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见过他会喜怒形之于色了?你无辜,他怎会杀你。”阮琳琅顿时一笑,婉转灵动,侧过首顺着小窗软帘被风吹起的缝隙看向对面江上起的浓雾,眼里仿佛堆着若有若无的千言万语,也终究一低头间假装烟消云散。
“什么嘛!二爷他好歹是咱们当朝二皇子,也就是这些年唯独对小姐你温柔些罢了,对于旁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爷他那比谁都狡猾又寡情的性子!人家明明记得,几年前小姐你未及笄时还追在二爷的屁股后边大叫他是臭狐狸呢!”
阮琳琅目光一颤,手中的佛珠陡然断裂,飘着檀木香的珠子颗颗落于蒲团旁的软垫上,她却未急着俯身拾起,只是目光有些怔愣的看着明黄的软垫上那一颗颗暗檀色的珠子。
“怎么会断了?”问兰拧眉,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脸的不解,却伸出手将佛珠一颗一颗捡了起来,小心的将阮琳琅手中的线抽出,想要重新串上。
可是这线的长度,却怎么也不够。
“真是的,小姐,你刚刚是不是用指甲勾到了?这绳子不够长,等我们过了江后找个地方再买一根新的线吧!”问兰皱起秀眉,有些无奈。
阮琳琅未语,清眸静静的看着问兰双手捧着的一颗颗珠子。
浅浅一笑。
“断了就是断了,再怎么想要重新接起,那便也不再是往日那般的样子。”
问兰正想说什么,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脸看向阮琳琅,却只见她轻轻将身子靠在矮桌的边缘,仿佛不以为意的以指沾着茶水在桌上轻轻写着几个字。
写来写去,却又以指腹将之抚开,然后继续写……继续抚开……
青泓国元明帝三十六年八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