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九公往日那一尘不染的八卦九宫袍被鲜血染红,手中还拎着一个人头,闻仲顿时一惊,连忙命带人迎上前去。
“道兄这是……”
“哈哈哈……”陈九公大笑,将燃灯首级递至闻仲眼前,“道友,你看这是谁!”
“燃灯!”而且虽然化佛,但燃灯样貌未曾改变分毫。当年领兵征讨西岐,闻仲怎能不识燃灯面目?想起当年在绝龙岭,正是这燃灯以紫金钵盂暗算自己一记,今日他却死在陈九公手中,闻仲也哈哈大笑,指着燃灯首级大声道:“今日见此人项上人头,待吾回宫后,定要满饮百杯。”
“哈哈哈……”截教众仙皆开怀大笑。
拎着燃灯首级一晃,陈九公道:“诸位同门辛苦了,九公还将此人头现于大天尊、娘娘面前,就先走一步了。”
“道兄只去便是。”
过了南天门,一路之上,无数仙官、宫女看见往日神采飞扬、仙风道骨的紫薇大帝今日如同魔神一般,不由得心惊胆颤,纷纷闪在一旁不敢多言。
凡是在天**当差的都知道紫薇大帝的厉害,见陈九公这般模样一路行来,却是无人敢阻拦,也无人敢上前搭话。
当陈九公出现在瑶池瑞瑶宫中,在座群仙全都被吓了一大跳。现在的天庭可是比陈九公前世记忆里的要强盛的多,各部众神无不尽心竭力,玉帝、王母又是道祖册封的三界正统,天下群仙在瑶池莫不小心翼翼。
很少有人认得陈九公,但见其这般模样进来,纷纷交头接耳。只有少数人暗中观察上方的玉帝、王母,发现他们在见到陈九公之时,脸上只有惊讶之色,并无恼怒之意。
“今日娘娘召开蟠桃盛宴,宴请天下群仙,实乃吾天庭盛世。贫道一路行来,觉得无有贺礼却是不美。正好发现这燃灯贼子危害三界,故将其斩杀,以此人头,为大天尊、娘娘下酒。”
“什么?”
“燃灯?”
陈九公话音刚落,群仙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虽然比起同辈之人,燃灯混得确实惨了一些,但此时天**这些修士并非圣人门下,而上古之时的强者,除了镇元子外,其他人都未曾应邀前来。而燃灯对于这些散修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看着那道袍沾血的道人,再看看那人头,有一些认出此人的确是燃灯。
本来收到天庭请柬,说是来瑶池赴宴,众仙都十分高兴,可今日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对于陈九公以人头作为贺礼为玉帝、王母下酒之事,群仙只以为此人是来此捣乱的,都等着看玉帝、王母如何处置。
可是让许多人震惊的是,一听此人是燃灯,那玉帝、王母竟然齐齐称善。“好!帝君之礼大善!”
不顾群仙惊讶的目光,玉帝端起面前九龙杯,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朗声道:“有此物下酒,只觉得吾天庭美酒格外香甜!”
拿起玉壶为玉帝斟满,王母微微一笑,“既然紫薇帝君送如此大礼,陛下当连饮三杯才是。”
“王母所言甚是。”
见玉帝自顾痛饮,陈九公哈哈一笑,来在镇元子身旁的座位上,将人头放在案上,拿起玉壶自斟自饮,如玉帝一般连饮三杯,而后长出一口气,大声道:“痛快!痛快!”说着,陈九公将案上燃灯首级往旁边空着的位子上一扔,“朗声道:“想来这些人也不会来了,就让燃灯替他们吧。”
“好。”道了声好,玉帝对王母道:“王母,帝君有此心意,你我当一同敬帝君一杯才是。”
说着玉帝、王母一起举杯,玉帝陈九公笑道:“帝君,请满饮此杯。”
“谢陛下、娘娘。”杯中酒一饮而尽,陈九公起身,朗声道:“吾天庭乃三界正统,大天尊又是道祖钦定天地之主,不知诸位可有为三界苍生尽力之心?”说完,陈九公目光如电,扫视群仙。
看着那白衣染血的陈九公,感受着他那冰冷的目光,群仙哪敢多言,纷纷低头顺目,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见无人说话,陈九公望着那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这两人竟然都有大罗金仙修为,其中一人陈九公隐约之间似乎有些印象。“这位可是西昆仑度厄真人?”
刚才听玉帝唤此人为紫薇帝君,与阐教灵宝大法师交好的度厄真人岂能不知道此人是谁,听说自己那老友就是败在此人手中,一身修为付之东流。今日又见陈九公提燃灯人头前来,度厄真人顿时觉得自己不该来参见这蟠桃宴,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连忙起身向陈九公一礼,度厄真人应道:“贫道正是度厄,在帝君面前却是不敢有帝君之称。”
上下打量这这位身穿黄色道袍,头戴云霞冠的度厄真人。想起当日此人救过自己弟子郑伦,陈九公眉头一挑,“当日可是汝借出定风珠助阐教破我截教风吼阵?”
“这……”度厄真人闻陈九公此言,不由得暗暗叫苦。当年的封神大劫,自己一个散仙根本就不想搀和其中,但无奈那灵宝大法师乃自己至交好友,而且度厄真人又曾欠灵宝因果,却是不得不借出定风珠。可没想到封神大劫之中阐教先胜后败,满门上下竟然全败在截教一个三代弟子手里,而且那个牛逼的截教三代弟子今天还站在自己面前。
见度厄真人无话可说,陈九公冷笑道:“昔日因果暂且不论,吾来问你可愿在天庭为大天尊效力,为三界苍生造福?”
度厄真人很想拒绝,但拒绝之后,这些紫薇大帝不日必将亲自杀上西昆仑,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那座位上的燃灯首级,目光正与燃灯那死不瞑目的双眸对视,度厄真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感觉陈九公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度厄真人心里轻叹一声,上前几步,望着那正上方的玉帝一拜,心中苦涩道:“度厄愿为大天尊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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