截教同门都到了,再出战不迟。”
“也罢!”见两兄弟都劝自己,常昊也就不再坚持,从城头上下来。
趁着这机会,宋度连忙过去,向常昊等人问道:“诸位师兄,可要在城下搭建芦蓬?”
“不必了!”常昊摆了摆手,拒绝了宋度的提议,“只要二师兄、三师兄一到,我等就在城下摆出后天五行大阵,任那佛门来破,还要芦蓬作甚?”
就像吴龙说的一样,那佛门似乎也在什么人,五方佛在盖牟城北三十里出坐定,由他们带来的佛子佛兵搭建芦蓬。芦蓬建好后,五佛坐上芦蓬,也不到城前叫战。
到了黄昏时分,一道金光划破天际,落到那芦蓬之中。盖牟城上,戴礼问高明、高觉,“兄弟,来人是谁?”
当年的梅山七怪、棋盘山二鬼,那是生死之交。七怪一入陈九公门下,就听陈九公去助高明、高觉脱劫,他们的交情可见一斑。
高明、高觉齐齐摇头,高明眼中青光流转,眉头紧皱,“金光闪闪一片模糊,看不分明。”
高觉也道:“声音杂乱无章,什么也听不到。”
知道千里眼、顺风耳的厉害,听他们也查不出对面来者何人,吴龙想了想,“我等出山时,曾入金鳌岛拜见老师。老师说盖牟之战,无准圣出手,来人道行必不会太高,想来是有宝物在身,否则怎会挡二位贤弟神通。”
“诸位师兄、师弟不必费神,待我往对面一探便知!”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张奎,金大升瓮声瓮气地道:“师弟,老牛与你同去。”
金大升刚说完,就被吴龙拉到一旁去了,戴礼则面色凝重地对张奎道:“师弟当真要去?”
不光是戴礼,就连高兰英也有些担心,那佛门大乘小乘佛教三千佛陀,高手众多,谁知道对面芦蓬中的是哪位高人,生怕自己丈夫去了会有闪失。
拍拍高兰英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张奎傲然一笑,“诸位放心,张奎去也!”说着纵身一跳,跃下城头,扎入土中不见了。
看到张奎没土而入,宋度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法术?”
常昊道:“这是张奎师弟独门秘术土行术。”
“独门倒算不上。”高兰英轻轻摇头,“封神劫时,阐教门下也有人会此秘法。”
不说众人在盖牟城中说话,单说那张奎,仗着土行术,从地下直奔那佛门芦蓬潜去。张奎的土行术,可日行一千五百里,这短短三十里不过眨眼的功夫。张奎一直来在芦蓬后,从袖中取出五支星辰幡掐在手中,将身一挺,破土而出。
张奎一出,芦蓬中人立刻有所警觉,纷纷回头观看。趁着他们看自己的功夫,张奎也见到了那芦蓬正中坐着的年轻和尚,一见此人样貌,张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身一沉,没入土中,在地底往盖牟城逃窜。
“土行术?”见这张奎使出的秘法,众佛纷纷将目光落在毗卢遮那佛身上。
毗卢遮那佛淡淡一笑,将一晃同样没入地底。
当年惧留孙入佛门,药师王佛亲自登门拜访,向惧留孙佛求取土行秘法,作为交换的是,药师王佛为惧留孙佛求来佛位,让他为佛门七大古佛之一。
从惧留孙佛那里得来土行术后,药师王佛将其传与门下首徒毗卢遮那佛。这毗卢遮那佛乃己土之身,这秘法就仿佛是为他而生。惧留孙的土行之术,可让人日行千里,毗卢遮那佛使出,竟可日行一千二百里。
但是今日,毗卢遮那佛遇到的是可日行一千五百里的张奎,张奎本就先行一步,速度又快,毗卢遮那佛哪里追得上他?
在前面跑着跑着,张奎就发现身后有人,停下一看,见是一佛追来。张奎定睛观看,见此人速度不如自己,不由得面露冷笑,眼闪寒光。
只将身一窜,张奎破土而出,出得地面,张奎伸出左手,四指握紧,只余食指向地一指。
一道青光自张奎指尖飞出,没入土中。只听地下啊呀一声,张奎挥刀扑下,向那发出声音处扑去。当张奎扑到之时,那毗卢遮那佛刚好从地下探出头来,他那头颅正好迎上张奎大刀。
噗嗤一声,血光迸溅。
佛门芦蓬距盖牟城不过三十里,张奎也没跑出多远,所以芦蓬上的佛门中人看得清楚,只见张奎突然从地底冒出,佛门中人都以为张奎是被毗卢遮那佛给逼出来的,正等着看毗卢遮那佛出土降服张奎,不想转眼之间,毗卢遮那佛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张奎刀下。
作为同门师兄弟,东方不动佛见师兄身死,怒气满胸膛,大吼一声,“指土为钢!惧留孙误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