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开始嗡嗡作响,交头接耳,尤其是蔡振达等几个庶兄弟,面色不岔,非常不满意族长的说法。()
“大哥,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怎么族长还是把我们大房的资财全部给了蔡李氏啊?”这是蔡振富,排行老三,是一个戏子所生,地位低下,分家的时候,得到只有一个三进的院子和两个铺面,比二房蔡振达还少。自从大房的人死绝了,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
蔡振达不时地看看大门口,县令大人怎么还没来,难道蔡高氏那天没搞定?送出去那么多钱和东西,要是县令大人没来的话,回去就把蔡高氏的腿打断。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了!”蔡振达刚说完,便看到县令大人和蔡高氏一起进来了。
蔡家宗祠,除非重大时间,其他的时候,是不允许女子进来的,蔡高氏跟在县令大人的后面,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铁慕青迎面看了一眼县令秦大人,皱眉,蔡族长不是说不通过官府的嘛?在看看秦大人后面的蔡高氏,两腮无肉,坏到骨头,这是铁慕青给蔡高氏的第一印象。
县令秦大人看到一身暗红中透着黑色金线锦衣的铁慕青,暗想:“几月不见,这青姑娘好像便漂亮了很多。”
铁慕青是认识县令大人的,不管县令秦大人今天过来是何目的,铁慕青都要上前行礼,拱手抱拳,说道:“慕青参见秦大人,三月不见,秦大人风采更甚啊!”
秦大人也拱拱手,笑呵呵说道:“今日能再一次遇到青姑娘,实乃荣幸啊!不止青姑娘为何事在这边?”
铁慕青不知道这县令秦大人为何做此态,想了一下,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这秦大人明明知道铁慕青和李文的关系。还要这么问,是在惺惺作态;另一种可能就是这秦大人的确不知道,所以才这么问。
秦大人听完铁慕青的话,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旁边端坐着的蔡高氏,心里厌弃:“夫人怎么没问清楚事关铁慕青啊,有点不好办啊。这青姑娘侠义心肠,不可能做出贪墨蔡家财产的不义之事啊。()估计也是他们几房人,想吞了蔡家大方的财产罢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哦。原来如此!”秦大人点头,又看了一眼蔡高氏。
蔡高氏接触到秦大人怪罪的眼神,心里一惊,站起来,问道:“那李氏本来就是天桥卖艺的,和她那个只知道喝酒的死鬼老爹卖唱,应泉县城的人,都知道。哪来的师傅师姐啊,就算有,也是唱曲。迎来送往的窑姐儿,才能教出那样不要脸的徒弟!”
静怡师太听到蔡高氏如狗吠一样的喊叫,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心里暗骂:“这女人好本事,居然敢骂我是窑姐儿,没想到我在临老,还有人毁我清誉,晚节差点没保住,待会让她怎么死呢?一刀毙命。还是点穴断其筋脉,一个月后在死呢?有点举棋不定,还是待会根据情况而定吧。”
“住嘴!”蔡振德面红耳赤,大声呵斥,“祖宗面前,谁允许你口出腌臜之言。哪有半点大家主妇的样子,罚你回去闭门思过半年,不要出来丢我们蔡家的脸。()”
县令大人在,蔡振德也不好使出家法。今天县令秦大人过来,不是他请来的,既然和蔡高氏一起过来,想必是为蔡高氏讲话的。
蔡高氏冷哼一声,眼角全是皱纹的三角眼吊起来,冷嘲热讽说道:“族长,你今天做事可不地道啊,不惩罚那个李氏,居然要处罚我。”
“蔡高氏,我以族长的名义警告你,不要再无理取闹,要不然就不是闭门思过半年了!家法伺候!”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话和蔡振德说话,气得不行,脸色铁青。
“我无理取闹?真是笑话,李氏那个贱人,不干不净得和花匠私通,才有的身孕,还被你说成是蔡家大房的嫡亲血脉,我才要问问,你到底是何居心啊?我们大哥生前待你不薄啊!你倒好,随便别人的野种,当成大房的嫡亲血脉啊!”蔡高氏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打听,下面的人更加“嗡嗡”作响,交头接耳。
蔡振德被蔡高氏的话,气得面色青紫,青筋毕现,几乎一不小心,就要气晕过去。()
李文也气得不行,刚要站起来,但是被静怡师太按住了,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之前铁慕青也有这种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蔡家大少爷的血脉,李文当时非常确定地回答:“这的确是蔡家大少爷的血脉,蔡家大少爷已经病入膏肓了,在十月初九那天晚上,这个身体的主人给蔡家大少爷喂药的时候,蔡家大少爷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把她按在床上圈圈叉叉了,唯一的一次,居然还真怀孕了,之后没多久蔡家大少爷就死翘翘了。”
静怡师太两眼直视蔡高氏,平静问道:“你可有证据?”
“哼!”蔡高氏冷哼一声,“证据?没有证据,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可能在这边胡编乱造!把人带上来在!正好今天我们蔡家人都在,县令大人也在,给我们这一支评评理,不能让这个族长一手遮天啊!”
蔡振德不可置信地目瞪口呆,难道真的像蔡李氏说的那样,这李氏联合外人私通,要侵占家产?但是他派人查了,没有啊,也不知道这蔡高氏是从什么任哪里查到的。
两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花匠到了大堂,顿时没了声音,大厅里,静悄悄的。
县令大人没想到今天有这么一出,毕竟蔡高氏蔡高氏也没有向秦周氏说明会有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出了此等有伤风化的事情,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既然出了此等事情,我们就借这个地方,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县令秦大人黑着脸说道,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善了。
蔡振德已经缓过起来,拱手说道:“那就烦劳县令大人做主!”不管后面结果怎样,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控制的了,蔡高氏找了两个证人,情况急转啊。
“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今天的县令秦大人没有穿官服,但身上长期积累的官威,还是能镇住场子的。
现在县令秦大人坐在了静怡师太和蔡振德的中间,沉声问道:“堂下何人?”
铁慕青站起来,带着歉意说道:“秦大人,小女子有话向县令大人禀报。”
“但说便是!”县令秦大人还是比较欣赏铁慕青的,好说话地应下。
“能否把他们其中一个先压下去,单独审问?”铁慕青建议道,谈论审问,别说铁慕青了,李文也是个高手。
县令秦大人也不傻,想到是为了防止串供,便点点头说道:“黄捕快,把那个丫鬟先待下去,好生看着,待会再提审。”
“是,大人!”黄捕快抱拳领命,把小丫鬟押出去。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秦大人再次开始审问,面露威仪。
男子跪在地上,瑟缩发抖,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说道:“小人是......是蔡家大房的花匠王五,自大少夫人进门,小的就被大少奶奶的美貌所迷,所以在两个月前,迷晕了大少奶奶苟合。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求老爷夫人,放了我们一家老,老老小小,七八口人。”
蔡家众人听到花匠王五亲口承认,一片哗然。蔡家的那些男人看向蔡李氏的眼神,充满鄙视不屑,不过更多的人,是在暗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王五这么丑陋,有男人和没男人都一样。
县令大人审案子审得多了,自然没有直接相信一面传言,转向李文问道:“蔡李氏,你可有话可说?”
李文环视厅里众人,把目光盯在花匠身上,坚定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小妇人嫁到蔡家之后,相公身体不适,公婆身子也不爽利,我上要奉公婆,还要照顾相公,没做过半点有违妇德的事情。”
县令秦大人点点头问道:“既然这么说,那花匠王五,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刚才指认的事情?”
花匠王五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旧旧的,上面还有李文的名字,说道:“这是大少奶奶亲手送给小人的,说是她贴身携带的东西!”
“你胡说,明明是有人趁我躺在床上不能动抢走的,我从没有送给你任何东西。”李文噌一声站起来,反驳道,可能是站的太急,闪到了腰,急忙捂住肚子。
云慧赶紧上前扶住李文,把手放在李文的手上把脉,对着铁慕青摇摇头,告诉铁慕青李文没事,不要激动。
“李文,你坐好,县令大人自会决断!”铁慕青给李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把李文按在座位上。假的就是假的,真相只有一个,他们说了这么多,都是想掩饰真相而已,铁慕青有把握从他们的话里找到蛛丝马迹,还李文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