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过得很快乐,几乎是乐不思蜀。两个人都抛开了心事,尤其是平凡,她重新回到一种单纯的生活里,轻松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抛开了一座沉重的、压在身上的大山一样。
跟着他在美国来来往往,从东部玩到西部,从纽约到费城,从费城到华盛顿,再到旧金山,拉斯维加斯,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几乎都要玩疯了。他们在第五大道疯狂SHOPPING,陆宸是个喜欢买东西的人,他在花钱上从不吝啬,他的东西总要最好的。去费城参观了他的大学,他在那附近的山上有一栋别墅。平凡发现陆宸这些年越来越有钱。在水牛城观赏尼亚加拉大瀑布,横渡金门大桥,在纸醉金迷的夜晚于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把。他们玩得很是放纵,常常开怀的大笑大叫。可是陆宸的笑总是带着一种悲凉的感觉,就像一个人笑得最快乐时突然想起来,以后永远没有这种快乐了,所以那笑就僵在了脸上,怔怔的发了呆。
一天一天,时间眼睁睁看着过去了,平凡开始计划归程,返回A市,订机票,打电话给任晓风,让他好去接机。
最后一晚,他们住在陆宸在山上的别墅里。晚上山风簌簌,陆宸在浴室里洗澡,她膝盖上放着本本,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给任晓风打电话。
“呵呵,终于要回来了?”他亲昵的话语里不自觉带了几丝怨艾。
“是啊,真舍不得啊,都玩得乐不思蜀了。”她听出来,于是愈加故意道。
他挑眉,故作严肃的质问呢:“你打电话来是告诉我你不打算回来了?”
她赶忙讨好:“才不是!明早的飞机,从首都机场转机,大概要十三个小时吧。真是恐怖!”
电话那边,任晓风已经预料到她任性的样子,笑着安慰:“其实很快的,睡一觉就到了。”
她鼓起腮帮子埋怨:“在飞机上睡的话脖子会落枕。”
正说着,手提电脑发出“叮”的一声,她打断道:“唉,你等等。有电邮。”
打开收件箱,是侦讯社发来的。这几天她只顾着玩,都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鼠标移过去,不知为何,她的手指有点抖。她说:“晓风,我等等再打过去。”
挂了电话,她点开邮件。他们的行动相当的专业,不仅有详细的文字说明,还配有表格单据和照片。
她把附件一一下来,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看。前面几张都是刘潇潇和她的父母的照片。社长在电邮里说:刘潇潇的父亲涉嫌将公司财务机密外泄,已经被商业检举,其母前不久刚刚沽进的大笔恒生A股在三天之内连续跌停,血本无归。据说刘母本来是得到内部消息,才四处借钱冒险投资股票,如今负债累累,根本是刘家无力偿还的。
这大约就是刘潇潇自杀的原因。可她事先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