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支,嫡支,一听到这两个字,蔡振达双目瞪大,气得不行,这两个字从他一出生就被他所谓的嫡亲哥哥压着,几个庶兄弟,只得了一个院子,几个铺面,大部分的财产全部给了大房所谓的嫡支,越想越恨。()
现在没有人压在他的头上,可以有机会拿到原本就属于他的财产,绝不允许半路出现意外。
“我师妹被你们蔡家迎娶回家冲囍,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蔡家大少奶奶。现在孩子是两个多月,而蔡家大少爷是在一个月之前去世,时间对得上。我师妹一向清清白白,你要是再敢诬蔑她,往她身上泼脏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铁慕青冷声说道,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过蔡振达的身体。
蔡振达站起来,后退几步,靠近门边上,说道:“都快事死了的人了,还能下种,真是笑话!不知是和那个野男人私通,怀的野种,想霸占我们蔡家家产,想得美。()”蔡振达在应泉县,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文人和名人,自觉铁慕青不敢打他,所以有恃无恐,再说了,现在大房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死绝了,就算蔡家大少奶奶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蔡家嫡亲血脉又怎么样,只要大家都不承认,那就是个野种。
就在蔡振德说得起劲的时候,只听见“嘘呦”一声,一把小刀划过蔡振达的嘴边,直插进墙上。蔡振达只觉得嘴唇上面一轻,一撮黑黝黝的毛发掉下来,看看形状,居然是他的胡子,用手一摸。大惊,半边胡子被刚才胡啸而过的飞刀削下来了。此时此刻,蔡振达不是很关心他每天精心梳理胡子,而是在后怕,如果那把飞刀便偏一点,那就不是传进墙里面。而是射到他脑袋上了。
一想到这。顿时脑门上不由自主出了汗,僵着身体,用袖子擦擦脑门上的虚汗,转头看向飞刀飞来的方向。
“你就是蔡家人?”静怡师太挺直腰背。()穿着一身青衣进来,全身上下没有坠饰,只有头上挽着在巾帼里面。清丽冷艳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
“是,是!”蔡振达连忙说道。这个妇人,比刚才的铁慕青更加有气势,不敢消失。
“老身是在告诉你,不管是谁想找麻烦,老身都不会放过他。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徒弟,嫁到你们蔡家,现在有了身孕。那就是蔡家的嫡亲血脉。你往我徒弟身上泼脏水,不就是想觊觎蔡家大房的财产嘛。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老身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自然要过问。五天后,我们蔡家宗祠见,把事情说明白了,桥归桥,路归路。现在文文在成家医馆治疗,我这个做师傅的会照抚,不就捞你费心了!”静怡师太只是伸伸手,深深插进墙里的飞刀又回到静怡师太的手里,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飞刀,一边平平静静的说话,一语定了谈话的基调。
蔡振达颤抖着手指头,说道:“你们,你们......”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人呢,居然敢恐吓我们老爷,不想活了!”两个仆人见蔡振达吃瘪,上来护主。()
这次不让静怡师太出手里,铁慕青自己来,一手一个,把两人拉出门外,扔出去。
“滚!”静怡师太从牙缝里蹦出这个字,阴森森,冷飕飕的,整个人散发出的鬼魅气场,让周围的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蔡振达见家仆都被扔出去了,他要是再在这里乱叫,估计也要给提着扔出去,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走出成家医馆很远,吐了一口吐沫,才有胆子骂道:“什么东西,不就是会点武功,等我找了武林高手,打她个满地找牙。不过呢,刚才那徒弟长得寒碜,不过那师傅不错,是个美人。一定要找个高手,把她制服,要是能让那样美艳冷淡的美人在他身下,娇俏呻吟,那岂是一个而已。()
“老爷,老爷,你别生气,那些人实在太猖狂了,不如我们回去找夫人商量一下,到底给怎么办。”刚才被扔出来的家仆蔡柳没有来得及掸掉身上的灰尘,爬起来就跟在蔡振达身后,赶紧跑开,怕自己的跑得慢了,又会挨打一样。
蔡振达一想到平日里夫人高氏是个聪明的,不仅把家里打理得妥妥的,还不时给他安排一些貌美的丫鬟,是个知趣的人,而且娘家还和县令那边有点关系,便点点头说道:“走,回府!”原本想处理完事情,去听小曲儿的,现在不仅没处理好,连人都没有见到,还被人骂了一顿,晦气。
气哼哼地回了家,蔡振达直奔蔡高氏的房里,这可是天上下红雨了。最近家里面正得宠的可是刚从外面买来的戏班子的花旦,一回府,只去那里。就算蔡高氏有事,也只能让人在二门外等着,才能拦到蔡振达。
看着气哼哼的蔡振达,蔡高氏结果从贴身婢女翡翠端过来的热茶,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离开,亲自伺候蔡振达。()
“老爷,出了什么事?你这胡子......”蔡高氏直接把茶亲手奉给蔡振达,便到了桌子另一边坐下,小心翼翼问道。别看蔡振达是个文弱的人,真要打人的话,蔡高氏也不是他的对手。
“别提我胡子!还不是蔡李氏的事情,昨天族长居然和我说,那个贱人有了这一支蔡家大房的嫡亲血脉,让我以后不要去找蔡李氏的麻烦......”蔡振达简单讲了一下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蔡李氏没想到还有几位江湖人撑腰,武功高强,真没看出来啊?”
“什么?”蔡高氏噌得一声站起来,声音高亢,尖声问道,一点不相信,马上到手的钱财,居然到后来一场空,这怎么不让蔡高氏着急。
蔡老爷皱眉,一惊一乍,成何体统,尤其是看蔡高氏瘦削蜡黄的脸,更是倒胃口,骂道:“叫唤个什么劲啊!还嫌我不够烦啊!”
蔡高氏一看蔡振达生气,那颗热血冲上来的脑袋开始冷静下来,赶紧陪不是,说道:“老爷,妾身不是着急嘛!我们被大房欺压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到了翻身的机会,决不能让她得手,怀孕了怎么样,也没人证明那肚子里的种就是蔡家的,那个病秧子半年前就是病入膏肓了,说这蔡李氏怀孕是蔡家大少爷的种,谁信啊!我们一口咬定那是和下人通奸的野种,死活不承认!”
蔡高氏自从年老色衰,家里面一个接一个抬进来一些貌美的女子,就知道已经失了蔡老爷的心,为了能稳固在家里的地位,把家里的管家权利看得牢牢的,不至于人财两空,才没有被小妾通房给整下去,所以蔡高氏对钱的信任和渴望甚至超过蔡老爷,人可以喜新厌旧,背叛人,但银子不会。
要知道蔡家大房的财产比她辛辛苦苦打理的自己的几个店铺多多了,尤其是蔡家大房老爷,夫人和少爷都死了之后,那个蔡李氏也是个不会管家的,被那些刁奴气倒了,她就顺势暂时接管了蔡家大房的铺面,前两天才清算了一个月的所得,居然是他们二房一年所得两倍,顿时红了眼,把这些钱留下大半,把剩下的分给另外几房,心里打算着,让蔡李氏改嫁,随便给点东西出了蔡家,那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了。没想到此蔡李氏居然是个死脑筋,不愿意改嫁。
要不是想尽快把这些铺子抓在手里,早就把蔡李氏那个贱人毒死了,一了百了,谁知道这族长又来插一杠子,不过那个一向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族长,哪是她的对手,几桶脏水一泼,不见动静了。现在又多了几个江湖人,蔡李氏一个天桥卖唱的,能有什么后台,十有是她的姘头。
“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她们武功很高啊!还把我打了出来!而且这次族长认定那是蔡家嫡亲血脉,昨晚警告我不要多事,等蔡李氏好了,就把蔡家家业还给蔡李氏。”蔡振达和蔡高氏想到一块了,都是不承认,但是昨晚族长承认那是嫡亲的血脉,他又能怎么办啊。
“那个老东西就是多事,难道他说是就是嘛,要是他联合外人想谋图我们这一支的家财,我们不是很吃亏。既然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就找点证据出来。”蔡高氏嘴角噙着阴狠的笑,没有点小手段,怎么能把家里的莺莺燕儿给整的服服帖帖,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体弱的庶子,其他的妾侍通房,连个蛋都没下。记得三年前,老爷出去访友,带回来一房妾侍,恃宠而骄,不听话,弄了个家丁脱光身子,扔在她的床上,被蔡老爷捉奸在床,被宠爱她的蔡老爷亲口下令,乱棍打死。
“你我二人,夫妻一体,说句实话,蔡李氏肚子里的种,估计就是蔡家大房额种,蔡李氏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我们到哪找证据,把白的说成黑的啊。”蔡老爷叹息说道,非常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