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照惯例回以一礼,报以感激的目光。一个又一个宾客来到她们面前,诉说着同样的宽慰话话,她们也一次又一次的,用同样的答礼姿势表示感激。
参加葬礼的宾客不多,可挽联花圈却摆满了灵堂的角角落落,甚至已然排放到了门外。葬礼结束以后,她已累得再也不想动一下,墓园的管理处有倪家的故友,前前后后的帮着她打点着葬礼上的一切所需,结束以后,又派了车将戚佑玲和倪茉蔷各自送回家。
倪茉蔷想过要回到倪家大宅,可是,她却再也不想踏进那里,包里已放着父亲跟她的合照,这样就够了。不管走到哪里,她都不会忘记。
她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窗户大开,夜风肆意的吹进来,吹起了米白的纱帘,在黑夜里,像一只巨大的蝴蝶,扇动着蝶翼,凌风飞扬。
身后,电话铃声响起来,她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遥望灯海,任那凉风吹乱了一头长发。
一次,两次,三次。是谁呢?居然如此执着。倪茉蔷转过早已僵硬麻木的身子,一双泪眸在黑暗的房间里搜索,借着微弱的光线,她找到电话的所在。
“你好,哪位?”一开口,沙哑得近乎失声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房中的死寂。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惊呼道:
“茉蔷?你终于现身了?你去哪儿了?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两天没来上班啊?”静雅在电话那头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茉蔷一听到她关心急切的问话,隐忍已久的哀伤如泛滥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双唇轻轻一抖,她死命的咬住下唇,含在嘴里的呜咽被她极力的咽回去。
“静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微颤沙哑的嗓音引得静雅一阵狐疑。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静雅,我发了一封邮件到你邮箱,明天,你把它打印出来,替我交到人事部吧。”
“什么东西啊?”静雅心中的疑惑更甚,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还来不及捕捉便已消失了。
倪茉蔷没有回答,轻轻挂断电话,又将电话线拔掉。疲累的将自已丢进沙发的一角,一颗大大的抱枕安稳的落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