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女帝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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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陆家四爷这个人,添香虽没见过他,却有多姿多彩的印象,这个人与陆烨亭是叔侄,物以类聚,若非腹黑就是好色;他救自己与危难之中,敢于以薄弱的身家与周氏周.旋,可谓有勇有谋且对自己有善意,不过后来他又表现出明哲保身的态度,陆礼外出十余天他一面不露,甚至后来她再次被周氏请走,他也未曾出书塔半步,所以说他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再来……,哦,对了,他身子不太好,有嗜睡症,从来不出席任何应酬,而他居住的紫霞水榭四面环水,有种画地为牢的自卑感,也许,不是自卑,女帝不是赐他‘天下第一神算’吗?可能他本身就很神秘。
添香曾想向陆乔打听陆白,因为下人说三爷、四爷的关系还算亲近,估计是年龄相仿的缘故,可陆乔不愿意她提及任何男人,特别是其他几位丈夫,她不好问出口。转而想到陆礼,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本来温雅如玉的君子动不动就对她掉脸色,阴晴不定的让她难以琢磨。
其实还有人可以打听,周氏、乔氏亦或柳氏,只要她巧妙的问,应该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问题是,她要去套她们其中谁是话呢?
周氏院子,铜镜前,大丫鬟正给周氏卸头,贵重的钗饰逐一小心的放进匣子,扑散了头发,象牙梳子在她还算浓密乌黑的头发上穿插,突然丫鬟的手一滞,周氏从铜镜里看到那丫鬟颇为紧张的神色,“怎么了?”她似不经意的问,语气还很温和。
大丫鬟想起半年前那个梳头的丫鬟发现了大夫人头上的白发,不知道说了什么触怒了大夫人,不久后就被莫名其妙的送了出去,再无所踪,这样的结果总能让她心寒胆颤。
周氏抬手捋过自己的发梢,漫不经心的低头看着,“玲儿,怎么不说话?”
“啊?回夫人,奴才手拙,刚才手上用力怕是弄痛了夫人,请夫人责罚。”唤作玲儿的丫鬟说着俯身要跪。
周氏笑的愈发温和,“你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下了,起来,我觉着你梳的挺好,只要用心,本夫人只会赏不会罚。”
玲儿掩住脸上的不信任,嘴里却道:“夫人慈悲,谢夫人体谅。”
待玲儿为她梳完发,扶着她上塌准备就寝之时,孙婆子走了进来,只见孙婆子在周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氏的脸刹那间沉了下来,主仆两人同样阴翳的脸衬着明暗摇曳的烛火,直把玲儿吓的全身发怵,她哆嗦的立在一旁,头愈发的低矮下去,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便拿她出气。
周氏沉默了半晌,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复问,“你确定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孙婆子谨慎道:“当时奴才并未在意,这两日那边只对酸的对口,光是酸醋鱼就端上桌两回,那个味道夫人是清楚的,若不是想吃这口谁能接连不迭的吃?这奴才才回想起来,当日那位说带了‘酸甜口的吃食’,奴才仔细回想过,绝对错不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合起伙来的誑我?其实那丫头这胎怀的是男孩儿?”周氏的眼中盛满怒火,墨绿的帕子被她揪成了一团,恨意仿佛咬碎槽牙都无法停歇。
孙婆子瞅了眼立在一旁的玲儿,周氏好像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外人,突然拿过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正砸到丫鬟的额头上,砰的一下就砸起一块红肿,玲儿毫不迟疑的伏身跪首,口里嘤嘤念着,“夫人饶命,夫人消消气,都是奴才的错,夫人身子金贵,千万别和奴才动气,要打要罚夫人只管吩咐!”
周氏气的柳眉倒立,恶狠狠的盯着丫鬟俯首的头颅,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正是刺眼的疼痛,她捋过自己的发梢,指着丫鬟阴沉道:“一个梳头的丫鬟也想着法的誑我,看你那一头的黑发本夫人就一肚子火气,是不是暗里嘲笑本夫人老了,白发丛生了?本夫人告诉你个小贱人,就算是我老了我还是陆家大夫人,没有我就没有你们!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却不知感恩,果然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周氏似气坏了,浑身发抖,手上的帕子不住的打颤,对孙婆子道:“把她头发给我剪下来,一根不许留,我让她犯贱!”
“是。”孙婆子一张老脸无一丝波澜,好像这样的事再寻常不过,她拿着剪子一步步靠近,玲儿终于忍不住惊恐的喊叫,“啊!救……!”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砸晕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丫鬟,周氏犹自不能消气,咬牙切齿的对孙婆子道:“没想到一个吃不上饱饭的还敢来装大爷,那个陆白最近都在做什么?阮氏在做什么?”
孙婆子上前,即便屋子里已经没了旁人她也习惯性的压低声音说话,“前些日子那位出门办事他就一只没敢和帛添香照面,想必也是怕了夫人,阮氏更是日夜的念经,什么人都不曾见,也不曾出院子。”
周氏听着,起伏剧烈的胸口渐渐平静,好一会儿才抬眼,与孙婆子无声对视,随即两人都是一怔,孙婆子才想说什么,周氏已然愤怒开口,
“这帮子小兔寨子,诳我老眼昏花吗?可惜了,我还没老呢,自看的雪亮!”
孙婆子自然附和,“是他们有眼不识真佛,不想就凭那点伎俩还想瞒得住您?呸,做梦!那位想护住帛添香肚子里的孩子没那么容易,夫人,您说怎么办?奴才这就去收拾了!”
周氏似太过气恼,以至于满眼的霜冷,脸上阴云密布,可说话却出奇的冷静,“不用太大动静,我们先来个敲山震虎,探探他们的底。”,孙婆子见周氏笑的阴冷,寒意啜着唇角,缓缓道:“四夫人得佛缘,总是比我们这些俗人与佛近一些,我呢,今晚会做一个梦,梦见祠堂里的牌位颤动,让四郎破一破这梦,再由四夫人去祠堂抄写经文,咏颂后焚之,方可安我心,安陆家世族的心。孙妈妈,觉得如何?”
孙婆子随之一笑,“如此甚好。”
紫霞水榭。
才接了陆礼的吩咐,让他务必出来与添香的娘家人见面,添香此时有孕在身,是陆家的功臣,作为她的丈夫们必须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帛氏族人,他身为四郎,绝不能再躲在书塔不出来,这是陆礼的原话,可想已经对他已经忍无可忍,更恐怖的是陆乔也来重复了这遍命令,且威胁他若不出来,以后都别想出来。
陆白坐在那沉思半晌,不由的心有戚戚焉。
月黑风高,他扭动机关,自书塔的暗道出陵墓,一身黑衣劲装轻车熟路的潜进东倌楼,如今他就在秋荣所住的下院,隔着一方花圃,不仔细看甚至不容易被人发现这儿还有间屋子,屋子不大,以前是用作仓库的,他以小四的身份进来之后便住了进去,眼瞧着秋荣屋子的烛火摇曳,在门口堵住小童,小童一个叫一穷,一个叫二白,他抓住的是冷脸的一穷,“今儿有客?”
一穷一看陆白的这身打扮,眉头皱了皱,冷着嗓子道:“乔氏刚走。”
“我去见秋荣。”陆白说着就要进去。
一穷拦住他,“头在里面。”
“呦!”陆白怔愣了一下,唇一翘,“我找的就是她。”
一穷小小的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陆白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这个人,他清楚他惹不起。
陆白进屋子,先对坐在上首位的女子俯身施礼,“草民陆白拜见陛下,陛下万安。”说是拜,他连膝盖都没屈。
女帝纪尚箐也懒得计较,瞅了他一眼,便懒懒的道:“坐吧。”
陆白随即坐在了离她甚远的最边上的椅子上,而秋荣此时正坐在女帝的下首位,秋荣见状猛地翻了个白眼。
“头,这次可躲不过去了,帛添香娘家来人,我必须出面,如何是好?”陆白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还带着小孩子耍无赖的语调,纪尚箐听了与秋荣对视一眼,均是无奈的摇头。
纪尚箐脸色一沉,佯装威严道:“这是你的事,朕已经把任务交给臣子,臣子若步步请示,事事询问,朕还要臣子何用?”
还有一更,k要出去一趟,回来写。估计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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