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琅抬眼,没有松开手中的碗,眸光越过问兰的肩侧,迅速的落在距离牢门外还有些远的那个帝王身上。
她一笑:“虎落平阳罢了,有些时候有些罪,确实是有必要去受一受,否则,也许就真的像陛下您所说的,不知何为悔过。”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问兰红了眼,陡然跪在阮琳琅面前,双手用力拉着她的手,可还是怎么也抢不过她手中的碗来:“小姐!!!”
“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求旁人替我们做些什么?这牢中人人都吃馊了的饭菜,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吃?”阮琳琅无奈的叹笑。
“小姐……”问兰哭了出来,紧紧抱着她的双手:“小姐……您和那些罪人不一样!不一样的啊……”
阮琳琅冷冷一笑,眼神暗淡,浅浅的声音仿佛是在自己问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问兰咬唇,缓缓转过头,目光冰冷甚至有些绝望的看向那个依然不为所动的,正用着诡异又无情的冷笑看着她们的顾临霄:“因为小姐你,曾经是这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就算小姐你千错万错,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正跪爬在地上的狱卒一听,更是轻颤了一下,他在天牢守了多年,从未听过外界的事情,哪里知道这两个忽然间被打入天牢的女子竟然和陛下有这么深的渊源,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抖如筛糠。
顾临霄未因为问兰这故意嘶喊出来的想要他动容的话而有任何反映,敛下寒光肆意的深眸,看向在牢门前两只已经空了的酒杯,看似面无表情,却终于也是眉心微微一皱,但也不过只是一刹那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