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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家族一台戏—救命的老头(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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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怎么能打起来?”这是太后赶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将我娘打得吐血了?”皇后紧接着赶到,脸上怨恨之色极浓,“舅父也太狠了,我们袁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我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般对我们。”

  一人一撵,三人急匆匆赶到摄政王府,果然已经围聚了不少人。

  袁家的护院家丁几乎全部出动了,不过毕竟是文官,哪里打得过刘家的人?

  囤安国夫人和她哥哥都是从小习武的,不过她是女子,又没有刘鉴雄这样好的机遇,得到百年的内力,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只见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衣服上面果然有一滩血迹。

  不过很明显,她也明白自己是打不过自己亲大哥的,只是站着气恼,并没有再上前。

  亨可能之前她以为刘鉴雄还会顾兄妹之情,没想到,真的会把她打伤。

  护国公扶着自己的妻子,本是想离去,可安国夫人一脸的不甘心,非要争出个长短来不可。

  看起来,她的伤势并不算很严重,至少,人还是清醒的。

  刘家的人,从小习武,没这么不堪一击。

  当年皇后袁敏的功夫,还是母亲教的呢,不过她的性子无法稳定下来,学了个三脚猫,四不像罢了。

  袁家和刘家都在对峙,不过袁家的护院们已经不敢上前的。

  毕竟不是势均力敌的场景,刘家的人杀人跟杀鸡一样,从管家到护院,基本上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不怕血。

  “娘,怎么样了?”皇后先冲到父母身边,帮父亲扶着安国夫人。

  “娘没事,娘今天总算看清楚了你舅舅的真面目!”安国夫人狠狠跺脚,有些气弱。

  “摄政王,到底怎么回事,安国夫人怎么都是你亲妹妹,怎么打起来了?”太后第一个选择的劝解对象,自然是一脸恼怒的刘鉴雄。

  刘鉴雄看了太后一眼,冷笑一声:“我刘鉴雄,从今天起,就没有这个妹妹!”

  “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哥哥呢!”安国夫人针锋相对,“有什么稀罕的,当年说会护我一辈子,如今为了自己的女人儿子,当年说的话就像放屁!”

  这个时候形象都顾不上了,什么脏话都冒出来了,安国夫人,也不是什么学过礼仪恭谦让的大家闺秀。

  她这话一出,刘鉴雄和太后的脸色同时都变了。

  整个魏国的人都知道,刘鉴雄虽然年近五十,却并未娶妻,更没有一儿半女。

  现在被亲妹妹这么一说,在场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清楚安国夫人说的是什么,一个个只能低着头,假装没有听到。

  “你胡说什么!”太后瞪着她,再看看护国公,“护国公,安国夫人受伤不轻,神智都不清楚了,赶快带她找大夫治疗去吧!”

  护国公见妻子口没遮拦,这是将太后都骂进去了。

  袁家和刘家对抗尚且没有一丝胜算,若是加上田家,他们袁家估计满门都不用活了。

  他这个夫人,就是冲动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臣知道了,臣这就带她回府!”心念一动,护国公赶紧扯过安国夫人,让她不要再叫骂了,毕竟这不是在摄政王府之内,而是在门口,等于是在大街上了。

  虽然来往的百姓不敢靠近看热闹,但是远处还是有几个人的,若是被他们听了去,不光是刘鉴雄和太后,连皇上的面子都会被扫光。

  “我不走,我又没错!”安国夫人挣扎着,可惜力气已经被抽光,最终还是被两个家丁扶着上了轿子走了。

  袁家的人散去,玄墨看看皇后,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皇后,你母亲伤重,不如你回家看看吧,很多年都没回去了!”

  宫妃省亲,那是多大的荣耀?

  皇后就算再没脑子,也是清楚的。

  一入宫门神似海,有些人,进了宫门以后,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现在,玄墨一句话,她轻轻松松就可以回家转。而且,还不用护国公府准备什么省亲大典之类的麻烦事,可谓皇恩浩荡啊。

  “谢皇上!”皇后这会儿的感激,倒是很真实的。

  那一边,太后已经跟这刘鉴雄进了摄政王府,耳边还传来刘鉴雄的咆哮:“她袁家若不是有本王,能有今天吗?这个妹妹,本王不会再认了,袁家的人,都该受点教训!”

  玄墨的冷笑,挂在嘴角,只是一瞬,便隐了下去。

  从头到尾,他这个皇帝好像隐形人,整个闹剧,就因为安国夫人一句话,就这样散去。

  不过反正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个没有主见,没有威信的傀儡皇帝。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事情恐怕会越来越好玩了。

  玄墨这次是笑了,不再是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回宫吧!”他没有催着太后走的意思,反正,他没有什么话语权。

  “是!”景德安看着玄墨,有些迟疑。

  皇上看上去怎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莫非这袁刘两家的事情终于搞定了,所以特别高兴?

  对,也有可能。

  反正他的这位主子,大概也就这点追求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国朝野上下果然一阵鸡飞狗跳。

  先是刘鉴雄以误判之罪,将京兆尹袁天宝连降三级,紧接着袁家也不甘示弱,出示了刘家某位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些家族都是多年根深蒂固,难免出几个纨绔子弟。再加上这三家的大家长也不是什么好角色,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三大家族的子弟手上,说白了,就没有几个没案底的。

  现在,就是大家一起翻老底的时候了。

  袁刘两家闹得不可开交,玄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在他们眼中,他也管不了什么不是?

  近半个月的时间,袁家的官员已经被撤去大半,甚至有几个远房的判了斩立决。

  不过很显然,大树不是一天长成的。

  袁家发展这么大,可不光光是只靠着刘家的力量,不然,护国公也不敢和刘鉴雄撕破脸了。

  所以这半月之内,刘鉴雄也是伤了不少元气。

  刘家麾下的官员,也被扫出来不少。

  证据确凿,加上刘鉴雄这人极爱面子,天天装得大公无私的样子。另外还有,玄墨让江晚月从中搅了几次浑水,成功引起太后的怒气,田家对两家之争不光不闻不问,甚至偶尔还落井下石。

  这样一来,刘鉴雄损失几员大将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玄墨是很好说话的主儿,很快便将那几名官员的空缺补上,而且那几个官员私下都去过摄政王府,对刘鉴雄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

  其中,包括了江晚月失散多年的“父亲”,江杰江县丞大人。

  表面上看,刘家的人倒了一批,又补了一批,基本上没受多大影响。只不过,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么多替补的官员,刘家的新人多了起来,估计和他们的“主子”刘鉴雄还要一些时日磨合。

  而袁家呢,就是真正的伤元气了。

  倒下的官员,没几个是自己人补上的,基本上都被刘家的人占了。

  袁家人只有生闷气的份,就连沈幽婉的老爹沈传风,也没有幸免于难,倒不至于丢官挟制,可吏部尚书的位置是保不住了,降为了侍郎。

  沈幽婉的小月子也坐完了,站在漩涡中心,倒也不敢为所欲为了,乖乖搬进了瑶华宫,之前说要住进长乐宫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总之,这么多天以来,朝野山下可以说是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而此刻,京城之中竟又起了谣言。

  谣言说,皇上凌玄墨才是主导这场闹剧的幕后黑手,他趁机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三大家族抗衡。

  而势力的核心,正是京城最大的妓院——蓬莱阁。

  后宫兰陵宫的江淑嫒娘娘,原本就是蓬莱阁的头牌,此刻她在后宫,就是为了助皇上一臂之力。

  谣言越传越多,自然也瞒不过刘鉴雄的耳朵。

  他这几日抓紧时间监视着蓬莱阁,意外让他抓到了一个人。

  “你是谁?”黑暗中出现在蓬莱阁附近活动的人,而且离开以后准备往皇宫撤退。

  不过那个人根本不理会刘鉴雄,只是一咬牙,咬碎了牙中的毒药,死了。

  死人身上还是会留下证据的,比如令牌,比如纹身。

  那个死去的人肩上纹了一枚云纹,那是楚国南领军死士身上的标志。

  至此,有些谜底解开了。

  不是那个小皇帝在活动,而是有楚国的奸细混入了京城,想要扰乱一池春水。

  刘鉴雄是武将,魏楚边境的事情,他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心中的疑虑,虽没有全部放下,也放下了一大半。

  现在这个小皇帝本来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本事,他会不清楚吗?

  而同一时刻,在兰陵宫的暗室里,玄墨站在江晚月身边敛眉,半晌才冒出一句:“记得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是!”江晚月点点头,有些迟疑,“皇上,走到这一步,楚国该看到的也看到了,是不是还按原来的计划行事?”

  原来的计划……

  玄墨眉头紧锁,摇摇头:“不要,我希望小小卷入这场争斗!”

  所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心境不同,做出的决定便会不同。

  当初他心中的小小,和现在他心中的小小,根本不是同一个分量的啊。

  这半个多月以来,不管多忙,他晚上都一定会去冷宫看她。

  因为有了玄尘的出现,他很不放心。

  他怕时间长了,玄尘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越来越高,而自己,则会被渐渐淡忘。

  有时候也会碰到玄尘去送饭,在他之前,或在他之后,不过还好,自己耳力不算太差,小小的耳力更是灵敏,他们居然一次都没有面对面撞到过。

  其实最难的是每日翻牌子的时候,晚上总得找些借口。

  好在自他登基以来,在别人眼中,或者懦弱,或者没主见,但从来不是个色令智昏的皇帝,对女色也没多留恋。

  不然,当初选秀女之前,不会只有皇后,淑妃和贤妃三个宫妃,之后宫里偶尔也有三两个宫妃,因为皇后和太后的迫害,最后搞得他也兴致缺缺,懒得再去祸害那些好女子了。

  这几天朝野上下乱纷纷的,说他没心思翻牌子,倒也说得过去。

  三个人就在这样的冷宫之中你躲我藏,半月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甚至,连萧琳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而金玲,大概能听到一些动静,不过也没多问,一切平静得似无风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

  但是江晚月坐不住了,他们的计划少了关键的一环,他必须亲自去跟原本计划中的人谈谈。

  “晚月,你来了。”姬小小看到来人十分高兴,算起来,近一个月没见他了,忽地想起那串珠子来,“不是身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江晚月摇摇头:“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比以前更舒服了。”

  不管是调息打坐,还是平日里的生活,他都感觉格外有精神,特别是晚上,好像感觉到有使不完的力气。

  姬小小帮他把了脉,只觉得阴阳两股气息相撞的厉害,却也不知道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这样怪异的病症她以前没见过,所以也不好下什么决断。

  只是看看江晚月确实脸色红润,身体健康,倒也没有再关注什么。

  “那你来找我什么事?”江晚月和她现在可是后宫对立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大事,他绝对不会冒险来见她的。

  冷宫周围监视的人最近不见了,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不过不代表就完全没有人留意冷宫这边的情况。

  “知道为什么没人监视冷宫了吗?”江晚月悠哉地看着姬小小,缓缓道,“因为三大家族内讧厉害,皇后把那些人都调走帮她老爹护国公去了,没时间来查看这无关紧要的冷宫了。”

  “内讧?”姬小小挑眉,这关她什么事?

  “现在还需要有人推波助澜一下。”江晚月看着她,“小小,你信不信我?”

  姬小小点点头:“自然相信。”

  “那么好,我们之中,只有你可以打得过刘鉴雄。”江晚月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这样做有违玄墨的心意,可是为了报仇,他必须这么做,“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现在,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了。”

  “让我打伤刘鉴雄?”姬小小立刻想起当初的谈话来,“这不是难事。”

  江晚月点点头:“这是帮皇上的,我想,你一定会帮的,是不是?”

  姬小小点点头:“只要关系到他的安危,我会帮!”

  “就在这两天,你找个机会出宫去。”江晚月起身,“我等你好消息。”

  两人达成协议,江晚月甚至都没有要求姬小小去保密。因为他知道,只要姬小小决定去做一件事情,就是是玄墨,也是阻拦不住的。

  他没有办法再等待了,忍受着这样的身子,这样的身份,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报仇。

  刘鉴雄,他等得太久了,绝对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

  想到这里,江晚月深吸一口气,看着天上的满月,轻喃一声:“皇上,就算你要怪我,也没办法了,如果我死,可以为姜家上下几十口报仇,也值了。”

  今晚又是十五,玄墨应该会翻他的牌子,晚上会到兰陵宫。

  不过依然是老规矩,各干各的,当然,是在他“变身”以后。

  时候差不多了,到了兰陵宫,换身衣服就应该可以出门了。

  但是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明亮,颜色由黄变白,让他很有冲上去,靠近的冲动。

  江晚月使劲甩掉脑海之中奇怪的想法,加快脚步,越过几个墙头,越来越接近兰陵宫。

  忽地一阵头晕目眩,他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该死的,到底怎么了?”看着似乎在旋转的周围一切,他的脑子还是混沌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让他在兰陵宫前,转了个身,竟然就这样,朝着宫外跃去。

  京城的夜晚,掩去了喧嚣,只留下打更人呼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除却夜市和花街柳巷,很多地方,都只有月亮和星星来照明,需要早起劳作的人们,已经早早地躺下。

  好像有什么牵引着,江晚月脚下的东西越来越快,越过几个民宅的上空,落到城东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里。

  一处房间前,两个丫头正打着灯笼走动着。

  “咱家少奶奶大概就这几天了吧?”

  “可不是,肚子都这么大了,日子也近了,少爷说了,府里每天都得有人值夜,省得少奶奶半夜肚子疼。”

  “少爷可真是疼少奶奶,其实稳婆都早早请到府上来了,还怕什么,只要少奶奶一叫唤,眨眼功夫就能到呢……”

  “你懂什么,女人生孩子,可是一只脚进了地府的,少爷当然得悬着心啊。”

  “也是……”

  两个丫头越走越远,江晚月起身,轻轻飘落在她们之前站的地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脚步无比笃定地走进前方的房间,手一挥,房门被打开了。

  “你……你是谁?”屋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

  “啊……”两个小丫头尖叫起来,“有鬼啊,有鬼啊……”

  江晚月冷笑一声,只一瞬,就已经到了床边,准确无误地掐住床上女子的脖子,手一伸,揽住她的腰,带起她,窜上外面的墙头,很快消失不见。

  “少奶奶,少奶奶……”整个院子沸腾起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却无可奈何。

  江晚月带着那女子跃过几处屋檐,终于在某处阴暗的巷子停了下来。看她的肚子,腹大如锣,现在离生产不远了。

  “你……你要干什么?”母亲天性,妇人护住自己的肚子,“我快要生了,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有很多银子,我可以让相公都给你。”

  江晚月伸到前方的手略微迟疑了一下,忽地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我不要钱,我要……你!”

  妇人有些急了:“公……不不,姑娘,我是个大肚子的孕妇,行动又不便,你要我有什么用呢?”

  听眼前这人的声音,好似男人,可衣着容貌却好像是女子。

  拜今晚月光所赐,妇人看得比较清楚。

  “我要的,就是孕妇!”江晚月伸在半空的手,缓缓往她的肚子上摸去。

  “姑娘,不要,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妇人大叫起来,“等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要我的命,再来拿去!”

  江晚月的手忽地抽紧,皱了一下眉头,仿佛十分痛苦,口中的话却还是冰冷无情感:“我要你做什么,我要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姑娘……不要,不要……”妇人使劲往后退,可后面只有墙布,她退无可退了。

  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这该死的阵痛,来的不是时候。

  “我……我要生了,姑娘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妇人苦苦哀求,她现在已经不祈求自己的命了,只想要保住腹中的孩子。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冒出来,江晚月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肚子上,眼中明显带着迟疑。

  可是很快,目光便凛冽起来,变掌为爪,狠狠地朝着妇人的肚子扎了下去。

“砰!”一缕劲风,闪过靠近妇人的手,江晚月一个不防,整个人都被拍飞了起来,撞到身后的墙上  “冤孽啊冤孽!”随着话音,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雪白头发的老头,缓缓走了过来,“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江晚月的神智慢慢有些清明,看着眼前的妇人和老头,狠狠咬了一下嘴唇:“你……快带她走,她……她要生了!”该死的,心头想要打开她肚子的如此强烈。

  他到底是怎么了,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住自己?

  那老头笑呵呵地走到缩在墙角的妇人面前,从怀里拿出个瓷瓶,到处一粒药丸,塞到她嘴里:“吃下去,要生也得明早呢!”

  说完,回头看着江晚月,拿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果然不出我所料!”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串碧绿色的珠子,戴到他的手腕上:“天干地支都全了,子珠也在了!”

  江晚月这才感觉好像自己的灵魂归位一般,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闷声道:“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记得带着珠子,别再掉了!”老头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抱起地上的妇人,“她动了胎气,我得送她回去生孩子去,我老头子可不做稳婆,脏死了!”

  说完,只见他的身形晃了晃,也不知怎地,就这样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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