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燕子旭下了最后的通牒,让他今夜就与若兰圆房。
见燕子旭皱着眉头,皇后深知他心中还念念不忘被赐婚后凄惨死去的紫婴。
自从紫婴死后,作为母亲的她早已觉察到儿子虽然表面对她恭顺,可是从他那双略带忧伤的眼神里,她还是看出了他的阴郁冷漠和隔阂,这不能不令一切为他打算的她感到伤感心痛——儿子毕竟太年轻,只一味地沉溺在儿女情长之中,他不知道一旦他继承了皇位,他就不会再只钟情于一个女人了,就像当年他的父皇对待她一样。
想当年也是太子的他和她原也曾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是,一朝登上了皇位,他就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左拥右抱,早已把他们曾经的誓言抛在了脑后。
“皇儿,为娘也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为娘懂,可是,你毕竟是太子,凡事不能任意妄为。你与那个和紫婴长得很像的侍妾好自为之吧,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你子嗣稀少的父皇抱孙心切,皇儿呀,他在你大婚之夜,大宴群臣的时候曾向臣子们透露过,如若太子妃能生下皇孙,在他满周岁的时候,他甘愿将让位给你,退居后殿享受弄孙之乐。”
“可是,母后……”
“皇儿,你不和若兰圆房,怎能怀上皇孙?你可知道对于皇位,你的皇弟燕子颜和他生母梅妃亦是虎视眈眈的,他们母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燕子颜过些天就要和江丞相的女儿完婚,如若他们先怀上了皇孙,我的儿,你太子的位子恐怕就岌岌可危了。”皇后打断太子的话语,苦口婆心地劝说。
此时此刻,在梅妃的寝宫内,隔着垂下的帘子,梅妃端坐在床榻之上,宫女正小心翼翼地为她如蝉翼般透明的尖指甲戴上金灿灿的梅花指套。
有宫女自门外进来,掀起帘子,进入屋内,附在梅妃耳边轻言:“娘娘,小婵来了。”
“哦!她来得正好,我正要找她呢。”梅妃翘起兰花指,就着一旁宫女手中白玉瓷碗,启开朱唇,轻抿一口香茗,然后举起散发着兰花芳香的绣龙丝帕轻轻一挥,示意众宫女太监退下。
众人退下,一宫女打扮蒙着面纱的女子从门外掀帘而入,对着梅妃跪拜在地:“小婵见过娘娘,请娘娘安。”
“好了,起来吧。小婵,你到本宫这里没人知道吧?”
“没有,娘娘。”小婵抬起她那张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的脸回答说。
“这样最后,切忌不可泄露身份。小婵,我问你这些日子太子府中可有什么动静?”
“娘娘指哪方面?”
“不论什么,把你知道的尽数向本宫道来。”
“是,娘娘!……”小婵跪地一五一十把太子及太子妃不睦之事和盘托出。
“是吗?那真是天助我也。”梅妃听罢一声长笑,那声音阴冷得令一旁的小婵浑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